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這陣仗,岳下弦就知道別人挖了個坑給她,而她還傻傻的跳下去,她倒還好,但要是連累了元昊日——
瞪著這幾個人,她真的是見鬼了,而且還是好幾個黑心鬼!
「你怎麼也在這兒?」元昊日冷冷的看著多日未見的表弟。
「看戲啊!」他嘲諷的瞟了胡蓮婍一眼,「胡姑娘說有人闖進聖山來,但夜色深沉,她又不好驚動她的父母,因而商請我陪同,」他勾起嘴角邪魅一笑,「我本以為她只是隨便說說,沒想到還真的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上山。」
「她們陷害我!」岳下弦氣憤的瞪著三千金,她沒想到她們那麼壞心眼。
胡蓮婍冷哼一聲,「你不識字嗎?這座山處處都有立牌警示,還是你瞎了?」
「你——」
「有什麼話去跟爺爺說吧!」元聖龍等著繼續看好戲。
「沒錯,跟親王去說吧。」胡蓮綺贊同的附和。
元昊日冷冷的瞪幾人一眼,再看著垂喪著臉兒的岳下弦,他拍拍她的肩。
她明白的點點頭,一行人策馬回王府。
第五章
睡得正酣的元晤怎麼也沒想到半夜被挖起床,竟是因為岳下弦闖入聖山,在匆忙著裝後,他來到天寶齋偏廳,幾名年輕人早已候著,一見到他,就七嘴八舌的搶著說話,卻不見元昊日跟岳下弦有任何辯駁。
半晌,他示意他懂了,要他們全安靜下來。
「弦兒是無心的,何況,不知者無罪,女巫會諒解的。」
胡蓮婍忿忿不平的道:「如此說來,歷任親王下令不許任何人上山叨擾的旨令,只要是無心、只要忽視告示牌,就算引來大災難,親王也無所謂?」
本來就無所謂嘛,因為現今住在聖山的女巫跟過去護國佑民的女巫可是差了十萬八千里了,偏偏他又說不得!
他無奈的眼眸與外孫對上,他們之間有個共同的秘密,卻是個說不出的秘密!
「親王,你可別忘了,世子跟他表弟的父母是如何死的?」另一位貴族千金也跟著接力遊說。
聽聞當時就是有人誤入聖山,冒瀆了女巫,幾個月後,不知名的瘟疫蔓延,死了好多人,兩人的父母就在其中。
胡蓮婍繼續說:「昊日是女巫選定可入聖山之人,自然無罪,但——」
「好,是我的錯,我沒聽清楚也沒看清楚,更忘了問清楚。」岳下弦直視著看來相當得意的胡蓮婍等人,「入境隨俗,更何況我還是世子妃,應該多花些心思來瞭解這裡的大小事,該罰就罰吧!」這麼說,自然是不想老親王為難。
元昊日那雙詫異又帶著震撼的黑眸看向她。
「我想有勇氣承認自己錯誤的人,應減刑罰。」元晤看幾個年輕人不肯善了的模樣,知道是非罰不可了,何況,萬一這幾人到外頭長舌去,引起百姓恐慌,屆時,百姓對岳下弦好不容易改變的好印象可能生變,也沒有好處。
「可是……」胡蓮婍馬上想抗議。
元晤臉色一沉,「還是我也該追究一下大半夜你們三位閨女不睡,卻湊巧的逛到聖山入山處一事?」
此話一出,三女頓時噤口,面露不安。
「就打五十大板吧,明日,我會跟世子親自上山去向女巫告罪,也請她作法去災解厄。」他這話當然是隨便說說的,他跟孫子最多也只會走到半山腰晃一圈做做樣子就下山,真要去見那個黑心女巫,下輩子吧!
思緒間,他招來隨侍執行杖刑,只見岳下弦咬著下唇,趴在長椅上,兩根杖子「啪,啪,啪……」一上一下的直往她圓潤的屁股打,她眼眶泛起淚光,但忍住不讓淚水流下。
等到打完五十杖後,她已臉色慘白,冷汗涔涔。
「這件事到此為止,任何風聲都不得傳到百姓耳裡,不然——」一直靜默不語的元昊日突然開口,「我會親口證實,上山的人不只有我的世子妃,還有你們。」
胡蓮婍氣憤反駁,「我們根本沒上山。」
「對啊,我們只在山下等。」其它兩個千金也大聲抗議。
他冷冷的反問:「你們認為百姓們會信我,還是信你們?!」
三人臉色刷地一白。
「啪啪啪!」元聖龍一臉譏諷的拍起手來,「真想不到,我優秀的表哥喜歡這種尺寸的女人,為了她,不惜出言恐嚇。」
「她玩心過重,誤踏陷阱,已受責罰了,」他冷睨他一眼,「但若是有人還煽風點火,讓這把火繼續延燒到百姓之中,我自會讓他知道何謂引火自焚!」
元聖龍臉色悚地一變,怒聲咆哮,「你話中有話,挑白了說吧!」
「你是聰明人,知道我指的是什麼。」
「我也要閉嘴?」
他沒答腔,但答案夠清楚了。
竟然也威脅他?!可惡的是他卻沒有說不的權利,他聲名狼藉,元昊日則是百姓的天!他咬咬牙,憤恨的轉身離去。
三千金面面相覷後,異口同聲的表示,「這事我們也會守口如瓶的,我們回去了!」
三人都是趁深沉的夜色偷跑出來的,這會兒天都要亮了,三人連忙回去。只是,她們好不甘願啊,事情的發展出乎意外,雖然岳下弦被打了,但她們以後的日子將過得心驚膽顫,萬一元聖龍的嘴巴沒縫上,她們可怎麼辦?!
幾人離開後,元昊日立即上前扶起痛得起不了身的岳下弦,黑眸中隱隱閃過一道不忍,岳下弦自始至終雖沒哼上半聲,但他知道杖刑有多麼的疼。
元晤已要侍衛退下,廳裡只剩他們三人,他歉然的上前,「抱歉,弦兒。」
「不怪爺爺,是我太笨了。」是太閒了,才傻傻的往前衝。
他搖搖頭,不忍的看著強顏歡笑的她,「這兒有些風俗習慣與中原不同,明兒個我請人說給你聽,但她們——你就少往來。」
她點點頭。是可以不往來,但梁子都結下了,她總得意思意思的回饋一下,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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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昊日扶著岳下弦一回到萬安閣,徹夜守在門口的小月急忙迎向前去,一見二小姐面無血色,臉上還淌著淚水,她憂心的叫嚷著,「怎麼會這樣?」
「別嚷嚷了,我的後面像有把火在燒呢!」她忍著痛要小月小聲點。
「後面?」她一愣,隨即會意過來,臉兒也燒紅了,「怎麼會傷到那兒?」
她苦笑,「甭問了。」
元昊日攙扶著始終不喊疼的她進房間,先拿了枕頭讓她舒服的趴臥在床上後,這才站直身子,「我派人去請亞彥進府。」
「不要啊!」岳下弦嚇得大叫。
「不行啊,世子,小姐是女子耶,男女授受不親,那地方……怎麼成啊!」小月也忙搖頭。
「沒錯,所以當人家丈夫的就要幫忙。」元晤走了進來,手上還帶了瓶冰鎮涼藥,「這是我剛剛派人去拿來的,夜色仍黑,就別去吵亞彥了。」他直接將它放到孫子手上。
他瞪著那瓶藥,「我幫她塗?為什麼?!」
「你成親當日毒發時,是誰幫你洗洗刷刷,減輕疼痛的?」
「可我是男人。」何況依當時的情形看來,她哪叫幫忙,還差點洗壞他的命根子!
「是,你是男人,也剛好是弦兒的丈夫。」
說完,元晤示意捂嘴偷笑的小月一起出去,好讓小倆口多培養感情。
打鐵要趁熱啊,剛剛孫子扶弦兒起身時,那雙沉潛得不見任何波動的黑眸可是一閃而過一道幾難察覺的不捨,但就偏他這老頭瞧見了,這可是好現象啊!
兩人一走,屋內就有一股不自在的氣流在流動著。
「呃……不要啦,不要是你,你去找小月來。」岳下弦的臉紅得像蘋果。
開玩笑,她傷在那種地方耶,怎麼能讓他看啊!
「你以為我要?我都沒嫌了你還敢嫌?」元昊日這話說得嫌惡,但那張俊美的臉上有著趴臥在床上的岳下弦所看不到的不忍。
「我哪是嫌?我會害羞好不好?」
「不就是猴子屁股腫個幾倍大,有啥好害羞?」
「你!」她生氣的側過臉瞪他。
四目交接後,他一挑濃眉,故意要狠,「別逼我動怒,我雖然已可施展輕功,但也僅只於此,一旦動怒,很可能就要換你忙了,更慘的是,你可能得當寡婦。」
言之有理!所以為了兩個人好,她還是忍下來得好,免得兩人擦來擦去,也怪不自在的,她害羞的點點頭。
一陣窸窸窣窣後,她知道她的下半身衣褲被褪下了,她臉紅心跳的緊閉雙眸,感覺冰冰涼涼的藥膏塗抹在她屁股那兩塊燒痛紅腫的肌膚上,他的動作意外的輕柔,很難想像他也能這麼溫柔,而她卻也因他這非比尋常的體貼,全身血液直往腦門兒沖,她頭昏昏、腦脹脹,身體又帶了點莫名的酥麻感,整個人輕飄飄的竟不覺得疼——
「啪、啪!」
「噢呼,」她痛呼一聲,頓時從雲端上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