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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楚月

  琥珀聽見她的召喚抱著一包糖炒酥栗現身還給了她一顆栗子。

  栗子溫溫的,看樣子是剛炒好,懷真立刻剝起殼來。

  「我是不會認為你太過分,只是對主子過分了點。」

  「咦?有嗎?有嗎?」懷真吃驀地忘記吃栗子。「我對主子很尊重,你看不出來嗎?」這種不實指控,她承受不起,自認對嚴觀羽必恭必敬,絕無半點不敬。

  「主子不要你的敬重,他是要你對他更親近一點。」連她都看得出來主子落在懷真身上的目光有多特別、有多……渴望。

  「可是、可是我們是主僕,太親近不好吧?」

  「主子可從沒當你是奴僕。主子真的對你很用心打從以前從各地張羅甜食就看得出來,能讓主子如此費心對待的,你可是第一人呢!  」琥珀兩指一拍,栗子殼隨即破裂,她細細品嚐裡頭金黃色的甘甜。

  懷真聞言,不禁低頭把玩手中的栗子。

  「為什麼呢?」她喃喃自問。

  即使嚴觀羽真想要一個妹妹疼也用不著對她這麼盡心,至少衛大哥不會這麼做,總覺得他對她的態度就好像衛大哥對施施姊那樣……等等,衛大哥是喜歡施施姊才會有那種態度,她是想到哪去了,真是的。

  「原因只有一個。」懷真看上去好可憐她決定大發慈悲替她指點迷津。

  「什麼原因?」她著急地亟欲得知真相。

  琥珀露出笑容,靠近她耳邊輕聲說:「因為主子——喜歡你。」

  噎?主子喜歡她?!

  懷真瞬間停住腳步目光呆傻地望著琥珀。

  琥珀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見她沒反應,顯然失神了,於是抓著她的衣袖,一面吃著栗子一面繼續往前走,主子交代要平安送懷真回府,她可不能再讓主子失望。

  嚴觀羽喜歡她?

  他……喜歡她?!

  懷真的思緒一團亂,直到抵達嚴府,才稍微回神,不過仍一臉震驚。

  「琥珀,為什麼你會說主子喜歡我?」這簡直太匪夷所思,她怎麼想都想不到這點上。「你是從哪裡看出來?」

  琥珀吮了吮指頭,再點了點她光滑的前額,笑說:「因為主子看著你的眼神,就像我看著奉刀的目光一樣,懂嗎?」

  懷真仍有滿腔的不解——她清楚琥珀喜歡程大哥,琥珀看程大哥的目光自然是喜歡,然後她發現嚴觀羽盯著自己的目光和她相同,因此同理可證——嚴觀羽也喜歡她。

  乍聽之下非常有道理實際上懷真卻傻了,有些困惑、有些不敢置信。

  「你會不會看錯了?」

  居然質疑她的話,琥珀撅了撅嘴,又說:「你可知主子為了討你歡喜,砸下重金禮聘關外的廚子回來,就為了做你愛吃的甜食點心給你品嚐,你說,若不是真喜歡一個人,用得著這般大費周章嗎?好了,我已經把你平安退回,責任已了,我先回房,你也早點休息。」

  不讓懷真有機會發問,琥珀一溜煙跑走,剩下懷真一個人留在原地,腦子一片空白。

  原來主子為她請了關外的廚子只為做她喜歡吃的甜食?

  如果說主子真喜歡她那他所做的一切都合情合理只是……怎會是她呢?

  在她來嚴府之前,兩人根本沒有交集,嚴觀羽怎會喜歡上她?懷真怎麼想都想不通,總覺得是琥珀看錯了。

  嚴觀羽站在她面前,就看見她雙手抱胸愁眉深鎖的模樣,他再也忍不住伸手輕撫她的眉間,希望能掃去她的憂愁。不知是否他的動作太輕柔,抑或是懷真太專心思考,結果便任由他吃了她好一會兒豆腐猶不自知。

  他不禁笑了,猜想她必是正在煩惱很嚴重的問題,不然怎會任他為所欲為。

  「想什麼?」

  這三個字猶如石子,喚回懷真的心神,她甫抬頭,發現嚴觀羽就在眼前,嚇得倒抽一口氣。

  「主、主子?您怎麼在這裡?!」

  「我瞧你站在這有好一會兒便過來看看,你剛剛在想什麼?」

  「不……沒有,懷真只是在發呆。」哎呀,琥珀剛剛跟她說了那些話,害她現在面對他都有點尷尬了,真糟。

  嚴觀羽沒有點破,淡淡說:「時候不早了,你早點歇息。」他說完轉身欲走。

  懷真喊住他:「主子!  」

  「嗯?」他回過頭,面對她的時候永遠是最溫柔的笑容。

  「關於今晚,對不起,懷真下次不會再犯了。」

  「日後你若要晚固,至少要留給我訊息,別讓我擔心,好嗎?」

  「是……好,主子。」

  懷真目送他離開的背影,其實很想問出心底的疑問,可這會兒變成當局者,不能莽撞行事,若真要問個明白,也得等她先想清楚才行。

  若她此刻問了,嚴觀羽也明白回答,那麼接下來她的考慮或許會因為他的關係而有所動搖,所以需要多一點的時間,仔細想想自己對他究竟是怎樣的感覺。

  為何她對嚴觀羽會有如此矛盾的情緒?

  關於這點確實需要好生思量了……

  嚴觀羽幾乎每晚都會回來用飯,起初懷真也天天等他,過沒多久,這丫頭又樂不思蜀了,十天之中有四天讓他獨自吃飯,他不太高興,但也沒傻到再當壞人,於是「苦肉計」上演了——

  懷真甫踏進嚴府便嗅到冷肅的氣息,明知不該這麼晚回來,可施施姊總是央求她多留一些時候,她心又軟,就這麼一留再留。

  以往,孫管事總會站在門邊等著念她,今兒個左看右瞧都不見孫管事,莫非主子也還沒回來?倘若如此她便幸運逃過一劫了。

  無奈事與願違,剛擱下的忐忑才繞過正廳就與孫管事面對面。

  「孫管事,你怎麼站在這兒都不出聲?」嚇死她了。

  「是你作賊心虛吧?」孫管事沒好氣道。

  「我、我沒有啊……對了,主子回來了嗎?」

  孫管事冷著一張臉回答:「主子已經回來了,剛吃過藥。」

  「吃藥?主子怎麼了?」

  「你說連著幾日吃飯不定時,胃能不造反嗎?」他沒好氣地問。

  「孫管事,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怎能讓主子吃飯不定時呢?你身為管事,應該學學施施姊,總能讓衛大哥吃完飯再工作。」

  孫管事額際的青筋忍不住暴凸。「害主子不舒服的人是你!  」

  「我?!我做錯什麼了?」她自認乖巧聽話,只除了有幾日比較晚歸以外,其餘也沒犯什麼過錯怎會是她害了主子?

  「主子為了你天天回來用飯,結果你在外頭耽擱害主子沒有照時間進食,難道不是你的錯?」連帶拖他下水,女人果然是禍水。

  懷真連忙委屈地為自己辯解:「我有遵照主子的吩咐留下字條告知……」

  「主子執意要等你一塊兒用飯,結果應該用不著我說了吧。」

  懷真明白地點頭。「孫管事抱歉我知道了。」主子對於她去衛府的事已不再有微詞,她還真傻傻完全不顧及主子的感覺,真是笨死了。

  「你該道歉的對象不是我是主子。」他是無辜的受累者。

  「我能去看看主子嗎?」

  「嗯。」孫管事點了頭,功成身退,準備回房就寢。

  懷真滿心愧疚地敲了嚴觀羽的房門,得到回應,輕聲走進去,果真看見他靠躺在床上,內心更加自賣了。

  「主子……」

  「回來啦,吃過沒?」看見她,嚴觀羽露出笑顏。

  「吃過了。」

  「過來,你怎苦著一張臉?」

  「是懷真害主子病了,對不起。」她垂眸,內心自責無比。

  他淺淺一笑。「傻丫頭,沒這回事,你聽誰說?」

  「孫管事告訴我了,是懷真的錯,居然沒考慮到主子的感覺,讓主子等懷真吃飯,結果害主子犯胃疼,對不起……」

  他佯裝不悅。「你若再道歉,我就真的要生氣了。你別聽孫管事胡說,是我自己不餓吃不下,孫管事擔心我才會誤會,明日……我會和他說清楚,要他別錯,怪你。」

  「主子,這不關孫管事的事,真的是我的錯……是我太捨不得施施姊了。」這丫頭果真樂不思蜀。

  嚴觀羽歎了口氣。「唉……原來你都不會捨不得我。」

  「呃……我、我……懷真當然也會捨不得主子。」她急切地說。

  嚴觀羽演上了癮,輕輕別過臉,說:「我知道你終究心繫衛府,對你來說那裡永遠是你的家,而嚴府不過是暫時棲身之所罷了,所以你無心於此,這我不怪你,往後你儘管留在衛府,想回來再回來吧……」

  一席話說得懷真都快要內傷倒地了。「主子,懷真沒有這意思,您別誤會。」

  就在這裡,外頭一陣強風吹開了窗也吹熄燈火,屋內瞬間伸手不見五指。

  嚴觀羽立即抓住她急問:「怎麼回事?!」

  「應該是風大吹熄了燈,我去點燃……主子您要放開懷真啊!  」

  嚴觀羽聞言放開她,不一會兒房內又亮了,走回他身旁的懷真注意到嚴觀羽額際有汗珠,輕輕為他擦拭。

  「主子怕黑?」她試探地問。

  「沒有。」嚴觀羽斬釘截鐵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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