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相信我們不會變!」向晴用力點點頭,他都這麼說了,她也該對這段感情有信心才對。
「所以,十年後是我們修成正果的日子,以後我不在你身邊,你可以在月曆上把過去的日子劃掉,今天就當作第一天,我們一起做記號吧!」
華少傑執起向晴的手,拿起筆,在今天的日子上劃了個叉。
兩人的幸福,就從這天開始倒數。
第4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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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過去,向晴升上了高二,華少傑也要畢業了,他們的七夕情人節、聖誕節,還有華少傑的生日都是一起過的,撐了兩年多的戀情,幾乎要摔破眾人眼鏡。
華少傑到了高三,也開始為自己的畢業音樂會忙祿了起來,「你那個便當聞起來臭不拉幾的,那種東西誰要吃?」明明很香,於卉薇卻搗起鼻頭,像聞到什麼惡臭。「快拿走!」
「我……」她頓時進退兩難:她的便當有那麼噁心嗎?可是為什麼華少傑每次都吃光?如果他只是勉強自己吃,她是不是應該拿走?
華少傑沒有空留意她,方才和於卉薇的合奏他很不滿意,正全心看著琴譜檢討有什麼該修改的,所以根本沒把兩人的話聽進耳朵裡。
「拿走拿走!」於卉薇瞧著她愣愣的樣子,突然揚起一個詭異的淺笑。「算了,你乾脆重新幫「我們」買過好了,記得,我要高級的鰻魚便當。」
「暖……好。」向晴呆呆點頭,基於對方是義務來幫男友的忙,替她買便當也是理所當然。
於是她離開練琴室,用最快的速度到學校附近的日本料理店買了兩個鰻魚便當,即使花掉她這個月近半的零用錢,她也不在乎。
十五分鐘後,她快步跑回練琴室,裡頭仍然傳出斷斷續續的琴聲,這次她輕巧的進門,卻仍打擾到他們。華少傑有些不耐煩。「你一直進進出出做什麼?靜靜坐在那裡不行嗎?」
他根本沒留意剛才兩個女生的對話,只知道自己需要安靜。
「對不起,我……我只是送便當……」向晴舉起手中的鰻魚便當,氣都還喘不過來,「於……於學姐,我買回你的鰻魚便當了。」
「啊?鰻魚?你聽錯了吧,我沒有要你買鰻魚啊!」於卉薇嫌棄地抿嘴,只是這表情沒讓身旁的人看到。「我不吃鰻魚的,不過雞肉料理倒是可以接受。」
「雞……雞肉?」
向晴看向華少傑,而他因為忙著研究琴譜,也懶得管那麼多,大手一揮,「去幫她買吧,我隨便就好。」聞言,於卉薇帶著勝利的目光掃了她一眼,向晴只覺心裡發寒,但還是衝回日本料理店,用她僅剩的零用錢,幫於卉薇買了一個親子飯。
第三次,向晴已極力放輕走進練琴室的腳步。但還是影響到他們。
華少傑終於忍不住回頭大吼,「你搞什麼鬼?要是坐不住,可以請你出去別再進來了嗎?」
「我……我……」被他劈頭大罵,向晴心裡的委屈無限上升,但她卻不能哭,因為現在哭了,他只會更生氣。「是你要我去幫於學姐買便當……是雞肉的……」
華少傑一愣,這才想起來有這件事,不禁有些尷尬自己罵太快了,怒氣才因此稍歇。
但一旁的於卉薇聞到便當的昧道,又有意見了。「你買的是親子飯嗎?我不敢吃半生不熟的蛋,我一向吃照燒烤雞的,你再去買一份吧。」
「她要買什麼就幫她買,不要一直改來改去的,」華少傑真的很煩了。
然而雖然這次他開了口,向晴卻沒有動作,反而表情僵硬無措地站在原地,似乎沒有離開的打算。
「怎麼?你不想幫我買?」於卉薇尖銳地反問,就是故意刁難她。
「不是……」她很難堪地絞著手,「我……我沒錢了。」
「沒錢了?」於卉薇呵呵笑起來,還很秀氣地掩住嘴。「才兩個鰻魚便當還有一個親子飯,你就沒錢了?會不會太窮酸了一點?」
「我零用錢本來就不多……」向晴頭越來越低,一股屈辱感久久不散。
什麼時候不富裕也是一種錯了?她這樣跑來跑去也又餓又渴,替他們張羅便當卻還要被嫌東嫌西,甚至責罵批評,她究竟所為何來?
華少傑看她快被罵哭,忽然對於卉薇的耀武揚威起了絲厭惡感。再看到桌面上擺著向晴自己帶來的便當盒,還有她剛剛買的兩個鰻魚飯,再加上她手上提的親子飯,他對於卉薇的厭惡又轉移到自己身上。
他不是不懂得檢討,也知道這陣子向晴常莫名成了他的受氣包,他應該盡量控制脾氣才是,只是一忙起來就忍不住,可是現在,她似乎不只是他的受氣包,還成了於卉薇的出氣筒。
他很清楚她是為了他委屈求全,否則大可不必理會於卉薇的刻意為難和奚落。
明明一年前從日本回來時,他才告訴自己要好好待向晴的,但時間一久,習慣了她的好和體貼,就又忘了自己的承諾,反而變得張揚任性。
思及此,他不禁對自己方纔的失控感到後悔。
「向晴,不用再去買了。」他突然道。
「但你們都還沒吃……」向晴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她做得不好,他生氣了?還是他要趕她走?「我、我可以去買的,只是可能要多等一下,我得去領錢……」她驚惶失措地說,不希望自己被嫌棄。
她只是想多幫他一些忙,卻反而扯他後腿了嗎?她,最近好像動輒得咎,做什麼都不對了……
「沒關係,你買的夠多了。 」她的著急令華少傑胸口更加悶痛,於是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千元,塞到於卉薇手裡,「卉薇,我們今天練到這裡,你想吃什麼算我的。」
「可是……」於卉薇想說什麼,卻被華少傑打斷。
「今天效率不好,再練也是浪費時間。」說著索性把她由鋼琴椅上拉起,還很「體貼」地將她的書包遞給她。「我還有些地方需要想想,你先回去吧。」
即使很不想走,但於卉薇也知道他的個性,她再留下只是惹人厭,便接過書包,不著痕跡地瞪了向晴一眼後,才不太高興地離去。
練琴室裡,剩下華少傑和向晴兩人面面相覷。
向晴有些畏懼起來。難道她剛才沒買到於卉薇的便當,他要罵人了嗎?還是他要教訓她打擾到他彈琴了?她惴惴不安地等他開口,一段戀情談到讓她畏畏縮縮,做什麼都怕他罵,實在也夠可悲了。她在心裡罵自己沒用,卻又不敢反駁什麼。
華少傑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轉身面對鋼琴,雙手放上琴鍵,一首令人熟悉的樂曲立即竄入向晴耳中。這是……《 Teals 》 他最愛彈給她聽,專屬她的鋼琴曲。
在她難過的時候,在她考試考咂的時候,甚至在她被欺負的時候,他都會彈這首歌,旋律雖然緩慢哀傷,卻總能讓她的心平靜下來。
他在安慰她,她怎麼會聽不出來?
憋了好久的委屈,突然一下子爆發,頓時讓向晴淚流滿面。
他的琴聲像在說她的付出,他看得到,他也不想故意欺負她,或是放任別人欺負她?……他正用他的方式,對她表達歉意
她好像把他想得太壞了,但她原就是個心思敏感的女孩,他的一舉一動影響她太深,所以才會一點風吹草動就如驚弓之鳥;但她同時也是個寬容的女孩,只要對方有回應,只要對方給予一絲絲回贈,她就能不計前嫌,就能無怨無悔。
半晌,樂音停了,華少傑轉過身,不意外地看到她又成了一個愛哭包。
他一手將她拉到鋼琴椅上坐下,輕輕擁住她,直到她的抽噎稍歇,才悶悶地問:「向晴,我對你很不好嗎?」
向晴遲疑一下,才緩緩搖頭。就算有千般不好,只要有他的琴音,只要他仍願意對她好,她都可以忍受。這個回應卻讓華少傑的胸口抽痛了一下。
這個傻女孩,真的這麼喜歡他?他自己都覺得自己不是個好男友啊!
「只是彈一首歌給你聽,你就不計較了,會不會太好說話?」
他下巴抵在她的頭頂,半帶揶揄地道。
「沒關係,我喜歡聽你彈琴,尤其是《 Teals 》 。」她呆呆地回答。
傻女孩、傻女孩,怎麼會傻得這麼可愛,傻得這麼令人心疼?華少傑忍不住輕輕吻了她一下,覺得似乎吻不夠,又再來一個,兩人間的濃情蜜意,讓他感覺身體裡好像有什麼要爆發出來,而平息的關鍵,就在她身上。
他本能地加深了吻,雙手開始在她身上探索,少女的體香刺激他的嗅覺,由領口看進去,那初長成的女性性徵就像誘人的小白桃。引誘他採擷品嚐,他幾乎是不受控制地想要侵入那神秘不可告人的聖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