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蔓妮的臉色驟變,咬咬牙,「你放心,這些誤會很快就會解釋清楚,你馬上就會知道我才是那個即將成為秦太太的女人。」
不管王明誠怎樣反應,她轉過身,蹬著三寸高的名牌高跟鞋蹬蹬的走開。
切,真是驕縱又高傲的大小姐,搞不懂她的自信是從哪來的?他之前真是瞎了眼才會認為秦昊應該選她才適合。
好險秦昊比他有眼光,要不然以後要天天跟這種女人相處在一起,人生還有什麼樂趣?
望著黃蔓妮的背影,王明誠邊在心裡嘀咕邊朝反方向離開,心中暗暗希望以後都不會再見到這個讓人氣絕的驕縱千金女。
真是氣死人了,沒想到那個狐狸精已經登堂入室了。
真是有夠不要臉的,連她都還沒去過秦昊家耶,那個女人竟然堂而皇之的住進他家?!
黃蔓妮越想越生氣,從父親那邊問到了秦昊家的住址之後,馬上開車往他家衝去。
今天若是沒有把那個女人從秦昊家裡趕走的話,她就不叫黃蔓妮。
乘車抵達目的地,她猛按他家電鈴,因為她知道秦昊在公司,才敢這樣放肆。
才剛帶母親跟大嬸出去逛街回來的於書瑋,正準備小憩一下,就聽到急促的電鈴聲直響。
怪了,秦昊有鑰匙,而且這個時間他應該在上班,所以絕對不會是他。
那會是誰呢?像催魂似的猛按電鈴,吵死人了。皺皺眉頭,於書瑋朝大門走去,自貓眼望去——
是她?!
於書瑋愣了愣,雙手貼在門扉上,猶豫著該不該開門。
「小瑋,是誰在按電鈴?你怎麼不開門看看?」大嬸推著於雁自房間走了出來。
「是啊,吵得我不能睡覺。」於雁皺著眉抱怨。
「喔,好,我去看,你們回房休息。」為了避免讓她們起疑,於書瑋無奈的打開門,走到門外。
「你終於肯出來了是嗎?」黃蔓妮狠狠的瞪著她,咬牙切齒的嘲諷。
「有什麼事嗎?」相對於黃蔓妮的不友善,於書瑋神情平淡許多。
仔細打量,於書瑋這才發現黃蔓妮跟她雖然是不同母親,卻同樣擁有了父親高挺的鼻樑,和自己有幾分相像。
「我要你把秦昊還給我。」黃蔓妮開門見山,直接要求。
她感到有點意外,「你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主要是說這個沒錯,不過還有其它的事要跟你說清楚。」黃蔓妮上下打量著於書瑋,實在很不想承認兩人有血緣關係。
瞧瞧自己滿身名牌,貴氣十足,而她呢?平凡的打扮,再通俗不過,她們之間哪裡有一點點相似的地方?真是太貶低她黃蔓妮了。
「一起說吧。」於書瑋表現冷淡,並不想跟她有太多交集。
「聽說你跟我是同父異母的……姊妹。」她很不甘願的吐出最後兩個字。
於書瑋的身子震了震,強做鎮定的道:「你怎麼會知道?_』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黃蔓妮瞪圓了眼,這麼說,她是唯一一個被蒙在鼓裡人嘍。
「這很重要嗎?」
「當、當然重要了。」黃蔓妮憤怒的指責,「你明明知道你跟我有血緣關係,竟然還故意來破壞我跟秦昊的感情,你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我想你搞錯了,我跟你的血緣關係是我不能控制的,但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至於秦昊,自始至終他愛的就是我,無關搶奪,你該檢討檢討自己為什麼無法捉住他的心。」於書瑋冷淡的回應。
「你——」
「對不起,我很忙,你請回吧。」於書瑋打斷黃蔓妮的話,不理會她,轉身閃入門內。
才一進門,剛好對上了母親的視線,讓她怔愣的站在原地。
「你剛剛說什麼?什麼血緣關係?」於雁凝重的問著女兒。
「沒有,媽,你聽錯了。」於書瑋搖頭否認,她不想讓母親捲入這複雜的關係中。
「是嗎?」於雁懷疑的擰眉。「那搶人家男友的事呢?」
「媽,我沒有。」於書瑋極力否認。
「小瑋,你該知道媽媽當初為何會這麼辛苦的帶你,甚至為了工作還出車禍,雖然我忘記了那些曾經跟你共度的時光,但是那種苦,我到現在還記得一清二楚,我絕對不許你當那種搶人家男人的狐狸精。」於雁嚴肅的提醒。
「我知道,媽,我不會的。」
「那就好,雖然我看秦昊並不像那種薄倖的負心漢,不過知人知面不知心,就像你爸爸……算了,我累了,先進房去了。」於雁想到當年的丈夫,臉色不禁黯淡下來。
「我推你進去。」於書瑋上前推著輪椅。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於雁用雙手控制輪椅往房間的方向推去,在半路時頓了頓,又對女兒說:「對了,我出來是要告訴你,台北我實在待不習慣,我想明天就回去。」
「媽,你多待一陣子吧。」她勸道,「我還有好多地方想帶你去玩。」
於雁沉默了片刻後還是搖頭,「不用了,我想還是回去好了。」隨即又推著輪椅離開了客廳。
看著母親離開的背影,於書瑋的心頭有種無法散去的哀傷。
雖然經過這許多年她跟母親重新培養母女感情,但她知道,在母親心中有塊地方是她永遠都進不去的禁地,而她也無法跟母親毫無隔閡的分享親密心事。
唉,什麼時候那個呵護她、疼愛她的母親才會再回到她身邊?
想到這些惱人的事,再加上方才黃蔓妮上門嗆聲的事情,她的心情也忍不住低落下來。
***
「秦昊。」
剛走出辦公大樓的秦昊在聽到身後的呼喚後停下腳步,面無表情的轉身望向朝自己走來的黃蔓妮。
「我想我們之間應該沒有什麼好談的。」他淡淡的道。
「秦昊,為什麼?她只是個狐狸精的女兒,為什麼你會喜歡她而不選我?」她實在無法接受自己竟敗在於書瑋的手中。
不論哪方面,她自覺都勝過她許多,就像鑽石跟沙子的分別,兩者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我不許你污蔑她及她的母親。」秦昊不悅的擰緊眉頭。
「為什麼你要幫她說話?她明明就知道自己是我的姊姊,竟然還故意跟我搶你,這種女人,根本就是可惡的賤女人,跟她媽媽一樣賤!」黃蔓妮怒吼。
她知道她們的關係了?
「既然你知道她是你姊姊,你就該尊敬她,而不是用這種態度批評她。」秦昊嚴厲糾正。
「我不會承認她是我姊姊的,她只是狐狸精的女兒。」
「閉嘴!」秦昊的聲音冷冽凍人,讓黃蔓妮整個人從脊椎涼了起來,「我不知道你知道了多少,不過我可以告訴你,該被用這些形容詞辱罵的人不是她。
「還有,」他不讓黃蔓妮有開口講話的機會,「我就要跟她結婚了,希望以後你不要再來糾纏我。」
從來沒人這樣罵她,黃蔓妮感到一陣羞辱,淚水終於忍不住滑下臉頰。這樣他應該會心軟吧?女人最有力的武器就是眼淚了。
想到這點,黃蔓妮刻意的讓淚水放肆的在臉頰上縱流。
第9章(2)
「在大馬路上哭很難看,你最好回家再哭。」秦昊並沒有她想像中的憐香惜玉,反而冷淡的提醒她,然後快步走向一旁的車子,就這樣將她撇在街上,上車揚長而去。
「秦昊?!」黃蔓妮愕然的站在街上,隨即回神對著揚起塵煙的車影懊惱大喊,「可惡的你,我一定要得到你,一定!」
***
自從那天黃蔓妮找上門之後,於書瑋的眉頭就沒有舒展過。
她試著讓自己忽略黃蔓妮跟她有血親關係,不再去回想她荒謬的指控。
但是,她的神情與言語就是沒辦法自她的腦海中撇開。
雖然她並不是像她所說一般「搶」走秦昊,但是,對於她的指責,她卻忍不住耿耿於懷。
說不上這是種怎樣的感覺。
明明她們是從未見過面、從未相認過的姊妹,她幹麼要管她難不難過、傷不傷心?更何況,秦昊也表明了,他從來沒有對黃蔓妮動心過。
但為什麼,她卻老是在在意跟不在意的情緒之間打轉呢?
「唉。」於書瑋輕歎了聲,出神的看著手中的水晶球發呆著。
「小瑋。」敲門聲隔了幾秒之後響了起來。
媽?於書瑋趕緊將水晶球放在床頭櫃,上前開門。
「媽,有什麼事嗎?」輕聲詢問著,對母親她一向是很小心翼翼的。
「我有些話想跟你說。」於雁用手控制著輪椅進門。
「嗯。」關上門,於書瑋跟著走向床邊。
「本來我前幾天就想回去了,但是被你們說服又多留了幾天,你知道我為何會答應你們留下嗎?」於雁凝視著跟自己相似的臉孔。
她毫不懷疑她是自己女兒,但卻怎樣都無法發自內心去接受這個事實,畢竟,她真的失去了那段記憶啊。
「我不知道。」難道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極力的挽留嗎?
「我很介意你那天在門外跟那個女人的對話。」自那天以後,表面上於雁是接受了女兒的說法,但內心深處卻一直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