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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張靜日

  爽朗的笑聲,又是惹眼的模樣,早就引起周圍火熱的目光。

  死傢伙,費洛蒙不用錢也不是這樣恣意浪費的——林曼如不喜歡那些女人看朗佑的眼神,太火熱了。

  就好像蒼蠅看到肉一樣,噁心。

  不過就一個賣相好的白癡有什麼好看的?她繃著小臉,冷眼一一掃過那些投射過來的目光。

  這樣的示威果然有效,嚇阻了大多數的欽慕眼光。

  那些女人都是有男伴相陪,竟然還有心思看別的男人——她忍不住厭煩地嘟起嘴。人啊,果然是貪得無厭。

  「別嘟嘴。」笑夠了的余朗佑自然地捏住她的臉頰,眼底噙著笑意對她說:「很醜耶。」

  帶笑的桃花眼像有電流似的,莫名地讓她心一慌。

  「你才不要笑,最醜。」揮開他的手,也揮開那異樣的心亂如麻,她回罵。

  神經病!笑得花枝亂顫做什麼,怕人不知道你帥嗎?

  風騷男人。

  對於她的反擊,余朗佑無所謂地聳肩,低頭切起了牛排。

  「你等下要幹嘛?」

  「沒幹嘛,回家啊。」她恨恨地往四周的情侶瞪去。心想,反正外面世道這麼亂,也沒什麼好逛了,不如早點回家,還可以玩電腦。

  余朗佑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我真是看不下去了,年紀也不小了,再這麼宅下去還得了。」又搖頭,一臉擔心的樣子,「以後要怎麼辦?」

  「誰宅了?」林曼如伸腳往他膝部踢去。

  「淑女點。」他滿臉正經地說她,桌下的手卻捉住她的腳,任她怎麼踢都不放手。

  兩人鬧了一陣,在加水的服務生的異樣眼光裡,才找回了成年人的穩重,正正經經地坐好吃飯。

  「不跟你鬧了。」她吐舌,扶好腿上歪掉的餐巾。

  兩人剛剛弄出的聲音頗大,讓她覺得四周的眼光又聚集了過來。不過這次她沒膽再瞪回去,數著盤裡的食物,頗沒滋味的胡嚼亂吞。

  余朗佑倒好,完全不覺得丟臉,一口接一口,津津有味地吃著。

  哼,嘴角還帶著微笑呢!很開心嗎?林曼如瞪著他,心裡不住地吐槽。

  只見他垂著頭,纖長的睫毛凝聚暗影,使得平時開朗的容顏多了些內斂。

  這時,他拿起餐巾抿了嘴角,潔白布面擦過那弧度好看的唇,一氣呵成的動作,自然卻無比優雅,如經電影手法詮釋過,舉手投足間,儘是說不出的風采。

  那一瞬,她稍稍閃了神。

  不過,也只是一瞬間而已。因為做這個動作的人,是從小跟她在泥地上打滾的朗佑。

  帥是很帥,但又怎樣呢?

  只是朗佑罷了。

  所以,她不以為然地笑了笑。

  「我等一下想去看電影。」

  余朗佑突如其來的發言讓她怔了一下,不解:「so?」

  「你要陪我。」不是邀請,而是宣佈。

  「不要。」她連思考都沒有,直接拒絕。

  她向來不喜歡進電影院,又黑又冷,還不如躺在床上看DVD來得輕鬆。

  「不行。」他淡定地啜飲杯水,絲毫沒有被拒絕的尷尬,「你不管不顧的把我找來陪你吃飯,也應該做點什麼報答我的恩情吧。」

  聽他這麼一說,林曼如才想到,自己方才根本沒問他有沒有事,就把他叫來了。

  「對耶,今天是情人節,我該不會打斷你的約會了吧?」朗佑這麼受女人歡迎,照理來說這種日子應該有約會才對。

  「是啊——」他瞇眼,一臉被倒了會似的愁眉苦臉,「那個可是難得的美人,你看十場電影都不夠賠我。」

  看他萬般惋惜又捶胸頓足的怪樣,林曼如一點都不感到抱歉,反而是莫名的爽快。

  什麼難得的美人,有本小姐美嗎?

  暗暗吐槽後,她假模假樣地道歉:「Sorry啦,我又不知道,你就當不知者無罪,大人有大量的原諒我吧。」

  「原諒可以,但你得先答應。」

  余朗佑看著她,嘴角揚起的笑容讓她覺得很刺眼。

  「去就去。」這小子,拿什麼喬呢。

  基於道義,她雖不情願,但還是答應了;但想想還真是奇怪,這小子也挺可笑。

  明明是約會比較重要,還巴巴的跑來幹嘛?叫他來就來,叫他跳河不知道跳不跳?

  「你也真奇怪,跟我說你在約會就好啦。這樣打斷你,我很不好意思

  耶……」她完全忘記是自己霸道又任性地把他找來。

  「你會不好意思才怪。」彷彿聽到了最不可思議的笑話,余朗佑奇怪地瞪過去,「從小到大,這種事你幹得還少嗎?之前更過分,你發酒瘋,硬跟著我去約會,又吐又吼的,把對方嚇跑,不記得了嗎?」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沒錯;不過,那次之所以會喝多,也是他灌的呀……

  「呃……」

  「還有一次,我帶女朋友去參加同學會,你大小姐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竟把人家給轟走,別跟我說你都忘記了。」

  「那次是你不對!」說到這一件,她也有一肚子火,「好好的同學會,幹嘛帶莫名其妙的女人來,她是我們的同學嗎?是嗎?」

  況且那女人從一見到她就不友善,處處針對,不趕她走要趕誰啊!白目。

  余朗佑頗為無奈地看著她,兩手一攤。「你看看你這臭脾氣,今天只怕我說要約會不來,你就會藉機往我身上發火!」

  也是啦!朗佑說得對。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她的確會生氣。她有難,他豈可重色輕友呢。

  瞧她一臉被說中的心虛樣,余朗佑忍不住偷笑,卻立刻假裝從容,「你從小就是這個性子,我看也很難改了。算了……想想你也滿可憐的,沒有朋友,我就多擔待一些吧。」說到可憐兩字時,還頗為同情地摸摸她的頭。

  什麼鬼啊!誰可憐了!也不想想她沒朋友都是誰害的,林曼如揮開那只在頭上作亂的賊手,陰森森地磨著牙,「余朗佑……你欠揍了是吧?」

  一邊說,還邊舒展指上關節,喀喀作響得好不嚇人。

  「欸,別那樣弄。」

  不怕死地握住那蓄勢待發的拳,輕輕地攤開指節察看。

  「指頭會變粗。」他說。見她仍氣呼呼的,便順勢將她的手放在桌上,輕輕拍撫。「我是跟你開玩笑的——這世界上對我最重要的女人,除了在鄉下的奶奶,再來就是你啦!我不會為了剛認識的女人棄你於不顧的。」彷彿怕她不安心似的,他又重重地拍了她的手。

  「我知道了。」她突然抽手,嫌棄地抹了兩下,「你都是用這些花言巧語去騙女生的吧?也不想想老娘是誰,居然敢對我用這招。」

  說完,就往他頭上一敲。

  「干,很痛耶!」可見是真的很痛,連老愛裝模作樣的雅痞青年都忍不住飆了髒話。

  「活該。」

  不痛才怪,她可是全力一敲。

  誰叫他……他剛才說的話竟讓她有種觸了電的感覺,到現在,心頭仍麻癢難受。

  都怪他亂說話。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的,他難道不知道嗎?

  「怪力女人,早知道不管你死活了。」余朗佑仍是抱著頭亂叫,然而這樣吵鬧的相處模式卻讓她安心許多。

  總比太過認真的好。

  臉上的熱度好像有點不正常,所以她故意低頭整理包包,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模樣,「看你還敢不敢亂說話。」

  「你力氣這麼大,誰還敢再說什麼。」仍是一直揉著被敲的腦袋,余朗佑似乎沒有發現她的異狀。

  太好了,一定是她最近想太多,才會變得奇怪。

  稍微緩和了情緒,再看對面不斷嚷痛的傢伙,她忽然覺得自己的亂了方寸很可笑。那是認識了一輩子的青梅竹馬,有什麼可怕的——「真的很痛嗎?我看一下。」她站了過去關心,戳戳他頭頂,「好像真的腫了,不會變傻吧!」

  「所以才說你是怪力女,沒事那麼大力打幹嘛?」忽然被碰了痛處,他忍不住抬頭瞪她,「痛啦,輕點!」

  林曼如本就莫名的心虛,被他這樣一看,更是雙頰發燙,趕緊轉過他的臉,「我幫你揉一揉。」

  又怕余朗佑要說別的話,她慌忙地又說:「不是要看電影嗎?你趁現在趕快查有什麼片,不然等一下錯過時間了。」

  她這要求合情合理,余朗佑於是立馬照辦。

  一切,彷彿又恢復了正常。

  偷噓了口氣,她不忘放輕按揉的力道,誰知道哪下按痛了,會不會又被他看一眼——搞什麼呀,她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奇怪?

  他到底為什麼說那樣肉麻的話?重要的女人……她很重要嗎?朗佑對她而言也是這麼重要嗎?

  盯著他頭頂的發漩,林曼如管不住自己的串串連想——他說,不會為了剛認識的女人棄她於不顧,那如果是認識很久的女人呢?喜歡的女人呢?會不會有一天出現了一個比她更重要的女人,然後他就不管她了?

  「輕點、輕點啦!」可能是她按的力道大了,朗佑又叫了幾聲。

  可林曼如此刻卻覺得他那顆頭怎麼看怎麼討厭,甩手又回到位子上,「不按了,手酸!」還是一如既往的任性語氣,「你到底查到了沒啊?不然我要回家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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