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就是愛我嗎?那麼你委託尋找的那幾個女人,也是你的最愛嗎?!」她火大的與他嗆上,然而一開後,她就後悔了。
去他的!這不是自打嘴巴嗎?
梅友弦愣了下,咧嘴笑了。「改天介紹給你認識。」
「不用了。」她沒興趣,努力地想要掙脫他的鉗制。
「欣余,我真的很愛你。」他的懷抱像塊強而有力的磁鐵,將她緊緊吸引住,怎麼扯也扯不開。
一聽到愛,須欣余就覺得自己快要爆炸。「不要說得好像你很愛我,你根本不認識我!」
「那你就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能夠好好地認識你。」他們愛得太快,但相處的時間太短,來不及將這份愛意繼續持續下去。
但是,他的愛還在,三年的牽絆,若能不愛,他早就放棄了。
第3章(2)
「你要怎麼認識我?你甚至沒有把我當成你的家人!三年前,你忙得不可開交時,你為什麼不跟我說,你三弟離家,二弟出了車禍,而你父親也病倒,導致你公司醫院兩頭跑?」她使勁掙開了他,拉開了些許距離,水濛眼瞳像噴著火似的。
要攤開說,是吧?
好啊,今天大家把話說清楚,往後她就不用再為了他為何尋她三年這件事不斷地困擾自己,甚至還編了個可笑的征夫大計劃來掩飾自己,其實是期待他能真正的愛上她的心意。
梅友弦很錯愕,沒有料到她想要的竟是像家人一樣。
「我……只是不希望你剛嫁過來,就讓你面對一個四分五裂的家。」他歎了口氣,沉篤的眸閃爍著複雜的光痕。「我只是想疼你寵你,想讓你快樂,那些事是我可以承擔的,我想要等到一切都穩定了之後再告訴你。」
他一字一句,說得極緩而沉,像在壓抑著某種喜悅和感覺被愛的感動。
他向來習慣撐起整個亞東集團,負責撐起整個家的和諧,從沒想過這些事,是有人可以與他分擔的,而她甚至願意與他共享。
原來造成他們分離的原因,竟然是因為他們都太替對方著想。
須欣余內心強硬的部分,正一塊塊地崩落,但是她依舊嘴硬,不允許自己低頭。「不對,這只是你的借口,純粹只是你沒有把我當成你的家人。」他將她摒除在外,走不進他的世界。
「欣余,對於我冷落你很久的事,我真的很抱歉,但我保證,往後我可以慢慢地彌補你,請你跟我回家,好嗎?」
「你搞錯了,我要離婚,不是因為你冷落我,我是在美國長大的,我向來獨立自主,就算你很忙,我一樣可以找到自我娛樂的事情,就算我水土不服,就算我想家,都可以克服,我唯一無法克服的是——」她定定的看著他,迷濛大眼裡閃爍著琉璃般的光澤。「你背叛我。」
這才是真正的主因,最教她無法原諒的事。
「我背叛你?怎麼可能?」他托額,神情很無奈。「你既然是在聯橫工作,知道這三年來到底發生什麼事,就該知道我根本就沒有時間背叛你,更何況,我一直在找你,那是因為我愛你。」
這絕對不是推托之詞,而是他真的太忙,忙得連休息的時間都不夠,哪來的時間搞外遇?
「你還真敢說!三年前,在我去美國一個月後,你就跟你的秘書搞上床了,這算是愛我嗎?!」
「我跟幸媛?」他不禁發噱,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怎麼可能?」
「我親眼看見的,騙得了人嗎?」
「那肯定有誤會。」他不斷地回想,在她留下字條回美國的一個月後……
「誤會?」她不禁笑得苦澀。
建立在一見鍾情狀況下的愛情,猶如蓋在海邊的沙堡,浪一來,沙堡就消失不見,剩下的只有殘缺的窟窿,再久一點,窟窿也會慢慢消失,恢復原本的平整。
她會期待那天的來臨。
「慢著,我想起來了,好像有一次,幸媛陪我應酬,結果我們都喝醉了……」
「你想起來了?」總算承認了?
「但是,隔天醒來時,我們都穿著衣服,什麼事都沒發生。」梅友弦睿智的黑眸有著不容懷疑的清澄。「欣余,你慢慢回想,你看見的時候,我跟她應該都穿著衣服在睡覺吧?」
須欣余僵了下,竟然想不起他們到底有沒有穿衣服。不,不是想不起,而是光看見她老公和另一個女人躺在床上的畫面,就夠她震撼的了,哪裡會記得其他的細節?
「你記得是哪一天嗎?」都已經過了三年,她不認為他的記憶真的好到可以記住什麼,懷疑他是隨口胡謅的。
「若是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四月十四號星期五……」他沉吟著,走回辦公桌內,移動著滑鼠,在電腦資料庫裡尋找什麼,然後對她勾了勾手指。「你過來看,這一天,是我併購豐陽銀行,確定移交的那一天,所以我很高興,多喝了點。」
須欣余微挑起眉,考慮了下,走到他身旁,敲著電腦螢幕上頭列著他拿下許多合約、併購甚至是投資許多企業集團的日期,而上頭顯示,確實如他說的一樣。
他沒說錯,因為她也記得那天確實是四月十四星期五……
真的是這樣嗎?如果是真的,那她當年扭頭就走,放任他一個人面對喪父,還得要強打起精神,擴充集團版圖……這樣的她豈不是愚蠢又自私嗎?
可是,就算是這樣,也不代表他跟他的秘書真的沒有問題吧?!
哎,她想相信,卻覺得不能相信。
「欣余?」
「……你倒是挺厲害的嘛,就連德國的藥品龍頭的骨片和美國的能源股都能收夠這麼多。」她看著上頭一列又一列關於他的豐功偉業,暫時不提他的背叛。
梅友弦微挑起眉。「是啊,就為了要證明,我娶你,不是因為我貪圖WU能給我什麼樣的支持。」
「……真的?」她徹底軟化了。
這是他們第一次把彼此的問題都攤開,而他說的,都是她最在意的。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你所嫁的人,是個很有實力有腦袋,而不是想攀關係的沒用男人,更想讓你知道……這三年來,我好想你。」他牽著她的手,微微將她拉入懷裡,當兩人的軀體隔著衣料熨著彼此時,他不由得發出輕歎。
這個擁抱,他等待了三年。
須欣余雙眼發熱,鼻頭發酸,發現自己還是好愛他,而愛他的原點,竟是因為他的懷抱,恍若帶著某種魔力似的,就是可以徹底安撫她。
好想好想相信他,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怕;就好比當年她被綁架,塞在小箱子之後,她就再也無法忍受黑暗的狹窄密閉空間,不管她鼓起多大的勇氣,如何對自己精神喊話,只要一踏進相似的空間,她就是會崩潰。
「欣余,我可以吻你嗎?」他啞聲問著。
她羞澀地垂下臉,粉頰淡泛著紅暈。「你要確定喔,我可不是你喜歡的那種看起來很柔弱,很需要人保護的小女人喔。」
說來她也真是笨,還以為他偏愛的是女強人型,害她不斷地自我要求,努力地充實自己,就只為了以今日成功的女強人面貌出現在他面前……
「我喜歡的就是你。」就算她骨子裡再強勢再獨立,在面對他時,總是會露出教他目眩神迷的羞怯神態,教他徹底沉淪。
柔弱也好,堅強也好,只要是她,都好。
他沒有戀愛過,不懂戀愛的滋味,但是初見她的第一眼,一股保護欲強烈的從胸腔激起,教他渴望保護她,守護著她唇角永不散去的笑,也因為有她,這三年,他才撐得下去。
四片唇,輕輕地碰觸,這不是他們之間第一次接吻,但卻是第一次感覺到彼此都快要失去心跳,覺得自己簡直像極了十幾歲偷嘗禁果的少男少女,只是一個吻,就叫他們快要失控。
她情不自禁地環上他的頸項,這動作無疑地是鼓舞他再更近一步。
他無法再沉著,實際上,面對最愛的人,沒有一個男人可以保持冷靜,就連他也不想。他想要她,無時無刻,覺得自己進入發情期,但卻總是不斷地訝異著自己,因為時間不對,空間不對。
然而眼前,什麼都對,他可以不再壓抑。
他吻得更深更重,汲取她唇腔內的甜蜜,情難自遏地將她壓倒在辦公桌上,兩副軀體因為衣料的摩擦,迸起更強烈的慾念。
他沒辦法再忍,她也沒打算要阻止,因為他們之間的親密關係,就只有在該死的新婚之夜那一次而已。
「總裁,不好意思打擾你,但是十一點的財務會議時間到了。」電話紅燈亮起,響起了林幸媛有些抱歉的嗓音。
梅友弦粗喘著氣息,瞪著那不斷閃爍的紅燈。
他的身體著了火,像是要爆開似的,卻得要面對該死的財務會議。
這當頭,他沒有辦法回應,而紅燈還在閃爍,反倒是身下有些衣衫不整的須欣余替他做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