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要是以前那個「善解人意」安余不見了的話,那麼他一定會是最想念的那一個。
第10章(1)
「安余!」童浣竹緊張地推開病房的門。
一聽見安余出事,童浣竹用最快的速度趕到醫院來。問了護士之後,知道這位姓安的傷員被安排在這裡,便沒有多想,連忙衝了進來。
結果,這位正上完藥的傷員不是安余,她只看到一男一女坐在床邊卿卿我我,男的好像在對女的撒嬌,見到她闖入,兩雙尷尬的眼直往她身上瞧。
「對不起。」童浣竹見狀,不好意思地道歉,然後轉身打算離開。
「浣竹?」安傑放開妻子的手,韓正要轉身離去的她喚道。
「咦,你知道我的名字?」童浣竹聞言回頭,望著安傑。
「嘿,果然沒錯。」看她那樣子,安傑心想,應該就是她了。「我是安余的四哥,安傑。」
「那安余呢?他在哪裡?」童浣竹一聽,隨即擔心地問。
「喔,他剛才不是還在?」安傑望向身旁的老婆,「他有說要上哪兒去嗎?」
「我看見他走出去了。」魏吉華伸手往外頭指了個方向。
童浣竹點點頭,連忙打開房門,準備出去找人,卻忽然往某個人懷裡撞了進去,倒在那個人身上。
安傑眼捷手快地摟住她的腰,免得她跌倒。
「你走路從不看前方的嗎?」她怎麼老是這樣跌跌撞撞的?還能平安長大,也算夠厲害了。
聽見這熟悉的聲音,童浣竹抬起頭,「你沒事……」他好好的,一點事也沒有?還好……他沒事!
「放心吧,我沒事。」安餘點頭,保證般地道。
童浣竹鬆了口氣,隨即摟住他的頸項,「對不起、對不起……」知道他沒事後,一顆懸得高高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之前的誤會又浮上她心頭。
「我……」安余正想說些什麼,卻發現一旁有著強力瓦數的兩顆電燈泡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
「你們可以當我們不存在,繼續、繼續。」安傑看安余朝他和魏吉華瞧過來,連忙揮著手道。
繼續?安余翻了個白眼。
「拿去。」他將手中精美的紙袋丟給安傑後,便拉過童浣竹的手離去。
「呿!」沒有好戲可看,安傑微微失望。
「這是什麼?」魏吉華打開紙袋往裡頭一瞧,「巧克力?」她轉送望向安傑,「我還以為你忘了,正想開扁了呢!」但嘴上這麼說,心頭卻很甜蜜。
安傑看了眼她手中的巧克力,笑容緩緩揚起,「這個安余沒變,還是以前的他,真好!」真是讓人感動啊!
原來安余剛剛消失,是為了替他買巧克力,被那五個混混一鬧之後,巧克力沒買成,他還正愁著不知道怎麼跟老婆交代呢,沒想到安余竟然特地去買來。
安余就是這樣,往往從細微的小地方下手,以最平凡的方式對他心裡重要的人好,誰說他是安家最沒存在感的兒子?大錯特錯!是安家的人都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缺他不可。
喔,不只是安家的人,那個叫浣竹的女人,她心裡應該已經替安余留了一個很大且無可取代的位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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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余拉著童浣竹走出醫院,在一個靜謐無人的地方停了下來。
「你四哥說……」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後,童浣竹先開口。「他說,阿晨找人來找你麻煩,把你打傷了……」她好想仔細地將他檢查一遍,看他哪裡受了傷,嚴不嚴重。
「受傷的是我四哥,我送他來醫院,開車不方便接電話。」安余說完後,又繼續靜默不語。
童浣竹有些無助且無奈地站在他身邊,見他沉默不語,她更是著急、難受得快哭出來了。
終於,她受不了,直接往他懷中撲去,接著摟緊他的腰,將頭顱埋在他的胸膛,忍不住抽動的肩頭和掉下的淚水。
真正在乎便捨不得她難過,安余歎了口氣後,伸手環住了她的背,將她牢牢地鎖有懷裡,也鎖在心裡。
「小芊他們跟我說……」她望著他,卻無法將話說下去,因為他們說什麼都不重要,重點是,她都明白了。「都是你啦,一天到晚直罵我是笨女人,我真的變笨了啦!」笨得連他的真心都分辦不出來,好蠢。
「呵呵……」聞言,他笑了,笑裡有著滿足和寵溺。既然愛她,就不會為難她,這一直是他愛人的方式。
童浣竹抬頭,望著他帶笑的眼眸,「我管不了那麼多了,就算你是為了二十萬還是因為想少奮鬥三十年而接近我,都無所謂了,我就是要你。」她要定了,這輩子只要愛安余這個男人。
聽著,安余原本帶笑的神情不變,但眼神更為深幽,直直地望著懷中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
事到如今她還敢這麼說?
童浣竹被他的注視嚇得身子一縮,「我……我是開玩笑的。」
「你覺得我太輕易原諒你了?」所以才敢開這種笨蛋才會開的玩笑?不過,她是笨女人,也屬笨蛋等級,由此可證。[熱A書$吧&獨@家*制#作]
老實說,還真的有一點,他的原諒反而讓她很心虛。「我保證,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你是老大,你說了算,你的解釋都是對的,我不會不聽,也不會懷疑。」因為愛她的男人不會騙她,就算騙了,也是為了她好。
「也不會頂嘴?」他再補了一句,然後暗自偷笑。
「啊?」這太難了啦!童浣竹頓時變成了苦瓜臉。
「不行?」他聳聳肩,「那就拉倒。」接著作勢要放開她。
「行行行,我不頂嘴,絕不會頂嘴。」為求鄭重,她甚至舉起手發誓。
「那你還一臉委屈?」安余皺起眉頭,「為了你這個保證,我得用一輩子的幸福跟你交換,這還不好?」
「我沒有委……什麼?」原本還一張苦瓜臉的童浣竹頓時張大眼眸,「一輩子的幸福?這是什麼意思?字面上的意思嗎?」如果是字面上的意思,那是不是她想的那個意思?
「我沒有專用字典或註釋大全能給你,所以你還是趁早熟悉我的語言,不然未來朝夕相處的日子,你可能每天都要猜我話裡的意思了。」他以另一個方式回答她的問句。
聞言,童浣竹鼻子微酸,心底溢滿喜悅,「如果聽到這裡,我還聽不懂你的意思,那以後怎麼一輩子和你朝夕相處?」她微笑,笑中帶淚,「況且,你要是真的有專用字典或註釋大全,上次我跟你要的時候,你就該給我了,也不用我猜這麼久還猜不出你。」
安余捧起她滑過熱淚的臉頰,「因為有個壞男人故意不告訴你,他自私的想讓你愛上真正的他,而不是趙以晨的替身,那個男人很壞,但很愛你。」
淚仍止不住,她的笑容卻漸漸擴大,「怎麼辦?我又聽不懂你的話了,那個愛我的壞男人到底是誰?你要不要直接明白的告訴我啊?壞先生。」
「壞先生說,他愛的人叫童浣竹,壞先生還問,那你呢?」他抬手替她拭去臉頰上的淚水,微笑著問道。
「我愛的人叫安余,他絕對會是個愛我一輩子的好情人,對不對?壞先生。」她望著他的眼眸,心疼地撫上他的臉龐。
「對。」深情的眼眸與她對望,他真誠地點頭。
童浣竹的手停留在他的右頰上,「很疼嗎?」那一巴掌,他摑在自己臉上,卻深深地痛在她的心上,讓她心慌又自責。
「那時候很生氣,所以不覺得疼,不過現在……」他寬大的手掌輕輕覆在她的手背上,「現在開始覺得疼,卻又覺得這樣的疼有點甜、有點欣喜。」現在,他總算證明了,只在眼前咫尺,就有需要他的地方,他的存在並不多餘。
「嗚……你可好了,有點甜、有點欣喜,我卻只有心疼。」她的心都疼到糾結成團了。
「我明白你那時只是在氣頭上,說的話根本不該當真。」可是她偏偏往他心底最在意的那道傷痕刺去,不過,經過這些事情,那道傷已在瞬間癒合了,以後的安余,不會再因它受困。
「既然知道不該當真,你還……」那個巴掌真的很痛,她知道。「下次不要,千萬不要再這樣好嗎?」她的心會跟著他痛,會跟著他受傷的,「你不是多餘的,你是我的全部、我的所有、我的一切……」
「笨女人……一輩子不夠,怎麼會?」安余將她緊緊地環在懷裡,只盼望能與她天長地久,是哪個蠢蛋說過只在乎曾經擁有?可見那個人一定不曾真的愛過,既然愛了,那短短的「曾經」怎麼夠用?
「安余……」童浣竹感動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最後只能將哭花的臉藏在他的胸膛裡,緊緊地擁抱這個從第一眼便讓她記掛在心裡的壞男人。
「那張支票,我送人了。」為了不讓她心頭有疙瘩,他還是決定解釋,「我以為收下你父親的支票,就不用費心解釋許多事了,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在意這種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