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他驚得睜開眼。「還是很疼嗎?我瞧瞧……」
一瞧見她不著寸縷的雪白嬌軀留有他激動吮吻烙下的紅印子,他又是心疼、又是驕傲的收攏雙臂,愉悅道:「你是我的!」
「惡人!」她忍不住曲起臂,朝他結實的腹部賞了一記拐子。
他吃痛出聲,下一瞬唇卻落在她的發頂,輕輕落下一吻。「對不起,下次我會溫柔點。」
「沒有下次!全是你爽快--」
「別惱,下次我會讓你嘗嘗身為女人的幸福。」
男人曖昧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迴盪,惹得她臉羞紅。「我不要!」
「相信我,到時你不但不會不……要,說不準還會求我……」他不知節制,非得逗得她惱得忘了身上的疼痛才甘心。
「你別再說了!」不明白他的用意,她惱得想掐死他。
驀地,他乖乖地閉上嘴,突然抓住她的手,把悄悄藏在手心的東西,塞進她軟白的掌心裡。
她一愣。「什麼東西?」
「打開來看看。」
她好奇的攤開掌心,只見數道眩目光芒,由透澈的晶體逸出。「是……七彩石嗎?」
不似一般七彩石,她手中這顆圓形七彩石略寬,上凹下尖,形狀像是一顆大肥心。
瞧見形狀逗趣的七彩石,她忍不住噗哧笑出聲。「這七彩石哪來的?」
「前幾天到工坊,工人拿給我的。」
寶山產瑪瑙,也產七彩石,琢磨過的礦石總能散發眩目光采,耀眼奪人。
唯獨它,奇特外形渾然天成,彷彿每一個角度都能閃出耀眼的光芒,讓人驚奇不已。
「這顆小肥心是天然的形狀。」
「真神奇,這塊七彩石天生可愛又耀眼,是罕見的珍品。」姚沁悠把玩著,暫時忘了受罪的身子仍痛著。
「想切磨做成飾品嗎?」
姚沁悠不解地瞥了他一眼,不明白他怎麼會把這麼專業的問題丟給她。
「我不知道是不是該切磨成飾品……」
「這是送你的。」
她愣住了,傻傻地望著他問。「你說這是送、送我的?」
「當然!這顆七彩石的形狀並非由人工雕刻,是天生如此,拿來送給心儀的女子傳達情意,再適合不過。」
從沒見過他用如此正經八百的神色對著她說情話,她臉一赧,心緒翻騰得說不出話來。
「喜歡嗎?」他貼在她耳畔,柔聲低問。
「用一顆七彩石就想收買我,你的如意算盤會不會打得太糟了?」被他溫暖的鼻息擾得心發慌,她說著反話。
「姑娘,這顆七彩石若切磨做成飾品,至少可以賺上幾千兩。」
「那就拿去切磨做成飾品,賺上幾千兩。」
「不心疼?」
「只要是你送的,就算是一顆石頭也無妨。」
心,因為她的話無由來一震,他的心感動得一塌糊塗。
掩下心緒,他說得大言不慚。「拿顆石頭當定情信物,未免太過寒酸,有損我瑪瑙大爺的威名。」
聽他這一說,她不知該氣還是該笑。
他緊緊地重新把她圈入懷裡,柔聲啞道:「再睡一會兒,若還不舒服,我再帶你進深山泡暖泉。」
偎靠在他溫暖的懷抱,無須泡暖泉,她覺得所有的痛都值得。
她愛這個男人。
因為愛,包容了他不懂得憐香惜玉的粗蠻。
因為相愛,他們成為彼此的無價之寶!
第8章(1)
大雨過後,天候漸漸轉涼,沒幾日便降下入冬後的第一場初雪。
姚沁悠瞧了瞧天色,身上披著厚厚的暖裘,帶了把油傘,準備離開客棧到孫家簽合同。
因為那夜在石洞的放縱,回客棧後她才發現,姑娘家清白的身子被不懂得憐香惜玉的大爺徹底愛過,滿身全是他留下的曖昧印記。
身上雖裹著冬衣,她還是怕被人瞧出端倪,於是向孫宛風推說染了風寒,硬是又拖了十幾日才到孫家大宅去。
殊不知,她像一朵被滋潤過的花,嬌美得讓人忍不住要多看她兩眼。
孫宛風領著她進府時,暗暗觀察她臉上的神色,心裡滿是疑惑。
明明是同一張臉,為何瞧起來就是不同?
姚沁悠一走進白雪皚皚的孫府大宅,見識到富貴人家氣派恢宏的華麗大宅,心裡忙著讚歎、眼裡忙著觀看,根本沒注意到孫宛風的打量。
半個時辰後,在彼此各懷著心思下,她與孫宛風簽下合同。
「雖然我的礦區產量不多,但我想過年前,應該可以請工人把礦石運送到美人鋪了。」
看著好不容易定案的合同,他有些悲涼地開口。
「不急!其實我大姐還在研燒,結果如何還不知道,二爺你能提供的量已經很足夠了。」
開窯燒製的過程繁複,結果如何無人能知。
「多謝二姑娘海涵。」
「別這麼說,往後就請二爺多多關照。」
他朝她有禮的抱了抱拳,接著唐突地開口:「在二姑娘離開前,我還有一事相求。」
她不解地側眸看了他一眼,心跟著忐忑了起來。
早些前孫武騰對她說過,進了孫府大宅後,她得格外小心謹慎。
這會兒孫宛風突然開口,她強抑內心的忐忑,鎮定地說:「二爺有事不妨直說吧。」
「我大哥染了風寒,病得下不了榻,可否請二姑娘代勞,送藥進我大哥房裡,勸他服下。」
聞言,她暗掩內心驚愕。
孫武騰到底在搞什麼鬼?
上一回見面時,他還生龍活虎,體力好得把她愛過一回又一回。
怎麼不過幾天的光景,身強體健的他卻染上風寒,病得下不了榻?
她壓根不信!
誇張的是,孫宛風居然要她送藥進孫武騰房裡,順道勸他服藥?
為何?難道他瞧出什麼端倪?這是試探她的詭計嗎?
確定了這個可能,姚沁悠不假思索地婉拒。「請二爺見諒,我不能答應這個請求。」
「突然要二姑娘做這差事,實在失禮,但……」
「不是這個原因。」她淡淡地打斷他的話。
「那二姑娘為何……」
「我自問沒哄大爺喝藥的本事與耐性,二爺只需派個漂亮的俏丫頭進房服侍,大爺應該就會乖乖聽話了。」
他們應該都知道孫武騰好美色,只要針對他的喜好下手,事情不是好辦多了?
其實讓她大感不解的是,他們會這般好心,關心起孫武騰的死活?
對方居心叵測的請求,實在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聽她這一說。孫宛風無奈地大歎一口氣,苦笑道;「就算是俏丫頭也沒用,我大哥他不喝也不吃我們任何人送進去的任何東j西。」
不吃也不喝?
不知他說的是真話還假話,姚沁悠的心莫名一窒。
她知道孫武騰的處境,卻不知他怎麼會突然做出如此強烈的反彈。
難道在這幾天裡,發生了什麼事?逼得他不得不以此方式來確保自己的安全。
頓時,一股說不出的惶恐、焦急壓上心頭,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捕捉到她眸底一閃而過的微微波動,孫宛風不動聲色地等著她回答、看著她的反應。
因為心急,她忽略孫宛風的凝視,刻意淡然。「大爺他的脾氣本就不好,生了病應當更無理,這可想而知。」
「二姑娘不用說得這麼隱諱,其實大哥與家裡的人不合之事,人人皆知……」
「這是你們之間的恩怨,我不便過問。」
私心偏向心裡那個男子,但她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淡淡的說著,言明不想涉及孫家家務事的立場。
「就算是我把藥端進去,大爺也不見得會喝。」勉為其難壓下內心的擔憂,她給了建議。「要不二爺去請萬花樓最美的姑娘來,與其「病急亂投醫」,不如「對症下藥」還來得直接有效。」
「二姑娘說得是,只是差人到萬花樓,一來一回也要時間,還是希望二姑娘幫個小忙,試試無妨。」
他再次祈求,斯文的俊臉上展露的是萬分擔憂。
原本姚沁悠打定主意不幫忙,但仍是敵不過掛心孫武騰安危的深切渴望,而妥協了。
她略略遲疑了一會兒,做了個無可奈何的表情,大歎了口氣道:「好吧!我幫你把藥送進去,可我不保證,他會聽我的話,把藥喝了。」
接連著幾天沒見他,她心裡有強烈想見他的渴望。
她想親眼看看他、確定他真的沒事。
只要一眼就好!
「當然!那就先謝過了。」
孫宛風滿是感激地哈腰抱拳,眼底忽閃過一抹得逞的狡點眸光。
一走進孫武騰的寢房,姚沁悠便聞到空氣裡彌浚著一股揮之不去的濃濃藥味。
那瞬間,不祥的感覺湧上心頭。
難道孫武騰真的病了?
她端著剛煎好的藥,一進房便疑神疑鬼地用發間的銀針試藥。
銀針沒變色,表示藥沒問題,藥沒問題加上眼前的狀況,她深覺自己的憂心成真。
孫武騰真的病了!
思及此,她趕緊加快腳步來到內室,一眼便見床榻的簾帳垂下,孫武騰躺在榻上的身影,模糊地映入眸底。
她將藥放在內室的圓桌上,不敢任心情放肆,只能噙著淚,默默朝床榻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