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一震,迫使她無力地把刀扔下。
他撿起刀,冷笑一聲,用力向她刺去。
眼看著水果刀已離唐巧弈越來越近,卓源一拳打開纏著自己的人,從旁邊斜衝過去,緊緊地抱住她,往地上滾去。水果刀落下,深深地劃過他的手臂,鮮血立即把他的衣服浸濕了。
「啊!」她驚叫,也抱緊了他。
卓源只是皺了一下眉,毫不遲疑地右腿一掃,勾起一把椅子橫掃出去,一起打在逼近的二人腿上,迫使他們往後退了幾步,然後他有力地反身一踢,踢得其中一個直飛出去,重重地撞在門上,再也爬不起來。
剩下的一個,顯得倉皇失措。
唐巧弈迎面踢向他胸口,他一閃身,卻被另一邊的卓源一拳打在臉上,頓時眼冒金星,往後退靠在牆上。
「卓先生?!」他用力地發出一點聲音。
卓源有點疑惑地問:「你們認識我?」
「我們……」撞在門上的大漢呻吟,「是班先生的人!」
卓源大驚,仔細一瞧,裝作頓時恍然。「班先生的人?真的是你們!你們怎麼進屋搶劫?」
「你誤會了,我們不是搶劫?!」
「那來幹什麼?」唐巧弈不讓他們開口回答。用力踢向他,「還嘴硬?明明就是來搶劫的,還叫我拿出保險櫃的鑰匙呢!一群強盜,去死吧!」
她腳上的力道不小,被踢中的大漢立即大叫。
卓源攔住她,「算了,可能是有點誤會,看在我的面子,大家都退一步吧!」
「好吧,這次就算了。」她一瞪眼,「還不滾!」
地上的兩人還想說什麼,但看到卓源的手臂還流血不止。雙方正在合作,雖然鬧得這麼不愉快,但卓源又被刺傷了,比起鼻青臉腫的他們似乎更加的吃虧;而且看情形,想帶走唐巧弈是不可能的了,事情到這個地步,說出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兩人不吭一聲地從地上狼狽爬起,扶起門口倒地的夥伴,鑽進車子開走了。
屋裡的兩人這才相視而笑。
唐巧弈情急的扶住卓源,「你沒事吧?我帶你去醫院!」
「不用了。」卓源蒼白著臉搖頭,朝她微笑,「鬧大了不好,包紮一下就可以。」
「笨蛋!」她含淚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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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來嗎?)卓源的外衣被血染紅了。地上也都是血跡,唐巧弈幫他小心的脫下來,洗乾淨傷口。好大的一道口子,她的臉色比他還難看。
「沒關係,我以前常受傷,你這兒有紗布嗎?」卓源反而安慰她。
「有。」唐巧弈默默地替他包紮好,坐在擦乾淨的地板上,「真的不要去醫院嗎?」
「明天就好了,我一點也不疼。」他鬆口氣的笑著,「還好我趕得及,我就知道會有事發生。」
她咬唇罵道:「笨蛋!」
「喂,你罵我兩次了!」
「我就要罵你,笨蛋笨蛋笨蛋笨蛋?!」她眨眨眼睛,直起身,主動抱住他,哽咽的說;「以後不要這樣了!」
他用沒受傷的左手摟住她,「只要你沒事就好!」
「班達信會為難你嗎?」
「不會的,他這個人很愛面子,何況我也受了傷,大家兩不相欠,犯不著為了一個女人失去一筆大生意。」他笑著捏她的俏鼻,「再說你很機伶啊,他們是來搶劫,又不是來搶人的。」
「就是,我一向很聰明,當然你也配合得不錯!」唐巧弈得意的說,然後摟住他的脖子,飛快的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帶笑的眼睛閃著晶瑩的光芒,紅著臉說:「這是給你的獎賞!」
卓源愣住,望著她不說話。
「怎麼?」她揚起嘴角,「不夠嗎?」
他的聲音低沉,「我在想,這次是不是又讓我誤會?」
「那就再誤會一次吧!」她輕聲說。
他陡地吻住她,她沒有閃避,反而更加摟緊他;不同於以往的蜻蜒點水,這次的吻熾熱猛烈,似乎有一把火在兩人之間點燃了。
她襯衫的衣領不知何時已經被解開,他的吻落在她頸間粉紅的肌膚上。她微喘著,發熱的身軀掙脫了理智的支配,使她連意識都有些恍惚,只能感受到他火熱的唇漸漸滑到自己胸前……
她閉上眼睛,手指伸進衣服裡觸到他微沁汗的背,帶來一陣奇異的舒服感覺。
慾望牽引著彼此,她也開始扯他的衣服,只想能夠更加親密的貼近;可是,他動作停止了,微微呻吟一聲。
她立即睜開眼,看到他手臂的紗布已經泛紅,劇烈的動作讓血絲又滲出來了。
「疼嗎?」唐巧弈嚇得坐起來,清醒了許多,拉住他的手臂。
「還好。」卓源痛苦的笑,滿頭冷汗,左手卻仍然緊摟住她,埋頭在她衣領敞開的頸間,悶聲道:「真要命,早不疼晚不疼!」
她一笑,摸著他的頭髮,擔心的說:「你別亂動,傷口再裂開的話就麻煩了。」
可他還是抱著不肯放手,不死心的說:「我們可以繼續?!」
「繼你個頭!」她嗔道。「下次啦!」
他抬頭,笑著,「下次?原來還有下次。」
她紅著臉掙脫他,跑進廚房,「我去給你拿點喝的降降火!」
他只好無奈的坐在地板上,深吸了幾口氣。
她拿了一罐冰啤酒出來,用毛巾擦了擦他臉上的汗。
「很不舒服嗎?」
「沒事了。」他溫柔的吻她。
「陽台上很涼快,我們去那兒坐著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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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已經升到中天,唐巧弈抬起頭,「今天晚上月亮很亮呢!」
卓源卻想到一件事,「你今天下午來找我到底是什麼事?」
「哦。」她困惑地皺起眉,「其實我也說不上來,就是一種不對勁的感覺。」
「哪裡不對?」
她回眸一笑,「不記得了,被你攪得完全忘了!」
「這也怪我」。」
她依偎著他,慢吞吞地說:「不過……當時還有一點生你的氣!」。
「為什麼?」
她板起臉,手指著他的胸口,「你給我老實交代,昨天晚上是不是在王新彤家過夜的?」
他拉住她的手,一臉訝異,「你怎麼知道,彤彤跟你講的?」
「所以說你平時不要太小看女人!知道我的厲害了吧」。說,昨天晚上你們做了什麼?」
他老老實實的說:「昨天我睡在客廳裡的沙發上,我們什麼也沒做,我一邊喝酒一邊想事情,也沒有睡多久的時間,真的!」
「想什麼事情?」
他低頭吻她,「想你!」
「胡說八道!」她甜甜的抱怨,「幹嘛跑到別的女人家裡想我?我一直覺得很奇怪,白天Ella也說了,王新鵬平時並沒有和你深交,為什麼你要這麼照顧他妹妹呢?」
他抱著她的手僵了僵。「Ella還和你說什麼?」
「沒什麼,就說王新鷗是出車禍死的,連人帶車一起衝下山谷,發現的時候都已經燒得無法辨認了!是這樣的嗎?」
「嗯。」他含糊的回應。
「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麼你要這麼照顧王新彤?我想你們應該很熟,否則你也不會留在她家裡。」
「你還在生氣?」
「不是。」她皺眉,「我的意思是,你應該非常的照顧她,甚至對她百依百順,致使她過於依賴你,這不是害人嗎?」
「是嗎?可能我做錯了。」他望著星空歎氣,「彤彤很可憐,身體不好,唯一的哥哥又死了。我不知道我應該做些什麼,我也知道很容易引起她的誤會,但我又不能不管。」
她扁著嘴,「她又不是孩子,你太緊張了!」
「弈弈……」
她望著他帶著歉意的眼睛,「我也不是生氣,就是心裡有點不舒服,而且我還是不明白……」
他知道聰明如她,又怎麼會察覺不到這中間的矛盾?可是,事情徘徊在嘴邊,他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講。
「沒關係,如果你不想說就算了。」她理解的微笑,把頭靠在他肩上。「今天晚上,我們不談不愉快的事。」
夜風涼涼地吹拂過來,他圈住她,深鎖的眉心卻並未因此而舒展。
過了好一會兒,他問:「弈弈,你明天是第三周採訪董事長?」
「嗯。」她閉著眼睛回答。
「這個工作對你很重要?」
「當然啦!」她在他懷裡舒服得想睡覺,「不過我想他大概沒把我這個小記者放在眼裡吧!」
「那你就錯了,你的到來讓我們所有人都很緊張。」
她翻了個身,找到更舒服的位置,迷迷糊糊地問;「什麼緊張?你老是說一些讓我不明白的話。」
「你還有其它不明白的地方嗎?」
「有啊,其實我已經想起來下午覺得不對勁的地方了。」她如夢囈般的回答,
「王新彤說她哥哥在臨死前拜託你照顧妹妹,可是Ella卻說王新鵬連人帶車掉入山谷,發現時已經燒得面目全非,他又怎能在臨死前跟你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