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一切她覺得美好的、溫暖的,全是他有意為之,全是他抱著自己的目的,將她當成一個候選品的考驗。
她的糾結,她的無奈,只是他給她設下的一個個陷阱,現在她成功被他剖析,他便抓著她的軟肋來向她耀武揚威。
「我偏就是不答應!管他兩國交戰你死我亡,和我絲毫關係都沒有,你能拿我怎樣?將這些事強加在我身上,然後再殺我滅口嗎?反正你也不是幹不出,那隨你就是了!」
她沒頭沒腦地就要往床下衝,此時實在不想面對他那張道貌岸然的臉。
華君昊哪裡會讓她就這麼走了,一把把她按了回來,可又不敢使勁,她的肩那麼單薄,一用力就能捏碎一般。
可他不敢用勁,她卻是使出了全力,撥開他的手又要跑。
「你以為我沒了你那幾個臭錢就不能過日子了嗎?哪個男人的銀子不是銀子,身在青樓混的還不就是這口飯!」
「那你又要去找哪個男人!」一聽她說這話,他的手勁也不自覺加大,竟是一下扳著她的雙肩用力過猛,將她整個後背撞上了床沿。
背後這麼一撞,簡琦緣人有些懵,而那個兇手倒是比她還氣的樣子,放在她肩上的大掌發著熱力,就是不將她撕碎也能把她蒸熟。
發覺自己行為的不當,華君昊也愣了下,可放開她,又怕她跑了。
他減了幾分力,趁著她還沒掙扎,沉聲說:「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而且我保證別人也碰不了你。」
哦?又開出新的條件了?簡琦緣知道他的意思是只要她為他做事,她就能保住自己的名節,這似乎成了他所開條件中的加碼。
她不禁笑了起來,心中有股氣偏就是凡事都要和他作對。
「這話聽著真是新鮮了,難道華公子還不曉得奴家是做哪行的嗎?青樓女子還在乎名節?真教人笑掉大牙了!」她與他對視,就是不服軟,「我早說過,今天之事不是任何人的逼迫,完全是我的自願,明白嗎?是我、願、意!」
看她完全不把自己當一回事的態度,好像真的跟誰都可以,華君昊太陽穴青筋隱隱迸出,不過這些日子的觀察他也瞭解,她這人看著玲瓏八面,其實性子倔得很,這會對他正是氣頭上,要讓她消氣不是易事。
可他總要讓她明白,這一切都是事出有因,不能讓她真因自己這一時的倔強幹下無法挽回的事啊,他定了定心,壓在她肩上的手又多了幾分力,顯示出他這話說得很有份量。
他說:「好,既然你堅持,我也不會為難你,我的確沒有權利干涉你的決定。」
「那……那你還擋著我做什麼!」簡琦緣身子又向床內縮了縮,和她的話比起來顯得很沒志氣。
實在是他的雙手過於熾熱,動作過於親暱,如果她現在非要跑開,那無疑會直接撞到他身上,他就不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有些太近了嗎?
她的窘迫寫在臉上,而華君昊就是要讓她意識到這點,他非但沒給她讓路,一隻手抵在她下巴上,迫使她抬頭看著他,說:「我為什麼要讓開呢?難道你這麼快就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我是花了一千兩白銀買下你今晚的人,你今後要去陪誰是你的自由,但首先不是應該伺候好我嗎?」
簡琦緣的臉霎時刷白。
「你不必那麼看著我,這是你的生活方式,並非我強加於你的呀。」他笑,粗獷俊朗的面孔在簡琦緣眼中頓時如豺狼虎豹,「你說我要是有本事就為你抬抬價,也不至讓你賤賣了自己,你該謝我沒讓你丟了面子才是。」
「你……」簡琦緣氣得直發抖,她當然知道他是在有意刺激她,讓她恐懼,讓她後悔,反正女人在男人面前永遠都沒便宜可佔。
可那又如何?
她要強地也綻出一個笑容來,聲音卻是冷冰冰的:「說得是呢,讓你那些家國大事鬧得我都忘了這碼事,蒙人又如何,漢人又如何,反正對我們來說,從沒得選擇權利不是?」
她青蔥細指滑到肩處,輕輕撥下肩上紗衣,露出白潤藕臂挑逗著他,「奴家初來乍到,若是伺候不周,還望公子見諒!」
華君昊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壓在床角處,黝黑的眸子直對著她,在這夜裡竟隱隱能透出些幽藍的光,真像一匹狼。
他與她鼻子碰著鼻子,眼對著眼,好像非要從她眼中看出什麼謊言的痕跡。
可她偏不,她同樣倔強地盯著他,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口都在她面前無限地放大,在她心中他的輪廓從未如此清晰。此時的他哪裡像是個只能跟在人後辦事的家丁奴僕了,簡琦緣好恨自己看錯了眼,被他耍得團團轉。
他分明就是匹陰險狡詐的狼!善於隱藏,善於躲在暗處觀察獵物,當確定獵物已無處可逃時,他露出本來面目,以迅雷之速不給其任何機會將其吞噬,而她這個笨獵物,待到被他逼至無處可退時,卻還會因他的一個眼神而心生悸動。
簡琦緣心音如鼓,是她看走了眼,但她下次再對一個男人有這樣特殊的心情,又會是什麼時候呢?她好怕,怕就這樣蹉跎了自己。
她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在他還未來及察覺時,先一步迎上前去,讓本就鼻尖碰鼻尖的距離更加縮短……
第4章(1)
她主動吻了他。
口中呵出的香氣直接竄入他的鼻息,一雙動人的眸子挑起,充滿暗示與挑釁。
「長夜漫漫,華公子何必心急呢?」
華君昊呆若木雞,不能相信剛才印在自己唇上的柔軟是她的唇,待他反應過來,只覺全身血脈賁張,這個女人是在嘲笑他嗎?她不會是欺他沒這個膽子吧?
簡琦緣巧笑倩兮,「我說我本就如此,你偏不信,現在倒把自己嚇到了吧……啊!」
簡琦緣只覺後腦一股力將自己往前推去,等再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陷在華君昊懷裡,他捏著她的下顎,她吃痛,反射性地就要開口罵他,這正合了他的意。
就在這短暫的一推一拉間,他人已完全將她牽制在懷裡,濃熱的男性氣息將她包裹其中,簡琦緣不能呼吸,她恨死了自己剛才那一瞬間的反應,現在只覺得天旋地轉,因他竟然趁機將他的舌頭伸入她的口中!
他像是在報復她、教訓她,舌頭在她口中到處挑動吸吮,不給她一絲喘息機會。
簡琦緣哪知道親個嘴還能這樣,口中他滾燙的舌四處騷動,帶著她的體溫急劇攀升,被他霸道侵略的地方又麻又癢,他還強迫她的唇與他糾纏,她不依,他乘勝追擊,越發探入她口腔深處,舌尖撥弄起她敏感的小舌。
「嗯嗯……」她全身竄起一層雞皮疙瘩,手不禁抓住他身上衣料,欲將他推開。
可她哪裡推得動他,無奈下只能以舌阻擋他的侵略,這無疑只能被他視若熱情的響應,他的舌捲起她丁香小舌,糾纏吸吮。
全部的空氣都被他吸了去,簡琦緣只覺得腦袋越來越重,身上的力氣也不知都跑到哪去了,人隨時都可能這麼暈過去。
就在她想著一暈百了之時,他離開了她。
人的本能讓她大口呼吸,在這深夜無聲的廂房中,她的喘息透出自己聽著都要臉紅的意味,而她因那個長吻而憋紅的臉頰,錯亂的呼吸和胸前的起伏不定,全被華君昊看在了眼裡。
當她再回過神對上他那雙懾人的眸子,女人的本能讓她全身竄過一道電流。
「你……你……」她真想痛罵他一頓,可那聲音中的嬌弱把她自己都嚇了一跳,尤其發現他正目不轉睛地盯在她的胸前。
下意識低頭,才發現自己外面的紗衣已不知在何時被他全部脫掉,上身只著一件紅肚兜,而因剛才的那個吻,更突顯出肚兜內的渾 圓起伏。
她羞得只想挖個洞鑽進去,哪還顧得上其它,下意識就要去擋住胸前,可手臂還在半空就已被他又一次按下。
「好戲才剛要開始,你便害起羞來,這可怎麼好?」他聲音低啞沉重,聽得她心頭又是一顫。
「你……我……」她又急又氣,全身莫名的滾燙把腦子都燒遲鈍了,被他壓住的手腕更是像要融化一般。
「啊!」她驚叫,他竟然伏在她胸前,隔著肚兜去咬她。
「不要!」她奮力扭動全身,無奈人被他擠在床鋪角落,雙手又被按在床上,他的身形比她大很多,將她完全罩入了他的領地,無論她怎樣抵抗,他都能對她隨意為之。
……
她喘息,連視線都變得不明,就在她覺得自己就要這麼睡過去時,一隻手在她的臉頰上將她扳正。
「別想就這麼休息,一切都還沒開始呢。」他啞著嗓子,讓她很難聽出他的情緒,只是他的一雙眼仍是那樣駭人,令人無法將他的話忽視掉。
他說:「你不是見多識廣嗎?那應該很清楚吧,男人可不是只用手玩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