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瑩,對不起。」她能說的,就只有這句了。
「跟我說對不起就行了嗎?你知不知道我……」齊若瑩小手搗著胸口,「我以為邵暮庭真的是我的老公,我還傻傻的跟他過起夫妻生話,你知道那種感受嗎?每天抱著你的男人,其實不是你的老公,你知道那是多可怕的事嗎?」蔡莉琪也紅了眼眶。她錯了!
「若瑩,對不起,不過邵暮庭他很愛你-」
她打斷她的話。「他愛我的話,怎麼可以這樣欺騙我,他這是在傷害我。」而她對他卻是完全的信任和依賴。
看到好友情緒這麼激動,蔡莉琪明白現在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
「莉琪,我問你,你為什麼要跟邵暮庭一起聯手來欺騙我?還有,我在日記上寫著,是你勸我和學長離婚的,你為什麼要叫我跟學長離婚,難道是因為你還愛著學長嗎?」下午看到日記本內的內容,她真的非常生氣,她會向學長提出離婚,一切都是莉琪的勸導?
面對好友的指控,蔡莉琪嚴正否認,「若瑩,我知道你現在非常的氣我,也不諒解我,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打從你和莫學長交往之後,我就已經決定要忘了學長,也真心祝福你和學長兩個人。」齊若瑩卻不聽,再度抹去臉上的淚水。
「我在日記上寫著,很多女人很喜歡我丈夫,想搶我的丈夫,你也是其中一個嗎?所以極力的勸我跟學長離婚……」蔡莉琪覺得好友愈說愈離譜,可是她不怪她。若瑩失去記憶,只能從日記上瞭解當時發生什麼事,再說,當初是她沒有主動說出真相,她的確對不起若瑩,但她從沒有做對不起好友的事。
「若瑩,我能明白你現在所受的打擊,但我從沒有做對不起我們友誼的事。」蔡莉琪說得坦蕩蕩。
「我當時之所以會勸你離婚,是因為你已經變得不像你了,你常常會有負面的想法,疑神疑鬼,我怕再這樣下去有一天你會自我毀滅,所以我才會勸你和學長離婚的。」
齊若瑩哽咽道:「我覺得……自己現在沒有辦法再相信你了,也無法再相信任何人了……」
蔡莉琪吸了吸鼻子,心裡一樣不好受。「我想我再繼續留下來,只會讓你更生氣,今天我就先回去了,等你哪天情緒平靜下來後,我們再好好談。還有,我不是不告訴你實情,而是每次見到你,你都笑得燦爛開心,讓我說不出口,因為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你這樣的笑容了,我想邵暮庭也是一樣。」說完,她走出鐘錶行,思索著要不要打電話給邵暮庭。
離開台灣前,他打過電話給她,把他在美國的聯絡電話給了她,說萬一若瑩有什麼事,立刻打電話給他。
那個男人,真的很愛若瑩,或許他會知道怎麼安撫她。
第7章(1)
在美國紐約郊區的一棟毫宅,毫華氣派的客廳裡,此時除了蔣正國和邵暮庭之外,還有蔣正國的三個孫子蔣子政、子祥和子奇,以及郭佳倪。邵暮庭回到美國後,這幾天在公司有開不完的會議,因為老頭壓下許多案子等著他回美國一起討論,讓他忙得不可開交。
不過今天老頭交代他下班後到他的毫宅一起吃晚餐,正好他也有事想要說,因此答應了,結果一進到屋裡才發現一起吃飯的人還真是不少。由於老頭堅持不在餐桌上談公事,所以他吃了很無聊的一頓飯。
飯後,坐在客廳裡,他注意到老頭應該是想要跟他談私事,而且是和郭佳倪有。
「暮庭,我看過你亞洲業務的報告了,你做得不錯。」蔣正國很少誇獎別人,因此他此時誇讚邵暮庭,讓一旁三個孫子很不是滋味。
「謝謝,那是我的工作。」邵暮庭的表情還是一樣冷淡。
「特地叫你來,是想再問你一次,你說不跟佳倪結婚,這是真的嗎?」
「對,我絕對不會跟郭佳倪結婚。」他說得斬釘截鐵。
「可是我也說過,公司未來的接班人得娶佳倪為妻,這你知道吧!」
「總裁,既然你提起結婚的事,我在此順便跟大家說,我在台灣已經結婚了,對象是當時收留我的鐘錶師傅的女兒,所以,我不可能再跟郭佳倪結婚。既然我結婚了,那麼就請總裁將我從你接班人選中剃除吧。」最好以後都別再為這種事來煩他了。
蔣家的三個孫子一聽,個個臉上大喜,郭佳倪則是感到很沒有面子、很生氣。
「蔣爺爺,暮庭他已經結婚了,那我該怎麼辦?」蔣政馬上問答:「佳倪,他結婚就算,我娶你,我們也算是一起長大的玩伴,我一直很喜歡你,所以嫁給我吧!」
老二蔣子祥也不是省油的燈。「大哥,你是在跟佳倪求婚嗎?可是你現任女友艾美不是快生了,這已經是你第三個私生子了,這樣,你還有臉跟佳倪求婚,未免太好笑了吧。」
「我都是被那些女人給設計的,她們要把孩子生下來我也沒有辦法,不過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佳倪,想娶的人也只有佳倪。話說回來,被稱為夜店王子的你,女友也不少不是嗎?那佳倪要排在第幾位?」蔣子政回嗆著。
「至少我沒有讓佳倪當現成的媽。」
「你!」
「大哥二哥,好了,居然在這裡互揭瘡疤,你們不覺得很幼稚也很丟臉嗎?」老三蔣子奇說著。「佳倪,讓你看他們的笑話,我代替他們向你道歉。」
「老三,別裝紳士了,前不久不是還對女友動粗,最後花了不少錢擺平?佳倪若是跟你結婚,生命安全可虞。」蔣子祥不屑地說,「哥,你才要擔心自己,床伴那麼多,女的男的都有,我看你真的得去醫院做個檢查。」
「老三,你說話別太過分了。」
「是你自己先挑起戰火的。」
蔣正國再也看不下去了,低吼:「你們三個,通通給我閉嘴!」看到爺爺生氣了,三個人連忙閉上嘴巴。
蔣正國氣惱的看著三個孫子。是從小讓他們過得太無憂無慮、太不知人間疾苦了,才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嗎?全是抶不起的阿斗。
反觀暮庭,從剛剛就不動如山,態度沉穩,比起自己三個孫子,這個外孫真是強太多了,在工作上的表現也很出色,他猜應該和他小時候的成長環境有關,那眼神堅忍不拔,讓他彷彿看到了幾十年前的自己,不管給他多少工作,這小子都會順利且完美地完成。
不過他也看得出來,外孫根本不在乎總裁的位置,若不是當年為了齊家父女開口向他借錢,今日外孫也不會坐在這裡。
他老了,該退休廣,但他很清楚若是將事業交給阿斗們,不出幾年,自己一手建立的藥廠王國就會垮了,即便他入土了也無法安心,但他又不能開口求那小子接管他的事業,真教人傷腦忽地,邵暮庭站了起來,讓客廳裡的所有人都愣了下。
「我要說的話已經說完,這裡沒有我的事,公司還有一堆工作,我先走了。」無聊的鬧劇看夠了,他決定先離開。
郭佳倪看著邵暮庭離去,很不高興。「蔣爺爺,您說要替我主持公道的。」
「對,沒錯。」蔣正國點點頭。「不過你也聽到了,暮庭已經結婚了,所以你的結婚對象就是我三個孫子,你想嫁給哪一個?」當年公司遭遇困境,佳倪的爺爺曾拿錢出來資助他們夫妻,儘管金額不大,卻也讓他們夫妻感激在心裡,多年後,見小佳倪長得可愛,他才會說出將來讓佳倪嫁給公司的接班人。
「蔣爺爺您想要讓哪一位接班當總裁?」郭佳倪直言問著。
蔣正國微微皺眉。他怎麼沒發覺以前那個天真善良的小女孩,如今已變得市儈了?怪不得暮庭那小子堅決不娶她,就算放棄接班也不在乎,倒是三個阿斗個個搶著要和佳倪結婚,這麼一比較,阿斗們徹底輸了。
「佳倪,由哪個孫子來接管我的事業,這是件大事,蔣爺爺暫時還沒有做出決定,無法告訴你要讓誰擔任總裁。」蔣正國說著。
「這樣的話,那先讓我好好考慮,以後再說。」既然蔣爺爺還沒有決定接班人選,她決定等蔣爺爺定下接班人後,再表態。
「佳倪,你的意思我知道了,不過我也要告訴你,我也許會很多年後才退休,到時候我的孫子們都已經結婚的話,你就不能埋怨我不給你做總裁夫人了,我希望你記住這一點郭佳倪心驚的想著,如果蔣爺爺九十歲才要退休,那時她都三十幾歲了,而他的孫子們可能都已經結婚,那她不就什麼都得不到?
「蔣爺爺,人老了就該退休享福,別讓我們年輕人擔心您的身體,我覺得您應該在這一年內決定接班人比較好。」郭佳倪微笑著建議。
彷彿聽到人老了就該死的話,蔣正國又緊緊蹙眉。看來暮庭那小子鐵定是為了多活幾年,所以才不娶佳倪為妻,他有這樣的孫媳婦,肯定要少活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