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你這樣子,我很不放心。」鄧運龍也自知真打起來的話,他不是邢權宙的對手。
「我沒事,真的,你快回去吧。」童妍葳一再保證,當前事情已經夠多夠煩了,她不想再添更多亂子。
「好,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一點。」放心不下的看了又看,鄧運龍忐忑不安上了自己的車,慢慢開走。
「你幹什麼一副凶神惡煞的德性?」童妍葳忍不住對邢權宙嘀咕。
「哼!你好像忘記我們之前的交易?」邢權宙開著車子仍然不能消氣,「在我沒有喊停之前,你是我的女人,誰准你隨便跟不三不四的男人卿卿我我?」
「誰是你的女人?」童妍葳駁斥:「既然只是交易,就沒有所謂的歸屬問題,不是嗎?」
「不!上過我的床,就是我的女人。」邢權宙堅定咬死他的詮釋,「是我的女人,就不該跟別的男人糾纏不清,總之,你敢這麼做就該死!」
想到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牽手曖昧,他光想著就抓狂!
「邢權宙,你太不講理了!」童妍葳被他氣出淚水。
「我說的話就道理,你只能乖乖遵守,沒有反駁的權利。」看到她的淚水,心頭雖然有些糾疼,但口頭上邢權宙仍不放鬆,「別忘了童家的存亡與否,全在你的一念之間,如果再讓我看到那個男人出現在你身邊,我會徹底毀了童家,毀了童震雄。」
「你!」童妍葳握緊拳心,深吸口氣,壓抑下心中滿腔的怒火與委屈。沒錯,為了童家,她沒有權利拒絕他的要求,即使再無理的要求,她都必須忍受。
一路上,他也不再說話,專心開著車子,直到雲荷行館的蹤影引入眼簾。
「你又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我想提醒你該盡的責任。」三步並兩步,拉著她往屋裡走,粗獷的手彷彿拎著一隻無抵抗能力的小白兔。
「你抓得我好痛……你放手,我自己會走!」
第8章(2)
邢權宙不理會她的抗議,一逕將她拉進臥房,在榻榻米上以自己壯碩的身體制住她柔軟的胴體,不由分說低頭堵住她冰涼濕潤的唇瓣,他似飢餓的獸,不斷激烈吸啜她口裡的甜汁。
是醋意點燃的慾火,如滔天大浪般一波接著一波衝撞而來,對他的思念渴望,他要她知道,既是邢權宙的女人就不可以再被其他男人織染,她只可以屬於他!
「不!我不要!」
「我說過,你沒有權利拒絕!」
他的吻,灑落在她的眉間、鼻間、雙唇,順著白皙滑嫩的頸項滑到她敏感的耳後,輕柔的挑逗。
她嗅聞到屬於他的氣溫,一呼一吸間,全是他的陽剛氣息,無處逃遁,只能任由他的吻將她的理智淹沒,吻到缺氧而陣陣暈眩,她像在在夢中,飄飄然,不知身在何方。
「我想就這樣抱緊你,再也不放開。」嬌柔身子全在他身下,邢權宙感覺熱力源源傾注彼此,滿溢的渴欲填入每個細胞,他控制不了自己,很想再次佔有她。
「唔,不行,你放開我!」
童妍葳無數次想奮力掙脫他的壓制,卻反而刺激他更強大旺盛的慾念,讓他更緊密貼住自己赤裸的身體。
「你真的好美,好迷人,我已經上癮了,不能沒有你。」
他埋入她的頸,貪婪的相用她的淡淡芬芳。龐大的身軀擠入她的腿間逼得她無法併攏雙腿,下一瞬間他進入了她。
至此,童妍葳無力再抵抗了,徹底脫離理性掌控,完全迎合他的逗弄衝撞,很自然隨著他的節奏擺動腰肢,默契十足地一同撞擊出七彩煙花,任由愈飄愈高的快意帶領,她口中不自覺溢出愉悅低吟。
他恣肆與她美麗的身軀共舞美好,一次又一次佔有,帶領彼此攀向輕飄飄的萬尺高空。
強有力的衝刺,將她催逼到瘋狂的頂端,她緊緊攀住邢權宙。
不知道多少次地登峰造極,邢權宙幾乎耗盡全身力氣,濕滑身子互相纏繞著,他重重吁了口氣,低聲地,在他耳邊傾訴:「你真的好美,我再也不能沒有你了,真的。」
其實,他還有很多很多的話想跟她說,但他們都沒力氣了,只能抱著,安安靜靜地墜落夢中。
星沒月沉,天空微曦。
啁啾的鳥鳴聲巧妙走出悅耳音符,時遠時近地,為嶄新一天拉開序幕。
「不!不要殺我爸爸,我要我爸爸回來!爸……」
床上的童妍葳閉著眼睛,似醒非醒地表情驚惶,不住地扭轉身軀掙扎。幾乎一整晚都在夢囈,邢權宙在她身旁陪伴,睡睡醒醒,很不安穩。
「你做噩夢了,醒醒啊,沒事的,只是夢而已。」輕拍她臉頰,邢權宙見她臉上的表情益發猙獰,便努力想將她喚醒。
「啊!不要碰我!」乍然景氣,童妍葳像是受到極大的驚嚇,撲向身邊的邢權宙,歇斯底里地吼道:「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是你把我們家、我爸害得那麼慘!都是你!」
不知道她仍在夢中,還是已經醒來,邢權宙安靜地仍由她發洩的捶打,聽她痛苦的控訴。
「為什麼?為什麼老天要這樣對待我?我本來是無憂無慮的大小姐,生命充滿美好的樂章,為什麼你要出現?你一出現,我什麼都沒有了,沒有了……嗚嗚……」
「妍葳,別這樣,事情沒有這麼糟。」不同於過往冷血,邢權宙溫柔地將她擁入懷中,任她想打就打、想抓就抓,他只默默拭去她的淚。
她的無助與哀痛糾疼了邢權宙的心,一瞬間還升起了最不該有的愧疚,不管她是誰的女兒,他真心想呵護、照顧她。
「壞人!我討厭你!壞人!」她哭癱了,癱在他結實的胸膛,抽抽噎噎哭著。
邢權宙緊緊地將她納入懷裡,輕拍她的肩,「今後我不會讓你難過,以後我一定照顧你,疼你、愛你,絕不讓任何人欺負你。」
「不!你是我們童家的仇人!我死也不會愛上你!絕不!」她兩眼儘是淚,淒然搖頭。
「別這樣,妍葳。」他再度箍緊她,摟住瘦弱的肩膀,「讓我對你好,讓我賠償你。」
他耐著性子說,前所未有的溫柔謙和,「你聽我說,本來我匆匆忙忙趕去安養院去找你,是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抬起頭,童妍葳好奇,「從你口中,我實在想像不到會有什麼好消息。」
「聽著,這絕對是你期盼許久的好消息。」
「嗯?」她洗耳恭聽。
「其實,我調查過了,你爸爸並沒有死,他現在躲在邊境的村子裡。」
「啊?」張口結舌,童妍葳眼中射出閃閃光芒,差點說不出話來,「你、你是說,我爸他……沒事?」
「嗯。」肯定點點頭,邢權宙繼續說:「他為了救童家困窘的財務,只得出此下策,但是他錯估保險公司的嚴謹度,想用這種方式拿到保險金,幾乎比登天還難。」
「爸爸……還活著?」童妍葳有些不敢置信,抓住他強健的手臂,問:「你沒有騙我吧?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在騙我?」
「我為什麼要騙你?」邢權宙露出自信微笑,肯定道:「相信我,不需要多久,顧特助就會主動跟你聯絡。」
「太好了!太好了,感謝老天爺的保佑!」雙手合十,童妍葳閉上眼睛感謝天地神祇。
「你更該感謝我。」邢權宙再度抱住她,討好地啄吻她的唇,「是我出錢出力,找來專業的偵探去查出來的。」
「照理來說,我確實該感謝你,不過,我爸會淪落到如此狼狽的地步,全都是拜你所賜,全都是你害的,不是嗎?」童妍葳沒有掙脫他的擁抱,黯淡道:「你真的好矛盾,先是把人害到那麼慘,然後又拿沒害死人來邀功?你恨我們家,照理該期待我爸出意外才是,呵,我真的不懂你的邏輯。」
「別說你不懂,我自己也搞不清楚了。」邢權宙仔細看著懷中的她,幽幽道:「或許是因為愛,改變了一切。」因為愛,心中的那道傷口似乎逐漸地癒合了。
「不可能!」她痛苦低下頭,閉上眼,「我們之間不可能有愛!」
「別再自欺欺人了。」邢權宙以手勾起她尖俏的下巴,熾熱的黑眸直盯著她,「如果沒有愛,你不會有掙扎的表情,不會痛苦閉眼閃避我的眼神,請你問問你自己的心……」
問自己的心?
童妍葳陷落由他營造的迷離中,意識到理性的警告正一點點地崩解,她必須正視心中打不消、揮不去的渴望——
是的,她恨他,卻無法抵禦他的霸氣、他的強悍、他恣意妄為的親吻與佔有!他每一次呼出來的氣息都是魅誘,再多的恨也無以抵擋啊!
第9章(1)
數周後。
屏東的萬佛禪院。
坐了好幾個鐘頭的車,童妍葳在顧特助的陪伴下,來到位於南台灣偏僻的鄉間,一座清幽寂靜的佛教禪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