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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佚名

  「日月啊日月,你是不喜歡我嗎?要不,上次怎麼把我給摔下來呢?」她穿著一身輕便,白色的棉衫以及合身的牛仔褲,還有一雙淺咖啡色的短靴,今天她不是過來騎馬的,而是特地來幫日月刷毛,跟它培養感情,「如果你不是不喜歡我,那到底是為什麼呢?」

  她一邊給日月刷毛,一邊對它說話,心裡當然知道它不會回答,可是她希望日月可以知道上次從它的背上摔下來,對她而言有多受傷。

  「你知道自己為什麼叫日月嗎?」她笑著看馬兒很溫順的樣子,似乎很滿意她的服務,「因為我的媽咪名字裡面有一個明字,拆成兩個字就是日月,說起來,你和我媽咪可是也有淵源的呢!」

  說完,她頓了一頓,回到馬兒的面前,很認真很誠懇地看著它的眼睛,「所以,下次我騎在你背上時,可不可以別把我摔下來了?」

  話才說完,忽然有笑聲從他們的背後傳來,納蘭守花回眸,看見了崔湘晴捂著肚子笑得樂不可支。

  「納蘭小姐,你真的好可愛,你以為這樣跟日月說,它就會乖乖聽你的話嗎?不要傻了。」

  納蘭守花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那麼好笑,有些氣惱地瞪著對方,這時,她感覺到日月也開始有些躁動,鼻孔微微地噴著氣,似乎也不太高興。

  「不高興了?」崔湘晴笑聲漸歇,「好好,我不笑就是了,不過你說這些話就期望日月可以聽話,你當它是神馬嗎?勸你還是從基本功好好下手,要能及得上蒼震哥的馬術,你要學的還多著呢!」

  「我知道。」納蘭守花聳聳纖肩,輕輕撫摸著日月的頭和頸子,「其實我只要日月別摔我就好了,剩下的部分,等震有空一點他就會教我。」

  「這是他說的?」

  「我問他,他是這麼回答我的。」

  「他以前也都這麼跟我說,但就沒一次當真。」崔湘晴冷笑了聲,納蘭守花頓了一頓,才轉頭忍不住好奇地問道:「他真的都答應你,可是都沒有實現嗎?」

  「對,不過我習慣了,其實這也沒什麼,男人嘛!誰不都是那種德行,能真有三分好就很謝天謝地了。」

  「但我是他的妻子,總該……有一點特別吧!」

  「這是你私心希望,還是他心底以為呢?要不然咱們就走著瞧羅!」崔湘晴一瞬間笑得好燦爛,看了看日月,又看了看守花。親切地笑道:「不過無論如何,蒼震哥總是個大忙人,如果你真有什麼問題,就來問我吧!好歹我也曾經是照顧過日月的人,總還是知道它一點癖性。」

  「怎麼你現在不照顧日月了呢?」納蘭守花不掩飾自己的疑惑。

  「因為……」崔湘晴恨透了眼前這女孩的敏銳,但她還是笑容不改,「因為剛叔覺得有比我更適合照顧它的人,不過他對我說再過些日子就會把我調回來,因為我和日月的交情終究還是比較深,他比較能信任我。」

  在她說完這句話時,日月很不客氣地噴了口氣,似乎頗不以為然。

  納蘭守花很明顯感覺到馬兒的不高興,可是她只是靜靜地抿唇不語,說不出哪兒古怪,卻又在看到崔湘晴釋出的善意之後,反省自己是不是一開始對她就太有成見了。

  第4章(1)

  清晨五點鐘,落地窗外投映而入的天光還有著半暗的朦朧。

  明明還是一大清早,但是納蘭守花卻已經清醒了,她睜開美眸,雖然還有些惺忪,但是卻已經沒有了睡意。

  她感受到身畔韓蒼震的氣息,很小心地翻了個身,盡量不想驚動他,蜷在他的身畔,小鳥依人般地看著他睡覺的樣子。

  在生日那天見到他的第一眼,就覺得他的五官非常地冷峻,如今再細看他,更確定第一眼真的沒有看錯。

  她喜歡他的眼睛,雖然一貫的神情總是不冷不熱的,教她猜不透他真正的心思,常常也因此而覺得不安,她喜歡他的鼻子,那鋌而筆直的角度充分地顯示出他不會輕易妥協的傲慢,會讓她不由得猜想,他是真的喜歡她嗎?

  這樣一個男人,真的會為她心折嗎?

  她的目光落到他的唇上,想到飽滿的唇在吻她的時候……也是不冷不熱的,少了一絲她原先期待的熱情。

  對了,納蘭守花心裡終於明白,讓她不安惶恐的原因,就是因為沒有從他身上感受到熱情。

  當他在與她做愛時,不能說他不呵護不憐惜,她也並非感到不舒服,而且也感覺到某種程度以上的歡愉和快  感,但是,她感受不到他的渴望與迷戀,只感受到他極力想要掩飾的壓抑與痛苦。

  為什麼呢?

  如果他們真是喜歡著彼此,那她為何沒有在兩人之間感受到火花呢?

  但,即便心裡有著這小小的不滿足,她還是喜歡他。

  基於一種奇妙得接近愚蠢的堅持,讓她覺得自己應該就是屬於韓蒼震,能待在他的身邊,已經稱得上是一種幸福了。

  這時,她的視線落到他隨著呼吸起伏的胸膛上,很滿意地看著她送他的項鏈躺在他的心口上。

  她想,只要一天他不將這項鏈給摘下來,就是他仍舊認可著自己屬於她的事實,只要他心裡是這種想法,她就能夠放心一些。

  窗外的天色越來越明亮。

  但是她卻再怎麼都睡不著了,心想真是糟糕,去紐約的時候有台北的時差,回來了台北竟然也有美國時差,天底下還有比她這更糟糕的體質嗎?

  最後,為了避免自己翻來覆去吵到他睡覺,她幾乎像個小偷般輕巧地將身子往床邊挪,這時候她就有點恨起這張大床的尺寸,當初為了讓兩個人都有很好的睡眠品質,特地訂作了最大尺寸的床鋪,如今看來真是為難了自己。

  韓蒼震就是從這個時候睜開眼睛的,他一語不發地看著自己的妻子像是做賊似地下床,每一個舉動都顯得小心與刻意。

  不是口口聲聲說喜歡他嗎?

  為什麼看見他的時候,卻像見了閻羅王似的,就連大口氣都不敢喘一下,但是稍微一逗她,卻又像是惹到了一隻發怒的野貓,整個人蠻不講理了起來。

  所以他不由得在心裡懷疑,自始自終,她對他的喜愛只透過剛叔的嘴裡說出來而已,在親自面對他時,倒是一個字兒都沒吭過。

  如果不是真的喜歡他,當初又為何要為難他娶她呢?

  她太嬌弱,太需要人憐愛,完全不是他可以應付,也不是他想過要娶為妻子的類型。

  納蘭守花沒有發現背後投來的視線,裸足輕聲地走到落地窗前,抬眸看著窗外的天色,已經有些明亮了,卻還是可以看見顏色薄透的半邊月亮,她站了一會兒,看著黎明的月色越來越蒼白透明,心裡竟然有些哀傷了起來。

  她輕歎了口氣,不知道自己怎麼在結婚之後竟然變得多愁善感了起來,她曾經以為自己是個很庸俗的人呢!

  沒想到,現在竟然學著人家悲風月傷春秋了起來。

  她笑歎了口氣,決定先下樓去廚房喝杯水,雖然是大樓住宅,不過他們住在頂樓,是整棟大樓裡唯一的樓中樓,上下樓加起來大約百來坪,在她沒搬進來之前,一直以來就只有韓蒼震獨居在這裡,負責打掃整理的僕婦只有特定日子才會過來。

  現在車太太也偶爾會過來幫她煮些東西吃,還會捎來一些在納蘭家煮好的現成菜色,讓她只要熱一下就可以跟韓蒼震一起吃。

  不過,只要韓蒼震不在國內的日子,她爹地就會要求她回家跟他一起住,怕她一個人在家裡遇到危險。

  不過她不是每次都會聽話乖乖回去,畢竟是嫁出去的女兒,是人家的妻子了,怎麼可以想到就跑回娘家去呢?

  更何況,這個社區的保全做得非常好,出入的分子都有嚴格監控,所以她常笑父親是多慮了。

  就在她要走出房門之前,眼角餘光瞥見門旁的櫃子上擱著韓蒼震平時常戴的手錶,那是一隻陀飛輪手錶,有著很精緻出色的表面,以及黑色的皮質表帶,她頓了一頓,終於忍不住把那只表拿起來,把玩了幾下,試著把它給戴在自己的手腕上。

  男用的表面幾乎快要橫幅過她整個手腕的寬度,稱不上太好看,可是,想到這是他一直隨身戴著的東西,令她覺得有種分外親近的感覺。

  「你在做什麼?」韓蒼震在久久的沉默之後終於開口了,他起身離開床鋪,走到她的身後幾步遠的地方,只穿著一件長褲的高大身軀在一舉一動之間顯得格外強悍有力。

  「我……我沒有……」納蘭守花被他突然出聲給嚇了一跳,因為腕上還戴著他的手錶,像是做了賊被現場給逮到,手忙腳亂地想要把手錶給脫下來,但是越是心急,就越是解不開,「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看到它在櫃子上,就想要戴著看看,我這就脫下來……脫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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