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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田芝蔓

  杜楚凡看得心急,連忙擋在秦如意身前。「娘,別打了。」

  「還是心疼自己的夫婿吧!」

  「我是擔心娘手疼。」杜楚凡冷冷的回應,但看得出來態度已有軟化。

  「楚凡說要帶你出門走走,你跟著他去吧。」

  杜楚凡回頭看了秦如意一眼,又看見她身後的馬。「我會騎馬,讓她再牽一匹馬來我就去。」

  「不行,我不放心你獨自騎馬,你跟楚凡共乘,乖!夫妻倆沒什麼事不能說開的,好好談過之後再回來。」

  被娘硬逼著,杜楚凡再不願,還是在秦如意的幫忙下上了馬,因為這身子的身高要蹬上馬背真不是易事,而且他沒想到要與秦如意共乘還得坐在她懷中,他已經夠氣悶了,秦如意還故意攬住了他,一副怕他跑了的模樣。

  王映蓮帶著笑容揮了揮手,送走了兒子媳婦,雖然不知道他們吵什麼,但她衷心希望兒子這回帶著媳婦出遊,再回來時,會還她一對像之前一樣感情和睦的兒媳。

  杜楚凡沿路看著風景,看著秦如意帶著他上了金慶近郊的那座小丘陵,一路上他都沒說話,倒是她說個不停,說她剛來到金慶時彎兒陪著她走了多少地方,她才發現這個地方。

  不久後,他們偏離了山徑,說她有一個秘密寶地,人跡罕至。

  穿過了一片林子,杜楚凡眼前一片開闊,如茵的草地無限延伸至前方的懸崖,綠地接著藍天,純粹的顏色,緩緩送來的北風雖帶著寒意,卻帶走了沉窒的鬱悶。

  秦如意與杜楚凡下了馬,她拉著他走向懸崖邊,走到了幾乎要掉下懸崖的程度。

  「你做什麼?不過是夫妻吵架,犯得著自殺嗎?」

  她扯開一抹淡淡的笑容,這些天杜楚凡都不跟她說話,她好懷念他的聲音。「剛才經過的林子裡生長著不少藥草,我常常會來這裡採藥入菜,有一天走得遠了,穿過了林子,才發現這片平原,你瞧,我們站在這裡,腳下看不見地,看著前方是不是有自己飛翔在空中的錯覺?,」

  「我只有下一刻就會摔得粉身碎骨的感覺。」

  「楚凡,你別往下看,往前看。」

  杜楚凡依她所言往前看,他居高臨下,將金慶及京城盡收眼底,但這些天雲深,京城有一半隱沒在雲霧之中,霎時間真有自己漫步在雲端、飛翔在空中的感覺。

  「我的病讓我的人生少經歷了很多,尤其剛來到金慶時,我的心情鬱悶了好久,但每每見到這片開闊的景色,總是能舒緩許多。」

  杜楚凡收回手,不讓她再牽著他,往回走了幾步。「我沒有不要你。」

  「只是你要的也不是我。」

  他隨意地在草地上席地而坐,要看風景不一定得站在那麼危險的地方。

  秦如意也走到他身旁坐下,她屈起雙膝,枕著下頷,悶悶的道:「我的身體讓我有許多的不自由,所以我從沒想過要成親,因為那只是更束縛了我,但太后疼你亦疼我,知道我們有婚約很高興,立刻為我們賜婚了。」

  「所以你不得不嫁,不是嗎?」

  「我的確是因為如此才認命嫁的,但那夜聽到了你與朋友說的話,我心中滿是怨慰,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得擁有這樣的婚姻,夫婿不要我,夫婿的朋友當我是個笑話,我想著,好啊!你要一個生孩子的工具是吧,我偏不生!於是我去求助大師兄,請他給我能裝病的藥。」

  聽她再次提起柳書陽,杜楚凡的心又是一陣不痛快。「我這輩子沒愛過一個女人,成親對我來說的確只是一種手段,妻子只是一種工具,我無法反駁你的話。」

  「但你還是生氣了,我想通了你生氣的原因,若說你氣的是我裝病,不如說你更氣的是你娶了一個不貞的女人吧。」

  不貞兩個字為他帶來的不只是綠雲罩頂的憤怒,還有著其他什麼的情緒,但他一時無法釐清。

  「楚凡,我一直都知道大師兄的情意,但你能信我一次嗎?我與大師兄真是清白的。」

  杜楚凡是想相信她的,但他的理智早被憤怒的情緒給踢飛到九霄雲外去。見他不說話,秦如意想起昨夜下定的決心,鼓起勇氣,她由懷中抽出特意準備好的絲絹,蒙住了他的眼,然後才蒙住自己的雙眼。

  「你做什麼?」她上回這麼蒙住他的眼睛,是第一次服侍他入浴的時候,不過在知道她的身體已經無可避免的被他全部看光後,她便沒再這麼做過了。

  「我接下來要做的事很羞人,我們都蒙著眼我才做得了。」

  「什麼意思?」

  杜楚凡才剛問完,就感覺到秦如意的唇貼上了他的唇,生澀地吻著他,那帶點羞怯又祈求的吻,令他一陣陣心悸,突地,他推開了她,驚問道:「你做什麼吻我?」

  「我沒有過其他男人,要證實就是讓你當我的第一個男人,不是嗎?」

  「你愛我嗎?」

  秦如意沒有回答。她雖然能感受得到柳書陽的愛,但她卻不知道愛上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或許……她根本是一個不會愛人的人,才會如此無視柳書陽的情意,不是嗎?

  沒得到回答,杜楚凡覺得心頭一揪,因為她不愛他。

  「既然不愛我,為什麼要把自己給我?」

  「我們是夫妻,這就夠了。」

  「夫妻?現在當男人的是你,你辦得到嗎?」

  「你教我,我要讓你知道,我是你的女人。」

  杜楚凡歎了一口氣,扯下了蒙著兩人眼睛的絲絹,果然看見了哭泣的秦如意,實在不想看見哭泣的自己,他攬著她躺到草地上,要她看著蔚藍的天空,偶爾會被白雲遮蓋,但終究會撥雲見日,一如他現在的心情。

  「如意,我相信你的清白。」

  「真的嗎?」

  「嗯。」他收攏了懷抱,因為她的吻喚回了他的理智。「對不住,我曾經說話傷了你,你是一個好妻子,是我當初瞎了眼。」

  「楚凡……」

  「你裝病是應該的,我不配。」

  「楚凡,別這麼說,我當初也有錯,我應該相信太后的話,不該誤會你。」

  「我們究竟是怎樣的緣分,明明看來就要斷了的緣,竟有那麼多人想盡方法的又將我們拉在一起,連那個不知道是神、是鬼、是佛的人生販賣店店老闆也幫了忙。」

  「不氣他讓我們交換身子了?」

  杜楚凡搖了搖頭,如果沒有交換身子,他永遠不知道自己娶了怎樣的妻子,或許還會隨意地納個妾,然後把她給丟在金慶,就當沒娶過。

  「我過去不該以貌取人,我雖然懂得看一個人要看心,不能光看外表,但我還是無可避免的犯了跟世俗人相同的錯,被表象給蒙蔽了雙眼,如今我們換了身體,我無法再以外表去看「秦如意」這個人,所以,我看見了你的心,看見了真正的秦如意。」見她感動的眼淚又要奪眶而出,他故意惡狠狠的說:「你若是再用我的臉哭,我就絕食三天!」

  秦如意一驚,連忙擦去了眼淚,他才剛大病一場,禁不起餓,於是她討好地摟著他的腰,蹭著他的肩頭撒嬌道:「我不哭,那你要好好的吃飯,不准明待自己。」

  「知道了。」

  杜楚凡露出了寵溺的微笑,緊緊回抱住她。

  他都還沒享受夠兩人言歸於好的美好時光,眼角餘光突然瞥見兩道黑影竄至他們身旁,他拉著秦如意大驚而起,就見握著森冷大刀的兩名黑衣蒙面人來到面前。

  「你們是誰?」

  秦如意沒見過這種場面,嚇得抱著杜楚凡的手臂瑟縮著。

  見狀,一名黑衣人訕笑道:「堂堂刑部侍郎杜大人,原來是這麼陰柔的一個男人嗎?杜大人,你可是真男人?」

  杜楚凡默默的將秦如意護在身後。「說什麼渾話!既然知道他是杜大人,你們拿刀威嚇朝廷命官,不怕吃了死罪?」

  「死罪?要被逮著了才是死罪啊!」兩名黑衣人上前,一個一把拉住了秦如意,將她扯開。「女人,別在這裡壞事,我們今天要找的人只有杜楚凡,你識相一點,就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原來他們是來找杜楚凡的嗎?秦如意沒了杜楚凡保護,就見另一個黑衣人走近她,她要自己鼓起勇氣,他們說了他們只殺目標之人,那麼杜楚凡或許可以逃過一劫。

  「放我妻子離開,你們要找的人是我!」

  杜楚凡錯愕地望著秦如意,她說的是什麼話!「我不會放你一個人。」

  「好!倒也有骨氣!杜大人,怪只怪你得罪了人,要當好官,就要擔心小命不保。」

  秦如意見黑衣人提起大刀,就要朝自己砍下來,她邊舉起雙手想要格擋,邊快步往後退。

  見狀,杜楚凡用力向架著自己的黑衣人揮拳,雖然已沒有過去的力氣,但還是讓抓著他的那名黑衣人吃痛一縮。

  另一名黑衣人回頭一看,怒斥,「你連一個女人都抓不住嗎?別讓她壞事!」抓住秦如意的黑衣人被罵得顏面無光,他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還會武功,要不是她是女人力氣小,怕他現在已經吃了悶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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