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一回身,猛地一楞,何時在面前出現一個男人她竟渾然不覺,更可怕的是,男人有一張過份俊美的臉孔,飛揚的自信在他英挺的眉梢,深邃如井的黑眸似笑非笑的閃爍光采,不能否認那真的是一雙相當誘人的眸子;他唇邊那抹不羈的野性讓他的瀟灑添上一股邪氣,令人難以招架的邪氣!
更令寒飄雪倏地一退靠上了窗,雪白的雙頰也急速泛了紅的是,男人的高挺俊拔首次讓她變得嬌小無助。他身上只罩了一件純白綢衫,赤裸的胸膛,分佈完美的肌肉組織都在融化她冰冷的視覺;下身雖有穿著衣褲,卻赤著腳。身在酒樓的富貴少爺加上衣衫不整,一眼就讓寒飄雪厭惡,儘管他是多麼帥氣逼人,還是不脫一名下流的登徒子!
「原來刺殺魯員外的刺客是個女的?」風雲撫著線條完美的下巴笑道。
寒飄雪立刻築起一道冰冷的牆冷冷地看著他。
他一雙利眼上下打量,似乎覺得她這身密個通風的黑衣裝束很礙眼。
飄雪被他看得不自在,瞪起眼低聲道:「你想幹什麼?」
風雲突地向前傾,俊逸的面容幾乎貼上了她的臉,她的心臟猛然一震,頓時幾乎停止了跳動,她瞪大了眼,雙頰一片灼熱。
「姑娘,現在有五個人上下在找你,你不覺得你這身打扮很危險嗎?」
危險的人是你!她從未遇見這樣輕率的男人,更氣的是,他溫熱的氣息吹拂在自己臉上,她竟然不能自制的發顫。
她盈亮的美眸凜冽的迸射殺氣,直視著他,他在霎時感覺被她眼中的利刀刺痛。
「滾開,我不想殺你!」
一個絕世美人當面這麼對你說實在令人心痛!風雲微閉上眼,緩緩地搖頭。
飄雪黛眉輕蹙,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風雲的舉動,總是令人無法猜測。
霎時間,飄雪的思緒凍結,震愕如木,她的黑衣「刷」地一聲被撕毀,在她來不及有任何反應之下,黑衣裝束已被他拋出窗外,罩在她身上的是單薄的純白襯衣。她瞪大了雙眸,美目含火,一揚手卻沒入他的巨掌裡。
風雲手一揮,她的襯衣自她胸前撕裂,銀雪色的絲綢肚兜下包裹的誘人曲線呼之欲出,風雲倒吸了一口氣,在他眼中正納入一尊最精緻完美的人間極品。
房門此時被狠狠的踹開,風雲其實早就聽見腳步聲。他無視她一雙似要殺人的噴火美眸,白皙如雪的肌膚染上滾熱的紅暈,他大手一環,飄雪毫無招架之力地被他攬入懷中。
來不及思考,來不及逃,他如狂浪、似海濤的狂吻猛烈而來,霸氣地佔據她絲毫沒有抵抗能力的豐潤朱唇,翻騰她胸口崩裂的冰山,他奔竄如蛇般的舌尖,火熱地瓦解她一向清晰的思緒。
「有人!」眾人衝了進來,推翻了擋住他們身影的屏風,不料見狀一楞,隨即尷尬的退了兩步,趕緊識相的離去,還不忘替他們關上房門。
吆喝聲一退,理智回到她腦中,等等,他在做什麼?不,他竟然沒吭一聲就對她……使勁地推開他,一個火辣辣的巴掌狠狠地甩在他那張該死的俊臉上。風雲當場臉都麻了一半,耳朵還嗡嗡作響。
「下流!」不曾受過此等羞辱的寒飄雪揪緊了胸口已被撕毀的薄襯衣,氣的渾身發抖,雙頰緋紅。她這模樣卻只讓風雲更心猿意馬。
他很快的伸手搗住她的口,那紅潤的嘴唇貼在他手心,急竄的電流流貫全身,幾乎帶起一陣痙攣。
啊!這個冰山美人,難道真是他風雲遊戲人間的最後一處領地?他凝望她的眼眸是坦蕩蕩的熱情,看見她狂焰火旺的星眸,他的臉龐泛起了迷人的笑意。
「你想讓他們發現嗎?我這麼做是救了你哪!」
「我非取你狗命不可!」
她一個回身,掌風旋來,風雲側首閃過,寒飄雪輕盈利落地躍身至他背後,但風雲動作比她更快,一個側身直接拉掉她的襯衣,她的人也順勢轉入他懷裡,迎上那張自信非凡的笑臉。
寒飄雪怒不可遏工業刻從背後的褲腰上抽出一把匕首朝他刺去。風雲始終笑著,閃著,任她怒火沖天地踢翻了桌椅,震倒了屏風。
迴廊上經過的人淫聲竊語,以為裡頭的人正在進行劇烈運動,如此渾然忘我,翻風覆雨,只差沒拆了房子。大伙談笑而去,殊不知裡面打的可真的凶了!
只差不到半寸,鋒利的七首就毀掉他引以為傲的俊容了,她的功夫確實不差。但風雲不僅不在意她的招招致死,更在她盛怒的美麗裡,一再地肯定對她的狂戀與佔有慾。況且天下會有女人看見他不愛上他,而是要殺他的,她是第一個!
過招十數回,寒飄雪已香汗淋漓,顧不得身上只剩小肚兜和白長褲,她怒火中燒,愈打愈凶。「鏘」地一聲,風雲終於亮出了赤簫,輕輕一揮就打落了她的七首,反手一把。
「啊!」寒飄雪痛呼一聲。兩人跌臥在地,一上一下,十分怪異而且相當曖昧的畫面。
寒飄雪美眸如炬,氣喘吁吁,她半裸的酥胸,泛著晶瑩似鑽的汗珠,在風雲身下劇烈起伏,每一個律動彷彿都在引誘他的自制能力。
他深深地望著那雙冷漠的讓人心痛的眸子,大手緩緩撫上她蕩紅的粉頰,不能自己地貼上那張鮮艷欲滴的紅唇前。
他恍似夢囈地呢喃著:「告訴我,你是誰……」
「別碰……」她的抗議再一次吞沒在他溫柔的唇齒之間。
不似方纔那一吻的激狂,這一吻溫柔的叫人顫慄,叫人心疼。廿年來,她第一次被男人親吻,她羞愧的無地自容,憤怒的不可開交。
但她不知怎的,這個危險狂妄的登徒子,卻能輕易顛覆她一向的理性與冷酷,正如這溫柔過份的甜膩深吻,她幾乎無助地發顫,他指尖傳遞來的溫熱,更挑釁地燃起她每寸細緻肌膚的歡愉。
「告訴我……別讓我瘋狂……」
他低沉的嗓音竄入她耳裡,火熱的唇片滾燙地貼在她小巧的耳垂上。她完全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她就快燒盡了,就快融化了……
她前一刻還想置他於死地,竟在此時軟弱地開口:「寒……飄雪……」
「寒飄雪……」他咀嚼著這個太過冰冷的名字,竟然一陣心疼,痛楚自胸口蔓延。
難怪她那麼冷,難怪她不住的在他懷裡發抖,在他溫柔的撫摸下顫慄融化,她一直被冰凍著,冷的令他只想抱緊她,用他的體溫溫暖她寒凍的冰冷心靈。
「是冬天了,但還不到飄雪的時候,你太冷了,讓我使你溫暖!飄雪,你明白溫暖的感覺嗎?」
不明白,但她逐漸清醒,就在他企圖卸下她胸前的防備,探取那一片雪白的柔軟,觸及那一塊寒雪之地時——她醒了,悲哀竄入心頭,熱情瞬間降溫。她是屬冬的,溫度可以瞬間盡失。
她在他不經意時咬破了他的唇片,那張幾乎教她忘了自己是誰的唇片,她不敢眷戀。
「把你的髒手拿開!」
沒想到她的態度轉變這麼快,風雲宛如從曼妙的夢境狠狠被一腳踢進荒涼的大雪原。他才感到嘴唇一陣剌痛,立刻哀呼一聲,寒飄雪屈膝一頂,毫不留情地讓他當場刷白了臉,往旁一倒,抬腹屈腿,只差沒哀嚎出聲而已。
「如果還有下一次,那就是你的死期!」冷冷放下有如冰雪般的狠話,她飛快地起身,拉下床罩往身上一套,瞬間破窗而出,如雪花消失在夜色下。
風雲仰躺在地上,直到下腹要命的疼痛緩緩褪去,他才睜開了眼,輕拭嘴上的血跡,凝望著沾染紅色的手背,他卻淡淡地笑了。
寒飄雪……他要定這個冷傲孤絕的神秘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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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飄雪回到朝天寺,她幾乎凍壞了,但她的胸口卻那麼火熱,雙頰滾燙的溫度超過自己的想像。她換上避寒衣物,坐在窗前望著清晰的月牙。揮之下去,無法成眠的原因,都是剛才令人心跳臉紅的畫面。
是冬天了,但還不到飄雪的時候……誰說,遠處的山頭早已蒙上了白雪,而她的心,不管四季轉變,隨時都在飄著雪。他的溫柔言語如咒語似的迴盪在她耳邊,他怎知她太冷,冷的不懂什麼叫溫暖?
飄雪的心惆悵而迷惑,早已習慣了這冰寒,卻不曾像此刻感受她真的冷。
從爹娘給她取了這個名字,彷彿就讓她學不會熱情,十年來背負的仇恨血債,她一直在這樣的絕境中生存。為何在今夜,她會遇見這樣一個熱情如火的男子,而自己竟差一點就任他擺佈,失控的竟是自己,她完全不敢想像。
到底……他是誰呢?!
她就這麼枯坐至天明。在天破曉的時候,她獨自來到梅花園練劍,企圖以專注的練武來冷卻昨夜的熾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