哇哈哈哈!雲千尋,我看你這次怎麼死!哈哈哈哈!
在流水加入戰局之後,戰況也明顯的有了改變。原本仗著身形上的優勢,還能夠勉強應付行雲攻勢的雲千尋,在行雲流水配合得天衣無縫、無懈可擊的攻勢下,頓時備感吃力。
這兩個娃兒真的是任飄颻的徒弟?
連續接下幾招幾乎要擊中他要害的攻擊,雲千尋不可置信的對付著眼前這兩名功夫不可小覷的娃兒。那傢伙的武功明明就蹩腳到家,就憑他,怎麼可能教出武藝這麼驚人的徒弟?
他回頭望向任飄颻,想從中探出一些端倪來,沒料到這一回頭便瞧見任飄颻正不可開支的竊笑著。
果然有鬼!他費力和行雲流水拉開一小段距離後,立刻朝著任飄颻的方向奔去,欲詳細問個究竟。
見狀,任飄颻立刻要跑,才跑沒兩步,頸子的後方又是一麻……
欸!同樣的把戲玩不膩呀?動彈不得的任飄颻沒轍的定在原地,再次受到暗算,她非但不見惱色,反倒是神色泰然的帶著笑意。
哼!能看到雲千尋被打慘的狼狽樣,就算要她再被定個一天兩夜她都痛快。
「快叫他們兩個住手!」才奔至她身旁,就趕著應付緊接而來的行雲流水,雲千尋有些應接不暇的低吼。
任飄颻唯一能動的一雙眼不屑地瞟向他。
意識到自己忘了什麼,在費神閃躲行雲流水的招式當中,雲千尋出手解了任飄颻的啞穴,「叫他們住手,快!」
任飄颻首先燦爛的朝他笑了笑,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
「我、不、要!」嘴臉極為欠扁。
見她一臉幸災樂禍,雲千尋頓時氣煞。
好你個任飄颻!既然你先對我不仁,就別怪我對你不義!
再度欺近她身側,出手又在她身上點了穴。很好笑是吧!這就讓你笑個夠!
瞬間,就見原本還一臉得意的任飄颻突然不可抑止的爆笑開來。
「哈哈哈哈!好、哈哈!我好、哈哈哈!好癢啊!哈哈哈哈……」
被點中癢穴,她現下全身奇癢無比,想伸手抓搔止癢,無奈被點中定身穴,有癢搔不得,難過極了。
「快叫他們住手!」行雲流水的攻勢愈顯凌厲,讓他幾乎招架不住,再這樣下去,他隨時都有敗下的可能。
「你——哈哈哈!這……哈!小人!哇哈哈哈!我快笑死了!」她已癢到忍不住爆淚,整個顏面也笑到快要抽筋,痛苦的程度自然不在話下。
「那還不快叫他們住手!」雲千尋幾乎要招架不住了。
不行!再這樣下去,她絕對會笑到七孔流血、暴斃身亡的!雖然真的很想看雲千尋那死小子被打慘的蠢樣,但為了小命著想,她也只有先妥協了,「行,哈!行雲流水!哈哈哈!快、快住手!哈哈哈哈哈!」
在收到任飄颻的命令之後,行雲流水瞬間便止住攻勢,且連帶的將一身的殺氣收得乾乾淨淨,完全不復方才凌厲的氣勢。
不再出手攻擊的兩人,就和一般普通的孩子沒兩樣,這樣的轉變讓方才差一步就險些敗下陣的雲千尋看傻了眼,很懷疑方才讓自己陷入苦戰的真的就是眼前這兩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小娃兒嗎?
「哇哈哈哈哈!雲、雲千尋!哈哈!還不快來——哈!幫我解穴!」任飄颻的魂魄此時已經快要被她笑到再次出竅。
雲千尋這才緩緩回頭。對喔!差點忘了還有這傢伙!
他恢復以往吊兒郎當的態度,哼笑一聲,懶懶散散地慢步走向任飄颻。
「喲!你方才不是樂得很?怎麼不再多笑點以抒發你心中的喜悅呢?」
雲千尋彷若無事的站在任飄颻前方,一副見死不救的模樣。
「哈哈哈哈!嗚∼∼我、哈!已經哈哈……笑夠了哈哈哈哈……」嗚∼∼臉好酸、肚子好疼……再笑下去她準會升天的!
想向一旁的行雲流水求救,卻瞧見他倆愛莫能助的看著她。
就說她家師父和師妹沒腦袋了!有時間教他們一些難得要死的功夫,這麼重要的解穴竟然不教!
「這樣就笑夠啦?你真是太客氣了!」雲千尋刻意放慢說話的速度,「來來來,再多笑點啊!暗爽憋久了可是會得內傷的!」他現在就暗爽到快內傷了。
「啊哈哈哈哈……」不行了!她真的不行了!感覺到已有幾條魂魄很不夠義氣的先棄「殼」逃逸,再笑下去準會魂飛魄散的,「哈!救、救命哪!哈哈……」
瞧任飄颻一副隨時都可能笑出人命的樣子,雖然心裡覺得可惜,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剩下的就留待日後再慢慢跟她討就是,他可不希望往後的日子少了一樁樂趣。
就見他不幹不脆的伸出食指,在任飄颻面前晃來晃去大半天後,才一臉惋惜的在她身上解穴。
任飄颻在解穴的瞬間,開始朝著泥地的方向倒去,隨後「砰」的一聲,以著大字型的姿勢昏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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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腳立地,左腳向後懸空,右手朝天上揚,左手優美的擺於身側,在雲千尋精心的塑造下,任飄颻就這麼將「嫦娥奔月圖」揣摩的栩栩如生。
「原來你們是自現曦谷來的呀!」雲千尋一手抓著肉串在火堆上烤著,一邊心情愉悅的哼著歌。
「嗯。」行雲流水一人一手各持著一隻剛烤熟的雞腿,大快朵頤地享用。
「喂!做人甘願點,快幫我解穴呀!」嗯∼∼好香的烤雞啊!
「那就是自日見山莊來的了?」
「對啊!」行雲大口的咬了一口雞腿。
「喂!別不理人哪!」她死瞪著行雲流水手上的雞腿,猛嚥口水。
哦!又肥又大,肯定鮮嫩多汁!
「日見山莊?不就是隨陽子老前輩隱居的地方?那你們必定與隨陽子老前輩有關囉?」
「嗯!他是我們的太師父。」
「喲呵!我在這裡喔!」該死的行雲!竟然吃得那麼開心,沒關係!她還有流水,「嗚……流水,師父好可憐哪……」任飄颻將目標轉向最為單純的流水,試圖上演一段苦肉計,以博取同情,然而流水不知何時已經吃飽喝足,現正安穩的躺在地上,早就不知道睡到第幾殿去了。
瞥了一眼任飄颻失志的模樣,雲千尋實在是很難忍住心中的愉悅,真是個美好的一夜不是?「剛剛說到哪兒啦?啊!隨陽子老前輩!你們和他有關嗎?」剛剛一心都放在任飄颻愚蠢的樣子身上,一時沒注意行雲的回答。
「他是我們太師父呀!」
「太師父?」雲千尋狐疑的朝任飄颻的方向看一眼,隨後對行雲指了指任飄颻,「那……那傢伙是你們的師父?」他的語氣不太肯定。
「是啊!」行雲據實點頭。
「那隨陽子老前輩不就是他師父了?」不是吧?「這麼說,那傢伙的武功是隨陽子老前輩教的?」實在是不像啊!瞧他那身功夫,蹩腳成那副德行,說不定連三腳貓看了都會笑到從屋頂上摔下來跌死,怎麼可能是那個曾經揚威武林的隨陽子老前輩教的?!
「是太師父教的沒錯。」行雲邊啃著肉塊,邊認真的回應,「但是太師父說,師父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
「奇才?」雲千尋忍不住再看了看現正以著極為可笑的姿態被定住不動的任飄颻,隨即露出十分不屑的眼神,「這叫哪門子奇才?」
「稀奇到幾乎要絕種的蠢材啊!」行雲語氣認真道。太師父是這樣說的沒錯吧!還說教到師父是他一生最大的敗筆,也就是因此才引發他歸隱山林的念頭。
「噗!哈哈哈哈!說得好!真是說得太好了!」聽見行雲絕妙的答案,雲千尋忍不住爆笑開來。
一旁的任飄颻這時氣紅了一張臉,老羞成怒的大叫道:「任行雲,你好大的膽子啊!當著你師父的面前把胳臂往外彎,你不要命啦?」好啊!這死小子!看見自己師父被惡整成這樣不出乎幫忙也就算了,竟然還在敵人面前洩她的底,逗敵人開心,讓她顏面掛不住!
但這些都還是其次,行雲這死小子最最最可惡的是——
竟然有雞腿吃也不會拿來分她幾口!真是可惡啊!
耳根子再三被任飄颻瘋狗似的狂吠騷擾,雲千尋掏掏耳根,譏道:「行了行了!別吠了,有時間教訓徒弟,倒不如先想辦法自解吧!也不想想自己現在是什麼蠢樣。」
雲千尋的一席話正中她下懷,她的臉色再次漲紅。
「我教訓自個兒徒弟,你囉唆個什麼勁啊?」
雲千尋只是挑眉,「是是是!我囉唆!我囉唆!」說著就起身滅了火,抱起一旁熟睡的流水,對著行雲柔聲道:「折騰了一整天,我看你也累了吧!走,我帶你們進房休息去。」
「好。」行雲樂得應允。
「休息?!」任飄颻哇哇大叫,「你們去休息,那我怎麼辦哪?」把她一個人丟在這兒?不會那麼沒良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