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不在乎。"他也以只有她聽得到的音量回答。
被這麼一說,她竟然語塞。是啊,她是在乎的,該死的,她真的在乎!
瞧瞧左前方那什麼某某公主,也是景仰他這個將軍很久,右前方則是某族的千金小姐,愛慕的眼神直往他身上流轉,還有另一邊也有一個美人眼波流轉的盡朝他嫣然而笑。
晨懿發覺自己就像是吞了顆炸藥似的,頻頻冒火。
而這個營帳裡說穿了,有大半以上都是等著秦莫垂青的美人兒,而且美女們個個爭奇鬥艷,各族代表也不忘在話中似有如無的暗示——一個卓爾不凡的大將軍僅有一名女子伺候怎麼夠?
甚至有人借酒裝瘋。"若是將軍不嫌棄,今晚就可以讓美人兒來服侍將軍。"
然而秦莫卻聽而未聞,沒做表示。
這看在晨懿眼中,更是火冒三丈。這是默許,還是拿喬?好啊,她成全他!
"將軍怎麼會嫌棄?自古英雄愛美人,而這裡,儘是美人啊。"
聞言,許多人眼睛一亮,但她身邊的秦莫眼神卻變了。
一肚子無名火的晨懿還接著道:"身為他的夫人,我很高興的宣佈,我想替我的丈夫多找幾個姐妹一起伺——"
話尚未說完,她的手臂突然被秦莫扣住,"我跟我的夫人有些話要談,你們繼續。"
若不是拉拉扯扯太難看,晨懿一定會掙脫他的手。
但她原本以為他只是帶她出了這個營帳,沒想到他竟然單手扣住她的腰身,施展輕功的掠身而去,一晃眼,就回到他的營帳裡。
這裡的寂靜的確是比那吵雜的環境要適合她,至少沒了無名的心浮氣躁。
不過,秦莫的臉色很難看,"你在做什麼?你真的是我的家人?你憑什麼替我納側室?"他原意是要她應付那些女人,沒想到她忙沒幫到,還在火上加油!"
糟糕!剛剛是悶火太旺,燒掉了理智。
這會兒可回了魂了,她咬著下唇,"我……呃,只是開玩笑。"
"這種事能開玩笑?"俊臉上閃過一道冷光。
晨懿不由得噤聲,見那雙陰鷲黑眸冷颼颼的瞪著她。他想怎麼樣?
"說話!"他突然沉聲一喝。
好凶!她嚇了一跳,說就說嘛。"食色性也,反正那麼多美人對你傾心,你挑幾個三妻四妾,是你的福氣,也是大清的福氣,成了親家,就像和親嘛,祭天儀式也不用了,就能太平度日,不見戰事了。"
"你在生氣!"
她別開臉。
秦莫蹙眉,"好,你到底在氣什麼?說出來。"
她哪能說出來?說她嫉妒,說她在乎,說她討厭起自己,因為自己跟那些期待他靠近的公主、美人並無不同,要她說她也為他心動,為他動了情?
不!說不得,那——那只能逃了!
"沒什麼好說的,我要回去了。"
她一直相信自己的輕功還算了得的,但秦莫也絕對是個中好手。她才想趕緊步出帳外,來個飛身一縱,但人還沒來得及飛,她的腰間陡地一緊。
慘了!晨懿在心中暗暗呻吟,她不僅飛不動,整個人還被拖進一個結實胸膛裡。
第7章(2)
她才想轉身攻擊,送他一掌,但秦莫顯然是她肚子裡的蟲,竟先下手為強的點了她身上的穴道,這下子,她動彈不得,只能任他擺佈了。
"你點我穴道想幹什麼?"她瞪著他。
"何必問?我問你,你也一樣沒回答我。"
"不一樣,被制伏的人是我!"
"天底下最大方的妻子也是你。"說來,這一點是他最生氣的。
"我是被迫當的啊,而且,我們無名無實——"
"你是被迫的?"她都看到他有多搶手了,這話她還說得出來?
"本來就是!"她原本振振有詞的話因他陡然一冷的眼神給嚇到忽然便小聲了。
"好,那我就來看看你是不是被迫的?"他繃著一張俊臉,突然一把將她打橫抱起。
"你要幹什麼?"她大叫,卻在發現他竟然將她抱到內帳的床上後,更加忐忑了,"你、你不要亂來!"
"你不是當眾宣稱你是我的妻子?既是妻子,我就可以對你亂來。"
"可是,我也是配合你啊,是你先向大家宣佈我是你的妻子的!"到底是誰比較"番"啊?怎麼說都聽不懂,她也生氣了。
"那你現在可以繼續配合。"他的火氣絕不比她少。
晨懿一楞,"不可以——"
但眼中冒火的秦莫已俯身吻上她的唇,這個憤怒之吻卻在吻到她軟嫩唇瓣時一怔,而她也錯愕與一個男人的唇竟能在堅毅中又帶著柔軟,也傻愣愣的瞪著他。
雖然這不是他們第一次接觸,可是那次因為太輕又太快,根本來不及感覺,而這一次——
"閉上眼睛。"
醇厚低沉的嗓音一下命令,她像著了魔似的乖乖閉上了眼。
他溫熱的唇再次封住她誘人的唇,他堅硬的胸膛緊緊熨帖著她胸前的柔軟,隨著她的喘息起伏挑起了更旺的慾火。
晨懿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不經人事的她眼神迷濛,不由自主的發出嚶嚀呻吟,甚至感覺到秦莫溫柔的手掌貼靠在她渾圓胸前時,恍惚的陶醉在他挑起的情慾裡,就連他解開她身上的穴道也無所覺,只是情不自禁的回應著,喘息著……
"將軍!"帳幕外突然響起凱絡的叫喚聲。
秦莫像遭電擊般地迅速離開她的唇,"別進來。"
他這一沉喝,讓晨懿也在瞬間回了神。
"把衣服穿好。"他聲音哽咽的命令,卻忍不住眷戀的看著她。
她仍喘息著,但一張粉臉通通紅的,那雙被慾火微醺過的眸子帶著誘人的魅惑。
瞧她羞紅著臉,低著頭,急著穿衣……
他抿緊了薄唇。真是的!凱絡最好是真的有急事找他!他忍不住低頭親吻她的紅唇一下,當她怔怔的抬頭瞪向他時,他卻已轉身往帳外走去。
晨懿輕撫著紅唇,心兒狂跳,但下一秒,她終於回神了。天啊,她瘋了,她怎麼可以跟他做這檔子事?而他又是在何時解開了她的外衣跟裡衣的?就連繡花肚兜都落了一半……
哎呀,她完了她!
而秦莫這一出去,直到四更天才返回營帳。
因為他跟秦曦在離席後久久都沒有回去,眾人開始鼓噪,凱絡不得不來營帳找他。
然而這一去,他便走不開身了,至於多找幾位女人陪他一事,在他一夜勤打太極之下,已不了了之,眾人們只能帶著失落的心情離去。
"凱絡是不是破壞了你跟夫人的好事?"
正要步入營帳的秦莫停下腳步,看著何予威走過來。
這一晚,他隱身在營區的北方坡地上跟幾個手下歹命的吹晚風外,可是很注意將軍跟將軍夫人的互動。
秦莫只瞪了他一眼,"晚了,你也該去睡了。"
他再次要走進營帳,何予威卻上前擋住他的路。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看來秦曦對將軍果真有一股獨特的魅力。"
"她是。她率性而勇敢,但也很有激怒我的本事!"
"聽來她是應你而生,是天生的冤家!"何予威語氣裡有著羨慕,"哎,我的冤家還不見人呢,至於你的冤家——"
秦莫蹙眉看著他。
他突然笑了,"此刻已不在將軍的營帳裡了。"
"什麼?"秦莫臉色一變,連忙衝進帳內,但一會兒又衝了出來,"她真的不在裡面!你還跟我囉嗦那麼多?"
"放心,我有派兩人跟著她,稍早已有一人回來向我報告,她只是佇立在林裡那條淺溪前發呆,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秦莫早就離開了
怎麼辦?她要怎麼面對秦莫?還是乾脆逃了,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消失?
月色下,晨懿咬著下唇,一再的重複思索。
她要是有腦子,這就該走人了,也知道這是一個好機會,但她卻捨不得走,這才是最大的問題!何況,她從沒想到男女之間,竟有著那麼誘人的情慾……
慘了!她怎麼一直在回味?她抬頭看著皓月,越想心情越繁雜,腦袋更是混沌起來。
時間已過了午夜吧?一切都靜寂下來,秦莫還不知道她不在帳中,難道是跟某個美人……不對,不對,她在乎他就是不對了!
"可惡!到底要怎麼樣才對?"她挫敗的呻吟。
算了,洗個澡,看看會不會清醒些?
這個地方還算隱秘,四周都被濃密的林蔭包圍著,偶爾只有林間傳來的蟲鳴蛙叫,應該安全才是。
晨懿褪下身上的衣物,長髮去掉了束縛如黑瀑般披散下來,映襯著她嬌美的雪膚胴體,猶如月光仙子般讓人移不開視線——
事實上,就在剛剛,秦莫才施展輕功而至,要仍盯著她的一名士兵先行回營,沒想到才想靠近她,她卻開始褪下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