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太驚人了。「這是假的!」
她這一句評論,差點沒有讓亞當·伊凡斯當場摔倒,他竟然買到假貨,這怎麼可能?
「這只紅寶石戒指看起來很像鴿血紅,其實只是合成玻璃。」只不過仿得很像,切工又非常精細,眼力不是特別好的人不容易看出來。
站在房間一角的亞當·伊凡斯,嘴巴張了又閉,閉了又張,難以相信她光用眼睛瞄就能辨別真偽,這得要有很好的眼力才行。
「太可惜了。」她將寶石全部放回抽屜裡面,瞬間信心大增。亞當·伊凡斯連貴重的鴿血紅都能到處亂塞了,說不定她真的能在這房間找到鑽石別針也不一定。
眼力超強的姬磷沙只顧著找鑽石,居然沒發現亞當·伊凡斯就悄悄躲在房間裡面,這會兒翻完抽屜換翻床頭櫃,一個黑色的絲絨珠寶盒就擺在上面。
她好奇地打開珠寶盒,遺失超過百年之久的家傳鑽石赫然出現在眼前。
姬磷沙原本以為這只不過又是另一顆鑽石,自己對它不會有感覺,但是她錯了!這是姬家流傳千年的寶物,她有責任將它帶回去。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自己身上終究流著姬家血液,那是延續了數千年的驕傲,雖然過去二十六年她一直假裝忘記,但卻無法改變她是姬家人的事實。
姬磷沙掩不住內心的激動,差點沒當場落淚。
不對,現在不是感動的時候,要先辨別鑽石的真偽。雖然它的外表看起來很像家傳寶石,但若是想百分之百確認還有一個方法,那就是把寶石放在手心,看它會不會出現變化。
根據她母親的說法,如果真的是家傳的五色石,無論是代表「海」的海藍寶石,代表「地」的翡翠,或是代表「星」的蛋白石,還是代表「月」的紅玉髓,乃至於此刻她拿在手上代表「日」的鑽石,都會對姬家巫女的血統有所反應。
換句話說,姬家巫女的血統,就像是驗證的鑰匙。只要找對寶石,壓根兒不需要經過太複雜的鑒定程序,姬家的血液本身就是最好的驗證機器。
好,那她就來試試看,最好真的有那麼準!
從小到大聽多了家族的傳奇故事,沒有一件事她信以為真,今天總算有機會親自證實。
姬磷沙拿起鑽石別針,將鑲著鑽石的那一面夾在兩手的手心之間,讓姬家的巫女之血溫潤鑽石,它若真的屬於姬家,自然會有所回應。
這小妮子,在搞什麼鬼?
亞當·伊凡斯一頭霧水的看著她奇特的舉動,他沒見過有人是如此鑒定寶石的,還是她的方法比較獨特?完全超出他的理解範圍。
讓他驚訝的不止是她使用的鑒定方法,還有接下來的發展,他花了大把鈔票和人搶標買來的鑽石胸針,竟然開始冒煙。
是它沒錯!它確實是家傳的五色石之一,代表「日」的鑽石!
姬磷沙一臉興奮地看著「日」這個扭曲的象形文字,自鑽石的深處浮出表面,感動到無以復加——
「我就納悶你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原來是為了這枚鑽石別針。」
正當她感動之際,亞當·伊凡斯突然來到她身邊,殺得她措手不及。
姬磷沙驚訝地回頭,亞當·伊凡斯好整以暇地對著她微笑。
「你進來多久了?」她竟然毫無知覺。
「夠久了,久到足以看見你怪異的舉動。」他說。「請問你打算如何處理我的鑽石別針,燒掉它?」
他嘲諷的語氣,說明他從頭到尾都在監視她的舉動,只是故意默不吭聲,這個壞蛋!
「當然不是!」她沒好氣的回道。」我只是在確認鑽石的真偽。」
「你的鑒定方式還真特別。」他看向她手裡的胸針。「可是怎麼辦?我總覺得你對我的鑽石別針有不良企圖。」
他暗示她是小偷,雖然她此刻的行為看起來很像,但她可不是,她只是要回被搶走的傳家之寶。
「你開價吧!」既然已經確定她手上的鑽石是家傳寶石,那麼什麼廢話都不必多說,想辦法帶回去就是。
「什麼?」亞當·伊凡斯愣住。
「要多少錢你才肯把這枚鑽石別針賣給我?」
原來她是想買這枚鑽石別針,害他差點誤會,以為她想買他。
「你為什麼對這枚別針這麼感興趣?」甚至不惜背著他翻箱倒櫃,這還是比較好聽一點的說法。
「你呢?」她反問他。「你當初又是為了什麼原因買下這枚別針?」
為了什麼原因?他也說不上來,只是覺得……
「它在呼喚我。」這就是他當初非要買下它的理由。
「啊?」
「我說不上來那種感覺。」他聳肩。「當我在拍賣會上看到這枚鑽石別針,整個人就被它吸引住了,它好像在跟我說:「『帶我回家』,於是我就把它買下來了。」
人們買寶石有千百種理由,有的人是為了投資,有的人純粹喜歡,但會對某顆寶石產生特殊的感覺,就代表他們有緣。
姬磷沙記得母親在她出發來澳洲前,曾告訴她即使家傳的寶石被搶走了,她也不會害怕。因為它們會以各種方式重新聚集在一起,當時她嗤之以鼻,如今看來倒有幾分真實性。
寶石當初在呼喚亞當·伊凡斯的時候,是否料到有一天她會來找它,所以安排好自己的位子?真是不可思議。
無論答案為何,她找到它了,而且要把它帶回家。
「這顆鑽石是我家的。」她不說鑽石別針而說鑽石,因為百年前那批洋土匪搶的是沒有加工過的鑽石。
「你說什麼?」他瞇眼,以為她說謊。
「這顆鑽石是我家傳的寶石,在一九00年發生在中國的那場戰爭中被搶走,我來澳洲的目的,就是為了尋找這顆鑽石。」她索性一次把事情解釋清楚,省得被他懷疑是小偷。
也許姬磷沙自認為她講清楚了,但在亞當·伊凡斯耳裡聽起來,只是讓他更加確定鑽石的來歷,他早就知道這顆鑽石是一百多年前因為戰爭流落在市面上的,只是沒想到過程這麼曲折。
「我懂了,這是你家的鑽石。」而他在無意中成了掠奪者,真是抱歉。
「懂了就把鑽石賣給我,我急著回去。」她鬆了一口氣,沒想到這麼輕鬆就達成任務,她可真好運。
「我同情你的祖先。」遭遇寶物被劫的痛苦。「但是鑽石現在已經是我的了,我不想賣。」
「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恥?」她跳腳。「你明明知道我有多急著找到這顆鑽石,還把快樂建築在我的痛苦上!」
「要我賣也可以。」他突然轉變態度,姬磷沙又因此而措手不及。
「真的?」可惡的傢伙,老喜歡戲弄她。
「但是你開出來的價碼要夠吸引人,我才會考慮點頭。」他加但書。
姬磷沙猶豫了,他並不缺錢,這是最困難的地方。
「我不知道應該開價多少,才能讓你覺得滿意。」他家財萬貫,有的是錢,如果開價太高她也付不起。
「我不需要錢。」他事先說明。
「那你要什麼?」她懷疑地看著他,亞當·伊凡斯勾起嘴角,大手一搭上她的肩膀,就把她按上床去。
「亞當·伊凡斯!」
「我以為我說得很清楚。」他從沒放棄擁有她的念頭。
「你這卑鄙小人,竟然趁人之危!」她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亞當·伊凡斯索性扣住她的手腕,看她往哪裡逃。
「趁人之危的不只是我吧!」他對她眨眨眼。「那天晚上,你不也是趁我喝醉酒偷吻我?」所以他們扯平,誰也不欠誰。
「誰偷吻你?」不要臉的男人。「是你吻我才對,我只是忘了掙扎……」
「也就是說,我們確實接吻了?」
姬磷沙頓時啞口無言。
「我就知道,你一定在騙我。」兩人明明就熱情擁吻,她還敢矢口否認,非好好教訓她一頓不可。
他教訓人的方式很簡單,就是低頭吻她,他要把那天沒記清的部分統統補回來,好好吻個夠。
「你想幹什麼?」姬磷沙看著他越靠越近的臉,心臟怦怦地跳。「我警告你哦!那天晚上是個錯誤,你別想……」
不是錯誤。
亞當·伊凡斯僅以溫熱的嘴唇告訴姬磷沙,他們接吻並沒有錯,就算有錯也是個美麗的錯誤,而且他不介意讓這個錯誤繼續延伸。
櫻唇不期然被亞當·伊凡斯擄獲,他以霸道的吻將她接下來的話統統沒收,再也不許她提出抗議或是說出什麼殺風景的話。
模糊的記憶透過彼此的體溫漸漸變得真實,那天晚上的錯誤,卻成了今日最美的風景。
在亞當·伊凡斯高明的挑逗下,風景線由原來的平面逐漸擴大範圍,到最後表面上的吸吮輕嚙已經滿足不了他們,亞當·伊凡斯僅以火熱的舌延長戰線,撬開她的嘴唇,讓風景變得更加美麗,香氣變得更加醉人。
姬磷沙並不想妥協,但是他霸道的舌由不得她退守,她要嘛進攻,要嘛全面失守,他並沒有給她太多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