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她,不是因為她的面貌。」
「可那老太婆一旦知道你對她動了真心,極可能會更做出更瘋狂的事。」
亞彥頭疼了,但總不能要好友別愛了。
元昊日也懂,但其實也無所謂,「我要去打戰了,如果出了什麼意外,這些事也都一了百了。」
「你說什麼?」他立即拉住馬韁,難以置信的看著馬上的好友。
「是聖龍!」他歎息一聲,「他起了異欲之心,計劃以一批匪盜偽裝成其它旗部的士兵去攻打附近旗族領地,藉以製造紛爭,屆時烽火連天,我必帶隊出戰,只要有個意外,他就是王位的惟一繼承人。」
亞彥沉默了,為人性的貪婪而心寒。
「所以我必須在他攻打別人前,早一步阻止他,」他面色凝重的看著好友,「我知道你有絕對的能力可以煉出解藥,這事你也一定要做到,之後我們才能再找一名真正護國佑民的女巫來護佑鄉上人民。」
「我明白,我會努力的,但你也要承諾,一定安然回來。」
他點頭微笑,兩人的手緊緊相握,但元昊日心中卻沒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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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光,心慌慌。
岳下弦瞪著夜空中那彎彎的下弦月,心兒忐忑。
聽小月說,元吳山從聖山回來後就關在書房裡,她這個膽小鬼居然不敢過去瞧瞧,幾次起床又躺下、躺下又起床的。
但好女做事好女當,終於她還是鼓起勇氣,披起外衣往曇風閣的書房走去。
沒想到都三更天了,書房的燈還亮著,難不成是因為他發現他那幅美人圖被毀,心痛得睡不著?
愈想她益發不安,但人都來了!
她做個深呼吸,「叩叩」輕敲兩聲門,但怎麼沒半點回應?
「昊日?世子?!」
難道在裡面睡著了?她輕輕的推開門,再順手將門關上後走進去。
經過一排綴珠屏風,見到他正背對著她,而仁已趴在桌子底下呼呼大睡了。
她稍微往裡一探一看,慘了!他正盯著那幅被毀的美女圖。
這下不道歉也不行了,「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有試著想跟你道歉,但你這些日子好忙,就算見面,也是來去匆匆,我——」
她倏地住了口,看著他緩緩的轉過身來,那張俊臉好可怕,神情凜凜的,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令人下寒而慄的冷峻,當然,她是不敢肖想會有一雙溫柔的眼神看著她,但一定要這麼可怖?
一雙黑眸如鷹隼般銳利,整個人猶如出柙雄獅,空氣中有股危險的氣息,像要進行掠奪了——
她想逃,他卻突然朝她出招,她為了閃躲,不得不跟著出招,兩人武功相當,你來我往,愈打愈凶,而仁早被他們吵醒,無趣的往門口去,但因開下了門,因而跳上桌椅,直接從窗戶跳出去,找個好地方睡覺。
隨著時間一久,兩人漸分高下,元昊日是略勝一籌,岳下弦已經招架不住,就在她以為會被他打死時,身子突地被他圈抱住,一個轉身,她被他當成床墊的壓在身下,她急喘一聲,還想反擊,但他灼灼的唇突然封住她的唇,而且幾乎是粗暴的佔有,還狂野的侵入吸吮。
他的手也開始進行掠奪,她的衣服被扯破了,她感到憤怒、不安,但還有一股無法解釋的渴欲,他的手扯下她的肚兜,握住了右邊的渾圓,她倒抽了口涼氣,羞慚得無法自己,但一切還沒結束,他的唇居然往下,吻著她左邊的渾圓,她心蕩神馳、昏昏沉沉的,而一股奇異的灼熱更是在她身體流竄著……
忘了是怎麼開始,又是怎麼結束的,只記得在他的粗暴變為溫柔,一雙炙熱狂野的黑眸變得溫柔深情後,她只感到他陽剛的男性氣息像層網似的將她團團包圍,一直到人生的初體驗令她痛呼出聲,但她的櫻唇隨即被封,身子卻繼續發熱,在古老的律動下,她跟著他愈攀愈高、愈攀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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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雲覆雨已過。
岳下弦蜷縮在元昊日的懷中,沒敢說話,也不知該說什麼?兩人赤裸裸的又做了那麼激烈的事兒,她只是羞,羞得連動都不敢動。
「弦兒——」
這是他第一次喚她的名,她詫異的抬頭看他,是她的錯覺嗎?那雙黑眸裡真的有深情?!
「弦兒,我的弦兒……」他輕輕的吻她的額頭一記,「對不起,我不該要了你,這種作法太自私了。」
「我不明白。」她搖搖頭,她是不是在做夢?!作春夢?
她偷偷的捏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噢,好痛喔。
「我可能會死。」
她一愣,錯愕的看著這張早已芳心暗許的俊美容顏,「你別嚇我,我們才……才洞房耶!」
若前方沒有戰事在等著他,元昊日聽到這話應該會笑出來吧!
但此時此刻,他笑不出來,「我知道,這段時間我冷漠待你,但那是要抑制對你愈來愈深的情愫,我天天練武,消耗體力,以免自己克制不了的要了你——」
她眨眨眼,「你是說,你當時就知道你要去赴戰爭?」她還以為他在氣她呢。
他點頭,「我本來不該說的,但不說,也許就沒有機會說了。」
他緊緊的擁抱著她,將尋歡樓裡得到的消息告知,不過,沒有告訴她青娘的身份,這是原則,不是不信任岳下弦,而是他也得保護青娘。
原來她竟還胡思亂想,她好歉疚,「對不起……」
他搖搖頭,「我要你好好保重自己,萬一我——」
她急忙摀住耳朵,拚命搖頭,「我不要聽,你不會有事的!」她眼眶一紅,「不對,我也要去!我都可以跟你巡視旗部了,當然也可以跟你去打戰。」
他臉色一沉,「不行,太危險了!」
「我要去。」
「不行,這一次的敵人是自己人!」他將元聖龍欲製造爭端、坐收漁利的計劃簡略的跟她說出。
「元聖龍真是太可惡了,一點都不顧親情,也不理百姓困苦,太自私了!」
她緊緊抱著他,「我不管,我要跟你去,你不讓我去,那你就不可以去。」
萬一他有個三長二短、萬一有更多的死傷?她不敢也不願想……
「軍隊都是我在訓練,理當由我領軍,」他揉揉她烏亮的髮絲,「更何況我面對的只是一群烏合之眾,我們勝面大,你不要擔心。」
騙子,都說自己可能會死了!她眼眶泛紅,「那、那幅畫呢?你是不是打算帶去打戰好陪你一解相思?不然怎麼一直瞪著它看?」她知道這會兒吃這缸醋很可笑,但她就是想知道。
這該怎麼解釋?雖然他拒絕女巫去找艾茵,但事關族民百姓的安民,他似乎沒有說不的權利,所以一回書房,就是想拿出金艾茵的畫,派幾個下屬帶畫尋人,沒想到畫竟然被毀了。
然後他看到了岳下弦,知道是她毀了畫,他大為光火,所以氣憤的跟她過招,然而愈打她愈居下風,他憤怒的怒火也漸漸平息下來,他知道這是最後一次機會能擁有她,他很想抗拒那股壓抑多月的沸騰慾火,但他失敗了……
「那幅畫不重要了,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就讓我好好的愛你……」
第二日,在她憂心忡忡的眼眸中,元昊日掛帥帶兵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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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寄征衣君不還,不寄征衣君又寒,寄與不寄間,妾身千萬難。
弦兒
涼秋九月,望著一片荒漠,元昊日手拿著岳下弦寄來的家書,身上穿著她寄來的御寒衣物,一張俊臉上滿是笑意。
這首姚燧的《憑闌人》可將她思念纏綿的心情都道盡了,其實不只是她,他也沒想到自己竟會如此思念她。
「世子,餘孽都已逼退至山谷中,那裡是一片荒蕪,他們已無糧食,只能做困獸之鬥,撐不久了。」方萌上前稟告。
「很好,征戰六月有餘,是該結束了。」
他轉身離開雕堡,步入地牢,望著黑暗中蜷縮成一團的元聖龍,那雙眼神竟是呆滯的。
他不能接受失敗,更無法接受自己重金找來的匪盜所組成的軍隊竟節節敗退,最後甚至作鳥獸散,遺棄他不顧,在不小心摔身跌下馬背時,他撞到頭,醒來後卻成了不會說話的呆子。
元昊日定定的看了他好一會兒,這才回到主帥帳中,寫了封家書,告知戰事順利,將在月後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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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外公,昊日要回來了!」
岳下弦一看到元昊日快馬送回來的家書,興奮的奔往天寶齋,身後還跟著仁,由於主子不在,它已成了她的新跟班。
元晤笑開了嘴,但接過家書一看,得知聖龍受傷成呆子,不由得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