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挾著「救治」的恩情,和兩黑衣人定下約定,讓她們當上三色樓的樓主一年,是想憑著三色樓的力量,尋找回到原本世界的方法。
不過這一年要怎麼過,大伙覺得隨興就好,而她,柳平綠,只求能安安靜靜度過這一年,讓她盡情做她的實驗還有機關。
她和恆星兩人上了山後,見到這木屋突兀的坐落在一處平地上,也不等恆星先過去查看,她就自顧自的走進去。
恆星仔細一看,冷汗頻冒,因為木屋外頭竟布了一個極其險要的八卦生死陣,一般人若不知道解法,十之八九絕對走不出來,而她的主子竟然用隨意逛街的態度就這麼逛了過去。
而這只是她吃驚的開始,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是讓她驚訝得連嘴巴都閉不上。
根據她過去接觸過的情報推測,這棟木屋極有可能是退出江湖、隱匿已久的神醫怪手其隱居處,先不提那個八卦生死陣,屋裡許多瓶瓶罐罐可全都是神丹妙藥,更不用說那一書櫃記滿許多機關陣法的書冊手札了,不管是哪一種流落到江湖中,必定都是讓人瘋狂的至寶。
「小……小姐……這……」恆星結結巴巴的看著柳平綠,接二連三的驚喜讓她實在無法保持冷靜。
但柳平綠表情沒什麼變化,她仔細的看著木屋裡的東西,是不是好物她還要過濾一下,畢竟所謂的奇珍異寶她看多了。
大略的晃了一圈,倒是出乎她意料的發現許多她做實驗可以用的物品,湊合著用應該勉強可以,還有一些藥物也不差,不管是健身毒人兩相宜,非常好!
點了點頭,她滿意的露出淺淺一笑,讓恆星差點看傻了眼,向來像是身邊籠罩著一層灰雲的主子竟然笑了「主……主子?」
柳平綠對她的反應不以為意,滿意的點頭道:「好了,以後這就是我們的住所了,等一下收拾一下,再下山去買一些生活用品吧!」
她交代得很隨意也很土匪,讓恆星聞言馬上苦了臉,「主子……這可是神醫怪手的居處啊……」
「那又怎麼樣?」
「住在前輩的家中未免……」恆星小心翼翼的說。
「我們方才進來的時候你也看見了吧,屋子裡裡外外灰塵都厚厚一片,代表這地方已經很久沒住人了,更何況了,依照三色樓搜集情報的本事,你應該知道這位大名鼎鼎的神醫怪手現在在哪裡吧?」好不容易覓得一滿意的住所,柳平綠才不打算輕易放棄。
「呃……據聞老前輩似乎在一處山谷採藥的時候出了意外,然後在那裡『定居』了。」受傷定居是客氣的說法,講白點是那位前輩出了意外,說不準已在哪座山頭埋骨了。
一聽她這麼說,柳平綠更加理所當然的說:「所以了,既然那位老前輩不會回來,我們又需要一間房子住,這不是正好嗎?」
說不過她,恆星只好無奈妥協,開始收拾起屋子來。
當她下山去採買時,忍不住在心中咕噥著,自己到底是來當侍衛還是來當丫鬟啊?
把屋子打掃過後,柳平綠坐在木屋外的椅子上休息,看著遠山翠綠,涼風輕拂而來,好不愜意,她滿足的歎了口氣,臉上的灰暗神色盡退。
在這世界的新生活就要這麼開始了—
樹叢間,一名臉色蒼白的高瘦男子奔跑的腳步慌亂,美麗如桃花的臉上泛著薄汗,頰上浮現不自然的紅暈。
他是金玉皇朝裡人稱玉王爺、也被稱為桃花王爺的玉相儒。
他幾次都快要撐不住而停了下來,但是一想到身後可能追來的追兵,就讓他不得不咬著牙繼續往前跑。
肩頭上插著一支箭,箭上白翎隨著他奔跑的腳步晃動,紅色血跡沾滿白色的衣襟,他的意識開始模糊,只憑著最後一點意志力繼續往前進。
他不知道到底是誰、又是為了什麼要置他於死地,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得趕緊先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他也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方向,只是一直往前奔跑—驀地,腳一踩空,整個人控制不住的滑向一旁的陡坡,他雙手無力,壓根無法阻止自己的墜勢,就這麼掉進山谷裡去。
他緊閉雙眼,眉頭緊皺,腦中最後的念頭是—他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死去……
一邊調配著丹藥的材料,記錄下來實驗的結果和數據後,柳平綠伸了伸懶腰,打算出去走走,這回為了研究這味藥品,她窩在木屋裡連著好幾天不曾出門了,要不是還有個恆星會打點她生活所需,她怕是早就餓死了。
走出小廳,她看到一張貼在牆上的紙,是恆星下山採買前留下的。她接著走到桌旁,拿了個水杯,往後院走去。
來到古代之後不得不說,生活環境品質真的好了很多,起碼那甘甜的山泉水就在自家後頭,方便不說,也比自來水好喝乾淨多了。
走到後院準備盛水,卻發覺今天的水怎麼帶點奇異的紅?她略微皺了皺眉,邁開步伐往陣外走去,山泉水的源頭在陣外,該不會被什麼東西污染了吧?
第1章(2)
走到陣外,她馬上發現原因了。
一個男人側躺在地上,肩上插著一支箭,傷口處泡在水裡,隨著滾滾山泉水流入陣內。
「喂!」她隨手挑起一根木枝,戳了戳那個生死未卜的男人,「死了沒?」
她並不畏懼,基本上,她可是人稱天才少女,思維方式本就異於常人,對越稀奇古怪的事物越感興趣,且對所有學科都有涉獵,中西方醫藥學方面的書也看了不少,甚至在過去,還去醫院實習過。
所以了不起就是個死人嘛,死人有什麼可怕的,只是有血跡比較麻煩了點,她不太想弄髒自己的手,才會採取這種「遠距離」的碰觸方式。
她有些掙扎,不知道該希望這男人是死了還是活著的好。
死了,那她就不用麻煩了,反正等恆星回來她自會處理,若是活著嘛,她又不能隨手一扔讓他自生自滅,這樣算是見死不救。
唉唉唉,真麻煩,生死都是兩難啊!
再輕戳了那男人,似乎沒有反應,柳平綠只好再靠近一點,改去戳對方的臉,這次那男人輕哼了幾聲。
活著的。唉,她的醫學院指導教授要是知道她是這樣檢查傷者有無生命跡象,一定會馬上飆到古代來痛罵她一頓。
既然不能把這男人就這樣擱在這裡,柳平綠於是皺著眉,先轉進屋子裡拿出一顆藥丸,用水化了強行餵進他嘴裡,然後抓住他的衣領,死拖活拖的將他給拖進陣法裡。
就真的只是陣法裡而已—她可沒那個力氣將個大男人搬進木屋裡,儘管這人是長得還不錯啦,一臉桃花樣,可就算他是金城武加言承旭加布萊德彼特的合體,她的同情心也不會因此加碼。
嗯,現在人拖進陣法裡,不怕有什麼野獸還是毒蟲之類的會來咬他,至於傷口她也施以簡單的外科手術,將箭鏃挖取出來、敷了藥,該做的她都做了,接下來,就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起身想回木屋,視線不意瞥到被她脫去的那件髒污外衣,欸,別說她無情,她將身上的一件外褂袍子脫了下來,覆蓋在男人的身上,拍拍手,大功告成!
現在……就看他是不是福大命大到可以撐住等她下一次有空再來照料他嘍!
金玉皇朝向來洋溢著樂聲讀書聲的宮殿裡,此刻卻充滿了怒斥聲。
「找!去給我找!好好的一個人不可能會丟了!」皇帝玉承風鐵青著臉,大吼道,完全不見平日的溫文儒雅。
一排士兵全都低著頭不敢抬頭望,跪在地上連哼都不敢哼一聲。
坐在一旁同樣也是一臉鐵青的太子玉相嚴冷聲質問,「玉王爺平時出門必定帶著八名侍衛開道,三名高手護衛,為何在這樣層層護衛之下,竟然還能讓玉王爺不知所蹤?我倒想知道你們該怎麼解釋。」
「這……」跪在最前頭的兩個士兵隊長互覷一眼,才由左邊的那個開口說道:「太子殿下,這次玉王爺出遊蒼華山下的別莊也是按照平常外出的護衛標準,但是先在半路遇見亂石擋道,玉王爺便要屬下派出幾人搬開亂石,後又捨棄馬車帶著護衛前行,誰知道刺客卻突然出現,分成幾波進攻,打亂了所有的人手,才會讓玉王爺不知所蹤。」
二皇子玉相綸聽完之後,忍不住大怒,起身用力往桌子一拍,發出好大的聲響。「狗屁!護主不力還找這麼多借口脫罪!把我金玉皇朝最寶貝的王爺給弄丟了,你們以為這件事會這樣善了嗎?」
「綸王爺息怒!」兩個士兵隊長連忙說著,頭低得更低了。
玉相嚴使了個眼神給他,要他先冷靜下來,然後才又再開口,「二弟,先別追究,該處置的等人找回來再說。」
「哼!」玉相綸冷哼了聲,重新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