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的臨時有事,讓她的時間頓時多了出來,她便閒極無聊的將屋裡一束束逐漸凋謝枯萎的玫瑰花束拿來整理過,留下含苞待放的部份繼續插放在花瓶裡,那些枯萎的丟進垃圾桶裡,再將快要凋謝,但花瓣卻仍然美麗可用的花朵收集起來,拿到浴室裡去玩。
她真的沒想到他會回來得這麼早,所以她甚至於連浴室的門都沒有關,就在裡頭忘情的泡起花瓣浴。
然後,他就這樣突然出現在浴室門口,帶著一臉火熱的神情,目不轉睛的凝望著躺在花瓣浴池裡的她,接著……
「咳!」她倏然輕咳一聲,喝住腦袋裡火熱的回憶,不讓自己再回想下去。「那是因為家裡的玫瑰花堆得到處都是,不用白不用嘛。」她說。
「那既然這束花都帶來了,也不用白不用嘛。」他說著又往湯屋跨去。
「喂!」她著惱的叫道,乾脆整個人掛到他手臂上讓他停下來。
「你幹什麼,丫頭?」季成顥好笑的停下腳步,轉頭問道。
「阻止你。」她回答得簡單扼要、理直氣壯。
「我真的很好奇。」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會兒,突然沒頭沒尾的說道。
「好奇什麼?」她忍不住的問。
「在家裡可以泡玫瑰花瓣浴,為什麼在這裡不行?我很好奇。」
瞪著他,任妗紅很想叫他自己去想,但是看他一副搞不懂,又一臉寫著你不說咱們就來泡花瓣浴的表情,她只好撇了撇唇,窘然的嘟囔著,「人家會怎麼想。」
「人家怎麼想?」他像只鸚鵡般的重複她的話,還是搞不懂她在說什麼。
「明天來打掃的人看到後會怎麼想。」嬌瞪他一眼,她乾脆把話直接挑明。
季成顥眨了眨眼,瞬問恍然大悟。原來她擔心的是這件事呀!她真的是好可愛。
「你想知道他們會怎麼想嗎?」說著,不讓她有機會開口,他便又逕自接下去說:「他們會想:哇,這對客人會不會太浪漫了呀,竟然還用玫瑰花!看看那些可憐的花瓣,光看它們被摧殘的程度,就知道他們一定在湯池裡做愛了。還有——」
「別說了。」她閉上眼睛低聲叫道,一張臉漲得通紅。
可是他卻不願停,沒理她的制止繼續的說下去。
「看看散落在地板上的花瓣和床上的,他們在池裡做了一次不夠——不,也許做了兩次,竟然到了床上後還繼續做,你看看那床被亂成什麼樣子,我懷疑——」
「我叫你不要說了。」
她倏然睜開眼睛,看準目標便伸手搗住他的嘴巴,阻止他再亂講下去。因為隨著他的胡說,她腦子裡竟然出現與他在湯池裡和床上歡愛的畫面。
天啊!她閉上眼睛,好像這樣就能阻止腦中的畫面繼續播放,沒想到他會在這時突然張開嘴巴,伸舌輕舔她搗在他嘴上的手心。
她驚愕的猛然睜開雙眼,卻撞進他不知在何時變得深邃而火熱,正迸射著強烈慾火的雙眼中,然後再也動彈不了。
伸手環住她的腰,他將她拉到身前,使兩人的身體緊密相貼。她立刻感覺到他的亢奮,同時感覺自己似乎在一瞬間停止了呼吸。
這一刻她突然領悟到,剛才他所說的那一席話,不僅對她產生影響,對他自己的影響可能更加劇烈。
他拿下她的手煽情的親吻著,用他的唇舌,過程中,火熱的目光卻須臾未離開過她的雙眼。
她口乾舌燥了起來,一股之前便產生的熱流迅速的衝往腿間,讓她不知不覺的夾緊雙腿,卻也在同一時間夾住他緊貼在她腿間的亢奮。
就像火上加油似的,慾望之火在一瞬間爆張狂燃,吞噬了季成顥所有的自製與理智。
他猛烈而狂熾的吻住她,並將她帶往她身後的床鋪……
第八章
再度恢復知覺時,任妗紅發現自己正被他抱著緩慢地沉入暖熱的湯池中,而池裡的水面上則飄浮著一片暗紅色的水波,像是玫瑰——
「花辦?」她驀然完全清醒的挺起身來。
「小心點。」季成顥輕皺了下眉頭,迅速的將她扶握住。還好他已坐了下來,否則以她的大動作肯定讓兩人跌倒。
「你什麼時候把花瓣弄進來的?」她迅速的回頭問道。
「你昏過去的時候。」他嘴角微揚。
她身子一僵,臉一紅,立刻想起之前在房裡發生的事。她真的昏過去了?
「剛才我有點失控,有弄痛你嗎?」大手在她身上游移著,他目光溫柔的凝視著她。
任妗紅嬌羞的嗔他一眼,然後低下頭來迅速地搖了下頭。
「下一次我會溫柔點。」他向她保證的說。
「下一次?」她懷疑的抬起頭來看他。
「我們不能辜負清潔人員的期望。」他一本正經的表示,害她在呆愣了下之後,忍不住笑了起來。
「哪來的清潔人員的期望呀!」她笑著輕槌他一記。
「那換成我的期望好了。」眸子變深,他語音沙啞的說完後,隨即傾身吻住她。
她又被吻得心跳加速,全身發燙,腦袋快要化成漿糊了。
「不行。」勉強抓住一絲理智,她伸手將他推開。
「什麼不行?」他還想吻她,卻被她伸手搗住了嘴巴。
「我們是來這裡泡溫泉,不是來做這種事的。」她嬌嗔的斜他一眼,滿臉通紅的說。
「我們可以一邊做一邊泡。」他拿下她的手建議。
「不行,你給我乖乖的。」為了表明自己的堅持,她倏然離開他身旁,劃破飄浮在水面上的玫瑰花瓣海,栘到湯池的另一端去。
「只泡湯不做別的事,你不覺得很無聊嗎?」他像個跟屁蟲般的移到她身邊,再接再厲的想說服她,只是手都還沒碰到她,她又迅速移回剛才他們坐的那一端。
「我們可以聊天呀。」她提議。
瞪了她半晌,他終於歎氣的讓步。「要聊天可以,但你得待我懷裡。過來。」他命令。
既然他都妥協了,她當然毫無異議的移回他懷中,偎倚在他懷裡泡湯。她喜歡待在他懷裡,那讓她有種歸屬感。
「好吧,你要聊什麼,丫頭?」他的語氣聽起來有點無奈,但嘴角卻是微揚的,因為她又回到他懷裡了。他喜歡擁著她的感覺。
「就從稱呼聊起吧。」
「稱呼?」他不解。
「你到現在都還在丫頭、丫頭的叫我。」她有些小不滿。
「不然要叫什麼?你不也季成顥、季成顥的連名帶姓的叫我嗎?」他表示。
「那是習慣。」
「我也是習慣呀。」
「可是叫名字很正常呀,叫丫頭才奇怪,我又不是你的丫頭。」她倏然挺起身來,轉過頭對他猛皺眉。
「你當然是我的丫頭。」他立刻糾正她的說法,圈放在她腰間上的手也跟著縮緊起來,宣告他的所有權。
「你知道我的意思。」嬌瞪他一眼,她重新靠回他懷裡。「丫頭這叫法讓我感覺自己好像還是當初那個頭髮剪得短短的,渾身上下沒半點女人味,像個小男生的野丫頭。」
「會嗎?」但他不覺得呀。
他在水底下的手輕輕地滑過她曲線玲瓏的纖腰、平坦的小腹,再往上停在她渾圓胸脯的下緣輕輕地撫摸著。這樣的她怎會沒有女人味,像個小男生呢?不過——
「如果不要我叫你丫頭,你喜歡我怎麼叫你?」他柔聲問。
「我怎麼知道你喜歡怎麼叫?」被問得莫名其妙,她轉頭看了他一眼。
「親愛的?」他問。
「太惡了。」她評道。
「甜心?」他揚眉。
「更惡。」她做了個鬼臉。
「那麼Honey呢?寶貝?達令?我的愛?」
被他一連串噁心的叫法逗得笑了起來,她忍不住伸手捶他一記。「正經點。」她笑聲罵道。
「我很認真呀。」季成顥為自己辯駁。
這樣突然叫他想一個稱呼來取代他叫習慣的丫頭,真的很困難耶。
「小紅?」他試道。
「女生每個月會來一次的東西也叫小紅。」她瞪著他說。
「那麼紅紅呢?」
「難聽。」
「妗妗?任任?小妗?小任?小妗紅?」他把她名字裡的三個字全拿來組合,想出了一堆稱呼,沒想到結果卻是——
「沒創意。」
沒創意?!他倏然微瞇雙眼。要創意是嗎?那還不簡單。
「親愛的未婚妻、甜蜜的巧克力、生命的太陽、可愛的小女人、小野貓、性感小辣妹、熱情小火球——」
「喂!」她哭笑不得的打斷他愈叫愈不正經的亂取,「你敢這樣叫我,看我以後還理不理你。」她警告他。
「是你說我沒創意的,我當然得好好的展現我的創意。」他無辜的說。
「如果這就是你的創意,還真叫人不敢領教。」她哼聲嘲笑他。
「你真難伺候。」他不禁抱怨。
「謝謝。」她咧嘴微笑。
看著她迷人的笑臉,季成顥臉上的神情不由自主的泛柔起來。
老天真是愛跟他開玩笑,早就將准老婆安排在他身邊了,竟然還保密了二十幾年,才讓他明白,害他差一點為了那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指腹為婚的假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