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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井上青

  不想讓茵茵獨處在那甜蜜又傷心的氛圍裡,她專心做菜,把後續的步驟快速處理好,將鍋裡切丁的材料與湯汁全部淋在魚肉上面,料理即完成。

  「請享用。」將料理好的松鼠黃魚端出,擱在四爺父子面前,黨紗月不忘自我解嘲道:「這道松鼠黃魚,可是我爹和大哥方才下凡來,助我一臂之力才得以完成的。」

  閻君暢看她一眼,莞爾,未語。

  只怪自己見她年紀輕,竟能做出口味極特別的鹹豆腐腦,以為備湯料的是另有其人,才會話語唐突冒犯,惹她不悅。

  方纔既已向她道歉過,他便不再在這事上多著墨,免得越提越讓她更不快。

  「爹,是松鼠耶!」小弟弟睜大著眼,盯著盤中飧,欣喜大喊。

  「這可不是真的松鼠,是黃魚,我姑姑手巧廚藝好,她把黃魚弄成了松鼠的模樣。」

  黨紗月循聲一看,驚訝了下,方纔她進屋去,茵茵還一副宛若受虐小媳婦的黯然樣,這會兒,竟一臉喜孜孜聊起天來了。

  阿順拿了一雙筷子,恭敬的遞上前,「四爺。」

  閻君暢接過筷子,反將筷子遞給黨紗月,「黨姑娘,辛苦你了,你先請。」

  他有禮的舉動,令她的心莫名一動,「我……」一時間,她竟不知所措,剛巧這時有人喊著要買豆腐腦,她眼神一低,「我、我忙著呢,你放心,不會有毒的,安心吃吧。」說完,神情頗不自在的她趕緊退離。

  她來照應客人,阿順也跟著來幫忙,想必是他的意思,讓她下意識又看向父子情深的那一桌,只見他把筷子遞給茵茵,未將她拒於外,還讓她和他們同享美味料理,當下,她心頭又是一陣感動。

  客人走後,他招阿順去,阿順跑過去後又跑回來,說道:「黨老闆,我家四爺請你過去一趟。」

  她拿著短杓裝忙,想也沒想,下意識地回絕,「我忙著,沒空。」

  阿順陪笑道:「攤子我來顧,我知道一碗豆腐腦該加多少糖水。你去一下,我家四爺有話要跟你說。」

  阿順搶過她手中空轉的短杓,半推半請的將她推到自家主子面前。

  「有事快說,我、我很忙的。」黨紗月不看他,眼神落在茵茵身上。這小丫頭吃得一臉高興,只顧著身邊的小娃弟,全然沒理會姑姑她就站在她眼前,一看就知已被收得服服貼貼,變成他們那一國的人。

  呵,虧她方纔還擔心她的心情灰撲撲不快樂哩。

  第3章(2)

  閻君暢站起身,淡然一笑,「我聽茵茵說,你之前和你大哥開過食肆……」

  她驚了下,瞪了茵茵一眼。這小娃兒果真成叛徒了,且叛徒全然不理她,只顧著夾魚肉給小嫩弟吃。

  「在下想請黨姑娘到府上掌廚,不知黨姑娘是否願意?」他開門見山直言,她驚愣了下,他又續道:「薪餉絕不會少於你賣豆腐腦賺的錢。」

  一聽他這麼說,才受過家大業大牛老頭氣的黨紗月,立即反感的說:「再多的錢我也不希罕,我就愛在這賣豆腐腦,哼。」說罷,她頭也不回地轉身顧攤子去。

  她真受夠這些富家人,以為有錢就可以把她呼來喚去,要她幹啥就幹啥,她偏不!

  閻君暢怔住,她突然反應這麼激烈,令他始料未及,不過他想,或許她喜歡熱鬧、喜歡在街上看人來人往,整日窩在廚房裡,是悶了點,一出現這樣的念頭,他不禁莞爾,坐回原位,對她方才口氣不佳一口回絕完全不以為意,畢竟她只是個姑娘家,茵茵說她姑姑今年芳齡才十九。

  他不自覺地看向她,一個未出嫁的姑娘家帶著一個小侄女,靠賣豆腐腦維生,也太辛苦了點,到閻家當廚子,日子肯定會比現在過得好些,可惜她不接受他的提議,更可惜的是,她真的有一手好廚藝,他吃過知名大廚親自料理的松鼠黃魚,那酥香口感,竟還差她幾分。

  見兒子胃口奇佳,吃得津津有味,他內心極高興,幾乎有大半年時間他都沒見兒子這麼開心的吃東西。

  他想,請她掌廚一事,今日暫且不再提,明日再讓阿順來探探她的意思,無論如何都要請到她。

  再吃一口松鼠黃魚,酸甜美妙滋味在嘴裡化開,請她掌廚的念頭更加堅定。

  「不,吳大叔,你不能這麼著,這屋子是我先租的,租金我也付了,你怎可以隨便趕人?」

  一早,黨紗月剛開門準備擺攤做生意,屋主吳大叔便來阻止,並要她今早馬上搬離,因為他已經把屋子另租給別人了。

  「我怎地隨便了?我這屋子租給你的時候,不是特別申明過,無論何時,只要我叫你搬走,你就得搬。」

  一聽,她登時啞口無言。是這樣沒錯,當初她租屋時,吳大叔的確有特別附加這項條件。

  「可是,你哪能叫我搬就搬,總得給我時間另找住處……」

  「唷,你這丫頭不知好歹,這新租屋的人原本昨晚就要趕人,我可是想三更半夜若把你姑侄倆趕走太不近人情,才商請他早上再請你們離開。」

  吳大叔說得口沫橫飛、仁至義盡似的,堵得黨紗月無語反駁。她也知道吳大叔之所以特別申明那一點,無非就是在等倘若有人出更高的租金,他好隨時能趕走窮租客,雖太過勢利,但現實環境就是如此。

  「你們已經在我這兒住了十天,照理說,我是得扣十天的租屋錢,不過你若是把這攤子留下,我就把所有的租金全退給你。」

  「我若把這攤子給你,我們姑侄倆要靠什麼生活?」黨紗月瞪大眼,沒好氣的說:「再說我這攤子可值不少錢,你那點退租費哪夠!」

  「不要就拉倒!」吳大叔也跟著扯大嗓門,拿了一些銀兩塞入她手中,「我就扣你十天的租屋費,馬上給我搬走!」

  才說完,新租屋者馬上到,而且還推著一桶豆腐腦來,從他和吳大叔交談間,她才知原來他就是見她賣豆腐腦才短短幾天,生意就特別好,加上這兒租金比街上便宜一些,在屋前擺攤又能省攤租,即使出了雙倍租金還是划算,遂請屋主趕人。

  「這攤子不賣?那我今兒個不就沒攤子賣豆腐腦了?」新租屋者對著吳大叔惱著。

  「她不賣,我拿她有什麼辦法!」

  「我說你這丫頭,閻家二房請你去當掌廚,你就去呀,這攤子就賣給我,如此不是皆大歡喜?」

  新租屋者見阿順來到,叫喚道:「才說呢,阿順又來了,他肯定是來請你去閻家,反正你也無處可去,我看你就去吧。」

  黨紗月轉頭一看,阿順真的來了,他家小少爺也來了,無意外的,又自動和茵茵手牽手。

  阿順問了現場情況後,也和新租屋者說的一樣,要她隨他回閻家。

  「姑姑,我們就去琦璨他家嘛,他只愛吃你煮的菜,如果我們離開這兒,琦璨又會吃不下飯,他會餓死的。」

  黨紗月看了茵茵一眼。這個叛徒……不知道她三天前才跩得像什麼似的回絕人家阿爹的懇求嗎?雖然接連三天阿順都有來求她……

  她思忖了下,好吧,就當她是心軟,捨不得小少爺沒她不行,再者,一時半刻她還真不知該去哪裡。

  要擺攤做生意,那一定得在街上,街頭她是絕對租不起,街尾租金勉強可議,但她想,街尾恐怕泰半都是如吳大叔這類人,沒人租,租金自然就便宜,若她好運生意又做起來,大家搶著租,她要不是被趕,就是租金一下子狠漲雙倍。

  現階段,她沒有能力和錢財應付這些勢利鬼,只好先到閻家屈就一下。

  「黨姑娘,我家四爺真的是誠心誠意想邀請你……」阿順又說著同樣的話,一聽就知道是有人教他這麼說的。

  「好了,別說了,我答應去就是。」

  黨紗月一鬆口點頭,不只阿順和他家小少爺以及茵茵高興得手舞足蹈,想跟她買攤子的那人,更是笑咧著嘴。

  「就是!你早該答應的。要是閻家請我去掌廚,我馬上就飛奔過去。姑娘,既然你要去閻家當廚子,這攤子就便宜賣給我吧?」

  「行,十兩!」

  「啥,十兩?你、你這不是搶錢嗎!要給你十兩,我不如去訂一個新攤子。」

  「那你就去呀。」黨紗月涼涼的說:「這攤子可是我這個閻家大廚加持過的,而且你一定也看過我這攤子生意有多好,有雙重保障,難道不值十兩?」不等對方回應,她又喃喃續道:「我看肯定不只十兩,出個二十兩,搶破頭的大有人在。阿順,攤子我不賣了,幫我推回閻家。」

  「噢。」

  阿順欲上前推走攤子,那人連忙陪笑阻擋,「不不不,攤子留下,十兩,我買了。」

  「我剛剛是說十兩嗎?」

  黨紗月一說,眼神一飄,茵茵馬上接腔。

  「我姑姑最後說的價是二十兩。」提到錢,叛徒又回來和她同一陣線,並肩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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