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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綠光

  世憐?夏取憐愣了下,這才想起「世憐」是這個身體原本主人的名字,甚少人喊,久了她也就忘了。只是,姑娘閨名,是可以由著他這麼喊的嗎?

  「世憐,看來你真是把一切都給忘了呀。」喻和弦笑意無害,可那雙眼卻是銳如鷹目。

  心底警鈴大響,直覺的,她認為這個人認識世憐。

  「喻爺,你怎麼可以喚憐夫人的閨名?」感覺不妥,海棠溫婉制止。

  「世憐,我總是這般喚你的,不是嗎?」喻和弦笑瞇眼道。

  夏取憐神色不變,看向海棠問:「我之前提過的茶葉和果子酒,可有備好?」

  「有,都已經備妥。」

  「順便要大廚準備幾樣拿手菜,咱們好好設計開張新菜單。」

  「好。」知道他們有話要談,海棠於是先去張羅。

  待她一走,夏取憐打開天窗說亮話。「喻爺認識我?」她平心靜氣地審視他,不怕被看穿,就怕沒看清眼前這個人。

  「不只是認識。」自動自發倒了杯茶,他朝她笑得曖昧。「咱們之間有著很深很深的交情。」

  夏取憐心頭微顫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俊秀面容噙著溫柔笑意,而他的手甚至已經橫過桌面握住她的,簡直就像是在暗示他們之間有過一段情……不可能吧,世憐不可能那個荒誕至此吧!

  「憐兒。」他喚道。

  她想也沒想地甩開他的手,還未開口,一道陰影已經襲來,她橫眼望去,竟見來者手持短匕意欲行兇,眼見短匕要落在喻和弦的肩上,她不假思索地出手反扣對方的手,順勁反轉。

  喻和弦慢半拍地回神,此時短匕已掉在椅旁,他錯愕不已地看著夏取憐。

  「喻和弦你這個小人,竟仗著女人保護你,你不要臉!」被夏取憐擒拿的男人扯喉痛斥。

  喻和弦眸光微動。「自己沒本身就要反省。」話落,稍微拉開夏取憐的手。

  一得解脫,男人有如惡狼撲去,要跟他拚個你死我活,卻被喻和弦反手一揮,跌到隔壁桌,發出巨響,引來滿廳注視。

  「真是抱歉,要是砸壞什麼,我會照價賠償,至於那個人,找護院丟了出去吧,別讓他待在這兒丟人現眼。」喻和弦笑容可掬地對幾步外的丫鬟表示,回頭看向夏取憐的眸色,萬分複雜。

  一會兒,廳裡又恢復原本的喧鬧,甚至無人過問那人和喻和弦究竟有何過節。

  「你真的是世憐嗎?」他突問。

  夏取憐心顫了下。「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也許她和世憐確實有極大的差別,但失憶的說法是最佳的擋箭牌,潘府裡沒人懷疑她的身份。

  「世憐……」他啞聲喚道,伸出的手還未觸及她,她已經飛快退了一步。

  夏取憐十分防備,然而對上他似有萬千愁緒的眼,她竟覺得有些不捨。

  不捨?這不可能是她的感受,因為她根本不認識他,那麼,是殘留在這身體裡對他的記憶?

  當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不捨時,到底是怎樣的情分?

  她不敢想,不敢再往下想。

  世憐再刁蠻撒潑,也不可能紅杏出牆吧……

  「也許你忘了所有的人,但有個人你始終沒忘。」苦笑了下,喻和弦縮回手。

  聽著他沒頭沒尾的話,夏取憐儘管不解也不想追問。她不想知道太多內幕,只要沒聽到,她就可以假裝不知道,讓生活變得簡單一點。

  看來往後她必須想辦法閃避這個人,盡可能的別再和他有所接觸。

  「喻爺,我還有試……」

  「想不想知道一個消息?」他卻打斷她的話。

  「我還有事。」她客套笑著。

  她不想知道太多消息,就怕是一個個圈套。

  「潘大人在宮中出事了。」

  就在經過他身邊時,這句用氣音道出的話教她頓住,她抬眼瞪向他。「什麼意思?」

  「聽說潘大人前幾日擅離職守,結果鄰國的齊月皇子遺失了一樣隨身物品,這事可大可小,就端看齊月皇子的態度,決定皇上懲處的輕重。」

  夏取憐錯愕不已。前幾日……難道是他照顧她的那幾天?

  這幾日他都沒回府,她以為他一直在宮中忙著,會不會其實他……「大人被囚禁了嗎?」她忍不住追問。

  「這就不得而知了,潘大人行事作風果斷剛強,在朝中敵人不少,要是有人在這當頭參他,恐怕難以大事化小。」

  聞言,夏取憐走過他身側,就連跟海棠也不打聲招呼,只想著要如何進宮探視潘急道。

  「你去哪?」

  「喻爺逾矩了。」她甩開他握住的手。

  「你進不了宮的。」

  「總有法子。」

  「你非見他不可?」

  「我……」她該冷靜,不讓他察覺她對大人的情,可此刻她辦不到。

  「如果你非要見他不可,就到衛府走一趟,請皇商衛凡帶你進宮。」

  「皇商衛凡?」

  抱著忐忑的心情,來到衛府,她才知道原來衛府就在潘府隔壁。

  她不知道該以何為由請求對方幫忙,可事到如今,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鼓起了勇氣,她敲了門,說明來意,所幸門房雖然一臉為難,還是幫她通報。

  坐在廳裡,她滿腦子都在思索如何拜託對方,不久,主人就來到廳裡。

  衛爺,有張非常陰柔俊魅的臉,和大人是截然不同的類型,就連眸色都比大人要冷上幾分。

  見狀,她心一沉,以為想說動他幫忙難如登天,豈料——

  「阿潘發生什麼事了?」

  「阿潘?」誰?

  「潘急道。」

  「喔,大人他……」她趕忙將從喻和弦哪裡得知的消息說一遍。「懇求衛爺待我進宮,我只想確定大人是否安好,絕不會給衛爺添麻煩的。」

  衛凡眉頭微皺,不發一語。

  見他穿著一件夏衫常服,面有倦色,夏取憐心想這深夜時分登門請求協助的確失禮,可不一試,讓她坐在府裡等消息,她會發瘋的。

  「走吧。」衛凡突然站起身。

  「嗄?」

  「你不就是為了見阿潘才來求我?」衛凡輕彈了記響指,守在亭外的總管立刻差人備馬車。

  「我沒想到衛爺竟然肯幫……」她甚至還沒開口談酬金,他就答應了。

  「我是不知道你何時跟阿潘走得這麼近,但我和阿潘有二十幾年的交情,我怎麼可能坐視不管。」

  夏取憐垂著眼,沒多說什麼,就怕話多露出破綻。

  她怎會知道大人和衛爺有二十幾年的交情?苦笑著,不禁想起喻和弦那欲言又止的神情,但旋即她用力甩去那多餘的心思。

  當務之急,她必須先看到大人,確定他一切安好。

  然而她和衛凡分搭兩輛馬車前往皇宮時,卻發現雖是夜裡,通往皇宮的街道仍全都塞滿慶祝開朝慶日的人潮,馬車行走得非常緩慢,讓她的心又急又亂。

  好不容易通過人潮,來到懸福門外時,方下車,卻見潘急道已從宮裡走出來。

  「他不是好好的?」衛凡回頭問道。

  夏取憐也是一臉錯愕,喻和弦騙了她?問題是,他騙她做什麼?

  疑惑之際,她瞥見潘急道身旁還有個人。是織雨……不,他說過,那人是大理寺卿千金,只是一個酷似織雨的姑娘罷了。

  兩人有說有笑,潘急道不知道聽到什麼,竟連連失笑,那場景、那畫面,一如往昔,凌虐了她三十年,想不到,如今,她還得再嘗一次?

  不,她不要了!她再也不要為他牽腸掛肚,不要滿心只裝著他!

  「走!」她突然喝了一聲,跳上車,車伕儘管不解,還是依言緩駛離去。

  衛凡微揚起眉,搞不清楚狀況之下,只得拿好友出氣。

  「阿潘!」

  聞聲,潘急道吩咐禁衛送亢緹上馬車,旋即疾步來到他面前。「竹安出事了嗎?」竹安有孕在身,衛凡緊張兮兮,說在生產前都要伴在她身邊,如今他竟出現在懸福門外,豈不是意味著——

  「你少給我烏鴉嘴!」衛凡毫不客氣地抬腿踹去。

  「喂!」潘急道躍起閃過,橫眉豎目地瞪他。「不然你到底是來幹嘛的,專門來找我吵架的?」

  「問你家十九娘!」

  「十九娘?她……」

  「她三更半夜上衛府找我,說你出事,要我帶她進宮,結果呢,你倒是快活得緊,有佳人為伴有說有笑,我倒像個傻子替你著急!」說到這裡,一肚子火更旺,又賞他一腳。

  第十一章  願與咒(2)

  這回,潘急道沒閃過,痛得呲牙咧嘴。「是她求的,又不是我求的,這也要怪我!而且我是真的出事,只是現在沒事了。」

  齊月皇子丟了隨身物品的事被大理寺卿那老傢伙知曉,立刻到皇上面前參他,所幸齊月皇子不計較,在皇上面前保了他。

  「是啊,現在沒事,早晚肯定有事。」懶得理他,衛凡逕自上了馬車。

  「你詛咒我很痛快?」從小到大,兩人一旦槓上,總要唇槍舌戰一番。

  「還可以。」衛凡冷哼了聲,放下車簾,馬車立刻駛離。

  怒瞪著馬車離去,潘急道突然想起伊人,左看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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