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楓Iml中的琳娜就是他母親的英文名,他從沒稱呼過她為媽媽,從小到大,琳娜就像一個客人,每次都來去匆匆,真正將他養大的是他的師父莫尉塵。
「你母親……呃,我是說琳娜夫人應該不會答應吧,她似乎非常重視門第,那法國妞不僅漂亮,將來還能繼承爵位,看來是很棒的選擇啊。」
「嗯。你喜歡的話就去娶吧,我去找白宇飛趕拍新的照片,叫編輯部也準備好,時間不多了。」
「當然,是說嫂子沒跟來?」道格一雙眼睛往門外直看。
「沒,這裡的事情不適合她來,琳娜那邊不好處理,怕會波及到她。許嘉楓眼裡流露出準備戰鬥的警戒,而事情的確如他意料中的麻煩和難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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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方面,新照片的拍攝只用了一天,所有的人累得人仰馬翻。只有許嘉楓一派自如的告別在場的工作人員,便往莫尉塵的住處而去。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許嘉楓心裡卻生出異鄉情愁,遙遠的東方那裡有著他想念的人,也是他最想落腳的地方。
巴黎夜晚充滿了溫暖的燈火,卻暖不了他的心,他更加決心要迅速處理完這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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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許嘉楓不辭而別那天已經兩個星期又過三天,陳佑君默數著日子,心裡十分煩悶但表面卻不動聲色,直到回到了家,蘇文琴放下了手中正在看的雜誌:「今天的晚餐很豐盛喔,對了,我還叫澤威一起來吃。」
「喔。」陳佑君轉身就想上樓,眼神卻被老媽放下的時尚雜誌吸引。
「啊,雜誌上那個叫萊恩的模特兒很像你無緣的老公吧、看看人家就要結婚了呢,真是門當屍對,女的美,男的俊!」蘇文琴冷不防的鑽到陳佑君眼前,表情特別詭異。
陳佑君默然的看著雜誌上的大,隔照片,那張臉、那雙眼,還有儒雅溫和卻不帶笑的神情,一如初見時的清冷,她怎會認不出來照片中的他就是許嘉楓。
襯著賽納河畔的背景,他穿著黑色貼身的高領毛衣,黑色休閒長褲,米色的及膝大衣讓他看起來瀟灑又高貴,他微低著頭,蹙著眉心,那淒清孤寂的神情,讓人不禁看著揪心。
陳佑君伸出指頭緩緩摸過他的臉龐,他正身處於她所陌生的世界裡,離她那麼遙遠。她很快的翻到下一頁,許嘉楓站在落著楓葉的河邊看著郵輪上一個女人的背影,表情染上幾分哀淒。
下一張女人轉過身來,精緻的臉上充滿驚喜,最後一張,鸞入和女人緊緊相擁,主題赫然躍於紙上「愛戀情深」,接著則是當紅的男模特兒萊恩的婚訊,女方是某子爵的繼承人,及智慧、美貌、地位於一身的天之寵兒,這喜訊還被稱為是本t址界最速配的婚姻,財富與地位的結合。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抓緊雜誌轉身往樓上奔去,窒息的感覺一直沒辦法消散,她靠著房門開始大口大口喘著氣。
從心臟的地方傳來刺痛的感覺,原來他真的是與她生活在不同世界的人,甚至與她呼吸著不同的空氣,但他之前在她身邊時,卻是那樣真實,她都快要迷惑了,看著雜誌上的他,她才明白自己有多瘋狂的想念著他。
關於他的一切,她都不知道,透過雜誌才知道他的工作是模特兒,也才知道他的家遠在西方的那一頭,不知道他的電話,不認識他的朋友,想要找他,也是困難重重。,本來想聯絡雜誌社的人,但聯絡到又如何?他們只會把她當成是瘋狂的粉絲,更不要說她如果報出自己是他妻子的身份,只會被他們當成瘋子吧!
左思右想,什麼都行不通,要找到自己的老公就像登天一樣的難。想到這裡,陳佑君不禁怒火騰騰燒起,她只能告訴自己要冷靜,要發火,絕對有機會,只是時間拖得越長,怒火燒得越旺而已。
許嘉楓,希望你能承受的了這樣的怒火!陳佑君氣得牙癢,剛剛生出的那一點傷感完全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騰騰的怒火。
蘇文琴以為這樣的消息會重重打擊陳佑君,沒想到她卻一如往常的出門教武術,下班時間到就回家,對張澤威復發的慇勤不冷下熱,不同的是兩人之間保持著一段距離,那是之前所不曾有的距離。
大家都心知肚明是為什麼,陳佑君很明顯的斷絕了張澤威對她的綺想,也不只一次把戴著婚戒的手故意在蘇文琴和張澤威面前晃著,有時候還刻意在他們面前擦拭著根本就不可能沾上灰塵的鑽戒,宣告她已是人妻的身份。
她老媽的意思很明顯,她鼓動張澤威再度來追求,就是要她放棄許嘉楓,在她眼裡,許嘉楓已經是無情的負心漢,而她則是悲傷的下堂妻。
她沒辦法辯解什麼,畢竟眼前的情勢如此,而她選擇了相信他!
她就是知道他會回來,只是沒辦法知道歸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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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又過去兩個星期,這天陳佑君整天眼皮直跳個不停,等到回到家看到新聞才知道今天是萊恩和那個未來的女爵的大婚之日。
原來這還是件重大的娛樂新聞,在看完前面,陳佑君默默的轉身離開客廳,她知道是她老媽故意給她看的,她老媽從一開始挺許嘉楓當她老公,到後來每天變著不同的方法讓她放棄他。
「我說啊,一百個男人有九十九個不是好東西,剩下的那一個就更不是東西,有可能是和尚,有可能是同性戀……丫頭,許嘉楓人呢?你不是說他有事情忙?這忙業忙了一個月了……你啊,我橫看豎看,這電視裡的萊恩真的很像他,像是同一個模於印出來的。」
蘇文琴每天必定上演的洗腦過程,陳佑君懶懶的回答了聲:「哎,要相信你的第一印象,是你把我嫁給他的。」陳佑君笑笑的提醒著老媽。
「我可沒讓他丟你一個人啊!如果不能廝守在一起,那這婚姻還有什麼用?我可不怕我看走眼,重來就好,你看看,人家張澤威多好,又疼你,人也長得帥,換一換吧。」
「哈,老媽,人家都說貨物售出概不退換。」
「那我就到消基會告他!」蘇文琴睨著自己的女兒,只覺得她的心地太善良,人難免有點傻。
默默的上樓,陳佑君小心壓抑的怒火在她回到自己的房間熊熊燃起,本來個性就壓抑的她也忍不住摔起手上的東西,最後桌上的瓶瓶罐罐也全部捐軀在地上,最後火力全開的大吼斗許嘉楓!你無恥、噁心、不要臉!最好都不要回來,我不要你了!」好不容易出了一口惡氣,才發現門把似乎有人在轉動,下一瞬間人影就竄進了她的房裡,還反手鎖上了門。
心情太差,懶的出聲警告,陳佑君一旋身,右腳又狠又準的落在來人的臉刮旁邊三寸的牆壁上,發出碰的巨大聲響,用力之猛讓來人不得捏了把冷汗,那腳若是落在臉上,那臉肯定順著腳不是有些久?」才剛要將心裡的不滿一條一條列出,但是看許嘉楓的情況不對,她無奈,只得立刻拋」F那些問題扶著他。
愉快的把自己的重量交到老婆身上,許嘉楓鬆了口氣,稍嫌蒼白的臉色出現了久違的笑容。
「你這是怎麼回事?」陳佑君讓他慢慢的坐到床沿,立刻站到一旁,她皺著眉頭,環著胸在一旁觀察著他。
「老婆,你真是無情,這種時候你應該要把我的衣服剝光,然後緊張的翻著我看,看看我身上有沒有少一塊肉才對呀。」出乎意料之外,許嘉楓笑咪咪的調笑,實在與他平常的行徑不符合,陳佑君睜圓了眼睛,像看著外星人一樣看著他。
「有哪裡不舒服你說就好了:剝衣服……我沒這種興趣。」黑線浮上陳佑君清麗的臉,這種用詞聽起來有點刺耳的,還有,他用那麼親暱的語氣喊著老婆還那麼輕佻的抱著她,真是很不習慣。
她默默的又退了一步,心中波瀾起伏,但臉上卻故作鑲定,硬是不讓心中的各種情緒洩露出來,她想搞清楚一切,想知道眼前這男人是不是還屬於自己,他的心是不是還在自己身上。
「你怎麼這麼薄情?我好心寫下我在法國所有的聯絡方式、我的手機、公司裡的電話、家裡的電話,每個我會出現的地方的聯絡方式,這一個多月的分離以來我多希望能聽到你的聲音,沒想到卻連通電話都沒有。再來,我歷經千辛萬苦回來,得到的卻是你親手簽好的離婚協議書等著我,叫我情何以堪?」他誇張的皺著眉頭,捂著心臟,表情還是帶著笑意,對發生的一切似乎並沒有上心。
「我沒看見你只宇片語,還有,什麼離婚協議書?」陳佑君困惑的看著他。她的問句等於是間接否認有簽過那種東西。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是那麼無情的人。」撫了撫自己的胸口,慢條斯理的從長褲後面的,口袋掏出一張折得亂七八糟的紙,一攤開,陳佑君只來的及看到離婚協議書幾個大字,然後那張紙瞬間被許嘉楓撕個稀巴爛,只見他撕完之後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說:「媽不太諒解我,有空你幫我跟她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