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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春野櫻

  「喔?」岑語默從前總是只有挨打的份,如今卻能搞得范嬌兒灰頭土臉,佔不到一點便宜?

  「她笑話我的身形,說我笨重,又說我像隻狗似的對您搖尾乞憐,還說我……嗚……」

  在這個女子以豐腴為美的年代,瘦巴巴的岑語默不但不覺得自卑,居然還笑別人腫?忖著,邢天與不禁覺得好笑。

  但他也不得不承認,柔弱無骨的她有著另一種讓人說不上來的美感。再說,他根本不在意她是圓是扁,她吸引他的是那爽朗樂天的性情。

  她曾經因為氣恨他而失去那份爽朗天真,可失憶後,她又找回原本那直爽率真的個性,而且現在的她除了爽朗率直外,還多了一些有時令他難以招架的強悍,更讓他無法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

  「她笑話我、侮辱我便算了,居然還說出大逆不道的話……」范嬌兒淚眼婆娑的看著他,「天與,她居然說她想休了您。」

  聞言,邢天與不自覺得擰起濃眉。

  見他神情僵硬,沉默不語,范嬌兒內心竊喜只要是男人,聽聞此事一定十分震怒。她乘勝追擊,繼續搧風點火。「她說您對她而言是個可有可無的男人,還說她早就想離開這兒。」

  明明知道這也許是范嬌兒胡謅以誣諂岑語默的話語,但他卻認真了。因為這真的像極了失憶後的岑語默會說的話。

  從前,她即使失去寵愛、失去尊嚴,也不願放棄她擁有的地位跟身份,可如今卻毫不隱藏那副「我什麼都不要」的態度。

  「她說她不稀罕您,不稀罕這王妃的位置,根本不把您放在眼裡。」范嬌兒拭著眼角的淚水,「我聽著生氣,便跟她吵起來,可我吵不過她。」

  確實,如果是現在的岑語默,范嬌兒在她身上是佔不了半點便宜的,只是這樣反倒讓他擔心。

  假若她一路挨打,范嬌兒便不會將她視為對手,她也就能安穩度日。但現在的她就像是一隻躲在草叢裡的蛇,不犯到她便罷,一旦踩到了她的尾巴,她便會反過來一口咬下。

  其實在這個非常時刻,他其實是不該將岑語默弄回拾翠苑的。但當時聽見她說那些話,他真的氣了、惱了,失去理智做下衝動又魯莽的決定,不成,他得好好收拾這局面。

  現時他已成功鬆懈了范嬌兒的心防,想必范漢新那老狐狸也正在觀察著他的表現,此時若有個閃失,就前功盡棄、功虧一簣了。

  於是他濃眉一蹙,神情憤怒,「她真說了這種話?」

  「嬌兒不會騙您,」她又嗚嗚的哭著,「她真是太過分了!」

  「她太放肆了!」邢天與故作惱怒狀。

  見狀,范嬌兒垂著臉,幸災樂禍的偷笑,「天與,您為何讓她回拾翠苑呢?」

  「那是皇上的意思。」邢天與將此事推給了她絕不敢有意見的人,「皇上不知從何得知我將她逐出拾翠苑,還把我找去訓了幾句。」

  范嬌兒一怔。原來讓岑語默回拾翠苑是邢天修的旨意?他是如何知道王府裡的家事?難不成是岑語默去告狀?一定是這樣,她父親可是將邢天修送上帝座的功臣之一,邢天修絕計不想得罪他。

  好個岑語默,還以為她是隻羊,原來根本是扮豬吃老虎。

  哼,敢跟她范嬌兒鬥,看她怎麼對付她!

  「原來她有陛下在後面撐腰啊,難怪那麼大膽囂張!」范嬌兒滿臉委屈的看著他,「岑君山雖是皇上的愛將,可您是皇上的親弟弟呀,皇上怎忍心委屈您?嬌兒真替您不值。」說著,她偎進他懷裡。

  邢天與假意一歎,「皇上惜才重情,怪不得他。」

  「天與,您……可想過休了岑語默?」她試探地問。

  「無時無刻不想著。」他毫不遲疑地承認。

  「真的?」范嬌兒眼睛一亮,「那您為什麼不做?」

  「皇上不會准的。她既是岑君山的女兒,又是由父皇許婚,我怎能休她?除非她犯了七出。」

  「對你不敬不就是七出之一,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她不但不從你還羞辱你,罪該萬死。」

  「不管如何,這事還是得要皇上說了算。」邢天與笑視著她,「不過我倒是可以替妳教訓她,讓妳出出這口氣。

  聞言,范嬌兒大喜,「真的?」

  「真的。」他霍然地站起,「我現在就」說罷,他轉身就走。

  此時岑語默的房間已熄了燈火,邢天與來到她門前,不自覺的停了一下。他得做個樣子給范嬌兒看,讓范嬌兒聽見他訓斥岑語默的聲音,即使他一點都不想那麼做。

  不過現在的岑語默應該禁得起,再說,他也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說了那些想休了他之類的話。

  主意已定,邢天與抬起腳來,一腳踹開了她的房門,大聲喊了她的名字,「岑語默!」

  裴美樂睡得正香,突然被一聲巨響驚醒。她嚇得坐起身,看見在幽暗之中,大步朝她走過來的邢天與。

  他在她床前站定,房裡幽暗一片,只有少許的月光透過窗紗,映在她床邊的地上。

  她的腳已下了床,月光映著她白嫩的腳丫子讓他看著竟莫名的一陣心悸。他趕緊移開視線,執行自己該做的事、該說的話。

  「岑語默,妳好大的膽子。」他故意拉高音量,好教隔壁的范嬌兒能清楚聽見他的訓話內容。

  裴美樂立刻明白他的來意。「敢情是有人跟你告狀?」

  「所以妳承認妳欺負嬌兒、承認妳說了那些話?」

  「我欺負她?」剛才還睡眼惺忪,這會兒兩隻眼睛瞪得跟火眼金睛一般。「明明是她先來招惹我的!」范嬌兒這個小人,居然打人的喊救命。

  「所以妳認了?」

  「我認什麼?」她氣呼呼的瞪著他,認為自己真是瘋了,居然會喜歡上這個沒心肝,有了新歡忘舊愛不說,還淪為新歡打手來打擊舊愛的男人,可惡!

  「認妳要休了我。」他沈聲道。

  裴美樂一聽,頓時沒了話,她咬了咬唇,一臉心虛。

  這事范嬌兒沒冤枉她,她是真的說了,她可以想像他聽了有多抓狂。可她那時是被范嬌兒激得有些惱了,才會亂說話,她不是真心的,她明知他不愛自己,卻還是想待在這兒。

  這瞬間,她明白了岑語默的心情,先前她總覺得岑語默傻,不該強求一個不愛她的男人,甚至做出傷害自己的事,但現在她終於能領悟那種矛盾的心情了。

  愛是何其矛盾之物,當你愛到痛時,就再也感覺不到痛苦,而只有更多的愛。她忘了是在哪兒看見這句話,當時她覺得說這句話的人肯定瘋了,可如今才知道真要愛得痛了,才能理解個中意涵。

  岑語默一定愛他愛到痛了,卻又忍不住付出更多的愛,最後才會走上絕路。她呢?她要走這條路嗎?明知他不會愛她,卻還要放任自己愛他嗎?

  不行!她裴美樂絕不能重蹈岑語默的覆轍,她得趕快抽身,拔除那已然萌發的情苗。

  「妳不回答是默認嗎?」看見她的表情,他心裡不由得一陣火起,語氣不自覺加重,「岑語默,我是看在妳父親對朝廷有功的分上才留著妳,可別給妳三分顏色就開起染坊來了。」

  「我警告妳,不要再惹是生非,更不準妳與嬌兒過不去,若是再犯,我絕不饒妳。」說罷,他轉身便要離開。

  聽到他絕情的話,裴美樂自嘲一笑。他果然一點都不愛她,這是早知的事實,但她還是難過、心痛。

  不過她已經決定了,要切斷自己對他的情愫及愛戀,從今以後,她再也不要愛邢天與這口人。

  「絕不饒我?」望著他的背影,裴美樂冷冷的吐出一句。

  聞聲,邢天與停下腳步。他以為戲就演到這兒結束,未料她竟又……

  「說說看,你想怎麼整治我?」她目光一凝,直視著站在月光下的他。

  「岑語默,妳可真是學不乖。」回過身,他真的有點氣惱,為什麼要逼他傷害她?

  「乖?我可不是您養的狗。」她毫無畏懼地迎上他銳利的目光,「您根本不知道對一個女人而言,尊嚴比生命、比貞節還要重要!」

  「什麼?」

  「您不斷將我的尊嚴踩在腳下,還要我隱忍退讓?」她恨恨地說:「就休了我吧!」

  若休了她,她還有岑語默的娘家可去,若無處可去而得到廟宇修行她也不怕,再怎麼樣都比現在強。

  邢天與沒料到她真的說出這番話,頓時進退維谷。可惡的女人!此時范嬌兒鐵定豎著耳朵在聽他們的對話。為了引蛇出洞,他勢必得說出范嬌兒想聽的話。

  「本王會順了妳的意,明日上朝,我便會向聖上稟明此事!」撂下狠話,他轉過身,飛也似的逃了出去。

  他不給她再開口的機會,因為他不想再說那種違背自己感情,也傷害她的話。

  看著離去的他,裴美樂木木地在床邊坐了好久,她的心彷彿被掏空,淚水不聽使喚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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