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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忻彤

  「從星期一開始,我們會在各大電視網播出這段廣告,星期五就是『御園』正式起跑開賣的日子,望大家加把勁,今年的年終獎金就靠它了。」花蕾播放一段廣告公司為「御園」所拍的溫馨廣告片後,一臉嚴肅地說。

  「沒問題!」眾人回以有力的回答。

  「謝謝大家。」她向眾人鄭重地點頭致意。「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裡結束,接下來就要麻煩各位了。」

  眾人陸續走出會議室,剩下正在收拾筆記型電腦的花蕾和危煒安。

  「那個廣告拍得很棒,連我都想買一棟來住。」開會時一直沒開口的危煒安,看著正在關電腦的花蕾,說出自己的感想。

  「是嗎?謝謝……」剛剛不小心在他背後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又好死不死被他聽到後,她覺得自己在他面前氣勢弱了很多。

  「你覺得郭忠益這人怎麼樣?」他突然翻開筆記問道。

  「雖然沒有開創性,但很安分地做著自己的工作。」

  「嗯。」他拿筆記下她的話。

  「你幹麼突然問到他?」

  「你週遭的人,我都必須留意。」他的語氣和表情,看不出特別反應。「對了,你認識……吳大志嗎?」他念著筆記本上頭的一個人名。

  「知道這個人,不能算認識。」吳大志是個只會把妹的敗家子,送過她幾束玫瑰花,見她不領情就不了了之了。

  「喔……」她冷淡的回答讓他很滿意。

  「你問他幹麼?」

  「他到處對外嚷嚷你是他的人。」他就是想確認這件事的真實性,但她剛剛的回答,已經給了他要的答案。

  「豬八戒!」花蕾的火氣快速飆高,下一步就是往門外沖。「我非宰了他不可。」

  「等等!」他連忙抓住她的手。

  「幹麼?」她趕著去宰人欸。

  「幹麼跟那種人一般見識。」他乘機將手放在她肩膀上,順便摟近,靠在她耳邊低語。「我有辦法讓他知難而退。」

  「什、什麼辦法……?」一靠近他,她就渾身不對勁,右手拚命想將他推開,但是他動都不動。「你—定要靠這麼近嗎?」

  「因為我現在講的話,不想讓其他人知道,當然要小聲—點。」他故意湊在她耳邊說話,溫熱的氣息吹拂著她敏感的耳朵,讓她差點站不住腳。

  「你要說什麼,快說啦。」他再繼續下去,她擔心自己會腦充血,一飛沖天。

  「讓他知道你已經有男朋友,而且是他比不上的好男人,他不就會知難而退了嗎?」

  「男朋友?好男人?」她納悶地看著他。「上哪兒找這種人?」

  「你面前不就有一個嗎?」他指著自己的鼻子,毛遂自薦。「就是敝人,在下,我。」

  如果任由她再「躲」下去,可能會耗到頭髮斑白,她還在原地踏步,看樣子,只好由他主動出擊嘍。

  「你?」他在開哪國的玩笑?「你不是有黃明依?」

  「我跟她早就結束了。」他逮到機會,趕緊澄清。

  她的臉馬上拉下來。「原來你是跟她分了,才來找我。」

  搞什麼,當她是備胎嗎?沒了黃明依才來找她,如果黃明依回頭,她又要像六年前一樣被甩了是子是?

  「這有什麼不對嗎?」她又在氣什麼?難道她要他腳踏兩條船嗎?

  「你還敢問我這有什麼不對?」哪個被當成備胎的人會不生氣?他以為自己是萬人迷,只要他吃回頭車,她就會叩謝皇恩嗎?

  「呃,你是不是又誤會了什麼?」她的反應怎麼跟他預期的落差這麼大呢?

  聽到他跟黃明依沒關係,她就算沒有歡天喜地,起碼也該盡釋前嫌,為什麼她反而一臉氣呼呼的?

  「我最討厭你這種人,我不需要你這種無恥的人保護!」除了憤恨的怒斥再加上一個特大的白眼外,花蕾還賞了他「臨別一腳」,讓他抱著右腳猛跳。

  「蕾……」她那一腳「嘟嘟好」踢中最怕痛的脛骨,讓他叫都叫不出來,痛死他了!

  幹麼對他又踢又罵?他到底說錯什麼了啦?

  ☆☆☆☆☆☆☆☆☆☆  ☆☆☆☆☆☆☆☆☆☆

  「蕾蕾,我可以進來嗎?」花心的聲音從房門外傳來。

  「進來吧。」花蕾懶洋洋地開門讓花心進來,再踱回床鋪趴著。

  「這陣子『御園』的事,辛苦你了。」花心舒服地盤腿坐在床上,狀似不經意地提出禁忌話題。「對了,你跟危煒安又怎麼了?不是相安無事半個多月嗎?幹麼又嚷著不要他當保鑣?」

  「不要跟我提那個無恥之徒!」一說到他,她就一肚子火。

  「他又哪裡惹到你了?」花心問得很無奈,她今天就是為了這個問題來的,看他們拖拖拉拉一個月,什麼進展都沒有,搞什麼嘛?

  「他竟然把我當備胎,還說得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真是氣死我了!」想起下午跟他的談話,她就一肚子氣。

  「備胎?」危煒安除了花蕾,還搞上其他女人?不會吧?

  有了花蕾這個大麻煩,他還能應付其他女人?如果是真的,她就要對危煒安致上最高敬意,真有找死的勇氣哪!

  「他說他跟黃明依結束了,才會來找我。」

  「不然呢?」花心一臉納悶。「難道要他腳踏兩條船嗎?」

  「如果不是黃明依甩了他,他就不會回頭來追求我,我只是一個備胎。」花蕾又氣又怨地嘟囔。「在他的心中,我比不上黃明依,永遠只能當第二。」

  「蕾蕾,你在耍什麼白癡啊?」花心聽得莫名其妙,完全被老姊的愚蠢打敗了,一臉受不了地嚷著:「他在六年前跟你交往的時候,就已經跟黃明依分手,也沒再交往過,就算黃明依回過頭來誘惑他,他也不為所動地選了你這個笨蛋,還被你莫名其妙地恨了六年,他都沒抱怨了,你還有什麼好生氣?你才是最沒資格生氣的人!」

  「你說……他們沒有復合?」花蕾傻愣愣地重複。

  「誰跟你說他們復合了?」奇怪,都已經一個月了,危煒安還沒跟她解釋情楚嗎?

  「我親眼看到的,而且他也親口承認了,難道會有錯嗎?」她親眼看見他們兩人擁吻,想起那一幕到現在還讓她心痛。

  「親眼看見就一定是真的嗎?」花心反問。

  「他親口承認,總不會有錯吧。」花蕾咬牙切齒地反駁。

  「拜託,難道你就不會故意說反話來氣他?用你那顆聰明的腦袋好好想想,從那天之後,他有跟那個女人在一起嗎?」

  「我不知道。」她那時候氣他氣得要死,怎麼可能去管他跟黃明依的事?

  「我可以告訴你,答案是沒有。」花心罵起人來毫不留情。「他那天是被黃明依偷吻的,那對姊妹早就計劃好這一切,偏偏你這個笨蛋還真的被耍得團團轉。」

  「那他為什麼附和她們的話,讓我誤會?」如果不是他也承認,她也不會氣到現在。

  「他說你的不信任,讓他很受傷,他才會故意氣你,事後他也很後侮,可是傷害已經造成,來不及了。」

  「他幹麼不告訴我,反而跟你說?」花蕾的語氣很酸。

  花心嘲諷地回道:「你根本不讓他有解釋的機會,就連現在,你也沒好好聽他說過,不是嗎?」

  六年前,她已從危煒安的口中得知事情的始末,只不過超級死硬派的花蕾根本不聽任何解釋,一段應該是看好的感情就這麼無疾而終。

  「我……」的確,那時她正在氣頭上,會見他才怪,但花心也不該「暗槓」,害她氣這麼久。「那你為什麼拖到現在才告訴我?」

  「那時候誰提到危煒安的名字你就殺無赦,誰敢跟你說?」

  「後來我沒那麼氣的時候,你就可以說,為什麼不說?」

  「你為什麼要把罪過都推到別人頭上?你那時候如果信任他,不要動不動就拿黃明依跟自己比較,就不會有這些事情發生,不是嗎?」

  「誰知道?就算沒有黃明依,也會有其他女人出現。」花蕾嘴硬地說。

  「你看你,又來了。你如果一直抱持著懷疑的態度跟他交往,憑什麼要他付出真心?」花心的話說得很重。

  「我……」花心的話有如一記悶雷打中花蕾,讓她看出自己的問題。

  心心說的沒錯,她一直帶著懷疑的態度跟危煒安交往,對他們的感情沒有安全感,總覺得他還愛著黃明依,才會讓自己杯弓蛇影,造成兩人的分手。

  「蕾蕾,你還是喜歡他吧?」花心明知故問。

  「誰……誰說我喜歡他?我討厭死他了!」花蕾大聲矢口否認。

  「你這不就是故意說反話嗎?幸虧危煒安脾氣好,如果我是他,早就被你嚇跑了。你這硬脾氣如果不改,注定要多受罪。」光看她剛剛的反應,就知道她舊情未了,還想狡辯。

  「心心,你到底是站在誰那邊?」花蕾惱羞成怒地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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