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不起再多的嘲諷言詞,一滴滾燙的淚珠滑落她的臉頰。
「我知道你在怪我。」好強心讓她忍住哽咽,原本想誠懇的請求他原諒,但是他說的話太嗆,她實在無法低聲下氣,「好啊!都是我的錯,是我惹你生氣,隨便你要我怎麼都好,我……」
他同樣不願示弱,輕鬆的將她推倒在床上,居高臨下的睇視他,「話說得太複雜了,你欠我的只有一句道歉。」
「哼!」她別開臉,才不想順遂他的心意。
「既然覺得自己沒錯,又為什麼掉眼淚?」他很容易為她心軟,但是現在不能,至少在她開口承認錯誤以前。
「我沒有!」她堅持睜眼說瞎話。
「看著我。」不許她逃避現實,他的額頭抵著她的,直接與她四目交接。
「這幾天放你一個人在家,感覺很寂寞嗎?」
「笨蛋……」竟然明知故問,她氣到好想咬人。「我在意的不是一個人,是你根本都不理我!我知道你不高興,但是也不能跟我冷戰啊!」
「那是因為你不瞭解,只要待在這裡,我就沒有辦法得到快樂。」該死!
在這一刻,她身上釋放出的甜美氣息仍然引起他的性慾,幾日來強忍著不碰她,似乎已經到達極限了。
「你把話說清楚……討……討厭!你的手……」他竟然在脫她的衣服!杜若琳臉頰泛紅,掙扎的小手一碰到他結實的肌肉,熱燙的溫度讓她芳心微顫,不願坦白自己的寂寞不僅止於心靈,還有身體對他的貪婪。
「你不懂我這幾天忍得有多難過……」他不會住手的,原本只是氣憤她對母親的婦人之仁,還有背著他對金俊元承諾幫助的多事,除了他之外,他不希望任何人佔有她的心思……可是對她的渴望遠遠超出估計,同床共枕卻不能擁抱,讓他不得安睡,再加上面對外界那群虛偽人士,更是讓他面色鬱結。
他本來就是屬於情緒不外放的類型,也曾試著和她說明兒時的不愉快,但是他辦不到,那些回憶太羞恥、太殘酷,他想要她瞭解自己,卻又無法坦率。
內心的拉鋸與外界的威脅讓他怒火中燒,對她的yu/望又無從解放……他受不了了,粗魯的褪下她的衣物,包覆他身體的棉袍遮蔽了他對她的侵佔。
……
大廳裡,眾人一語不發,場面尷尬。
「我打擾到你們了嗎?」張藝秀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優雅如昔,一看到杜若琳異常紅潤的面色,便知曉他們剛辦完好事。
「不會……」杜若琳困窘的說,猛揮小手。救命,好丟臉,都怪張澈剛才不先停止,別說張藝秀,就連金俊元肯定都看出來了。
「知道打擾,為什麼不走?」張澈冷傲的吸了一口煙,將杜若琳扯進懷裡坐好,存心要讓母親看見他們卿卿我我的模樣。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張藝秀的微笑彷彿刀子刻劃出來的,儘管張澈再不給面子,也不會透露半分不悅。「你忘記下禮拜是我的生日了嗎?」
「那又怎樣?」他的生日,她也從來不記得,更沒陪他度過,不是嗎?
「我辦了一個派對,你身為我的兒子……」
張澈伸手指向大門,「我沒興趣,你可以走了。」
面對他快狠準的拒絕,張藝秀的眼底閃過一絲銳光。
杜若琳趕緊將他的手臂壓下來,「張澈!」
「怎麼?你又要多管閒事了嗎?」他冷淡的說,用眼神對她發出警告。
「那個……」她也不想再跟他吵架,可是張藝秀看起來很難過,連金俊元都雙手合十,偷偷的懇求她,「生日是很重大的日子耶!」
「哼,我們高貴的張藝秀女士開生日派對,肯定是冠蓋雲集,就算沒有我,也不會有影響,你別想太多了。」他邊說邊撫摸她嫣紅的臉頰,彷彿有訴不盡的柔情。
第7章(2)
張藝秀看在眼裡,感覺更是諷刺。
「可是……」杜若琳好為難。
「別勉強他了。」張藝秀笑容可掬的望著杜若琳。「我瞭解我兒子的脾氣,他不想做的事,沒有人能勉強他。」
「喔……」她真的愛莫能助,感到好抱歉。
「若琳,你來參加吧!」出乎意料之外的,張藝秀竟然直接邀請杜若琳。
「你很漂亮,又很有禮貌,多一位美女出席我的生日派對,我會很有面子的。」
「不……不行啦!」杜若琳嚇到了,不假思索的搖頭。
「你又想幹什麼?」張澈很敏銳,母親對若琳獻慇勤,動機絕對不單純。
「若琳跟你交往,難道不該讓大家認識她?還是你打算一輩子將她藏起來?這樣對若琳很不公平。」張藝秀話中有話,說得彷彿張澈只將杜若琳視為地下情人。
「你少在那裡挑撥離間!」他怎麼會聽不出母親是刻意的,氣得要跳起來。
「你冷靜點。」杜若琳壓制住他,以眼神安撫他,轉而望向張藝秀,「伯母,很感謝你看得起我,可是我並不是很擅長面對陌生人,而且這趟來得很匆促,很多東西都來不及準備,雖然很抱歉,但我可能還是不能參加。」
「呵……」張藝秀露齒一笑。
站在後頭的秘書立刻上前,將一隻絨盒遞到杜若琳的面前,展示裡頭的整套珠寶。
「既然是我邀請你的,那麼你就是我的責任,這組珠寶是我送給你的見面禮,至於服裝部分,我的秘書會打理到最好,你只要美美的出席就可以了。」
杜若琳瞪大眼睛,「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啊!」
「若琳,難道你想讓伯母孤零零的嗎?」演戲對張藝秀來說,是輕而易舉的,眼角一垂,面色一黯,當下成了孤苦老人。
重重的罪惡感壓在杜若琳的心上,「呃……那個……」
「沒關係,你不需要向我解釋,我也知道都是我不好,對你提出無理的要求,去年澈也沒到,我的生日派對上沒有出現半個親人,大家應該也習慣了……」張藝秀熱淚盈眶。
杜若琳再也承受不住的衝上前,握緊她的手,「伯母,你別說了,我參加就是了。」她完全不敢回頭看張澈,也明白他肯定又露出想殺人的表情。
「你說真的?」張藝秀為了終於得逞而竊喜。
「我……」杜若琳剛要點頭承諾,手臂突然被狠狠的抓住。
「你給我過來!」張澈不允許任何人出聲,將她拖進房間,使勁的關上房門。「你到底要我說幾次才會明白?我告訴你被輕易相信那個女人說的話,你聽不懂嗎?」
他的光火令她縮起頸子,囁嚅的說:「那是你的母親……」
「都一樣!你這一答應,連我都必須到場,我不是說了我不參加的嗎?」
「可是伯母好可憐。」杜若琳也知道自己又違背他了,只是真的看不下去。
「那都是裝出來的!你什麼都不懂,就不要輕易的作下決定!」張澈沒有時間跟她好好的說明過去種種,但是至少得先解決目前的壞情況。「你現在馬上出去把話說清楚,聽見沒有?」
「張澈,我想……」
「不要囉嗦,現在馬上給我出去!」他暴躁的大吼,完全沒想到自己此刻的模樣是否會嚇到她。
然而杜若琳並非怕事之徒,睇著他指向門口的長指,慢慢的看向他冷清的俊顏。「你在命令我?」
「對。」
她牙根一咬,極度不悅的踱出房間,雙手接下秘書手上的絨盒。
「伯母,謝謝你的禮物,你的生日派對,我不會缺席的。」
她轉身,迎視張澈震驚的目光。
「杜若琳!」他想不到她竟然會刻意唱反調。
「不用你陪,我自己會去。」她學他那冰冷的姿態,當著眾人的面往樓上走去。
張澈咬牙切齒,握緊拳頭,恨不得狠狠的打她屁股,作為懲戒。
「澈。」
他充滿戾氣的瞅著張藝秀,彷彿看到了仇人。
「她挺勇敢的,老實說,我還蠻欣賞她的。」
張藝秀當然沒笨到留下來當出氣筒,只是臉上那藏不住的得意詭笑,直到人都離去之後,仍殘留在張澈的腦海,縈繞不散。
那種笑容,他在多年前看過,事後的淒慘、殘酷,連他都不敢置信。
「若琳!」他心生恐懼,拔腿奔上樓,魯莽的打開門。
杜若琳正站在鏡子前,試戴那些首飾。
「有事嗎?」她已經懶得開導他,反正他根本是冥頑不靈,剛愎自用,又完全聽不進別人說話的臭石頭!
「你不該答應……」
「如果你又是要發脾氣,或是想命令我不准參加,那就免了吧!」她以牙還牙,打斷他的話,捧著絨盒踱到另一旁,不想理他,還挑釁的拿起閃閃發光的純金項鏈,裝出愛不釋手的模樣。「真是漂亮!這輩子還沒有人送過我這麼貴重的禮物,為了不讓伯母失望,我得好好的打扮才行。」
「這種東西,你想要多少,我都可以買給你。」張澈衝上前,搶走絨盒,擱到一旁,正色的握住她嬌小的肩頭。「若琳,剛才對你發火是我不對,你要怎麼罵我都好,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去,拜託你不要選在這個時候跟我唱反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