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久已不暈船了,被他這樣一番輕薄後,頭也開始暈了,眼前都是霧濛濛的水氣,他飄搖不定的聲音響起時,她只得憑看本能的回答,「許給你了……」
「你若是敢變心,或是再隨口將我讓給別人,就要記得今日之痛--」
他猛地擠進她已經濕潤的身體裡,讓她疼得身子一抖,他以為她會叫出來,所以好整以暇地等著看她不再端莊矜持的一面,不想她只是皺著眉咬緊嘴唇忍著疼,將所有的痛楚都抑制在口中。
他心中疼惜,低頭去吻她的唇,用舌尖撬開她的齒關,兩人的唇瓣上都沾了血,分不清是誰的便融在了一起。
他輕輕動了一下,感覺到她整個身子都疼得輕顫,只好忍耐看自己的慾火蒸騰,小心翼翼地按揉看她每一處糾結緊繃的筋骨,又在她耳邊魅惑看勸誘,「你不叫出聲,這疼一直憋在心裡會憋出內傷的。」
「你到底……想怎樣……」她疼得根本連動都不敢動一下,只恨自己剛剛為什麼心疼他沒有吃飯就來勸他,否則也不用受現在之苦。
「我想怎樣,一會兒你便知道。」聖懷璧勾著唇笑,唇上的血腥味似是也有了幾分甜美,身下那花朵般嬌軟的身子已經滾燙,他的手指每撫過她最敏感的地方,就會讓她難受得掙扎幾下,於是兩個人的身子便結合得更緊密起來。他悄悄解開綁在她手腕上的腰帶,她烏黑的長髮也已被他扯下發答而披落在床板上,映襯看她雪白的肌膚黑白分明,美得煞是驚人。
他身下的灼燙已經越來越等不及要衝進陣地,而她還在艱難地忍耐看他這個侵略者帶來的疼痛。
他該再有耐心一點的,但是他不想再等了,既然這一夜疼痛在所難免,便讓她清晰地記住這份疼痛,也算是他對她擅自做主的警告好了。
當他開始真正律動起來的時候,她被這突然而至的癲狂舉動驚得不敢睜開眼,一雙被釋放的雙手本能地環在他的頸上,在疼痛中迎接一個女人最奇妙的第一次高潮。
當他輕咬著她的肩頭,讓魂魄飛旋出竅時,似是聽到耳畔一聲貓兒般的低聲嘿呼,他雀躍不已地銜著她火燙的耳垂,舔過耳廓的軟骨處,一字一字滲入她的耳膜--「問君,你是我的……」
她的魂魄似是都被他佔據了,也不知自唇齒間飛出的那一聲嚶嚀是對他的響應,還是對自己成為一個女人之後的歎息。
小小的艙房盈滿春色,雖然不過方寸天地,卻是只屬於他們兩人的江山。
第六章 殿下很生氣,後果很嚴重(2)
昨日那樣的癲狂真不似平日裡冷靜的她。
對著鏡子梳妝時的令狐問君臉還是滾燙的。也不知被聖懷璧怎麼欺負的,自己竟然會睡倒在他懷裡,到第二日侍女來敲門詢問是否需要送早飯時她才驚醒,卻尷尬地看著自己衣衫不整地被他抱在懷中的樣子,不敢應聲。
真不知他們那樣不知羞恥的一夜是否已經被下人們都聽到了,原本還想將兩人的關係隱瞞下去的,倘若被這些人知道,那這秘密還能藏得住多久?
俏悄回到自己的艙房,慶幸那傢伙還不算太粗魯,衣服沒有被撕扯壞,還可以將就看穿,只是怎麼看都覺得到處是皺折痕跡,她心中有鬼,更覺得穿著這樣的衣服便是自曝姦情了,於是看著衣服犯難,只好先將頭髮梳起來。
身後艙門一響,她慌了手腳,不知道是先拉扯衣服還是先梳頭,但是緊接著就被人從後面抱住,肩膀上沉沉地壓了一個人的下巴。
「以後早上為妻子梳妝這件事,還是為夫我來做吧。」
小小的銅鏡裡倒映出兩個人的臉,她咬著唇說。「快出去,你竟敢這副樣子到我這裡來,讓人家看了像什麼樣子?」
聖懷璧的頭髮也是散落在肩後的,他的頭髮原來是如此長,銅鏡中的那兩個模糊人影看著更像是一對妖艷的雙生花,分不出雄雌。
「你還當昨晚上你睡在我那邊的事情別人會不知道嗎?」他一開口就說破她最怕的事,氣得她回手就是一掌打在他的肩上--
「你還好意思說!你讓我以後怎麼做人?」
「男女之事乃是天經地義、人之常情,有什麼不能做人的,我都說了要娶你,夫妻之間這種事更是尋常。」他貪戀地從後面吻看她的脖頸,忍不住又將她的衣服往下扯,露出她雪白的肩膀,上面除了吻痕之外,還有他昨晚的點點齒痕。
「看來我昨晚對你還真是不夠溫柔。」他看著那齒痕笑道,「其實這不是我的真性情。問君,我本來是最溫柔的,你要是昨晚乖一些,不要讓我那麼費事,我也不會這樣為難你。」
他的嗓音似是浸了冰酒的玉杯撞擊在琉璃之上,可以聽得心醉,卻又聽得臉紅。令狐問君恨恨道。「好!讓你得手了,你卻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四殿下的手段微臣領教過了,微臣怕了殿下了,日後對殿下再不敢件逆,殿下是不是可以放過我了?」
「真就變得這麼乖了?倒不像是我認識的問君了。」他笑看擁緊她,她的手更使勁兒的瓣看他不安分的手指,他便假作呼痛說道。「哎喲,我的手指都快讓你瓣斷了,你放心,昨天讓你又是傷又是累,我再怎樣慾火難耐,也不會在今天再拿你怎樣,等回了聖朝,我再補給你一個比昨晚溫柔纏綿的良宵了,乖,眼下我是來找你說正經事的。」
「你還有正經事說?」她被他越來越輕桃的言語氣得七竅生煙,坐都坐不住了。
他抱著她不讓她亂動,「當然有正經事了。你不是聽黑羽定海說聖朝朝中有變嗎?所以我想了,咱們回京的時候,你先不要急著回丞相府,我也不要回雀靈苑,咱們先旁敲側擊地打聽一下朝內的動向,若是有變,也好另想對策。」
她這才信了他的確是在說正經事,也正色回應,「不回丞相府和雀靈苑,那要去哪裡?兵部?」
「若真的朝內有變,兵部豈能躲得過?那裡不論在誰的手裡都是扎眼的地方,咱們換個環境,這個地方旁人不會注意,還能探知朝內的一舉一動。」
她望著銅鏡中又露出狡黯笑容的他,問道。「你說的是哪裡?」
「二哥的翰林院。」
今日的聖都,天色有些陰沉,但是大有小巷的熙來攘往與平日裡並沒有什麼不同。
聖懷璧和令狐問君從聖都東邊的一個小鎮港口上岸,一路上留意四方動靜,也不見異常。
城門口亦不見多餘的盤查,聖懷璧不禁慎怪道。「我看就是你都個黑羽將軍編出謊話來騙你的,也就你這麼信他。」
令狐問君心中也是疑雲叢生,但還不敢就此下結論。
兩人將所有隨從都安置在宮外,獨自去了翰林院。翰林院的門前素來安寧,今日也不過只有兩名侍衛把守。
她看了看四周,正要上前說話,被聖懷璧一把拉住。「你還是不要去了,我和二哥單獨見面就好,若真有事他應該不會瞞我。」
令狐問君斜睨著他笑,「不會瞞你?莫非他心中暗戀你這個弟弟的事情,也從來沒有瞞過你嗎?」
「那件事……他自然沒有說過。不過這樣也好,他在我這裡心虛理虧,更不會和我說假話了。」提起二哥上次在寢宮中對自己有不軌之舉,他倒是極為坦然。
她想了想,畢竟他們兄弟是親手足,自己是個外人,便接受了他的意見,就在翰林院對面的茶樓中一邊喝茶一邊觀望。
聖懷璧和翰林院的人不是很熟,侍衛也不認得他,他大刺刺地來到門口就要見聖懷玥,那侍衛猶豫著問。「請問閣下尊姓大名?找我們二殿下有何貴千?」
他想了想說。「我是雀靈苑的,奉四殿下之命要傳話給二殿下。」
那侍衛聽他是雀靈范來的,立刻露出瞭然的表情,又上下打量他,笑道。「二殿下剛剛從宮內回來,吩咐了不見外客,既然是給四殿下傳話的,我就為你通報一聲吧。」片刻之後,那人神情古怪地跑回來說。「二殿下讓你進去回話。」
聖懷璧笑著點頭道。「多謝大哥了。」
他被領進翰林院的後堂,聖懷玥正在原地踱步轉圈,看上去有些焦躁的樣子,一見他進來,先是一驚,接著張口叫喚,「四弟,怎麼會是你親自來了?」
那引他進來的侍衛頓時愣住,聖懷玥見狀臉色一沉,「連四殿下都不認得,還大曹周折地通稟什麼,下去!」
聖懷璧笑道。「二哥別怪他我不過是和你手下開個玩笑罷了。」
聖懷玥拉著他低聲說。「你這些日子去哪兒了?出這麼大的事,也不見你露個面,我叫人去雀靈苑找你也找不到,說你在宮裡,可宮裡上上下下也看不見你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