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似綠草,又像鮮花,還帶著一點藥味,說不出的味道,卻魅人至極。
AA他情不自禁將頭埋入她柔軟的胸脯,舌頭輕舔,入嘴是滿口的甜香。
他聽見她的嬌吟聲,好像在糖罐裡滾了一圈,甜膩膩的,自喉間溜出。他的心幾乎融化。
輕輕地,他捧住她的臉,吻上那嫣紅的芳唇,火一般的熱自她身上傳來,也點燃了他。
他深深地吻住她,雙手則順著她玲瓏的曲線逐漸往下滑。
那柔軟的腰肢纖細如柳,盈盈不及一握,惹人堪憐,纖腰底下卻是豐腴的臀部,渾圓挺翹,一下子便黏住了他的手。
他喜不自勝地撫摸那方柔軟,沿著臀間繼續探幽訪密。
「可心……」情不自禁,他呼喚著她。
「道長。」門外,一陣喊叫讓齊皓打了個寒顫,猛然回神,一身的大汗。懷中的軟玉溫香呢?雙臂一緊,只圈住了一把空氣,再無其他。「原來是春夢一場啊!」
但那份悸動卻刻骨銘心,他閉上眼,回味著心頭的甜蜜,懷裡擁有她時的幸福和滿足,怎捨得放棄?
「可心。」他立在原地,聽著身後的潑水聲如天籟。「此間事了,咱們便離開江州,找個地方成親吧!」
「啊?!」正泡得全身舒坦的秦可心乍聽他言語,心頭狂喜的同時,一陣驚訝。「你……不是開玩笑?」
「雖無鑾駕儀仗,齊皓一生只要你一人。」強忍著回過頭的慾望,他大步踏了
「怎麼突然……」她整個人沉入水裡,羞得說不出話來。
可是……好開心啊!與他相伴天涯,終生偎靠著那份溫暖,這世間還有什麼能比這更讓人心醉?
「我得給師父寫封信,通知他老人家,我要成親了,還有大師兄、大師嫂——啊!」怎麼忘了,齊皓不是一般人,他們真的能成雙嗎?
如果齊皓知道,她綁他出皇宮是一連串的陰謀與詭計,他能否憐她如昔?
在這幸福的當口,她的心頭卻隱隱蒙上了一層烏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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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意外,第一個進來求診的不是黃重,也不是林保定,更非那些有錢有勢的公子哥,而是個看門老漢。
齊皓心裡有數。他聰明,別人也不笨,尤其那些富貴雙全者,更是膽小怕死,總要推個低賤人出來試個好壞,確定無礙,他們才肯移動貴體前來就診。
不過他們是枉費心機了。
他們的病是秦可心下藥的結果,解藥只有她有,想根治,要嘛熬時間,等身體緩慢排出毒素,要嘛找她拿解藥,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齊皓看人,並無高下之分,管他是看門的、掃地的、甚至是挑大糞的,只要進來,總是親切地望聞問切,還真有幾分仙人謫臨凡塵的味道。
秦可心站在他身邊,聽他對病人的叮嚀和囑咐,心頭也是一陣疑。沒聽過做皇帝要學醫術啊!怎麼他好像真懂幾分醫理,每一句話都說得有條有理。
覷了個休息的空檔,她忍不住問他。「齊皓,你學過醫嗎?」
「沒有啊!」他坦白得教人想敲他兩下。
「那你怎麼知道那個守門大叔風邪入體、燒火婆子眼睛不好?」
「守門大叔正發燒,我只聽你提過,你的男子服了便雄風不再,女子用了則全身酥軟,不曾聽過有發燒的,可見他染了風寒,順口便跟他提了一下.至於燒火婆子,她瞧人視物總瞇著眼,可見眼睛不好使。這些事情只要仔細觀察就能發現,何須習醫?」
她徹底對他的利眼無言。
他拍拍她的手。「想要從別人口袋裡掏銀子,沒點眼力怎麼成?」
「奸商。」
他對她勾勾手指。「待會兒他們會湊錢讓你出去買藥,你儘管挑好的、精貴的、便於攜帶的,記住,一貫錢都不准留,全得用來買藥。」
「這樣咱們賺什麼?」
「那些藥嘍!等出了江州,咱們再把那些名貴藥物一點一點拿出來賣掉,不就是一大把銀兩?」
「做啥弄這麼麻煩,我直接把銀子裝袋裡不就得了?反正煉丹只是個幌子,我只須拿出解藥入酒讓他們喝了,百病自解。」
「照你的方法,咱們絕出不了江州。這些人也不是笨蛋,個個手眼通天,我保證你只要昧下一分銀子,那位黃重大人就有辦法將我們剝皮拆骨下大獄。」
她想了想,也有道理,不過……「你騙人還真騙成精了。」
「行行出狀元啊!要論賺錢,十個秦醫神也比下上一個齊大仙。」
「臭美。」她對他做個鬼臉。
「多謝。」他笑得恁賊,氣得她直想咬他一口。
「道長。」幸虧又有人來求診,否則齊皓手臂保管要多圈牙印。
「請進。」齊皓笑嘻嘻地道。沒辦法,人走運啊!城牆都擋不住。
秦可心偷偷在他腰間擰了一記,齊皓眉一皺,才想呼痛,卻見黃重知府走進來了,連忙把臉色一整,道:「黃大人,請坐。」
黃重色迷迷的眼先在秦可心身上轉了一圈。這小道士真是越看越可人,儘管他現在雄風難起,瞧著她,心頭還是一陣火燙。這麼瞧瞧望望半晌,他才遲疑地在齊皓面前坐下。「道長,麻煩你了。」
「不麻煩。」齊皓又開始他那套騙人的診治方式。
因為黃重是齊皓最主要的敲詐對象,因此他看得特別久,久到黃重心裡七上八下。自己該不會得了什麼重症吧?之前進來的人都速進速出,怎地輪到他,都過了一刻鐘,大仙還在皺眉頭?
「道長,莫非本官另有暗疾?」
齊皓看著他,幾次欲言又止。
黃重被他嚇得心都快要跳出來了,差點要跪下去高喊:大仙救命。
齊皓終於長歎口氣。「黃大人,你面相本貴不可言,且福壽綿長,但貧道為你把脈,卻發現脈象極弱,怕是陽壽不長了。」
黃重真的跪下去了。「道長救我!」
「大人快快請起,這事並不難辦,雖有關天機,但相逢自是有緣,這干係貧道替你擔了。你須知,富與貴難兼得,要想並有,就得付出代價,大人且三思。」
啥意思?千里做官就是為了錢啊!沒銀子撈,白癡才來當官,難道要他做個兩袖清風的蠢官?
見他不解,齊皓繼續解釋。「士農工商,古有劃分,各司其職,各盡其分,正如陰陽輪轉,不是凡人可以隨便跨越的,大人可能理會?」
黃重懂了,不就是叫他別利用官家身份去做黑心買賣嗎?這樣雖然會讓他損失些許銀兩,但與壽命相比,還是合算的。
他點點頭。「謝道長指點。本官尚有一事,那個……」他兩隻眼睛又在秦可心臉上溜了幾轉,才吞吞吐吐道:「不知道長這徒弟是何處收來?下官瞧著很是面善。」
狗屁的面善!瞧他一副色授魂與的模樣,分明是對秦可心起了邪念。這老不修,家裡一堆小妾了還在青樓裡混,既要美女、又想臠童,簡直該死。
「不是貧道自誇,我這徒弟可是道門千年難得的奇才,與我修行不過百年,已修得御劍千里,上天入地,無所不能。想貧道在她這年紀,還在苦苦練氣呢!」
「百……百年……」黃重傻了。一個小道士已有百年高齡,都比他爹還老了,那這個白髮童顏的老道士豈不是個千年老妖?他不敢再妄想將小道士收入房中,匆匆一揖,告辭離去。
秦可心卻是不解。「他怎麼了?說得好好的,突然像後頭有鬼在追,古古怪怪。」她本貌不驚人,遊走四方多年,也不曾惹過什麼蒼蠅蝴蝶,直到遇見齊皓,朝夕相處,才動了芳心,哪知道自己女裝示人時不見男人來追,易釵為弁後卻出乎意料地引人。
齊皓可不會跟她解釋黃重對她起淫心的事,沒事髒了嘴。他只道:「此間事了,咱們就離開江州吧!」
「不是還要去知府大人官邸敲他一筆嗎?」「不去了。」他怕錢沒到手,反將「羊」送入了虎口。「為什麼?」「因為我迫不及待想與你成親。」他嘻笑著說。她嬌顏燒成一片火紅,像深秋時滿山搖曳的楓葉。「沒個正經。」一跺腳,她轉身回了裡間。「道長。」適時,又有人來看診了。
齊皓繼續他的騙錢大業。秦可心躲在裡間,心思翻轉,一會兒想他的溫柔,轉念又記起他的身份,還有她自己身上的責任。
唉,她要不要將綁他出宮的真相告訴他呢?不說,怕他日後探得機密,要惱她;說了,又擔心良緣逝去。
霎時,心緒紛亂如麻。
第七章
秦可心簡直是佩服死了齊皓,佩服到想咬他幾口。
他都已經扮成道士,是個出家人了,怎麼還能招惹一堆姑娘青睞?
他們今天「大功」告成,懷裡揣滿珍稀藥材,正準備離開天香樓,那些大姑娘、小姑娘卻個個與齊皓難分難捨的。幾個大膽點的姑娘還說要隨齊皓修行,日後雙雙成仙,既得大道、又證良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