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僵硬表情全然不同的柔聲響起,歐陽依依搖頭點頭,隨後她再搖頭再點頭,似乎連她自己都無法確定自己的心意。
「該死!到底有還是沒有?」他快沒耐心吼人了。
「快說,那個人是誰?」
歐陽承決定今晚好好跟大哥談談,鬆開她的手後只著睡褲的他起身,結實的身材不出幾秒即被襯杉給套上。
「不可以說。」
她再遲鈍都明白二哥若是知道上官爵陽與她的關係,怕是找來自家兄長到上官家砍人了,而她不想上官爵陽再因為她受傷了,她好怕,怕他因此討厭她……
上官爵陽人雖在中部,不過他的熱線卻沒因此停過,歐陽依依以為今天不會接到他的電話,她瞭解上官爵陽工作時的認真,所以她很少主動找他。
「喂?」
「依依?」是他的聲音,好像很忙四周都是人談話的聲音。「你在哪裡?」
「我在家。」聽得出來聲音有些無聊。
「有沒有想我?」上官爵陽的聲音溫柔低嗓,歐陽依依很喜歡他的聲音,比她平日愛聽的音樂都迷人。
「……」這頭給的答案是沉默。
「怎麼下說話了?」聽不見她的聲音,上官爵陽有些擔心。
此時他正坐在客戶公司的會客室,本是冷竣的臉龐因為聽到她的聲音柔和了,斯文的嗓音更顯溫柔。
上官爵陽發現自己一顆心提得老高,為的是她的回答。
他的聲音好溫柔,歐陽依依咬了咬下唇後才承認:「我很想你。」
「我可能要半夜才會回家。」上官爵陽正在交代自己的行蹤,像是丈夫對老婆說的話。「你那時應該睡了。」
「我等你。」
「我可能過十二點才會到家。」
「沒關係。」
那肯定的回答讓上官爵陽吁口氣:心裡的感動溢滿,「依依,你願意來陪我嗎?」
明天他大學同學會,本是打算缺席的他因為不想與她分離,所以拒絕出席,若是她願意來中部,他倒是不排斥參加。
「會不會打擾你工作?」
「不會,你來這裡可以陪我。」陪男朋友是女朋友的權利跟義務,他一點都不覺得被打擾。
「那……」聽得出來她有些心動了,上官爵陽再誘她,「我還買了禮物,想不想知道是什麼?」
「是什麼?」那頭的歐陽依依趴在床上,漂亮的臉蛋漾起好奇。
「你來就知道了。」
他真的很想她,習慣她的陪伴後,再也無能為力與孤單寂寞為伍。
她從沒有獨自一人出過遠門,心裡有些擔心,「我……」
「我打電話回事務所要他們安排,我會在這裡等你。」上官爵陽似乎一切都計劃好了。
歐陽依依本是猶豫的心經他這麼一說,終於點頭了,「好,我去找你。」
「我等你。」那句我等你,說得很輕很柔,更是甜在歐陽依依的心裡。
那天晚上七點,歐陽家偌大屋子沉靜無聲,坐在客廳裡四個兄弟,面面相覷。
「依依人呢?」她的行動電話關機,家裡找不到人,附近她常去的場所也沒有蹤影,急壞了一家子兄長。
「傭人今天早上還見她在院子裡。」為了依依不在家,歐陽承被大哥奪命連環找回家。
「然後呢?」歐陽起口氣帶沖地瞪人。
「傭人只說她要出去走走。」
也是從那時歐陽依依就消失了,全然不知她的消失教家裡兄長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四個人又急又擔心地等她入門。
「該死!」
「依依會不會跟朋友出去?」
歐陽剛試著想要緩和客廳裡蕩到谷底的氣氛,今早見她悶悶不樂,找朋友聊聊並不奇怪,況且現在才七點而非半夜十二點。
「大哥,有一件事我想應該跟你提一下。」歐陽承為依依不見而忘了今早依依跟他談的重要事情。
「什麼事?」
「依依好像戀愛了。」
一句話將屋子裡的氣壓降得更低,而後有人怒吼了:「什麼?」
「二哥,你確定嗎?」
「該死,我就知道!」
其他三人的反應正如歐陽承所想,除了不敢置信外,氣惱的表情全是想揍人的握緊拳頭。
「難怪依依最近天天早出晚歸。」
「那人是誰?」歐陽帖大叫,不能接受唯一的妹妹有了喜歡的人,這些年依依的交友群他們多少瞭解,雖不再像以前那樣限制,應該沒人有機可趁才是。
「依依不肯說。」
「難道依依私奔了?」這顆炸藥炸得屋子裡馬上高溫炙人,其他三人全瞪著歐陽剛,教他連忙收回那句話,「當我沒說,當我沒說。」為了小命著想,他連忙閉嘴。
第6章(2)
「大哥,你怎麼說?」
「上官爵陽人在哪裡?」
「上官爵陽?干他什麼事?」他與依依多年來井水不犯河水,流水有情,落花無意,前陣子不是還為了依依鬧離家出走,聽說回來的一次發瘋後,絕口不再提依依的名字,向是下定決心要忘了她。
歐陽起睨了弟弟一眼,「他是最有可能的人選不是嗎?」
「不可能是他。」歐陽帖怪叫,倒向沙發椅背。
歐陽承這才想起,上官家的破軍被依依退回後,自那天起她天天忙得不見人影,難道大哥真猜對了,上官爵陽終於找到接近依依的竅門了。
「天啊,我想到了!」歐陽帖倒下的身子躍起,忽然大叫,惹來其他三人的白眼,「你們還記不記得上官爵陽回來後曾大發雷霆,凝凝跟我提過那一次要不是依依即時出現,上官家恐怕就要多一縷冤魂了。」
「依依沒事去上官家看人兄弟鬧牆幹嘛?」人家發瘋她還去看熱鬧不成。
「二哥,人家沒有兄弟鬧牆。」歐陽帖解釋:「凝凝說依依去上官家是為了還破軍,誰知上官爵陽一見依依,像是野獸見了馴獸師,三兩下就被安撫了。」
從來沒想過妹妹對上官爵陽有如此大的影響力。
「該死,為什麼沒人跟我提這些事?」歐陽起火大了,修長的身軀起身,他打算去上官家找人,上官爵陽最好在家,否則他怕自己會失手毀了上官家,再找人宰了上官爵陽。
歐陽家的小公主他最好別動,否則多年前那場打鬥他會再經歷一次,這一次不會再像上次那麼好運了。
那天南下中部,文靜的歐陽依依陪上官爵陽待到傍晚,她的出現驚艷上官爵陽的客戶,那幾位已是中年有家室的男人,紛紛因為她的美而給了更多關注目光。
原本對方還打算請他用晚餐,卻教他斷然拒絕,將文件簽名整理好後,他只草草道聲再見,跨出對方公司,從頭到尾,他的目光都沒對上歐陽依依的。
當兩人步出大樓,上官爵陽陰沉的臉色依舊不見好轉,歐陽依依詢問何時回北部,卻沒想到上官爵陽竟沒打算回去。
「今晚我們待在台中。」
「為什麼?」她沒有帶換洗衣物,也沒有打算過夜,「你還有公事要談嗎?」
上官爵陽停下腳步,莫名其妙地吐出一句詛咒:「該死!」
「你怎麼了?」頭一次見他生氣,歐陽依依咬了下唇,以為是自己惹他生氣,「是不是我來打擾你了?」
今天下午初見時,他明明還笑得開心,怎麼才幾個鐘頭而已,變臉比翻書才還快,歐陽依依覺得有些委屈,為他突來的脾氣,她覺得自己似乎是不該來的,想到這,她難過的不顧自己人在街上,索性就蹲下身,大樓前的廣場已過了下班人潮,三三兩兩的過路人穿越。
「依依?」
「……」
本是走在前頭的上官爵陽轉頭沒見到她的人,緊張的猛地回頭,一見她蹲在地上,連忙回頭,無視路人異樣的眼光,修長的長腿半彎隨她蹲在街上,公事包放於地上,「你怎麼了?」
「你很凶。」
自小到大,她是被人捧在手掌心哄的小公主,突然被人這麼兇惡相對,一時不知該如何面對,而且那人還是一直以來對她溫柔體貼的上官爵陽,教她難過的想哭。
是啊,他很凶,他何止凶,他根本是一點肚量都沒有的男人,活像十七八歲的年輕小伙子,見人讚美她的漂亮當下驕傲難掩,可是當男人的目光不願由她臉上移開,上官爵陽再怎麼好脾氣斯文溫和都要變臉了。這就是他為什麼臉色如此難看的原因,他不要她成為男人的焦點。
知道她受委屈了,上官爵陽捨不得地歎了口氣,「所以你也生我的氣?」
她搖頭再點頭,小臉不肯抬起看他,只是拿著頭頂對著他。
「我在吃醋。」大男人心虛的說。
「呃?」他突來的話教歐陽依依有些措手不及。
「我在為你吃醋。」上官爵陽一臉懊惱。
「為什麼?」那小臉抬起,漾起一抹困惑。
「因為我不想看剛才那幾個中年老男人猛盯著你看。」他咕喃著冷哼。
美麗的女人總是能引來男人的注目及追求,這些年她沒有追求者並不表示她乏人問津,上官爵陽從不以為自己是小氣的男人,直到今天,當他一見所有人無法栘開望著她的目光時,他卻難掩心裡的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