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個身,將臉蛋埋進樸熙軍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與呼吸聲,在她幼小的心靈裡悄然湧現一股空虛感,她難受的再度翻身,抹去眼角的淚水。
她好想家,好想偎在媽咪的懷裡撒嬌。
以前她頑皮,總是躲起來,讓老爸因找不到她而窮擔心,只是為了好玩,她還揚言要出去流浪,體驗人生難得的經歷,但事實證明,她只是個被寵壞的孩子,是個離不開父母的小鬼。
「這麼早就醒了?」醇厚嗓音帶點沙啞,從她的頭頂傳來,娃娃再次抹掉眼裡的淚水,自傲的她才不會讓他看見自己在偷哭。
「我睡不著。」心思極為敏感的樸熙軍,當然不相信娃娃的話,他伸出強壯的手臂,想將娃娃的身子扳過來,熟枓,娃娃卻早一步推開他,坐起身來。
這種拒絕成分頗高的舉動只會讓樸熙軍更強硬罷了,他業跟著起身,伸手便是環住她的腰,讓她的背不得不貼上他的,「你在想什麼?」
娃娃側顏瞅了樸熙軍一眼,瞧他光著上身,露出強悍的體魄,真是個不怕冷的男人,她順勢往後靠,從他身上分得一些體溫,他也不吝嗇讓她取暖。
「告訴我,你是不是在想家?」娃娃不語。
「怎麼了?」他扳過她的臉,目光專注,「想回家嗎?」
娃娃拍開他的手,白了他一眼,明知故問。
「我會帶你回去台灣,但,不是此刻。」他又扳回她的臉。
娃娃用很悶的眼神看著他,心裡覺得好嘔,身經百戰的他,難道沒有任何事可以克住他的嗎?
幾乎要自暴自棄的娃娃,突然起了戲弄之心,毫無預警地撲入他的懷裡,表現出她難得羞赧的一面,卻造成樸熙軍初次錯愕。
面對娃娃會主動擁抱,樸熙軍雖然欣喜,卻也喟歎,不知道娃娃又要使出什麼伎倆,「怎麼了?」
娃娃埋在他的胸膛裡,偷吐舌頭,殊不知這樣的調皮完完全全被收納在左邊的鏡中,映入樸熙軍的眼底。
「你真的喜歡我嗎?」
「上天明鑒。」
「那你有多喜歡我?」娃娃在他懷中微仰頭,嬌聲問道。
「娃娃,你問這問題,是存心想惹我生氣,還是想知道你在我心裡是存在什麼樣的地位?」樸熙軍以食指勾起她的下顎,四日相凝,語意裡有著不可避免的失落。
娃娃因他眼裡的癡情,心窩被撞擊了一下,抽緊了些,他對她的迷戀遠超出她所想像,甚至讓她不知所措了。
「如果你想知道我有多重視你,上窮碧落,下至黃泉這兩句話送給你。」他的話不容置疑,眼神是多麼認真。
娃娃大為驚呼,樸熙軍永遠給她不一樣的驚喜,連中國文學他也略知二一。
「怎麼了?」他初次見到娃娃露出訝異的表情,感到好笑。
「沒事。」娃娃收起訝異之情,猛搖頭。
「娃娃,不准隱瞞我任何事情。」只要娃娃還未完全接受他,對他的愛仍有一絲遲疑,他對她的佔有慾就愈明顯,幾乎到不願放手的地步。
娃娃被他突欺壓上來的體重感到不適,她難受的推了推他,「你好重,我快不能呼吸了。」終有一天,她一定會被他給壓死。
樸熙軍鎖住滿是委廚的臉蛋,但她的眼裡卻是明顯閃著算計光芒,他的忍耐度一正點一滴的流逝,「娃娃,不要說我沒警告你,如果你仍拿我對你的感情當兒戲,我會要你付出該償還的代價。」
娃娃被他眼裡進出的火焰給嚇到,她知道他是個行動派的人,而且是說到做到,但她仍死鴨子嘴硬,非要硬凹不可,「愛一個人至少要瞭解對方,這是理所當然的嘛!難道你都不去瞭解,只是一味的愛就愛上了嗎?。」
樸熙軍挑眉,這才稍退開些,他自信沒有人比他更瞭解娃娃了,「只要是有關於你的每件事,我都瞭若指掌,包括女性最私密的事。」娃娃眨了眨眼,疑惑他口中女性的最私密事?
「女人最麻煩的不就是每個月的宋潮,你的來潮日就在下個月的十六號,我已經幫你準備好女性用品,全在櫃子裡,品脾應有盡有,任你挑。」
娃娃雙頰瞬間漲紅,連她的來潮日,樸熙軍都算得一清二楚,她有種不想活的念頭,再次撲入寬厚的胸膛,直嚷著要睡覺了。
樸熙軍笑著順應她,擁著她再次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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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想睡嗎?」賴在床上的娃娃一臉惺忪,睜眼抬頭看著半倚在床頭的樸熙軍,瞧他一臉輕鬆愜意,而惹人厭大掌一直在她發上作文章,俊臉上的笑容更加令人討厭,叫人看了就生氣。
「娃娃,我向你介紹一個人。」樸熙軍彈指,讓站在門旁的中年人向前,「這是管家,精通華文。」
娃娃這才注意到樸熙軍的打扮不同以往,似乎要出門,但剛睡醒的她無力去思考,反正他要去那兒,非得有她跟從,想必這次也是。
「我不在的這段期間,要是有任何事,你可以向管家反應。」
「那我呢?你不帶我出門?」他不怕她偷跑嗎?樸熙軍笑了,娃娃這個模樣就像是被拋棄的小貓,無法跟從,他溺愛的輕拍她的臉蛋,「你在家裡等我回來。」
「你要去哪裡?」
「去拜訪一個朋友,很快就回來。」他將她的手放進溫暖的被窩裡,他謹記她是怕冷的,「這段期間,你乖乖的,別讓我回來的時候找不到人。」他意有所指。
瞧他說得多麼得意,娃娃努努嘴,很不滿意他的自以為是,「好吧!反正偷跑對我來說,只有弊沒有利。」再怎麼笨的人也知道精明的樸熙軍可不會讓屋裡唱空城汁,一定會派人看住她,想必他口中的管家就是人選。
樸熙軍輕笑,認同她的說法,同時掏出信用卡給她,「這張信用卡你拿著,我不在的這幾天,想買什麼,或是想逛街,找管家一起去。」
娃娃瞟了眼他手上的信用卡,腦海滋生一計,她毫不客氣的搶過來,「不限額度?」
「嗯。」
娃娃收下信用卡,這才正眼瞧向樸熙軍口中的管家,「你叫什麼名字?」
「小姐直稱我為管家就好。」
娃娃撇撇嘴,上下打量著管家,心裡認定這樣的中年人對她不礙事,不會構成礙事者,「你的華語說得真好。」
「因為我的母親是台灣人,所以從小學會說華語。」管家謙卑的回答。
「你出去吧!我有事要跟你家主子說。」仗著樸熙軍的對她的重視,娃娃朝管家揮揮手,不耐的要管家趕緊出去。
「是。」管家抬眼,瞧了眼娃娃,對于小姐的頤指氣使語氣,他實在不敢苟同,既然是主子所寵愛的女人,他比不便說些什麼,轉身退去。
「你真的要去幾天?那……我的三餐誰來張羅?」她漾著甜甜的笑容,偎向他,試探的間。
沒有人知道冷血的樸熙軍,手藝卻是不同凡響,足以媲美大廚了。
「管家會替你張羅一切。」他在她臉頰上落下一印。
娃娃很討厭他動不動就親她,但是只要她忍一忍,馬上就能重新獲得自由了,「他會做台灣菜?」
「會,尤其是台灣小吃。」他掀開被子,窩了進去,大掌直接探入嬌軀。
娃娃心中竊喜,只要他能離開,她倒也不在乎他在她身上亂摸一把,瞧他靠上來了,娃娃推推他,可不能讓他得了便宜還賣乖,「除了你,還有誰要去?」
她可得摸清樸熙軍身邊的人事物,這對自己有利。
樸熙軍她的耳垂,沙啞的笑了,「除了談事情,跟我去的人全是男人,沒有女人。」
娃娃拍開在她大腿上不安份的大掌,警告他不可以再往上,他似乎也瞭解,不安份的大掌轉移戰地,直接探入她的短裙裡,托住的俏臀,還露出惡質的笑容。
死性不改!娃娃瞪他,對於男女之間的歡愛,她可是從他身上習得不少,「我有樣東西要給你。」
樸熙軍不將她的話當成一回事,想繼續剛才的行為,娃娃卻大力的拍開他的手,惹宋他的不快,但接下來,娃娃的舉動讓他好氣又好笑,她竟然直接爬過他結實的身軀,趴在其上,伸手努力拉開離床畔還有一段小距離的抽屜,取來一個香符,塞在他胸前的口袋。
「這是什麼?」娃娃白了他一眼,乾脆趴在他的胸口上,原因是她懶得繞路而行,而且她發現趴在他身上還滿舒服的,「這是我奶奶給我的平安符,保平安的。」
為了博取得他信任,她不得不出賣奶奶給她的香符,等她脫離他的魔掌,再向奶奶撒嬌,讓奶奶再替她求一個。
「這能保平安?」顯然樸熙軍對香符充滿不信任感。
「不要就算了。」這香符她隨身攜帶著,要不是樸熙軍把她的制服給扯破,害她沒有口袋放香符,香符也不會無辜的躺在黑暗的抽屜裡。
樸熙軍心受感動,大掌按下她的後腦勺,先是給予一段纏綿之吻,然後緊擁著她,「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