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是坐在這裡,但魂魄不知道已經飛到哪裡去了。
老天!那是真的嗎?昨天在他家發生的一切、他所說的每一句話、他的吻、他的擁抱……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嗎?
他喜歡她,日下集團的少東、現任副執行長、未來繼承人喜歡她?
她沒有顯赫的家世背景,念的是一般的短大,沒有值得炫耀的才藝,也沒有讓人眼睛發亮的容貌,而且她還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女人……
像她這麼平凡的女人,居然能得到他的厚愛及青睞?
一定不是真的,若不是她作了場白日夢,就是他根本是在耍她。
可是,是白日夢嗎?不,他的吻是那麼的真實且熾熱,他的擁抱是那麼的溫暖又有力,直到現在的這一刻,她唇上還留著被他親吻時的觸感,她的身體還感覺得到他的溫度……
想著,她的身體不自覺地又是一陣燥熱。
「笠原!」
突然,一聲很有精神,甚至是帶著點驚慌的聲音將她拉回。
她驚覺地站了起來,看見課長正注視著她,她以為自己在恍神時被抓包,一臉的心虛。
「是……是!」她離開座位,小跑步地來到他桌前。
「日下先生要你上去。」他說。
他話一說完,大家用驚疑的眼神盯著她,而她自己也是一臉的震驚錯愕。
「日……日下先生找我?」她懷疑。
「沒錯。」課長說,「他剛剛打電話下來,你快上去吧!」
「ㄟ?」她難以置信地問:「我做了什麼嗎?」
「這要問你啊!」課長皺皺眉頭,「你究竟做了什麼?」
「我?」她一臉莫名其妙,「沒有啊……」
可惡!他幹嘛沒事找她上去啊?而且還是透過課長……他是存心讓她成為箭靶嗎?
「總之他要你上去,你就去。」課長說。
她訥訥地點了頭,「是。」
轉身,她在眾人的注目下離開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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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十五樓的高層辦公室,真澄立刻感受到一種不同於他們辦公室的氛圍。
一出電梯門是一候寬闊的長廊,兩旁牆上掛著名畫,廊上沒有燈,只有照射著畫作的投射燈。
長廊上十分幽靜,給人一種沉穩內斂的感覺。
一眼望去,她看見了三道門,但門上並沒有任何的標示。
他在哪一間辦公室呢?他到底在想什麼?他要她上來做什麼?他有沒有 想過這會造成她的困擾?他……老天!他真的會害死她的。
正忖著,走廊最末端的那道門打開了,光線從門裡射出來的同時,她看見有人站在那兒……
因為背光,她覷不清他的樣子,只看見了他的輪廓,而從那輪廓,她確定了他的身份。
是的,是他,她對他已經太熟悉。
「進來吧!」此時,長廊那頭傳來他的聲音。
她忐忑的吞了吞口水,惶惑不安的走了過去——
來到他面前,她看清了他的臉,他笑睇著她,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
她謹慎地看了看前後左右,確定這裡沒有別人,劈頭就問:「你到底要我上來做什麼?你知不知道……唔……」
話未說完,她整個人被他扯進懷裡,然後……他低頭對住了她的嘴巴。
她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他居然敢在公司對她做這種事。在他家也就算了,這裡是公司,而且隨時可能有人從其他辦公室走出來……
她羞悸地推開他,退後了兩步。
「你……你幹什麼?」她漲紅著臉,壓低聲音質問他,「要是被別人看見,我就……」
「沒有別人。」他打斷了她,「我爸爸今天沒來,整個十五樓只有我……跟你。」
聞言,她一震。
「難怪你這麼色膽包天!」
他皺皺眉頭,「敢這麼對老闆說話的,你應該是第一個。」
「敢這麼對員工的,你應該也是第一個。」
「你確定?」他挑挑眉,「每年可都有不少員工控拆老胺或上司對她性騷擾。」
「我知道日下集團從沒發生過。」她說。
「那倒是。」他撇唇一笑,「我爸爸是個嚴謹的人,而且他非常愛我母 親。」
「所以說你是日下集團裡第一個對女性員工性騷擾的上司。」她羞惱地瞪著他。
「這你又說錯了。」他眼底閃過一抹點光,「我對你不是性騷擾。」
「一見面就拉著我親,還說不是性騷擾?」
「所謂性騷擾是指被騷擾者有不悅的、不舒服的、被侵犯的感覺,但是我看你來挺高興的。」他促狹地道。
她像是被捉到了小辮子般羞惱地道:「胡說!」
看兄她那嬌羞生氣的模樣,佐州只覺得心情很好。
真是奇怪!為什麼跟她在一起時,他總覺得自己像是打了興奮劑般?
「你到底要做什麼啊?」她兩手環抱胸前,擺出防禦的架式。
他上下打量著她,目光一凝。「這個是一個職員對上司該有的態度嗎?」
看見他神情突然變得嚴肅,她警覺到自己似乎真的有點過分了。
於是,她慢慢地放下雙手,立正站好,恭恭敬敬地道:「請問日下先生找我有事嗎?」
他挑挑眉,滿意的一笑「這還差不多……」
說著,他從口袋裡拿出了五張折得相當整齊平整的萬元紙鈔。
「拿去吧!」他將錢交給了她,「昨天欠你的。」
她微怔,木木地看著他,再看看他手裡的錢。
啥米?叫她上來,讓她冒著可能被追擊圍剿的險上來,就為了還她五萬?他會不會太白目了點?
再說,他要還她錢多的是機會,為什麼非得在上班時間?
明天晚上練球時還她,下次叫貨時一起收,或是叫她到他家收款都行,何必特地要她上來?他是不是故意的啊?
見她看著錢發怔,佐州撇唇一笑,「不要?難道你真的要我用身體抵?」
她一驚,驚慌羞悸地把錢一把抓在手裡。
見狀,他笑了起來。
「好了,沒什麼事了,你可以下去了。」他說。
她臉上微帶不滿地瞪著他,卻還是認分地道:「是,日下先生。」轉身,她慢慢地走開。
「ㄟ……」突然,他又叫她。
她停下腳步,恭謹地轉過身來。「是,請問還有什麼事嗎?」
他睇著她,咧嘴一笑,「沒什麼,晚上見。」說罷,他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她木木地杵在原地,神情茫然。
晚上見?今天又不棘球,她到哪裡去兄他啊?
她想,他一定是忙昏了,才會記錯了由始至終根本沒變動過的練習時間。
扁扁嘴,她咕餵著:「見個鬼啦!你秀逗了喔?」
第九章
踩著腳踏牽回家的途中,真澄不斷地思索著他那句『晚上見』是什麼意思。
今天不用練習,他們自然也見不到面,那麼他……ㄟ?他不會一時腦袋『短路』,真的跑去練習場吧?
若他真以為今天是練習日,那麼他一定會跑去球場。啊!他會不會傻傻的在那邊等她?
唔……應該不會的,他又不是笨蛋。到了球場看沒有半個人在,他也會發現是他搞錯了時間……
可是,如果他明知搞錯了時間,卻還以為她會赴約呢?他會不會像愛情電影裡的男主角一樣,癡癡地在那裡等?
「啐!管他的,他去餵蚊子又關她什麼事?」她癟癟嘴,故作不在乎。
慢著,她真的不在乎嗎?他在那裡像個傻子一樣的等她,她真的不在乎嗎?
想起昨天他對她的深情及柔情,至今還教她『心律不整』。他的吻、他的擁抱、他的真情告白……老天!她如何抗拒得了他呢?
雖然她有自知之明,知道他倆相差懸殊,很難有什麼結果,但是他先開口說『我喜歡你』的啊!
儘管她還是對他喜歡她的這件事感到難以置信且不可思議,也懷疑她對他來說,只是一次新鮮的嘗試,但不可否認的是……他打勁了她的心。
是的,不管是不是疑心妄想,也不管是不是誤會一場,總之『她喜歡他』是個天知、地知、自己知的事實。
忖著,她一個緊急煞車——
「去看看好了。」她心想。
於是,她將腳踏車掉頭,轉往練習場的方向騎去。
來到了練習場的門口,裡面聽不到一丁點的聲音,似乎是沒人在使用,也沒人在裡頭。
不過為了慎重起見,她還是掏出鑰匙開了門。
擁有練習場鑰匙的人不多,除了教練跟他之外,只有幾名重要球員能拿到鑰匙,而她是其一。
打開門,她將車牽了進去,然後穿過一候走道,來到了休息室……
推開休息室的門,裡頭空蕩蕩的。
既然他不在也沒來,就表示他知道自己不必練習,那麼……他說『晚上見」究竟是指什麼?
「奇怪,他在玩什麼把戲?」她咬著手指,喃喃地道。
突然,她感覺到脖子後面有一股熱氣,似乎有人站在她身後,而且貼得很近!
糟了!她剛才進來時沒關球場的門,難道說有人跟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