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了。」完全沒有猶豫,這兩個兄弟。
「誰敢後悔,誰就當我的僕人一年。」她說。
「沒問題。」梅友廉和梅友虔擊掌,兩人都認同這賭注。「但是,你要是輸了呢?」
「這個嘛……」
她垂眼忖度著,未覺有股邪惡的火焰瞬間焚燒到她面前,而梅家兩兄弟早就很沒義氣地逃之夭夭了。
「欣、余!」聲音沉而有力,咬牙切齒間好似還帶著許顫抖。
須欣余微醺抬眼,綻開笑花。「老、公!」不同於梅友弦的鏗鏘有力,她軟綿綿的嗓音既柔又嫩,像朵飄在半空中的雲,頓時將他的憤怒吸收。
梅友弦一整個洩氣,沒勁。「老婆∼」他滿腹的憤怒和委屈瞬間不見了。他緊緊地將她摟進懷裡,恍若將失而復得的珍貴再次拽緊,狠狠的、兇猛地,佔有地將她抱起,往房裡衝去。
「二哥,怎麼會這樣?!」焚盡氧氣後的客廳在兩人離開一分鐘後,才有人發出聲音,首先發難的是梅友虔。「大哥沒有生氣耶!這樣子的話,我們不就真的要回公司幫大哥一年?」
他哇哇叫著,原因無他。他好不容易脫離公司職工夢魔,開設屬於自己的精算事務所,而且還要抽空幫總裁老婆的忙,他哪來的時間回公司幫忙?
梅友廉瞪著那扇緊閉的門,牙關都快咬碎了。「沒用的大哥,竟然被一句老公給收買了,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他憤怒地吼著,故意吼得很大聲,要讓梅友弦知道男人的尊嚴在哪裡。
「老公,你怎麼了?」他老婆軟軟的嗓音傳來。
梅友廉立即收起凶狠表情,展現溫柔風華。「老婆,身體還好嗎?會不會累?要不要回家了?」
「有點。」倪貫薇虛弱地笑著。
「友虔,亮岑,我們先走了。」他摟著愛妻,快快閃人。
「二哥∼」沒義氣,竟把他給丟下。回頭,梅友虔窩進老婆懷裡。「老婆,怎麼辦?我賭輸了。」
蘇亮岑看著他,抿嘴忍笑。「怎麼辦?一人一半看著辦。」
「老婆,就知道你對我最好。」忍不住撒嬌。「走,我們回家,別待在這裡當電燈泡。」
音樂還在,佳餚猶在,客廳卻已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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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梅友弦想發火,發不了火,不發火,卻又覺得自己快要自爆了,他這還是第一次出現了這種好兩難的情緒抗衡。
「老公,我快要喘不過氣了。」須欣余被壓在床間,強制地扣在他懷裡不得動彈,只能從他胸膛悶悶地提醒他,免得明天一早,發現懷裡的老婆早就魂歸九天。
「你在耍我。」他沉聲道。
當他看見電視牆時,他大概猜得到到底發生什麼事。
她微揚起眉,仗著幾分醉意,膽子大了起來。「誰要你不相信我?」
「我哪裡不相信你了?」他喊冤。
「還敢說沒有?」她略推開他一點距離,水眸瀲灩得像是要噴火。「我不過是晚一點回家,你就給我飆去美國,你是怎樣?吭?你以為我會誤會你?你以為我是笨蛋?我不會把所有的事通盤瞭解後再跟你確認嗎?」
「我……」這算不算也是某種創傷症候群?他在第一時間就認定她絕對又逃了。
「我可是很相信你喔,我相信你要收購WU脫離次貸風暴。」他愛屋及烏得很嚴重,連對岳父都孝順,爸爸的事業也都鼎力相助,難怪他常常老是沒有閒!
「老婆,謝謝你相信我,可是你不覺得你應該給我一通電話,先跟我道平安嗎?」他擔心得快要發狂了。
「那你就知道我每天等你回家是什麼樣的心情。」須欣余揚起眉,正色以對。「你知道我一回家,發現你不在家,我的心情又是如何?沒人會在等不到人的情況之下立刻飛美國的!」
「……」好吧,他算是有點矯枉過正。
「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會擔心?」
「……對不起。」他有罪,認了,但是——「你在知道我飛去美國找你後,為什麼沒來電通知我?」說時,臉色變得冷沉很有殺氣,那股悶燒未熄的火焰瞬間轟然大作。
她聞言扁嘴裝可愛,撈起擺在床邊的泰迪熊,學著娃娃音,「老公,對、不、起∼」她把泰迪熊攏在臉上,操控起它的手腳,硬是把它的手拗到額頭上行童軍禮。
梅友弦瞪著他大費周章弄到手的泰迪熊,快要被扭壞,他輕輕抓起,放到一邊。「這樣就算了嗎?」知不知道因為她的未歸,他已經多久沒睡覺了?
「當然不只是這樣,我有準備大餐喔∼」軟軟的娃娃音裝得好可愛。
「大餐?」他才一放鬆,她立即像斷線的風箏下床,看著她的背影,才知道她不知何時在臥房裡擺上了大餐。「一頓大餐就要我熄火?你自己說,你弄那個電視牆廣告,到底是在搞什麼鬼?!」
要是他夠幼稚,明天就換他去刊個二十四個小時的警告逃妻!
「告白啊∼人家有寫說緝捕逃夫,你不覺得很有Fu∼嗎?」她軟綿綿地說著,捧著一杯紅酒,舀了一口菜坐回床上。「張嘴,啊∼」
梅友弦看著她,很想發火,可偏偏心就是那麼軟,乖乖地聽話張嘴。
「老公,往後,我就待在家裡當個轉職的主婦,你覺得怎樣?」須欣余討好地笑著。
他嚼了兩口之後,由衷道:「老婆,你還是繼續當女強人好了。」
「為什麼?」她扁嘴哇哇叫。
「這樣才能跟我夫唱婦隨。」梅友弦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何況只是吃一口菜?!信手拈來謊言,說得順溜真誠。
「不用。」她又笑呵呵的。神情千變萬化,一口將手中的紅酒飲盡。
「為什麼?」看著她把紅酒喝完,不由得覺得很失望,原來那不是準備要給他漱口用的。
「因為你即將獲得一年的休假。」須欣余呵呵笑著,小手開始不安份地撫上他的胸膛,緩緩地抽開領帶,解開扣子。
「嘎?」他很想問個明白,但他力不從心,心底的火瞬間隱遁到腹間,如蟲咬嚼,無法再忍。
算了,只要確定她在,她愛他,其他都不重要了。
大手撫入她的裙底,柔膩的肌膚刺激著掌心,一併收縮在心間。
他放肆地吻上她,吻得又重又濃烈,吮得她氣息紊亂,小手也跟著動手扒掉他腰間的皮帶,迫不及待想要與他肌膚相親,用體溫來感受彼此的存在,眼看野火就要焚透他們,卻見兩人同時停手,戰火停歇。
須欣余,快睡著了。
突來的情慾加速了血液中酒精流動的速度,她醉了,睡了。
梅友弦,也快睡了。
突來的情慾松卸了他緊繃四十個小時的情緒,於是他睡了。
衣衫不整,卻緊密交纏,同時入夢,而房外客廳的音樂還響著,入夢睡得香甜的須欣余,伴著音樂,正在夢中與他再跳一支圓舞曲。
而他,也在夢中陪她翩翩共舞。
【全書完】
*欲知梅家么弟梅友虔的奇妙愛戀,請參閱花園系列1053男人好難忍之一《老婆不結婚》
*欲知梅家二哥梅友廉的熱戀傷痕,請參閱花園系列1061男人好難忍之二《情婦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