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只是想知道郝希望為什麼沒做她的工作?跟那個女孩沒有關係。」
真不懂怎麼會有這麼膽小的人?他都還沒有開罵,她就嚇哭跑了,搖著頭,相當不認同,抗壓力太低,不像郝希望,她大概永遠不會有驚慌失措的時候,即使天塌了下來!
想著昨天兩人「貼嘴」的那一剎那──他不認為那是一個吻,所以用貼嘴來形容──那丫頭居然可以在王秘書的尖叫聲中,面不改色的拿起抹布朝他臉上擦去,然後迅速脫身的呵呵笑道──
「柯先生的臉也髒了,現在總算擦乾淨了,瞧,連辦公室都打掃得煥然一新,呵呵,我該走了,柯先生在洗衣店的衣服還沒去拿,我得去拿了,再見!」
他才一眨眼,她的人已經溜了,而那條髒到令人作惡的抹布還掛在他頭上,他當場差點沒氣瘋,再低頭,那義大利進口價值百萬的精品桌子,居然真的被她刷出了一條條恐怖的傷痕,該死的郝希望,難怪她急著要逃!
「希望她說昨天受到驚嚇,今天不方便來服侍您用餐,怕做不好,又讓您沒了食慾。」
「你說她受到驚嚇?!」他吃驚的挑起眉。
可能嗎?昨天受到驚嚇的人應該是他吧!
「嗯,其實我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昨天她為您送文件後,臉色蒼白慌慌張張的跑回來,我問她發生什麼事,她說他遇到色狼了!」
色狼?她是說他是色狼?
「那後來怎麼了?」他不動聲色的問,但是握著咖啡杯的手隱隱顫動著,讓杯裡的水紋一波波洶湧的泛著。
郝世溫奇怪的看了一下他,他怎麼會有興趣關心這種事?
「呃……希望說,那色狼太下流,她已經用抹布洗乾淨他骯髒的嘴了。」他老實照她所說的轉述,至於這是什麼意思他也不清楚,不過看女兒安全回來,似乎並沒有受到傷害,他也已經放心了。
柯帛仁眼睛瞬間瞇成一條直線,一股前所未有的殺氣瀰漫在整個空氣中。
B一聲,咖啡杯的手把竟然被他捏斷了,咖啡灑了他一身。
「柯先生,您怎麼了?」郝世溫嚇得趕緊問。
他桌子一拍,霍地站起來。「沒事,叫郝希望今天再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我還有事要交代她。」他眼裡閃著怒火。
哼,郝希望,她當他是骯髒的色狼是嗎?很好,他會讓她知道真正的色狼是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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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先生,我來了。」郝希望依然「乖巧」的笑著。
柯帛仁等她很久了,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現在幾點了,不是要你中午以前到,現在都已經下午了!」
「對不起,因為中午是員工休息時間……我想您也需要休息用餐,為了避免打攪您,所以我自動等休息時間過後才來見您,希望現在是最恰當的時間。」
她口頭上說得貼心合理,其實她在外頭快樂的吃喝一頓後,才姍姍來遲的面對他吧?這該死的丫頭,膽子越來越大!
「你不知道我不喜歡等人嗎?」他拉下臉,模樣真的有幾分嚇人。
明知道他會發火,但她就是不想這麼快面對他嘛,尤其當老爸告訴她早上這位尊貴的大爺竟然問起她,就不禁心裡發毛,知道自己死定了!
但為了讓老爸放心,她硬是擠出笑來,嘴裡說著沒事,心裡嚇個半死!
「對不起,以後我會記住,就算是休息時間也要勇敢闖入。」她繃著臉說,一臉的嚴肅認錯。
這丫頭還裝!
「郝希望。」
「嗯?」
「昨天──」
「昨天的衣服我已經到洗衣店幫您拿回來了,掛在更衣間裡,早上您應該有看見才是。」
「我是說這個桌──」
「喔,桌子是吧,它原本就有刮痕,我昨天擦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刮痕還不小,您平時都推放著文件沒注意到,要不要我通知家俱商來幫您處理?」她無比正經的問。
「不必,王秘書已經打過電話了,我想問的是──」
「您找我來是不是要我再打掃一遍?沒問題,我現在就做,我記得工具就擺在樓梯間,我去拿……」
「站住!」他終於冷冷的叫住企圖開溜的人。
她僵在門口,一隻腳遲遲無法順利跨出去,恨哪!
「過來!」他的語氣多了嚴厲。
她露出牙齒,用力磨了一下。「是。」乖乖的轉身回到他面前。
他瞪著她好一會,直到她頭皮發麻才開口說話──
「我是色狼嗎?」避免她再打斷,他直接問重點。
「啊?」老爸連這件事都說?真是害死她了!
她乾笑。「嘿嘿……當然、當然不是。」
他彷彿看見她有一絲慌張了。「是嗎?既然色狼不是我,那女色狼應該就是你囉?」
「什麼,我是女色狼?」她吃了一驚。
他不屑的看著她。「昨天確實是你將身體整個趴在我桌上,企圖引誘我,接著還對我強吻。」他用著冷冷的口氣說著。
「引誘、強吻?」她驚傻了,得了便宜還賣乖,他說得出這種話?
「我不僅慘遭強吻,還被毀壞名聲,甚至被抹布伺候,這對我個人來說是極大的污辱,你該知道,性騷擾僱主加上譭謗罪,罪狀可不輕,況且我還有王秘書當證人,我是可以告你的。」他手指敲著桌面,狀似慵懶的瞥著她。
告她?她氣憤的咬著唇。「好啊,既然連證人都有了,那就沒辦法了,只好對簿公堂讓法官來裁定,讓人民來公審我的罪狀,讓眾人知道我是怎麼對柯先生性騷擾的,讓天下人明白柯先生受過這種屈辱,畢竟被調戲過的男人,跟女人失貞沒兩樣!」
他臉色鐵青,這個臭丫頭是料定他不敢張揚!
「所以,對不起了,輕薄了您,請您把我抓去關吧!」
她還真演戲演上癮了,挑釁的表情讓人想將她大卸八塊。
但是一個成熟理智的男人當然不會這麼做。
他按下了對講機,「王秘書,從現在開始,沒有我的允許,不准任何人打擾。」
不等王秘書回應,他已經切斷對講機了,接著他緩緩的站起來,慢慢的走到她面前,這之間緩慢的壓迫感終於讓她緊張的退了一步,打算必要時就算冒著丟工作的危機,她還是逃命要緊。
「您、您想做什麼?」她不知不覺已經被他逼迫至牆角了。
他該不會是想掐死她吧?
「我這個人有仇報仇,從來不吃虧,你在我家住了十三年,我的這個習慣你應該清楚吧?」他學她笑得一樣假。
「報仇?」
「嗯,報仇,我不容別人佔我一點便宜,即使在嘴皮子上耍花招,都讓人不能忍受,這點你應該瞭解。」他說得理所當然。
在他威脅的注視下,她吞嚥著唾沫。「我瞭解,我錯了,請您原諒我。」好漢不吃眼前虧,她深知個中道理。
他搖著頭,語氣無奈,「郝希望,我好希望你沒有污辱過我,這樣我就不必勉強自己報這個仇,我的為難希望你能感受到。」
她睜大眼睛,現在是怎樣,他在演哪出戲?
「您──」
才張口,下一秒他已覆上她的唇,第一時間侵入她的口中,強吻了她!
這就是他「以暴制暴」的方法,有仇不報非君子,更何況要當色狼,就憑昨天的「貼唇」是不夠的,他就讓她知道,什麼才叫做真正的色狼!
第三章
「嗚嗚……小咪,你說過不過分,我第一次的初吻跟第二次的蜜吻,都毀在他身上了,那該死的刻薄人,他怎麼可以這麼無恥,我、我不想活了,哇──」麵攤上不顧眾目睽睽,郝希望嚎啕大哭起來。
小咪捂著耳朵。「好啦,好啦,我明白你的傷心啦,不過就是個吻嘛,你也不必太在意──」
「啊──就只是一個吻?你沒聽清楚嗎,是兩個吻!嗚嗚……兩個我一生中最珍貴的吻,就這麼沒了,你還說沒什麼,你根本不是我的好朋友,嗚嗚……」
小咪這才稍稍愧疚的倒了一杯啤酒。「好啦,我錯了,這杯我干了,算是賠罪。」她一頭仰盡。
「我也要喝,醉死了,就想不起這飲恨的一幕了。」郝希望說完也為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爽快的干了,喝完,抹抹嘴,真是痛快!
「咦?不是我要說你,你那個老闆柯帛仁可是超級金龜婿耶,長得又帥,多少人夢寐以求想嫁他,你怎麼沒打過他的主意?」小咪不解的問。
「他?嗟!」她又灌了一杯酒。
「他不好嗎?」
「何止不好,簡直糟透了!」
「怎麼說?」小咪好奇不已。
倒了倒酒,空了,她又叫了一瓶酒後才說:「他呀,我第一次見到他是我十二歲的時候,那時候的他是個大少爺,帥得不得了,聽說是學校的風雲人物,有一度我還認定他就是我的白馬王子,但是我幻滅的很快,因為我發覺他是個既小器又苛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