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琳,你瘋了嗎?就算有人要離開台灣,也是嚴律森那個傢伙該被丟到火星去,絕不是你離開,再說,你去了日本,一個人孤孤單單的,那不是更可憐,留住台灣,你忘了我們還有咖啡店嗎?"
唯琪當然知道她為何說要回門本,因為待在這裡實在讓人感傷,可是,也不要跑到日本那麼遠去,她可以去扉東或台爾,不用離開台灣。
紀琳琳深呼吸了口氣,讓自己的氣息平緩下來。"唯琪,你聽我說,其實我早就有回日本繼續進修的意思,現在正是時候。"昨晚她體驗到了從雲端跌落到谷底的痛苦感受,那種椎心刺痛,叫她一整夜都痛苦難當,也許是真的心死了,她決定去做自己以前想做的事。
"琳琳……"
"至於咖啡店,就當作是我對你這個好友熱愛咖啡的投資,我當股東就好,以後賺了錢,別忘了把錢匯進我的帳戶喔。"紀琳琳盡量用較輕鬆的語氣說著,她知道就算她不說,唯琪也會把賺的錢匯給她這個不負責任的合夥人。
見到好友明明一臉蒼白卻故作堅強模樣,唯琪知道她很難過,也很不好受。
"琳琳,你真的決定要去日本嗎?"
"唯琪,你放心,在日本我有很多朋友,而且我答應你,我會經常打電話給你,讓你不用擔心,再說你應該知道我的廚藝,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聽好友的口氣,像是已經抱定回日本繼續讀書的決心了,唯琪很難過業很捨不得。
本來繼續念研究所是好事,而且琳琳也很喜歡讀書,可是琳琳是在這種情況下去日本,讓她就是感到非常生氣,對嚴律森更氣!"琳琳,我看我是阻止不了你,但在你去日本之前,讓我們去痛毆那個大壞蛋一頓,OK?"
紀琳琳淚中帶笑,"唯琪,非常謝謝你這麼替我打抱不平,但是我真的已經看開了,你之前不是要我戀愛不成就死心嗎?現在我決定這麼做了。你應該感到高興的不是嗎?"
沒想到她的戀愛試用期只有七天,這次,她真的死心了。
"我怎麼可能高興得起來,你就要離開台灣去日本了耶!"日本又不是台灣的哪個縣市,隨便開今車出門,就可以見到琳琳,日本太遠了。
"唯琪,我需要你支持我。"
"我……"唯琪哽咽著。
"唯琪。"
"我們真的不去痛毆嚴律森嗎?如果你不想出面沒有關係,或者我們可以花錢找人去痛扁他一頓。"
"我不想打他,而且你要答應我,不去找他。"
唯琪真的無法嚥下心中那口怒氣,她怕自己會氣得中風。"難道我們就要這樣白白放過嚴律森那個傢伙嗎?"
"放了他等於是放了我自己,別再對他有任何依戀了。"
唯琪真的說不過好友,她看著紀琳琳那哀莫大於心死的表情,知道好友是真的想放下。"琳琳,我可以答應你不去找那個渾球,可是你也要答應我,忘了那個男人,到了日本有帥哥追你,要點頭答應,知道嗎?"
"可是日本帥哥不多耶。"紀琳琳又哭又笑。
"一定會讓你遇到一個愛你又很帥的男人。"唯琪像未卜先知的預告著,那其實是她內心的期盼,希望好友去了日本有新的生活,感情也是。
"謝謝你的祝福。"
紀琳琳和好友相擁,有了唯琪的支持,她會想辦法讓自己忘了嚴律森。
不再想他也就不會再愛他了。
他們之間的緣份就到這裡畫上句點。
第6章(1)
"祝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嚴律森帶領著助理和三個經理級的下屬,來到紐約的第三天,跟知名化學藥廠簽了約,太仁集團成為這家藥廠的第三大股東。
雙方的最高行政總裁都出席,大伙相談愉快,而投資掮客華於珍也很高興的舉起香檳和大家一起慶祝。
走出化學藥廠紐約的總公司大樓,華於珍馬上走到嚴律森身旁,興奮說道:"律森,我們大家要不要找個地方好好慶祝?"
嚴律森應付似地回道:"好啊,沒有問題。"
華於珍對於這樣像是失去平日那股自傲猖狂的嚴律森,感到很不習慣,打從他們要來紐約的前幾天,他就是這個樣子了。
一點也不像嚴律森。
一行人找了間已經開始營業的酒吧,餐點才剛上桌,嚴律森卻拿著酒杯站了起來。"我去前面,你們好好慶祝,別在意我。"說完,便往吧檯走去。
華於珍看著他往吧檯前空位坐下,一個人喝酒,俊帥臉上的表情她不太會形容,像是有些煩悶,然後若有所思。
少了平日那股意氣風發,這樣的嚴律森真的很怪。
之前她就想問他怎麼了,但她也知道他並不喜歡被問起私人的事,真是的,就算分手了,把她當成好朋友也不行嗎?
更怪的是她自己吧,明明人家都擺明了和她只是工作夥伴,卻還是……
看到嚴律森灌下一杯酒,華於珍問著坐在她身旁嚴律森的助理。"宋特助,你知道你們嚴總裁發生了什麼事嗎?"
"我不知道,兩個星期前就有點怪怪的,之前我問了一次,但總裁說沒事。"
所以他也就沒有再問了。
"是嗎?"他一定發生什麼事了。
華於珍看著嚴律森寬厚的背影,其實這次來美國之後,短時間內她可能不會再回台灣,本來她想問他意見,她是不是該留在台灣發展,也想知道她和他是不是真的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不和眾人一起慶祝,嚴律森選擇獨自坐在吧檯的位子,因為他想一個人靜一靜。
這兩個星期來,紀琳琳那晚傷心欲絕的蒼白面容,不斷地在他腦海裡盤旋,揮之不去,就連此刻該感到興奮的時候,他也高興不起來。
那晚他就那樣的離開,她應該哭得很傷心吧?
想起她轉身前淚水滑落的模樣,他的心忍不住揪緊。
他並沒有惹她哭的意思,只是一時生氣,然後說了那些話……
內心一股強烈煩躁,已經足足纏了他兩個星期,也許他是把話說得重了點,但那也是事實不是嗎?他去找她不就是為了要解決生理慾望?為何他會如此的感到快要窒息?
那晚離開後,他就沒有再去找她,而她也沒有找他,不知道紀琳琳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還在傷心哭泣?
沒想到自己居然在擔心她,雖然覺得不可思議,內心卻也很明白,他的的確確是擔心那個小女人,擔心她這兩個星期來過得怎麼樣……
不過他也知道,不管自己怎麼對她,那個小女人對他都不會有任何怨言,哭也只是一時的情緒化罷了,他很清楚她有多喜歡他,她的生活裡只有他,否則不會在兩人離婚之後,他去找她上床,她沒有拒絕。
而且每次他去找她,看得出來她很高興。
好吧,就念在她那麼樣的愛他,回台灣之後,他會去找她,但不是要去向她道歉,畢竟那晚他說的是事實,他只是希望他們之間不要因為一點爭執,讓彼此的關係更冷淡,如果她還想要他去找她,就不要生氣。
"律森,你是不是有心事?"
嚴律森瞟了眼往他旁邊空位坐下的華於珍,沒有說話,
"你不要這麼冷漠,好歹我們也曾是男女朋友,我只是很擔心你,明明工作順利,可表情卻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華於珍還是為他如此反常的狀態感到擔心。
他看著她,"我沒事,只是和我前妻有點小爭執。"他決定回台灣之後就去找那個小女人,反正到時候她見到他又去找她,那張小臉肯定又高興的笑得甜美。
他的話讓華於珍好訝異,沒想到他若有所思的對象竟是他前妻?不是聽說他被逼娶他妻子?"你和你前妻離婚後還有聯絡?"他的作風不是一向不會和分手的女人有所聯繫嗎?這一點她在和他交往之前就聽說了,這次兩人的合作,也是她主動找他。
嚴律森喝著酒,不以為意。"她搬走之後,我去找她,我們又在一起,雖然起了點爭執。不過不會有事。"
他主動跑去找離婚的前妻?若不是親耳聽見,華於珍真的沒想到有天嚴律森會回頭去找已經分手的女人。
大家都說他是被逼娶他妻子,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那樣。
她想起上次去"深藍海岸"喝酒,當方騰學長告知她律森離婚的事,說真的,當時她的心有那麼一點感到高興,還跟學長說任誰被逼結婚,都不會感到快樂的,更何況是嚴律森那種男人。
記得學長是這麼回答她的,"如果你對律森還有留戀,我勸你死心,你也知道律森是哪種男人,全台灣最自大猖狂的男人,你認為有人可以逼他結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