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陰晴不定的態度讓欣荷這麼無所適從,靳海揚也很難受,他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她了。
「我真的沒有生氣……」他放下完成一半的模型,張臂將欣荷攬在胸前,溫柔地親著她的發頂。「我只是……努力試著不要太愛你,不要太在意你,用平常心來看待我們之間的感情,否則我怕會給你太大的壓力,然後把你嚇跑了,可是沒想到還是失敗了,讓你這麼擔心。」
他必須耗費多大的力氣來克制自己的恐懼,不要一直看著時間,不要打手機去問她幾點回家,更不要跑去她的公司接她,總算等到她回來了,也不要急著去擁抱她,靳海揚真的好痛恨自己的恐懼,這樣的他有資格擁有她嗎?
欣荷抬起小臉,對他嫣然一笑,放下心中的大石。「你嚇不跑我的……除非你不愛我,那時我才會離開。」聽到靳海揚說愛她,那可是比這世界上任何的言語都來得動聽。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靳海揚心想他怎麼可能不愛她,他就像溺水的人緊緊地抓住浮木,怎麼也不肯放手。
「那麼就不要想太多,也不要勉強自己去壓抑,讓它自然地發生,愛不就是這樣嗎?」欣荷輕柔似水的嗓音撫平了他的焦慮和急躁。「要是真有什麼問題,我也會坦白告訴你的。」
靳海揚緊閉著眼,把額頭抵著她的,深深吸了口氣,原本驚濤駭浪的大海回歸平靜。
「好多了嗎?」欣荷摟著他的脖子問。
「我想抱你……」靳海揚嘎啞的低喃。
欣荷小臉一熱,差點就咬到舌尖了。「現,現在嗎?」她沒有假裝聽不懂他這句話的意思。
「現在。」靳海揚掀開眼皮,讓她覷見盛滿yu\望和情意的黝黑瞳眸,就像有兩簇火焰在燃燒似的,讓她的臉蛋更紅了。
「好。」欣荷知道她無法拒絕,也不想拒絕,從不以為那層薄膜必須留到結婚那天,她想要留給最重要的那個男人,而靳海揚就是自己所等待的,也知道他昨天為了遵守對她的諾言忍了一晚,於是點了下頭。
電梯才上十五樓,門才打開,靳海揚便將她拉出來,迫不及待地吻著,雙手隔著單薄的衣物,在欣荷纖柔的身子上愛撫著,不需要再有任何顧忌,她就要成為他的女人了。
當靳海揚一邊吻著,一邊刷卡進門,他的嘴、他的手都無法離開懷中的小女人,除了她的心,想要更進一步得到她的人、她的全部。
「海……海揚……」欣荷感染到他狂野的yu\望,有些害怕即將發生的事。「我們……慢慢來好不好?」
「是我太急了,我們慢慢來。」靳海揚看出她的生澀和不知所措,這才按捺住疼痛的亢奮,憐惜地親了親她的額頭。
「嗯。」欣荷用指腹勾勒著他俊美陽剛的古銅色五官,從來沒有這麼仔細看過男人的長相,也從來沒在意過,只有靳海揚讓她想要牢牢記住。
當雪白的纖指來到靳海揚的唇上,他張口含住。
欣荷感覺到男性舌頭劃過自己的指腹,不禁又羞又窘地縮回去。
「到床上去……」靳海揚撩開垂在欣荷肩上的微卷長髮,親著她敏感的頸側,讓她不得不圈住自己的脖子,免得站不穩了。
在情慾方面,欣荷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也抗拒不了這種誘惑,兩腳甚至無法著地,就讓他又親又抱地進了主臥室。
「我會盡量不再弄痛你……」靳海揚讓她坐在床沿,然後蹲在她面前,撫著她右手手腕上的疤痕,然後把嘴巴湊上去密密吻著,彷彿希望這麼做就能讓它不見了。
「我不怕……因為我知道你比我還痛。」欣荷看得出他有多在意這塊疤痕,那次的意外讓他一直耿耿於懷。
「不要對我太好,我是個很會得寸進尺的男人……」靳海揚狠狠地攫住她的小嘴,將她壓在大床上,粗糙的掌心鑽進藍白格子襯衫內,握住一隻柔軟,感覺到她因自己的撫弄而有了反應。
「嗯……」欣荷逸出一聲低吟,連忙咬住下唇,不想發出這種讓人害羞的聲音,只能無助地看著靳海揚脫去自己的襯衫,還有滾著荷葉邊的裙子,以及貼身衣物,雪白的肌膚一寸一寸的裸裎在火熱的黑眸前。
「要不要……先把燈關掉?」她抖著聲音問。
靳海揚從頭上脫去白色圓領上衣,接著是牛仔褲,然後隨手丟到一旁,發現欣荷在看他,讓他的yu\望更為巨大。
「為什麼要關?這樣你就看不到我了。」靳海揚戲謔地笑說。
欣荷尷尬地移開目光,嬌嗔道:「我才沒有在看你。」
「沒關係,我隨時歡迎你看。」靳海揚覆在她纖弱柔軟的身子上,讓她強烈地感覺到彼此的不同,不管是體格還是力量,他一定會好好珍惜她,會很溫柔地待她。
「海揚……」欣荷回吻著他,雖然只是青澀的淺啄,卻足以讓他喉頭發出難耐的喘息,她不禁吞嚥了下,然後輕咬著他的嘴唇。「這樣對嗎?」
「我都喜歡。」靳海揚啞聲笑了。
「呃……」欣荷因抵在她腿間的火熱時如此來勢洶洶,不由得倒抽了口氣,然後感覺到它離開了。
「我會等你準備好……」靳海揚親著她泛著薄汗的額際,手掌愛撫著她僵硬的身子們還有從未開啟過的女性地帶,直到為他濕潤,為他發熱,開始渴望著合而為一,才再次嘗試。
欣荷微張小口,嬌喘吁吁地望進眼前的男性瞳眸中,那眼裡有著yu\望、喜悅和興奮,讓她忘記羞怯,主動地迎向他,投進那熊熊的大火之中。
當結合的瞬間來臨,他們都知道彼此是對方的歸屬,隔了這麼多年後再度相遇,相信不只是緣分,也是天意……
他們注定要相愛。
許久之後,靳海揚吻著昏昏欲睡的小女人,初次歡愛讓她消耗了不少體力,他也一起閉上眼皮,連手指頭都不想動。
靳海揚此刻的心情是從未有過的平靜,只要欣荷在他身邊,總是能很快地讓自己心情沉澱下來,整個人不再灼熱煩躁,就像倘樣在涓涓的河水當中,只想聽見水聲,沉沉地睡到天長地久。
「披薩……都已經冷掉了……」欣荷揚起嘴角,輕輕笑說。
「你餓了嗎?」剛剛忘記一起帶回來了,靳海揚用手肘撐起自己,作勢要下床。「我現在就回工作室拿,只要用烤箱加熱一下就可以吃了,你等我一下。」
「我來弄好了……」欣荷也跟著坐起來。
「你不要動,只要躺著休息,第一次總是會不舒服。」靳海揚在她嘴上重重一吻,讓她乖乖的又躺回床上,他隨手撈起牛仔褲套上之後,很快地走出房門去幫她料理晚餐。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靳海揚將放進烤箱裡加熱過後的披薩切成四塊,然後盛裝在白色瓷盤裡,端進主臥室。
「可以吃了……」才說道這裡,靳海揚便趕緊閉上嘴巴,不想吵到已經睡著的小女人。
站在床邊看著欣荷擁著絲質涼被,安安穩穩的睡在自己的床上,唇角噙著一縷甜蜜的笑意,這樣的畫面讓靳海揚移不開目光,知道她是屬於他的,是他所愛的女人,他有種無法形容的滿足感,這是他從沒有過的感受。
看來披薩又得等到明天再吃了,靳海揚將手上的盤子擱在一邊,關上了燈,也跟著一起躺下來,讓欣荷枕在自己的胸前,多希望時間久這樣停留在這一刻。
過了一個多星期——
因為新品發表會的關係,欣荷連續忙了好幾天,直到今天禮拜六不用上班,才能睡得晚一點,等她醒來已經十點半了。
欣荷盥洗之後出來,聽到廚房有碗盤撞擊的聲音,連忙進去查看,就見靳海揚穿著一條藍色圍裙,很用心地捏著手上的飯團,試著把形狀捏得好看一點,她再看看流理台上擺了菜脯、酸菜、蛋絲還有海苔碎片、芝麻等等材料,可不是隨便做做而已。
「想不到你會做飯團。」欣荷不吝惜地讚歎。
「你這口氣有點看不起人喔……」靳海揚佯哼一聲,接著便俯下俊臉,跟她討吻,看著欣荷有些羞赧地踮起腳尖親他一下,他才滿意地咧了咧嘴角。「不過我也只會煎蛋和做飯團,你不想吃也不行。」
「我當然要捧場了。」欣荷笑說。
靳海揚嘴角忍不住上揚,這下子更想要好好地表現了。「以前齊姐每天都會做不一樣的口味給我當早餐,誰叫她的廚藝有夠爛的,只有飯團可以吃,久而久之,我也會自己做了。」
第4章(2)
「齊姐?她是誰?」欣荷第一次從靳海揚口中聽到這個名字。
「我的經紀人,就在我高中要畢業的那一年,學校舉辦學生的個人成果展,因為齊姐和校長是老同學了,所以校長便專程請她來擔任評審,結果齊姐看出我很有天分,跑來說要當我的經紀人,還要我住在她那裡,吃住的錢,還有念大學的費用都由她暫時幫我墊,以後再還給她,並且還介紹我認識許多從事琉璃創作藝術的老師,讓我跟在他們身邊學習,結果我年幼無知,就真的和她簽了賣身契,往後所有的作品都得由她經手。」靳海揚嘴裡抱怨歸抱怨,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再找一個經紀人,因為他知道沒有齊姐,就沒有現在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