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祁陽縣每個人都在打聽誰是歐陽治,賞金十萬兩黃金啊,吃個三代都吃不完。」高瘦的男子興奮的說。
「打聽?笑話,打聽得到嗎?人家知道還會告訴你嗎?早就報案領賞去了。不過單是祁陽縣就有十多個鎮,光是咱們祁興鎮就有上千戶人家,想賺這十萬兩黃金,除非是自家人報案了。」矮胖男子無奈的笑了笑。
紫妍心中喊了一聲糟,她得盡快找出歐陽大人。但是那矮胖男子說的沒錯,這祁興鎮那麼多戶人家,該怎麼打聽好呢?
「這位姑娘,喝些什麼?」店小二有禮的打著招呼。
「麻煩給我來壺茶,一盤饅頭、兩個菜就行了。」紫妍交代著。
「馬上給你送來。」
「對了,店家大哥,請問這祁興鎮附近可有桃花林?」紫妍問道。
「桃花林?這倒沒有。不過在鎮外的求天山,倒是長了不少七星樹。」店小二說。
「七星樹?」紫妍訝異的問,她從來沒聽過這種樹。
「其實我們也不知道那樹叫什麼。很久以前,祁興鎮沒有幾戶人家,也不知從何時起,求天山開始長了不少高壯的樹。說來也巧,從那時候起,不少其它城鎮的財主商人,紛紛到了祁興鎮蓋房子做生意,祁興鎮也就越來越旺盛,後來鎮裡的人就管那些樹叫祁興樹,叫著叫著就成了七星樹了。」店小二熱心的解釋著。
「那林子裡可有住人?」紫妍問道。
「小的只聽說有人常在林子裡遇見一位老先生,沒人知道他從哪兒來的,那老先生也不跟外人打交道。只不過,小的從沒有見過就是了。」店小二搔了搔頭說。
「謝小二哥。」紫妍笑了笑,遞了一些碎銀子給小二。
「謝姑娘賞賜!」店小三局興的離開。
吃過飯後,紫妍立刻往求天山出發。繞過了羊腸小徑,紫妍來到了林子內。
「姑娘,請留步。前面樹林密佈,有不少狼只,請姑娘勿再往前。」一位身穿布衣的老人家突然出現在紫妍面前。
紫妍頓了頓,停下了步伐,小心打量著眼前的老者。
「老人家,我想找住在林子裡的人家,不知老人家可否給個方向?」紫妍恭敬的說。
「姑娘可能要失望了,這林子裡並沒有住人。天快暗了,姑娘還是快走,以免在林子裡迷路。」老人家勸她道。
「那老人家為何這麼晚了,還住樹林裡去?」紫妍笑問道。
「這樹林我太熟了,天黑天亮對老夫而言都無大礙。老夫得到林子裡撿些乾柴,恕老夫先告退了。」
老人家說完,便準備往密林走去。
「歐陽大人,沒想到這麼久不見,您的身子反而越來越健朗。」突然,武靖夫的聲音自紫妍的身後傳來。
歐陽治如遭雷擊般的僵硬著身子,他慢慢的轉過身,看著圍住自己的士兵。
紫妍驚恐的看著武靖夫,她沒想到自己被跟蹤了!
「曹姑娘,真是謝謝你幫我們找到了歐陽大人。」武靖夫得意的看著紫妍。
紫妍從歐陽大人的眼中看到了憤怒與責備,她知道自己再解釋什麼都沒用了。
「武大人,老夫早已經辭官,不知道武大人千里迢迢來找老夫有何貴事?」歐陽治冷靜的問道。
「只要歐陽大人把先皇遺詔交出來,我們馬上調兵回宮。」武靖夫大聲說。
「武大人,你說笑了吧,先皇遺詔怎麼會在老夫身上!」歐陽治嗤之以鼻。
「歐陽大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如果歐陽大人太固執的話,我們只好請你到皇上跟前說了。」武靖夫威脅道。
「哼!我歐陽治年紀一把了,就剩這身臭皮囊,你以為我在乎嗎?」歐陽治凜然的看著武靖夫。
「來人啊!把歐陽治帶走,然後找個轎子送曹姑娘回去見聖上。」武靖夫眼露嘲諷的看著紫妍。
紫妍愧疚的看著歐陽治,無奈的跟著武靖夫回宮。
「幫主!不好了!」左汗匆匆忙忙的奔進了大廳。
「我說左汗,什麼事要這麼慌慌張張的?」聶子秋不耐煩的看著滿臉汗的左汗。
「城裡來消息說,歐陽大人被抓到了!」左汗心急的說。
「你說什麼?歐陽伯父被抓了?這是怎麼回事?他的行蹤不是沒有人知道嗎?」尉遲滄狼繃著臉問道。
「聽說……聽說……」左汗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唉喲,急死人了!你說話啊!」聶子秋忍不住大聲吼著。
「聽說是紫妍帶著武靖夫找到歐陽大人的。現在紫妍被迎回宮中,而且將被封為貴妃。」左汗終於一口氣說完了話。
頓時,大廳中一片死寂。尉遲滄狼蒼白著臉,跌坐在椅子上。
「不……不可能的……紫……紫妍不會做這種事的……」聶子秋不相信紫妍會這麼做。
「二幫主你可能要失望了。你們看我在紫妍房裡找到了什麼。」李婉婉突然從門口冒了出來,手裡拿著一張畫著北騄國如何攻入海狼幫的佈陣圖,遞給了尉遲滄狼。
「我一直以為那丫頭是個好女孩,沒想到她居然會出賣海狼幫!」左汗憤怒的說。
「左汗,要弟兄們晚上加強防備。子秋,傳個話給外頭,要他們千萬當心。等你處理好後,到我房裡來一下。」尉遲滄狼快速的交代。
左汗與聶子秋接到命令後,立即分頭去執行任務。
「幫主……紫妍那丫頭,也許只是一時糊塗,等找到她再仔細問清楚。」李婉婉溫柔的安慰尉遲滄狼,但心中卻極妒忌曹紫妍。那麼醜陋的女人,尉遲風雲居然會要她!這筆帳,她一定要討回來。
「你先走吧!我還有事要處理。」尉遲滄狼冷冷的下著逐客令。
「可是,幫主……是……」李婉婉看著尉遲滄狼嚴厲的臉色,只好悻悻然的離開。
當夜。
「幫主,我不相信紫妍會出賣海狼幫,否則她就不用醫治幫主的眼睛了。」聶子秋著急的說。
「子秋啊子秋,最毒婦人心,難道我受的還不夠嗎?我不會再相信任何女人了。更何況,既然她已經查出歐陽伯父的行蹤,為何不先捎個信回寨子?除非她有其它的打算。現在看來,這打算已經很清楚了。」尉遲滄琅寒著臉看著手裡那張紫妍畫的地圖。
「可是……」聶子秋想試著為紫妍辯護。
「夠了!從今天起,我不想再聽到曹紫妍這個名字。傳令下去,凡抓到曹紫妍的人,重重有賞。現在,我們不得不假設尉遲風雲已經知道海狼幫寨子的位置,所以計劃必須提前進行。」尉遲滄琅厲聲說。
「是!幫主。」聶子秋不再多說的離開。
尉遲滄琅在聶子秋離開後,顫抖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他不知道為何聽到紫妍將下嫁給尉遲風雲的消息,居然會比親眼看到李婉婉躺在尉遲風雲懷裡時更加令他難受。
他再也受不住的一掌掃落了桌上的茶壺、杯子,然後步出這令他感到窒息的屋子。
紫妍焦急的在獄中走來走去。她已經跟關在牢裡的歐陽大人解釋了半天,但是歐陽治一聲也不吭。她知道此時定有獄卒在外偷聽,想探知她與歐陽治的談話,因此她無法跟歐陽大人明著說。唉,她實在不知如何是好。
「夠了!別走了!」歐陽治突然不耐煩的喊了一聲。
紫妍立即抓著鐵欄杆,看著坐在地上的歐陽治。
「歐陽大人,請你相信我!」
歐陽治依舊沉默不語。一會,他站了起來,慢慢的往紫妍抓著的鐵桿邊坐下。
「先告訴我,你為何能破我畫中的謎?」歐陽治冷淡的用根稻草在地上的沙子上寫著。
「小女曾學過五行八卦陣,所以才看出了畫中玄機。」紫妍立即依樣在地上寫著。
「這樣看來,令師倒是教出了好徒兒。你的師父是誰?」歐陽治繼續寫著,眼裡透露著一絲玩味。
「小女的師父是藺獨孤,只不過小女三年前就不知道師父的行蹤了。」紫妍又寫道。
「藺獨孤?你說令師是藺獨孤?」歐陽治快速寫著,訝異的看著紫妍。
「歐陽大人,您認識我師父嗎?」紫妍驚訝的問。
「也難怪,名師高徒!師弟不簡單!哈哈哈……」歐陽治突然笑了起來。
「師……師弟?歐陽大人,您說老爹是您的師弟?」紫妍不敢相信的看著歐陽治,壓低聲音問道。
「當初我們同拜達勃仙人為師,只是藺師弟的悟性比我強多了,他很快就將師父所傳授的五行八卦還有醫術學了九成;而我,因為悟性不夠,僅得五成。沮喪萬分的我,當時決定放棄所學回鄉種田,沒想到在路上卻無意間救了先皇,當時不知道先皇身份的我,便跟先皇成了無話不談的莫逆之交。因此,先皇要求我跟在他身邊,我就這樣陰錯陽差的在宮中陪了先皇數十年。」歐陽治神情黯然的歎了口氣。
「難怪歐陽先生會在圖中排八卦陣。但是大人既然要隱居山林,為何又要在圖中暗示所居呢?」紫妍不解的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