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才更有情趣呀!我們要不要找張空床去試一試彈性,我幫你偷一件護士制服,我扮醫生替你內診……噢!你擰我。」好狠,下手部位在靠近鼠蹊部的大腿內側。
果然是他的親親寶貝,知道他正在發情,痛下殺手幫他消腫,剛起的獸慾一下子痛散了,腦子裡的A級書面蕩然無存。
真是的,也不想想他是初嘗情慾的大男孩,當然腦袋裡裝滿明媚春色,想和她在床上滾來滾去,一遍又一遍衝向她身體的最深處。
食色性也,哪個男人沒有制服幻想,偶爾滿足他有什麼關係,他還想在飛機的小廁所裡,以及郵輪底下的渦輪室,白沙鋪地的婉蜒海岸……吸!口水快流出來了。
「都什麼時候了還想這些下流事,你和我交往不是就為了做這回事吧?」江垂雪露出懷疑神色。
「天地良心呀!」他馬上舉高手,做出童子軍手勢發誓,「我絕對不是那種卑鄙無恥又好色的人,因為愛你才想跟你做,換了別人我連多看一眼都不屑。」
「噓!小聲點,大家都在看了。」真羞人,他就不能稍微收斂一點嗎?
一群護士走過兩人身邊,不時回過頭竊竊私語,指著他們掩嘴偷笑。
唐晨陽裝出委屈的表情,學人噘嘴。「我說的是實話嘛!我們做的才不是下流事,而是愛呀!你自己也很喜歡的說。」
「喔!拜託,別再提這回事。」她錯了,不該以為他懂得什麼叫節制。
她不用見人了,直接埋進沙裡算了,省得被人笑死。
「說愛我。」此時不勒索更待何時。
「晨陽……」她臉紅得抬不起頭。
「不說愛我的話,那我就繼續爆料嘍!小雪的左胸下側有顆小痣,每次我一舔吮它,她就會全身戰慄……」哎呀!不好,他又硬了。
「好好好,我愛你,你不要再說了,人家都在笑了。」天哪!她怎麼會撿到這麼個口無遮攔的任性情人。
「他們在笑我們幸福美滿,情比金堅,你真的不試試醫院的病床……」他一臉蠢蠢欲動,想拉著她快活去。
江垂雪狠狠地一瞪,「小舅還在急救當中,你就不能少些胡鬧嗎?」
一想到至親的母舅在生死垂危之際,她的心情實在無法愉快起來,眼神黯淡的垂下眉,隱忍住可能喪親的恐懼。
「生命不在乎長短,只求活得夠不夠精采,你擔心有何用,人要走的時候是留不住,你要先放過自己。」她若學不會放手,只會苦了自己。
她搖頭,眼中噙著淚。「你不懂,舅是世上唯一關心我的親人,我不能想像失去他的我會變成什麼樣子。」
一切的目標、一切的堅持都成了一場笑話,水月鏡花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為了舅舅,她忍受宋映慈母子三人不斷的金錢索取,如無底洞似的永遠也填不滿,還得不時地受其言語羞辱,飽受折磨。
她不求別的,只希望保住夏家的產業,讓它在她的手中穩定成長,有朝一日再交回舅舅手裡,讓他能承繼外公的心血。
「杞人憂天,你要膩死人的親人有何難,我有一個姑姑,三個姊妹,還有姑丈、姊夫這些硬賴上的親戚,你一嫁入我們唐家,他們全是你的。」一個也跑不掉。
她失笑地拭去眼角淚滴。「又在說傻話了,我們怎麼可能會結婚。」
真的,她沒想過這問題,他畢竟太年輕了,剛接觸愛情總會熱火狂熾,不去設想這把火能燃燒多久,是否有熄滅的一天。
她相信他現在是愛她的,雖然他表現得像個愛玩的孩子,可是年少情狂,轟轟烈烈的愛過後又殘留什麼,除了灰燼。
不可否認的,莊禹瀚的背叛的確對她影響頗鉅,即使情已逝,不再有一絲一毫相愛時的情感,但是她仍會害怕,對愛沒有安全感。
談愛容易,說起未來卻太遙遠,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不是變心的一方,也許有一天出現那麼一個人,這段感情也就走不下去了。
「喔!你想玩弄我的感情,我要告訴我姑姑。」她太壞了,只想要他的身體卻不願負責。
要不是舅還在搶救中,她肯定會大笑出聲。「你當你還是愛告狀的小孩子呀!幼稚。」
「不,是控告你。」姑姑是律師,從未敗訴過。
「控告我?」她發噱。
「告你褻玩純潔男孩的童軀,把我當小狼犬豢養,企圖逃避我身心因受到你日夜凌辱所帶來相對責任,使得我幼小的心靈被你所傷……」他可以背出一百條相關的法律條文佐證。
「等等,你不要把江暮夏的話當真,你不是小狼犬,我也從來沒將你物化過,她的嘴巴向來不留口德,聽過就算了,你也曉得這些日子是你養我,不是我養你。」是他在照顧她。
「哼!」不理她。
「小陽,你真要跟我嘔氣嗎?」江垂雪咬著唇,很怕他真的生她的氣。
「壞女人。」欺負他。
她咦了一聲,有點想笑。「好嘛、好嘛!等你大學畢業後我們還在一起的話,你想怎樣都隨你。」
「什麼叫我們還在一起的話,你想甩了我?」沒良心。
「嗄?」著名也不對?
「為什麼不是現在,你歧視年紀小的男生對不對?你一定還喜歡前男友,認為他才是男人,而我不過是閒來無聊玩玩的男寵。」他本來想說孌童。
「什麼?」他越說越離譜。
「好啦!我會識相的走開,成全你和你的前男友,至於你前男友的女友我會擺平,你們安心地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不用為我擔心,等我宰了那個嘴賤的死婆娘,九泉之下我等你……唔……」
呵呵……眉開眼笑、眉開眼笑,就知道這招有效,他唐晨陽果然是天才,隨便動一下腦子,親愛的女友就自動投懷送抱,還吻得他差點斷氣。
ㄍㄧㄥ住、ㄍㄧㄥ住,不能露出破綻,裝無辜、扮可憐可是他的強項,他要笑小聲點,把她難得的熱情全記下來,日後說給他們的子子孫孫聽。
雖然他很想抱起她,衝向旁邊沒人的手術房,惡虎撲羊地替她檢查檢查身體,讓她像融化的冰塊癱軟在他的身下。
「同樣的話我不許你再說一遍。」紅著臉,嘴唇微腫的江垂雪橫眉怒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大膽地在大庭廣眾下強吻他。
心,還卜通卜通的跳得飛快。
明明心裡笑得想放鞭炮,唐晨陽臉上還裝出不情不願的樣子。「你比較喜歡莊豬頭。」
「不,我不喜歡他,我只喜歡你。」她的喜怒哀樂都被他牽著走,她還能為其他人心動嗎?
「你愛他。」他像吃不到糖的孩子,硬是耍賴。
「我不愛他。」她搖頭。
「那你愛誰?」
「我愛你……」江垂雪不假思索地衝口而出,隨即發覺他上揚的嘴角。「啊!唐晨陽,你又捉弄我。」
可惡,她怎麼老是上當,沒一次學乖。
他樂得眉頭揚高,抱著羞惱不已的女友又親又吻,絲毫不在乎外人的眼光。「哈!我哪有可能把你讓給豬頭男,他等到死也別想。」
「沒一刻正經。」完了,她真的不用做人了,大家看她的眼神……捂著眼呻吟的江垂雪輕捶了小男友一下。
「你就愛我的不正經,瞧!你現在不就放鬆了,沒再淚眼汪汪地擔心禍害死不死。」就算是她的親舅,他也不許她為其他的臭男人掉一滴淚。
唐晨陽不承認他的佔有慾很強,只是捨不得心愛的女友淚腺太發達,眼眶發紅蓄著淚,動不動就哭容易傷眼。
不過他還是很不爽莊禹瀚老用舊情牽制她,三不五時提起兩人的過去,讓他心火很旺,很想把他扁成豬頭,再拔光一口牙,看他敢不敢再垂涎別人嘴邊的肥肉。
「啊!你……你是為了我才……」她頓時明瞭他的用心,淚如泉湧地揚起動容的笑意。
「嘖!又哭又笑,真是醜死了,要不是我心地善良,愛上了就不會變心,瞧你這副醜樣,是男人都會被你嚇走。」他取笑著,指腹輕柔地拭著她的淚。
「晨陽,我……我愛你。」江垂雪抱著他,靠在他胸前輕泣。
「我也愛你,不過你讓醫生很尷尬,他站在你身後很久了。」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上演一場悲喜交加的愛情戲。
「嗄!什麼,醫生?!」
她倏地轉身,淚痕掛在臉上,十分慌張的像個十七歲剛被父母捉到她和男友親吻的少女,整張臉為之漲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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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韌性無法以有形的器具計量,又從鬼門關逃過一劫的夏浩風看來有些虛弱,蒼白的臉色不見一絲生氣,微弱呼吸淺得幾乎看不見起伏。
純白的床鋪看不到維生儀器,他靠自己的力量活著,雖然很辛苦,耗去了他大部分氣力,但他又打了一次勝仗,成功的渡過難關。
不過這不表示他的人緣直線上升,他還是非常惹人厭,對某人來說,他的存在是根刺,相當刺眼,欲拔之而後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