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羞的連看都不敢看他,真想直接奪門而出算了,"我不打擾你處理公事了,我出去外頭走走,運動運動。"
話一說完,便趕緊走出房門,不敢多作停留,所以根本就沒瞧見靳曜臉上那抹詭計得逞的淡笑,完全忘了自己剛才在追問的事。
一出房門,華夭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好平撫被他勾起的情潮,她可不想讓其他人看到她臉紅羞澀的模樣。
他最近越來越大膽了,或是該說,他已經打算收網將她給擄獲住,不讓兩人再保持著似遠似近的距離?
他對她的寵愛、守護,她全都看在眼裡,說不感動是騙人的,而他對她無限的付出,她無法不當回事,狠下心不給他任何回應。
他對她有了諸多退讓,難道她就不能為他軟化自己的態度,下再讓他這樣為難?
撫著圓滾滾的肚皮,華夭終於漾起心甘情願認輸的笑容,內心有所決定,"或許,就等孩子生下來吧……"
"夭姐姐!"
就在這時,兩個小男孩興奮的朝她跑了過來,手上還拿著一塊折疊得好好的布帛,"這是要給夭姐姐的!"
"給我的?為什麼?"
"就咱們剛才在外頭玩,遇到一位大姐姐,她要咱們將這東西交給你,還說絕不能讓其他人拿走或瞧見呢。"
"說是要給我的?"
華夭困惑的接過布帛,打開一看,短短的兩行字,但卻讓她看得驚心,臉色跟著蒼白起來。
看到她明顯有異的表情,兩個小男孩關心的問:"夭姐姐,怎麼了?"
"沒、沒事。"華夭馬上漾起笑容,拍拍他們倆的頭,"你們繼續去玩,夭姐姐……有事必須出去一趟。"
"喔。"
瞧著她表情沉重的轉身離去,兩個小男孩困惑的對望著,雖然他們都還小,卻還是感覺到不對勁。
"怎麼辦,要不要告訴其他人?"
"這樣好嗎?"
"但夭姐姐出去了,她肚子大大的,一個人出去有點危險。"
"那咱們該告訴誰?"
"找師傅吧!"
"嗯!"
一決定,小男孩們馬上去找師傅商量,不料結果竟驚動所有人開始緊急的尋找人。
因為她從來不曾一聲不響就出門的,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華夭依著布帛內的指示,一人來到別莊附近的山林裡赴約。
只因那布帛裡寫著,如果她想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跟冉攸發生關係,那就過來吧。
她騙不了自己,那是她心裡的疙瘩,她很想知道真相,所以她來了,就算明知這有可能是一個陷阱。
走了好長一段山路,才看到一個女人背對著她站在陡坡上,遙望遠方,那背影很熟悉,其實早在看到那塊布帛,她就猜到找她來的人是靳潔,畢竟當天的事情,她也箅是關鍵人物。
"靳潔,你怎麼會來到這裡?"
"夭公主,你可出現了。"靳潔轉過身來,淡漠的眼光瞧了眼她的肚子,出現一抹淡淡的笑意,"這是堂兄的骨肉?真是不簡單,過了這麼多年,靳家總算後繼有人了。"
"靳潔,你找我出來,想說的應該不是這個吧。"華夭來到她面前,臉色是異常凝重,"你真的知道我跟冉攸之間有沒有……"
只見靳潔冷哼了聲,"我不確定。"
"不確定?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的確是命令他趁機玷污你,讓你和堂兄的關係徹底破裂,但他究竟有沒有照做,我就不得而知了。"
"你……命令他趁機玷污我?"一股寒意瞬間爬滿華夭全身,讓她震驚不已,"所以那一切都是你設計的?"
"沒錯,是我沒計的。"
"那冉攸之所以會自盡……"
"是我叫他這麼做的。"靳潔的表情完全沒有任何悔恨。"反正他的命是我撿回來的,就算在這個節骨跟上為我犧牲,也是應該的。"
"為什麼?"華夭簡直不敢相信靳潔會變得如此可怕,"我是欠了你什麼,或是害了你什麼,為什麼你一定得如此陷害我,還不惜犧牲掉一條性命?"
"你要怪,就去怪深愛你的那個人!"靳潔突然伸手掐向她的脖子,眼露凶光,"我恨他,我要他痛苦,讓他痛苦的最好辦法就是從你身上下手,因為你是他唯一在乎的人!"
她等這個時機等很久了,當她確認靳曜是真的愛著華夭,並不是掩入耳目,她便開始計劃,要用華夭來讓他痛苦,她要他永遠得個到幸福!
她緊掐住她脖子的力道之大,讓華夭完全掙脫不開,她困難的開口,"你……為什麼……要恨他?"
"或許不該說恨他,而是恨他的父王、他的母后吧。"靳潔輕笑出聲,那笑容帶有種瘋狂感,"如果沒有他母后出現,或許現在的情況完全下一樣,我也不會淪落到國破家亡這種境地!"
靳曜的父親是靳國倒數第三任的王,聽說當年因為靳曜母親的死,繼位才一年的他決定拋棄王位隱世,雖然引起強大的反對聲浪,但他還是毫不留戀的把王位傳給同母弟弟,也就是靳潔父王,然後帶著兒子成為王陵的守墓者。
華夭努力的掙扎,卻一點用也沒有,只覺得自己越來越難以呼吸,"我……不懂。"
"你可知道,我的母后原本要嫁的是他的父王,結果他父王卻選樣另一個女人,還拋棄王位,逼得我母后不得不改嫁給他的弟弟,就這樣在萬般不願的情況下生下我?"
華夭訝異的繼續抵抗,但靳潔掐住她的力道卻逐漸加強,就連講話的語氣也有種瘋狂的意味存在。
"從小到大,母后恨著他父王,一點都不愛我父王,連帶的對我愛理不理,對弟弟也只有利用,靠著他掌握國家大權,成了個利慾薰心的女人,所以我恨他,也恨他的父母,因為我的不幸全都是他父母所造成的!"
就因為如此,她才會在靳國滅亡後在外辛苦流亡,直到真的走投無路,才來靳家投靠靳曜。
她曾試圖放下偏見討好他,但他對她的冷漠態度教她完全打消這個念頭,對他的恨意更加深刻,轉而開始等待能夠報復他的時機!
這樣的指控太過瘋狂、太過武斷,讓華夭忍不住替靳曜辯解,"但在你來到靳家之後……他並沒有虧待你……"
"我不管?憑什麼他可以好好的在靳家成長,最後大權在握,成為各國注意,甚至討好的對象,而我卻成了亡國公主,只能依附著他卑微的過活?"
"不……你根本不懂他的孤獨……"
靳潔壓根不管華夭說什麼,她對靳曜扭曲的恨已經無法改變,根深柢固了,"我恨他的父母就算離開他,還是幫他築起一座安全的堡壘,用這種方式保護著他,而我什麼都沒有,什麼都得不到,所以我要他跟我一樣永遠感受到痛苦!"
"夭兒!"
接到華夭獨自離開別莊消息的靳曜終於一路找到這裡,看到靳潔出乎意料的現身在這,他除了錯愕之外,更擔心在她手中的華夭情況,"靳潔,你到底想做什麼?"
"堂兄,沒想到你出現得這麼快。"
靳潔一鬆手?華夭馬上全身無力的坐倒在她的腳旁,拚命的咳嗽喘氣。
"不過這樣更是證明了夭公主對你的意義非凡,要是失去了她,你會比我更加痛苦好幾倍。"
靳曜心驚膽戰的盯著她的一舉一動,"你別輕舉妄動,有什麼事你衝著我來,別對她下手!"
"堂兄,我才要勸你別輕舉妄動。"靳潔眸光一冷,機警的看著四周。"你的貼身護衛躲到哪去了?叫他馬上滾出來!"
靳曜喑暗咬牙,只能開口喊道:"梧霽。"
靳曜在靳潔的右手側,結果梧霽倒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她的左手側現身,如果她的注意力一直被靳曜給抓住,那她就會忽略掉左方的梧霽,讓他們有機會把落在她手中的華夭給救走。
靳潔得意的勾唇冷笑,只覺得自己已經好久沒有如此暢快了,"堂兄,看來我得恭喜你快要後繼有人了,看夭公主這肚子,想來距離臨盆的日子也不會太久吧?"
"靳潔,你到底想說什麼,直接說吧,別再拐彎抹角的。"
"我一直在想,堂兄一定不知道親眼看著家破人亡是什麼樣的滋味吧?"
靳曜全身肌肉繃緊,內心一股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就怕她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就是要讓你同樣家破人亡,跟我一樣淒慘。永遠擺脫不了這樣的痛苦!"
她猛力將華夭給推下背後的陡坡,下手狠毒完全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