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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田婈

  「我沒有騙你的理由。」說出殘酷事實的理由倒是有。那就是她王淑音得不到的,即使別人能擁有,她也要讓對方難過痛苦、生不如死!

  「岳毅真是因為這樣才來認識我、追求我、想娶我?」

  「你這麼說是沒錯,可是你少了個過程,這個過程我不介意告訴你。」王淑音詭譎地斜揚唇角,十足睥睨的態度。

  「什麼過程?我不懂。」

  「本來董事長的首選結婚對象是我,不過,因為我跟在董事長身邊做事多年,深知董事長或許是個好老闆,但絕不可能成為一個好丈夫、好情人,所以我拒絕了他,然後,被我拒絕的董事長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只好退而求其次找上你……」王淑音由滿臉輕蔑忽轉為同情憐憫,企圖一舉粉碎倪予諾的尊嚴。

  也的確,倪予諾的自尊已因王淑音一句句殘酷的告知,而嚴重受創了。

  原來她倪予諾,只是他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是因為她有「實質且昂貴」的利用價值,他才看上她!

  一切都是因為他與岳遠山做了條件交換,為了錢,他昧著良知、完全不顧後果地招惹她!

  怪不得,他說他要找個在婚後能不互相羈絆、充分享有自由空間的伴侶,這表面上是種開明與灑脫,說穿了卻只是他自私地在為自己留後路!

  可是,事情是不是有些不太對勁?何以婚禮在即,向來對岳毅忠誠的王淑音卻在此時扯他後腿,來告訴她這些?

  「我不懂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王淑音,你有什麼目的?」

  「我沒有任何目的。若說有,唯一就是你太單純、太好騙,基於同樣身為女人的立場,我覺得我有義務告訴你真相。至於你如何選擇、如何決定,我無權置喙,也無從干涉起。」

  「你……」王淑音真的沒有任何惡意嗎?

  倪予諾不相信,卻也無從懷疑。

  只覺得內心一片混亂,像好好的一個家被盜賊、惡徒上門偷竊、找碴,打翻了所有擺好的傢俱與裝飾,偷走了珍貴的寶物,留下滿目瘡痍、慘不忍睹。

  「董事長中午跟金居建設董事長商談併購細節,回頭你可以問問董事長結果。倪予諾,要錢還是要自尊,我知道這很難抉擇,不過我可以很自信的跟你說,如果換作是我,我絕不允許自尊心被惡意踐踏。」

  好吧!她王淑音現在所說的全是屁話、狗屎!

  反正她不在意了,在她決定當個別人婚姻破壞者的同時,她早就不把自己當人看了。

  無所謂了,她不在乎了。

  得不到岳毅的愛,她寧願毀滅他,也不願讓自己成為委曲求全的小可憐!

  這年頭,小可憐只會教人指著鼻子罵笨,不會引人疼惜同情,而壞女人就不一樣了。

  壞女人行情看俏,一生中,就該放任自己當一次壞女人!

  壞女人萬歲,壞女人萬歲,壞女人王淑音萬歲!

  王淑音忿恨將牙一咬,連告辭一聲都沒有就轉身離去,這壞女人,臉上卻垂掛著兩行小可憐專屬的清淚。

  而留在原地的倪予諾,兩眼失神地盯著前方車水馬龍,不知身之所在、更不知心已飄往何方。

  腦海裡密密麻麻、層層疊疊的充斥著一個名字──岳毅、岳毅、岳毅!教她頭昏腦脹得快爆炸,什麼都沒辦法思考!

  第十章

  婚禮只剩五天,她逃得了嗎?

  一整晚,倪予諾獨自待在家裡反反覆覆的思考、推演著如何與岳毅攤牌。

  但是,真要攤牌嗎?

  若不攤牌,難道真要裝糊塗、裝快樂的嫁給他,然後當起人人稱羨、自己卻肯定會良心不安的董事長夫人?

  為什麼她遇見的愛情與男人,是要摻雜著令人難堪的金錢利益關係?

  為什麼不像別人一樣純粹為愛而愛,純粹為喜歡而喜歡,純粹為想終生廝守而攜手步入紅毯的那一端?

  為什麼偏偏她的愛情婚姻是要被拿來換錢的?

  「我回來了。」倪予諾猶呆坐在沙發上反覆思索。岳毅一進屋便熱情難耐地擁吻住她。「我好想你!奇怪,今天特別想你……」

  大概是搖錢樹成熟結果了,就快要可以搖錢下來買金居建設了,所以特別想她吧?倪予諾猜測著他話中之意。

  「不要吻我……」愈想愈氣急敗壞,她推抵著岳毅的胸膛,拒絕他的熱情……她第一次這麼做。

  「怎麼了?」岳毅詫異地停止親熱動作。

  「沒事,你……生意談得怎麼樣?」倪予諾眼神閃爍、吞吐發問。

  「托你的福,很順利。」岳毅笑著說,且饒富興味地打量起她。「怎麼突然關心起我談生意的事了?是不是快要當董娘了,想學學生意經?」

  「才不是!」她使勁推開他,站起來背對他。

  托你的福……是啊!的確是托她倪予諾的福,他還真誠實。再度為他所說的話下了自己的註解,倪予諾正一步步朝不諒解的冷洞鑽去。

  「你怎麼了?為什麼突然不開心?」岳毅從身後環住她,下巴抵進她的肩窩,在她耳邊低語。

  「如果我說,我不想嫁給你了,可不可以?」

  不知該如何切入主題,倪予諾只好先旁敲側擊一下,等她慢慢試探出個頭緒,再做最後決定。

  「如果你夠瞭解我,就該知道你根本不需要這樣問我,因為我不會讓你口中的『如果』發生!」重話說畢,岳毅輕嚙她的耳垂,亟欲挑逗她的熱情。

  「岳毅,在婚禮前這段時間,你可不可以先搬回家?」

  「為什麼趕我?生活費及違規罰單我可都是有照繳的,你怎能隨便趕我走?」

  事態嚴重喔?

  這女人到底哪根筋不對了,先是問他可不可以不嫁他,下一句便開口趕他回家?

  「有些事我不好說得太明白,我只能告訴你,婚禮剩下五天,在這五天內我要審慎重新思考嫁給你的可能性,所以我需要一個人清靜,你不要來擾亂我。」

  倪予諾抓開他環著她身子的手臂,往前走了好幾步,拉出一道兩人在這屋子裡有史以來最大的距離。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岳毅沒跟上,在她背後厲聲質問。

  「再清楚不過。」背對的聲音有些空蕩寂寥。

  「為什麼要重新審慎思考你嫁給我的可能性?我犯了錯的話,你大可以開張巨額的罰單過來,我眉頭皺都不會皺一下!你不需要以五天不見面的方式來懲罰我,或是考驗我。」

  「你,有著萬丈雄心的你,並沒有犯錯,錯的可能是我。」

  人說兵不厭詐,無奸不成商,岳毅為了達到擴展事業的目的,而使出欺騙女人感情的卑劣手段,也很符合他向來強勢和霸道的作風,在腥風血雨、爾虞我詐的商場上,這哪算是犯錯來的?

  不,他沒錯!簡直令人激賞到要給他起立鼓鼓掌了!

  倒楣的、不開心的,只有她倪予諾一個人而已。

  被艷麗多彩的愛情包裝給迷眩了理智,拆開美麗誘人的包裝後,被裡頭裝填的邪惡與卑劣給嚇得六神無主、進退失據。

  在愛情的世界裡,理智是參考用的、短暫自我安慰的,根本鮮少有人能在充滿魅惑的愛情裡安然無恙,或全身而退。

  「你最好把話說清楚一點,別跟我玩文字遊戲,我不想猜疑你。」

  「婚禮當天,我如果出現站在你身旁,就表示我通過了自己這一關,可以開心地當你的新娘;如果我沒出現,那麼你就該知道,你並沒通過我這一關,婚禮可以提早收攤了。」

  「究竟是什麼原因你非要這樣不可?我做了什麼事惹你不高興,請你直接說出來,不要大費周章的搞這些什麼通關不通關的,我沒心情跟你玩!」

  娶老婆哪有這麼難、這麼麻煩的?

  都說好要一輩子作伴的,兩個另一半合而為一成就完美的愛情,這下她都當兒戲了是嗎?

  岳毅原本的好心情一下子被她的無理取鬧搞糟了,厚實的胸膛因氣怒急喘而起了巨大的起伏,有一瞬間,他以為自己會氣到爆腦漿!

  倪予諾你這個大笨蛋!吃錯什麼藥啊?!

  「你沒心情玩,那就不要玩!我沒有非要你不可!」他自己是愛情騙子還不趕快回家去閉門思過反省,還敢理直氣壯對她吼,他、他、他是在吼什麼意思的?!

  該嘶叫狂吼的人是她才對吧!

  「你沒有非要我不可?那你是想要誰啊?你說啊!」事態果然嚴重,岳毅氣急敗壞的指著她的鼻子,像猛獸般地咆哮。

  「誰都可以,就是不要你,這答案你滿不滿意?我不想嫁給你了,不嫁了,不嫁了,你走!回去當你的奸商大董事長,我不要嫁了!」嗚哇──吼沒幾聲,倪予諾開始狂哭。

  岳毅欺人大甚、欺人大甚啦……差點就讓他娶了夫人又得金,她才不要讓他大奸商那麼好過,她才不要!

  「倪予諾你……不要哭。」見她精神大崩潰,淚流滿面,岳毅心裡陣陣泛疼,不斷自問這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兩人會吵得不可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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