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你是孫晝曦小姐嗎?」門口又來一道服務生的聲音。
「我是。」
「太好了,我剛按了你的門鈴沒有回應,這是姜先生要我轉交給你的信件。」
「他在哪裡?」
「他應該是住機場去了。」
白晝抓過那信件,塞給房務經理一張名片和一些歐元,胡亂交代著,「我要退房,麻煩你幫我聯絡名片上的人,我的物品他會幫我處理,這些錢定我的房錢,多的就當作小費,麻煩你了。」
說完她就背著隨身小包包衝出飯店,跳上計程車,毫下考慮的告訴司機,「場,謝謝。」
坐定,飛快拆閱信件。
「這傢伙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交代,不然我肯定追到天涯海角找他算帳!」不告而別算啥啊?搞得她像個棄婦,感覺實在不是很舒服。
她長得很抱歉嗎?
才不呢!瞧,連老外司機都忍下住從後照鏡偷瞄了她好幾回。
「麻煩專心開車,謝謝。」她冷冷的,給對方一個還算客氣的警告,不再理會他,她專注看起信來。
白晝:
當你看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在飛機上,原本覺得沒必要多說什麼,但是總又覺得還是得要跟你說一聲,我走了。
我想你八成氣得想要掏槍,雖然認識不久,但是我自認對你還是瞭解得梃透徹的,寫這封信是避免你在飯店鬧上一場,不過希望是我猜錯。
「哼!你沒猜錯,但是我比較想要掐死你。」抓著信的一角,她目光露出了一抹殺氣。
我知道你很喜歡我,但是你還年輕,也許那喜歡只是一時衝動,也許過了一段時日你會改變心意,所以我想就給你我彼此一些時間緩衝一下,這應該是不錯的建議吧?
「厚!是你自己覺得不錯吧?」她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好的。
就一年吧,我用這一年來處理我的麻煩,你也用這一年好好的多看多想,如果一年後你依然喜歡著我,我們再來談一場甜蜜的戀愛吧。
「什麼跟什麼?!一年的約定?還真像是在哄小孩。」但是反覆咀嚼姜研的話,這個一年之約不也意味著他對她是真的有感覺?
「想及此,白晝的心忍不住通的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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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有點小狀況,所以大部分的飛機都延誤了起飛時間,就這麼巧,白晝一抵達機場,馬上卡到了位子,輕輕鬆鬆給她跳上了飛機。
很快的,她在頭等艙找到正閉目養神的姜研。
她想偷偷和一旁的人換位子,這種事情通常難不倒演技一流的她,她只要用可愛得讓人無法拒絕的燦爛笑容拜託對方,對方就無法招架一切照辦。
但這招也有不靈光的時候,例如碰上了討厭裝可愛的人,或者像現在姜研身旁那個一臉垂涎的女人,她的可愛就派不上用場了,
「很抱歉,我喜歡這個位子。」女人假笑拒絕,
「真的不行嗎?」
「真的不行。」女人斬釘截鐵回復。
「就因為你喜歡這個位子?」明明目的就是一旁的姜研,白晝很想直接拆穿她的西洋鏡。
「是的。」
「好吧。」她笑了笑,突然橫過女人,靠著姜研的耳邊,甜蜜又曖昧的叫喚著,「親愛的,請起來。」
女人瞪大了雙眼,被吵醒的姜研只對白晝的出現大感錯愕,卻不知道剛剛這兒正上演著一出女人的戰爭。
「你怎麼在這裡?」
「這問題等飛機起飛之後,我會有很多時間可以回答你。」
「喔。」
「過來一下。」
「喔。」姜研對一旁的女人欠欠身,笑說:「不好意思,借過一下。」
「親愛的,不要對我以外的女人笑。」白晝不爽的把他的臉扳向自己。
女人不情願的站起來,眼中噴著火焰,語帶挑釁的說:「她應該不是你的女朋友吧?年紀看起來好小,是妹妹吧?」
「錯。」白晝側身—貼,整個人靠在姜研胸膛上,甜蜜到不行的笑道:「我是他老婆。親愛的,過來啦。」
就這樣,白晝當著眼中噴火的女人面前,把姜研拉到自己的位子旁,然後對單身的男性旅客說:「真不好意思,我有很嚴重的懼機症,非得我先生在一旁陪著我不可,不知道可不可以和您換個位子?喔,我先生的位子就在那位美麗的小姐旁邊,可以吧?」
白晝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男人也像剛剛的女人那麼不上道,她就乾脆犧牲自己到那個女人旁邊去窩,總好過讓姜研羊入虎口。
不過她的目的達成,男人點頭,換了位子。
「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姜研終於可以入座,但還是相當納悶,「你不是該在飯店?為什麼會在這裡?」
「來把話說清楚啊。」
「我以為我已經寫信跟你說清楚了。」
「那麼我就是來給你回答的,有來有住是禮貌,對吧?」
原則上是,但她若是個會守規則的女孩,那才有鬼!
「算了,說吧,反正你已經在這裡」
「我知道你喜歡我,所以我答應你,跟你談戀愛。」
呵!瞧她那不可一世的模樣:「這是你施給我的恩澤?」
「很感動吧?」
「是啊!是啊!」是很想大笑才對!但是也著實被打敗了,「一年還沒到,還不是談戀愛的好時機。」
「那可下行,我沒啥耐性,戀愛說談就談。」
「現在的我不適合你。」
「合適下台適要我來說才算數。」
「我的環境太複雜,下希望把年輕、有太好前途的你拉下水。」
「你覺得這世界上還會有此我更複雜的人嗎?」十八歲,卻滿手血腥,她或許比瘋子更瘋狂,人們若知道她是個殺手,只怕閃的閃、躲的躲,想談戀愛,太難。
「白晝……」
「是男人就大聲說實話!或者你根本就看不起我的身份和工作,打心底認為我根本配不上你,如果是這樣,我馬上跳機……」
姜研吻住了她。
「吻結束,白晝傻傻問著,「這是答應的意思還是安撫我而已?」
「聽好!」他扳住她的肩膀,慎重其事的道:「我不吻不喜歡的女人。」
「不吻不喜歡的女人是怎樣?」她一時沒反應過來。
「小姐,你很白耶!他剛不是吻你?他吻你又說他不吻不喜歡的女人,意思就是在說他喜歡你啦!」旁邊的中國阿婆冷不防湊過來大聲嚷嚷,這一嚷,飛機上大半懂得中文的人都探頭探腦的想看熱鬧。
「誰啊?怎麼這麼Open啊?」
「厚!太丟臉了啦!」白晝漲紅了臉,真的覺得太丟臉了,最後她選擇用毯子把整個頭給蓋起來。
但是隔著毯子,她感覺到一隻手攬住了她的肩膀,給了她一記擁抱,有力卻又下失溫柔。
很甜,很甜,她就這樣笑著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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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桶!全都是一堆飯桶!」 一巴掌接著一巴掌,莫迪亞轟巴掌彷彿轟上了癮,一群手下排排站讓他打到幾乎手軟,誰也下敢多吭一聲。
誰叫他是老大,吃喝都得靠他,當下屬的只得忍氣吞聲了。
「大哥,那接下來該怎麼辦?」
「你問我?我該去問誰?」莫迪亞冷冷瞪著一旁的一號跟班,「我要姜研的命,我也要白晝那個死丫頭的命,竟然敢背叛我?!」
「是,他們都該死!」一號跟班連忙附和。
「那還下給我去堵人,愣在這裡幹什麼?!!又是一巴掌。
「跟班撫著被打疼的後腦,唯唯諾諾的問著,「該上哪去堵人?」
人跟丟了,根本下知道姜研現在去向,要他堵人?這也太為難人了點。
「你……你們……真想把你們的腦袋給扭下來!」
遠遠地,就聽到莫迪亞在鬼吼鬼叫,崔浩掏著耳朵,悠閒的走進來。「莫迪亞,你還是沒啥長進嘛!除了嗓門大以外,好像要不了什麼好把戲。」
「崔浩!」
「是我沒錯,不過不用那麼大聲,我耳朵好得很。」崔浩繼續掏耳挖苦。
「你回來幹麼?」
「回來當然不是找你喝茶敘舊。」他繞著辦公室,這邊摸摸那邊看看,忽然皺起眉頭說:「把老大的古董都搬走就換了這些新玩意啊?實在太沒有品味了。」
「現在我是老大,這裡是我的地盤。如果你是來喝茶敘舊,我還可以叫底下泡個茶讓你解解渴,但是顯然你並不是來恭喜我當上龍頭老大的,既然這樣,我這兒不歡迎找碴的,要自己離開還是我叫人送你出門,你自己選一個吧。」
他的態度很狂,看起來是有幾分老大模樣,但是崔浩卻大刺剌找了個位於坐下,絲毫沒有把他的話當一回事。
「茶,喝不都無所謂,但是老大的東西,你也該交出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