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畫笑哈哈地離開,而紫非魚只能無奈地看著她的身影,唉,看來玉瑭璕身上的秘密還真是多啊!
不過,可以想像的是,接下來的幾天,一向自誇俊美無儔的他,頂著兩個被人揍青的眼睛,肯定會惹來不少注目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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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你來了!」玉璃珂興奮地抱著好久不見的二姊,撒嬌地嘟著嘴,「姊姊,你好久沒來看我了。」要不是因為今天是她的生辰,她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來看她呢!
「讓我看看,臉色還是不大好。」玉瑭璕撫摸著妹妹略顯蒼白的臉,「上次讓你受驚,是姊姊不好。」
「姊姊,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嚇到自己,已經沒事了。」玉璃珂在她面前轉了一圈,接著抱怨道:「自從你和大皇姊搬出宮後,我和小弟都好無聊呢!」
她壓根兒就不相信妹妹對「受驚」的解釋,反正除了玉璟瑄,誰還會對天真善良的璃珂動手呢?
但她也不點破,仍寵溺地摸著妹妹的臉,「因為我們都是大人,必須獨立,這樣母皇才不會操心,來,看看姊姊給你的生辰禮物喜不喜歡。」
玉瑭璕拿出特別為玉璃珂打造的赤玉辟邪佩飾,她開心地接過手,「好漂亮哦,姊姊,你和大皇姊送的禮物可以配成一對呢!」她跑到首飾盒中拿出玉璟瑄送給她的黑玉朱雀佩飾。
玉瑭璕若有所思地看著妹妹手中的兩件佩飾,都是價值連城之物,只是猜不透玉璟瑄送和她湊對的佩飾用意為何?
「璃珂,喜歡嗎?」
「嗯。」她重重地點頭。十四歲的玉璃珂,從小就是由大她五歲的玉瑭璕所照顧,對她特別依賴。所以自從玉瑭璕搬到唐尋府後,她就常常吵著要姊姊進宮,因為母皇從不讓她出宮的。
「那就好。」玉瑭璕臉上泛出很難看到的淡淡笑意,「璃珂,在宮中要小心一點,不要支開護衛自己偷偷跑去玩,知道嗎?」
「知道了,姊姊。」玉璃珂應道,「對了,聽說你們府裡的管家很神奇哦!」兩眼光芒閃閃,顯然好奇已久。
「你怎麼知道的?」玉瑭璕一愣,倒沒有想到紫非魚的大名可以傳播到宮裡來。
「上次聞棋進宮時告訴我的,很好玩呢,我也好想去你那兒看看,可是母皇都不讓我出宮,你和我說說那位神奇的管家好不好?人家好好奇,在宮中很無聊呢!」她拽著姊姊的手撒嬌。
「有嗎?」紫非魚哪是神奇,根本就是在搗亂!
「有的有的,姊姊不要賣關子了,快說嘛。」
「哎,他呀,就只會弄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來氣你姊姊,哪裡神奇了?」
玉瑭璕口氣不自覺多了一份無奈,也許是因為在自己天真無邪的妹妹面前,她才能這麼放得開,可以把自己真實的情緒表現出來。
「可我聽聞棋說他很喜歡姊姊,而且你們府裡每個人都很喜歡他,難道姊姊不喜歡他嗎?」玉璃珂歪著頭問。
「喜歡?」她皺眉。其實她也弄不清楚自己對他的感覺,常常被他惹生氣倒是真的,「只要不在府裡搞怪,姊姊也不會為他煩惱了。」
想起前幾天,為了懲罰紫非魚,玉瑭璕罰他在三天內把花園裡所有的雜草都除乾淨,看他頂著兩個黑眼圈在花園裡幹活的那一幕,想來有點好笑。
「姊姊,你沒發現嗎?你很少把一個男子的事放在心上呢!可見你家管家很厲害哦,居然能夠把姊姊惹惱。呵呵,真的很想見見他,姊姊,下次有機會帶他進宮來好不好?」玉璃珂呵呵地笑著。
「是嗎?我把他放在心上了?」紫非魚什麼時候被她放在心上了,為何她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嗯,姊姊自己沒發現而已,我好想看看他,聽說他長得很好看,姊姊都不動心嗎?」
「別亂想了,只要你好好地照顧自己,姊姊就帶他來讓你好好參觀。」玉瑭璕應道,對於妹妹的處境還是很擔心,母皇一向忙於政事,對妹妹常疏於照顧。
「嗯,那姊姊和我說說他的事,聽說他在府裡做了很多有趣的事呢!」玉璃珂顯然對於「大名鼎鼎」的紫非魚很感興趣,一直追問個不停。
「現在姊姊府裡沒幾個人怕姊姊了,就是那管家搞的鬼。」
拗不過妹妹,一向疼愛她的玉瑭璕當然把紫非魚這個人從頭到尾說給她聽了。
說到他,就不得不說他那怪異的行為、層出不窮的花招、愛招蜂引蝶的桃花眼、膽大包天的性格和熱情洋溢的生活態度等等。
玉瑭璕的眼睛瞄向手臂,那傢伙還有細心的一面。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把他的一舉一動都印在腦海當中,就像鯨吞蠶食般,紫非魚已經慢慢地在她的心中生了根,只不過她自己還沒有意識到罷了。
除了曾經仰慕的風吹徹外,她一向不曾對哪個男子投入過多的心思,也不曾去注意到某個男子的舉動,更不曾為了哪個男子心緒不平過。
只是她對他的放縱,讓他們之間的糾纏越來越緊,他在她心中的痕跡也越來越深了。
也許有一天她會發現,除了風吹徹,嘻皮笑臉的紫非魚是第二個被她放在心上的男子了。
第五章
紫非魚不得不佩服自己猶如蟑螂般打不死的韌性,而且還能屈能伸、百折不撓,舌燦如蓮,終於纏得聞棋和藕畫舉手投降,給了他一記大白眼之後,如他所願地告訴他關於紫羅蘭的禁忌。
紫羅蘭是玉瑭璕的太傅風吹徹最愛的花,她是為了風吹徹而栽培的,由此可知它對她的意義,紫羅蘭代表著她對風吹徹的愛戀,單純高雅,一點都不張揚。
可是一年前,當她從邊境撤兵回來時,風吹徹已經成了玉璟瑄的未婚夫。
從那以後,她就沒有再看一眼花園中為他而種的紫羅蘭了。
「殿下是因為怕睹物傷情,所以才討厭紫羅蘭的嗎?」
紫非魚心裡不是滋味,想起那天在天璣閣門前遇到的風吹徹,的確是個翩翩美男子,溫文爾雅,不過溫和的人最是無情,並且看起來很虛偽!哪裡比得上他的赤子誠心呢!
然而,玉瑭璕似乎對他還是念念不忘,餘情未了,藕斷情絲難斷。
難怪看到紫羅蘭時,她的臉色會那麼精彩,不惜拿他來開刀。
「殿下從小就仰慕風太傅的才華,誰知大殿下手腳那麼快,在殿下領兵出戰的空缺趁虛而入!」藕畫忿忿不平。
「雖然我們殿下感情一向內斂,但她知道風太傅和大殿下的事後,也消沉了好久。」聞棋想起了那個時候被女皇軟禁的玉瑭璕,沉靜得猶如一潭死水,寡言到令啞巴都甘拜下風。
「大殿下是故意的,她明知殿下的心意,卻橫刀奪愛。」藕畫又想起主子不時遭遇的襲擊,對玉璟瑄更是不滿。
「你下次謹慎點,不要再惹殿下生氣。」聞棋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她還沒見哪個男子像他這樣,大張旗鼓地向主子表示好感呢!
「嘿嘿,知道了,誰叫你們都不肯告訴我呢、」
紫非魚笑嘻嘻地應對,心底開始明白,玉瑭璕不肯接受他,是因為心裡還藏著一個風吹徹。
唉,難怪他都這麼用力用心地追了,她都不感動,想來就有點挫敗,不過,他給自己打氣,他可是宇宙第一大帥哥,小小一個古人怎麼會是他的對手呢?
何況是已經死會的,以玉璟瑄的本事,風吹徹是不可能還有活標的機會了。
「雖然我們不能阻止你對殿下的心意,但是,若殿下因你而受到傷害,我們絕不會饒你的。」藕畫舉起拳頭警告。
「不要把我當禍害好不好?我怎麼捨得傷害她呢?倒是我的一顆心已經是千瘡百孔、傷痕纍纍了,就不見你們來安慰我為我打氣呢!」他做出西子捧心狀,惹來兩人的笑聲。
「所以勸你不要對殿下抱太大希望,她不會喜歡你的。」聞棋說著風涼話,「我們走吧,讓他一個人好好地把花園整理好。」
不能陪著他胡鬧,否則他只會變本加厲,欲罷不能地裝瘋賣傻。
「你們也太狠心了吧?這麼大的花園,我一個人要弄到天荒地老的!」
紫非魚看著她們的背影哀嚎,玉瑭璕真是夠狠的,不但要他把雜草除乾淨,順便也讓他和一堆的蟲子為伍,而聞棋、藕畫只會看戲,樂得看他吃癟的樣子。
「又不是我們得罪殿下。」藕畫回過頭給他一記愛莫能助的眼神,到時候被主子冠了一個幫兇的罪名可不好玩。
「你好自為之,我們會很嚴格地檢查的。」聞棋幸災樂禍,如果雜草沒有除乾淨,他是不能離開花園的。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去惹殿下。」藕畫再給他一個大鬼臉,色膽包天的傢伙,不好好教訓他怎麼會乖呢!
然後兩個人有說有笑地揚長而去,不理會他深陷百花之中的可憐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