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季楓低吼了聲,使勁又是一擊,每一回衝 刺都如此生猛有力。
張綺安屏住呼吸,那電擊般的快意令她全身虛脫,揚起虛弱的眸,她看著他英挺的臉龐,「我是你的女人了嗎?」
她真正想問的是:如果我不是柳恬恬,也是你的女人嗎?
「你這個小女人!」他吻上她的唇,捧起她的嬌臀,讓自己的悸動再一次狂野的索求快慰。
張綺安氣若游絲地承受他強焊的佔有,與他一塊兒在這情\yu的狂潮中載浮載沉。
夜晚沁涼,隱隱約約還能聽見晚風碰撞玻璃窗的聲,卻怎麼也吵不醒躲在被窩裡貪睡的兩個人。
隔日天方亮,遠遠已傳來過年的鞭炮聲,這聲響終於將他們給吵醒了。
張綺安先張開了眸子,發現自己竟是靠在韓季楓肩窩睡著,嚇得猛然坐起,又看看衣衫不整的自己,不禁想起咋晚的事。
「噢,老天!」她趕緊又藏身到被子裡,驚慌地咬著手指,多希望這一切只是場夢。
昨晚她只不過吃了火鍋,又沒喝酒,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後悔了?」韓季楓幽幽地張開雙眼。
「你醒了?」這下更害臊了。
「早醒了,只是不忍叫醒你。」他抬高上身,俯視她的小臉,再次追問,「真的後悔了?」
「不是。只是心情有點亂。」張綺安緊抓著被子,不安地說:「今天是大年初一耶!」
「嗯,是不是要趕回去?」他拂去她額前的髮絲,「昨晚真不該留下你,一定讓你為難了?」
「不、不會,其實是我自己想留下的。」反正她已準備離開柳家,只不過離開柳家也等於要離開他,「我得走了。」
除了工作之外,這是她第一次在外面過夜,便和他做出這麼親密的事,此刻她真的需要一個獨處的空間來調適心情。
「那你走呀!」他笑睇著她。
看她磨磨蹭蹭的,似乎不敢光裸著身子從他面前走過,讓他起了逗弄的念頭。
「可是……」她瞪大雙眼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唔……還真討厭!
「不會穿衣服嗎?要不要我幫你穿?」他樂此不疲,繼續逗弄她『
「別鬧了啦!」她鼓著腮,心情正亂著呢!
「怎麼了?看你好像有心事?」韓季楓坐直身軀,瞅著她的小臉,「好吧!不逗你了,我出去。」
眼看他就要下床,張綺安心慌地從他身後緊緊抱住他,「別走!求你別走!」
韓季楓身軀一震,大手覆上她的手背,「怎麼了?」
「你別動,只要讓我抱一下,再抱一下。」她潤紅了眼眶,心想這一別或許就沒有再見面的機會了。
大小姐肯定會來找他坦白一切,兩人誤會冰釋之後就會開心的在一起。他會忘了她,忘了她這個卑微的女傭,忘了她曾經出現在他的生命中。
「如果不想走就別走了。」他勾唇一笑,「說實話,是不是愛我愛到無可自拔,一分一秒都不想離開我?」
「如果我說是呢?你是不是會嚇跑?」她慢慢鬆開雙手。
「我嚇跑?」他俊眉一挑,看著她落寞的小臉。
「聽說男人最討厭死纏濫打的女人,不是嗎?」張綺安抬起臉,牽強一笑,「我去梳洗一下。」
張綺安拾起浴袍披上,很快地逃進浴室內。她背靠著牆,雙手緊緊捂著臉,「怎麼辦?我為什麼這麼放不下他,該怎麼辦……」
洗過臉、穿上衣物後,她走出浴室,「我走了。」
「你就住在對面,想要什麼時候見面都可以,別這麼依依不捨了。」他也穿戴好衣服,帥氣十足地站在她面前。
「說得是,我不該再這樣了。」
朝門口走了幾步,她又無法控制的回頭望他一眼,很想要求他在知道真相後別恨她,但她卻說不出口。對,他恨她是應該的,她又怎能對他有所要求!
「再見……」輕輕道別,她逃也似的奔出屋外。
好巧不巧的,才到大門外,她居然和正要出門的柳恬恬打了照面!看著柳恬恬那雙快要噴火的眼睛,她無畏的迎視,然後轉身離開這個高級社區。
這時韓季楓也走出屋外,疑惑地目送她離開的身影,再將視線調往柳家,看見站在那裡偷望著他的柳恬恬。
兩人凝眸對視了一會兒,他才發現等了十多年的人,如今面對面卻沒有任何感覺,隨即搖搖頭,轉身走進家門。
柳恬恬怎麼也沒想到,就算他不知道她是誰,在見過她之後怎麼可以假裝沒看見,如此漠視她!
不,她不甘心,說什麼都不准他這麼對她。
韓季楓換好衣服正要出門,這時電鈴聲響起。
他心忖會是誰?丹尼爾或江鎮若要過來一定會先通知他,該不會是那個小女人又折返了吧?
走到玄關拉開大門,看見的卻是柳恬恬。
她輕咳了下,清清喉嚨,然後自我介紹,「我是住在對面的柳恬恬。」勾起笑,她等著看他震驚的表情。
韓季楓只是爬爬頭髮,露出笑,「你比我想像的還要早沉不住氣。」
第6章(2)
什麼意思?
他為什麼會是這種輕鬆的神情,語氣中也沒有懷疑或驚愕的反應,反倒說了句她聽不懂的話!
「我……我是柳恬恬,你沒聽清楚嗎?」她重說一遍。
「是的,柳大小姐,來找我有什麼事嗎?」他極力想找到一點點她主動上門來找他的喜悅,但就是找不到。「或者你還想玩其他遊戲?」
「什麼?你知道!」沒想到他早就知道這件事,柳恬恬意外的差點掉下巴,「那你知道剛剛從你家出來的女人是誰嗎?」
「誰?」他氣定神閒地問。
「我家的女傭,她……她趁我不在的時候,假冒我的身份接近你,你一定不知道吧?」她有點焦慮地問:「能不能讓我進去,這樣我才好把話說清楚。」
「你扯這些還不夠嗎?到底還想說什麼?」
本來他捺著性子是想聽聽她如何自圓其說,沒想到她居然說出這麼可笑的理由,反而讓他對她更失望了!「十多年不見,你似乎沒改變多少,還是一樣這麼自私、跋扈、無禮。」
「你……你怎麼這麼說?」她氣不過地反問:「你不是和我表哥說回台灣就是為了找我嗎?而且還說你喜歡我!」
「沒錯,你小時候真的很可愛,就算壞也容易讓人忽略掉,但是在親眼看見長大後的你,我才明白了一句話……」韓季楓上上下下打量她。
「哪句話?」
「小時了了大未必佳。」他灼爍的眼看著她那特意用粉彩勾勒的五官,實在無法不想起那個小女傭不施脂粉的清新與自然。
此時此刻,他不禁懷疑起自己這十多年來的堅持到底在幹嘛?
或許那並不是喜歡,而是不甘心被愚弄所引起的一種征服欲吧?
就像此刻,她就站在他眼前,卻沒有辦法誘發出他心底一絲絲的好感與悸動。
「韓季楓!你不要太過分了,以為我來找你是對你有意思嗎?」
為了保住自己的顏面,柳恬恬對他吼道:「喜歡我的男人有一大堆,可以排到下一個街口去了。」
「行,你就一個個去接收吧!」
他正要關上門,她卻衝過來,阻擋在門縫,不讓他關上。
「你到底想幹嘛?」他蹙起眉,俊容覆上寒霜。
柳恬恬像個花癡般的望著他,在這樣近距離的凝視下,她可以看清楚他的五官——幽邃的黑瞳宛如神秘的黑曜石、兩道英挺的眉似劍般帥氣、高俊的鼻樑是如此完美,緊抿的唇瓣薄而冷,渾身散發出一種狂野之美。
完了!她的心真的淪陷了。
「聽說那次被關在地下室,你差點死掉?」既然他喜歡小時候的她,那她就盡可能喚回他童年的記憶。
「怎麼,我沒死掉讓你很失望?」他嘲弄地扯開嘴角。
「怎麼這麼說,我的意思是我想補償你。」她認真地說。
「怎麼補償?讓我也把你關在地下室?」韓季楓冷冷一哼,「夠了柳恬恬,不要再玩了,算我也戲弄了你一次,咱們扯平了。」
他將她推出門外,關上門前,她又問道:「是張綺安對你說出實話的嗎?」
「張綺安?」他一怔。
「就是我家的女傭呀!」
「原來她叫張綺安,本來我是打算讓她親口告訴我,你還真多事。」他再次拉開門,懶懶地對她說:「我早知道你會來找我,現在後悔躲我了吧?」
「什麼意思?」
「依你的個性,看見我對你家女傭這麼慇勤體貼,你可以忍受嗎?我看很難吧!」他撇撇嘴,灼灼黑瞳直燙她的眼。
「你的意思是:你對她好、對她體貼,都是因為我了?」柳恬恬開心地咧嘴笑。
「天!」他撫著額,無奈地點點頭,「隨便你怎麼想。」
沒錯,一開始他的確是有這樣的打算與計劃,但是因為那個叫張……張綺安的小女人,讓他的想法有了改變,計劃也變了調。
「韓季楓,那我告訴你,我當真後悔了,現在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你是不是可以接受我?至於我說的那些排隊等著我的男人,我可是甩都不甩他們。」她依舊緊抓著門把,不讓他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