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成?!風雲可真嚇壞了,立刻衝到廳中抓起正打瞌睡的掌櫃。
「掌櫃的,和我同來那位姑娘呢?」
掌櫃眨眨惺忪的睡眼,見是那位雖然受了傷,但出手依然大方的俏公子,睡意立刻去了大半,他趕緊哈腰回道:
「公子有什麼吩咐嗎?」他立刻貼近風雲,一臉的諂媚,「難道公子嫌您帶來那位冰山美人服侍的不好嗎?我跟您說,在二同街口那間流芳樓啊!個個姑娘都是人間極品哪!」
「真的嗎?」風雲濃眉一挑,也靠了過去,一時之間惡習難改。
見他的手已伸入腰帶間,想必是要掏銀子來賞他小費了,掌櫃的笑的更慇勤了。
「當然是真的,小的哪敢騙公子您呀!」
沒想到風雲掏出來的竟是一把紅如赤火的長簫,掌櫃的笑臉還來不及變換表情,腦袋就被敲了一下,他痛呼一聲,雙手搗著頭頂,驚訝地望著瞇著眼瞪他的風雲。
「公……公子……?」
「什麼叫做人間極品?你大概沒看清楚寒姑娘的容貌吧?」風雲斜眼瞪他。
「清楚,小的看得可清楚了!寒姑娘絕色無雙、閉門羞花之貌、沉魚落雁之姿,怎是流芳樓那幫庸脂俗粉可以比較的,公子好眼光,好品味啊!」掌櫃的改口。
真是個懂得見風轉舵,阿諛奉承的老狐狸。
不過風雲也不是會擺臉色給下人看的惡霸流氓,他還是豪氣的賞他一錠銀子。
「有沒有看到寒姑娘到哪去了?」
「寒姑娘早回來了啊!」掌櫃的喜孜孜地收下銀子。
「回來了?她沒在房裡啊?」
那種曖昧的表情又回到掌櫃的臉上,他又貼近了風雲的臉,笑的不懷好意。
「公子爺,你這麼一個人獨闖一位淑女的房間,不太好吧?」
「有何不好?她是我只差沒正式拜堂成親的未婚妻,為夫的探望妻子安睡與否是正常不過的事。」風雲說的像真的一樣,卻讓掌櫃笑的更放肆了。
「哎呀,公子您不早說,小的就不會不識眼色的給你們分房睡了。」
「夠啦!」風雲別了別手,他這話真是正中他的傷處。難道他風雲的魅力打折了嗎?面對飄雪不動如山的冷漠,真是有損他這位風流遊子的花名。
「寒姑娘到底上哪去了?」
「她跟小的借了廚房,說要熬藥用。」
熬藥?風雲又是一驚,難道她生病了不成?風雲沒空再跟掌櫃閒扯下去,他立刻往後院廚房奔去。
寒飄雪端著冒白煙的熱碗,緩緩來到風雲的房外,輕輕地敲門。大半晌沒人回應,她也只好硬著頭皮直接推開門入內。不料也是一驚,風雲並不在房裡。
放下瓷碗,她望著鋪整完好的床鋪,風雲的披風和一件染血的白袍也歪扭折疊地放在床上。
寒飄雪胸口一疼,這到底怎麼回事?她早已無法掌握事情的變化了!一心一意只想報仇的她,從不曾像此刻般的希望時間停留。
沒有恨、沒有愁,讓她能暫時享受與他獨處的這幾天。一旦事情明朗了,這樣的情境將不會再有了!
但此刻,她祈求上天給她一絲絲的熱情,讓她早已忘卻的笑容能回到臉上,讓她自私的接受他短暫的愛,哪怕只有兩天也好。
風雲……她按著自己的心口。
你可知我心襄的苦嗎?若我能像你那般瀟灑,也許就不會為情所困了……
一轉身,她毫無預警地投入一個結實的胸膛裡。寒飄雪驚愕地仰起頭,看見那雙失去乎日鎮靜的慌張瞳眸。
「飄雪,你怎麼了?你是不是生病了?怎麼會偷偷的熬藥吃呢?是我不好,是我沒照顧好你。」風雲直捧起她的臉,心疼的問。
「風雲……」她震驚地望著他,她不敢相信,威震武林的赤狼風雲會岡對她的關心,而露出這般失措的模樣。
如浪巨湧的感動淹沒了她,他坦蕩蕩的真情打動了她,連她自己都毫不知覺,一抹瞬間天地為之動容的傾城笑靨綻放在她無瑕的玉容上。十年來,她早忘卻的笑容,如今在他面前釋放了。
風雲幾乎被這抹絕美的笑靨吸引的不能呼吸。
「那藥是熬給你吃的。」她的嗓音藏著羞澀,更令風雲著迷不巳。
是時候了嗎?她願意接受他了嗎?
「飄雪……」他迷眩於她過份美麗的燦爛星眸中,所有的自制力都無能為力的瓦解,他必需仰賴她口中吐露的甜膩氣息,才能維持他賴以為生的呼吸。
寒飄雪在他意亂情迷的熱吻下不得喘息,她的小手抵在他胸前,強烈的感受到他如電雷擊的猛烈心跳,一如他貪戀渴慕的深吻一般,熱烈地向她傳遞他胸口一觸即發的火熱。
寒飄雪被他吻得驚心動魄,虛弱倉皇。
她使勁別過瞼,嬌喘個已地叫道:「你快把藥喝了。」
火既點燃豈能輕易燒熄?風雲一伸手再次將欲逃離的她攬入懷中。
她來不及出聲阻止他的衝動,所有多餘的言語全被吞沒在一次比一次深長綿密的親吻中。
不可以……不該是這樣的。她的理智在腦中吶喊。
但怎麼……自己的手竟毫無自制地繞上了他的脖子,他如火的舌尖,引發她深埋的熱情,她怎麼也有了回應了呢?
第六章
「飄雪……」
這樣精雕玉琢的完美軀體,他在第一眼看見時,就已深深迷戀上了。
她誘人的曲線包裹在單薄的褻衣之下,如凝玉脂的肌膚白皙無瑕。風雲一生閱盡天下美女,卻不曾有過如此奢侈的視覺享受。
而這樣的享受卻折磨著他如被火灼燒的身軀,尤其他胸前的傷口幾乎要撕裂般地劇痛著,他知道此刻的他已無法抑制地想擁有她,但卻又深怕嚇跑她。
啊!他真是苦極了。
「飄雪,你知道……你就要把我逼瘋了嗎?」他將她壓倒在床上,不容她的抵抗,也不給她掙扎的機會。
他的唇始終沒離開過她的,在他吻得她呼吸困難,面紅如火,感受到她身體的熱度高昇之時,他的手早已不聽使喚地褪去了她的衣裳。
「不……」好不容易覓到一個開口的縫隙,她立刻呼求。
儘管她的心跳狂亂,她殘餘的理智也在崩潰,但她仍被太多世俗仇恨、姐妹閱牆的矛盾情感捆鎖著。
他很可能是她的世仇,她怎能讓他碰她?怎能任他的手如火般焚燒她滾熱的肌膚,而自己無助的顫慄,竟是難以言喻的歡愉?!
「飄雪,別怕,別躲,相信我好嗎?」
他的溫柔呢喃輕易地擄獲了她不安的心,輕易地擊潰她搖搖欲墜的理性。他的吻蔓延在她身上每一寸發顫的肌膚,他的手更肆無忌憚地覆上她胸前一片柔軟,陌生的感覺竄起。
她羞紅了臉,咬緊了唇,壓抑著身體被他挑逗所帶來的反應。
「別咬疼了。」他的嘴回到她濕潤腫脹的紅唇上,心疼地吻去她脹紅的顫抖唇片。
他輕輕地褪下身上的衣物,她的眼中納入那一片令人臉紅心跳的結實體魄,當他胸前纏綁的白紗映入她眼底,她的眼神無法說謊的流露出心疼後悔。
風雲微微一顫,驚愕地望著她合起泛著淚光的長睫毛,一雙雪白的小手輕覆在他胸前的白布上。她微微傾身,嬌嫩的紅唇怯生生地印在他的心門。她一劍刺入他身體的傷口,她含著淚水吻進這疼痛。
風雲再也忍不住地俯下頭狂吻住她,一把撕去她身上最後一件遮蔽物。
飄雪!受盡風寒的飄雪,讓我使你融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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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嵐和飄霜一同回到了朝天寺見無愁道姑,她們的奶娘也隨侍一旁。
「無愁奶奶,請您告訴我,我爹娘是怎麼死?」飄嵐神色激動的問,讓無愁與奶娘都楞了一下。
十年來她們都不曾詢問此事,為何此時卻一再追問?十年前的那場殺戮,她們都被藏在閣樓裡,直到敵方攻破城牆,寒龍天迫不得已才帶出她們逃進密室。
「嵐兒、霜兒,我不是告訴過你們了?寒家家道中落,債主逼迫,因此……」
「不要再騙我們了。」飄嵐叫道,「既然如此,姐姐何必學武功,而且一見到雲哥哥就要殺他報仇?!」
「雲哥哥?」奶娘聞言一驚,「誰是雲哥哥?」
「他叫風雲。」霜兒回道。
奶娘震駭的幾乎一退,無愁道姑也錯愕不已。
「她人呢?飄雪現在在哪裡?」奶娘急道。
「應該和雲哥哥在落日峰的半歸亭吧!」霜兒茫然地回答。
「他們說要決鬥!」飄嵐接門。
「糟了!」奶娘立刻倉皇而去,更令兩姐妹狐疑。
她們將滿腹的疑問都丟給無愁道姑。無愁道姑一歎,看來,不對她們說明白是不行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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