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外頭太陽高照,溫度逼近二十八度,銀石集團卻一直陷於強烈低氣帳狀態。
集團最高權力者邢克風成為超級嚴厲的上司,這幾個月來,很多企劃案都被盯得很緊,底下的人彼通得快要喘不過氣來,公司裡那些原本比較親近二房的勢力,也被邢克風毫不留情的——剷除。
集團上下都是邢克風的勢力範圍,不再有邢家二房布下的惡勢力,張佳貞和邢克宇母子倆自知已經失勢,再也無法捅手邢家事業後,變賣了一些家產到加拿大定居,不再跟大房這邊有所交集。
在勢力全盤穩固之後,邢克風拿出更駭人的魄力,飛快整傾集團,嚴厲推動集團的事務,讓銀石集團在今年第一季的業績成長百分之三十,創下這幾年來的新高。
但員工們卻見不到笑臉,因為這都是他們犧牲睡眠和假期拚命工作的結果。
雖然新年度第一季的業績高度成長,邢克風卻沒有半點放鬆的意思,他依然故我,用最嚴謹和嚴厲的態度緊盯每個部門運作,搞得全集團上下都快疚了。
「大哥,我己經好幾個月沒休假,沒日沒夜的拚命工作,搞得自己都快要死掉了,我現在只不過想請個幾天假喘個氣,你怎麼這麼狠心不肯批准?難道你要我跟你一樣,加班加到暈倒在辦公室裡,被送到醫院掛急診嗎?」
經理級以上的主管要休假都得經過總裁批准,這陣子沒人敢休雙,邢莉棻算是第一個斗膽丟出假單的主管。
因為她受夠了公司裡的低氣壓!強大的工作壓力讓她想逃開,提出請假的另一個目的,也是要大哥重視自己的健康問題。
她沒想到大哥跟魏萌姍分手後,彷彿變成了一個沒有靈魂的工作機器,他拚命的工作,上個星期還因為體力不濟而暈倒在辦公室裡,當時還是留下來加班的幕僚發現,及時送醫掛急診,但沒想到大哥_醒過來便自行拔掉點滴出院,繼續埋首工作。
大哥簡直在賣命,而他也拖著所有人下水。
大哥再這樣搞下去,集團業績是會不斷的成長沒錯,但恐怕再高的薪水眼獎金都留不住員工。
「不准假!」從公文中抬頭,邢克風冷俊的臉龐線條十分冷硬,不肯讓妹妹休假,他手頭上有個大案子需要人手布忙。
一旦做成這個大案子,這一季的業績將比上一季更好,集團的股價將會爬到新高。
「你不准假我一樣會休。」頂多算曠職好了,邢莉棻鐵了心跟大哥札上。「大哥,你看看你自己,你把自己通得那麼緊到底為了什麼?爸對你期望很高沒錯,但沒要你為集團如此賣命,你看起來精神不濟,再這樣下去,找看你會倒下去的。」
她關心大哥,自從幾個月前大哥跟魏萌姍分手後,大哥變本加厲的把時間全部投入工作當中,好像搏命一樣,把自己當成機器人,沒有休閒時間,不交女友,他的生命全部投入在集團裡頭。
邢莉棻沒料到大哥跟魏萌姍分手後會變成這樣,現在母親很為他的身體擔心,董事會級對大哥的賣命工作很讚賞,但對大哥沒有休息的工作,還逼著員工一起拚命,同樣也是優心伸忡。
「我不需要白神人的關心!出去,你要休假就去休,別在這裡浪費我的時間裡」像刺蝟一樣,他痛恨所有人假惺惺的關懷。
「我跟媽都關心你,你為什麼要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酷樣子?哥,自從魏萌姍跟你提分手之後,你變了{」
她想知道癥結是不是在魏萌姍身上?當初她逼魏萌姍離開大哥,到底是對是錯?
這個問題在她心裡擺了幾個月,她一直漠視著,直到今天看見大哥更變本加厲不要命的工作,她只好正視這個問題。
「別在我面前提到她!」沒想到一聽到魏萌姍的名字,邢克風立刻憤怒的站起來,鐵臂一揮,將桌上的公文、咖啡杯、電話以及筆筒全部掃落在地。
邢莉棻驚駭的倒退兩步,她瞪著大哥失控的行為,很肯定大哥會變得這樣冷硬不近人情。癥結點就是魏萌姍沒錯!
看來,她跟媽真的是徹底的錯了:
原來大哥的心己經深深愛上魏萌姍,她的離開讓大哥心碎,讓大哥寧可用工作麻摔自己。
邢莉棻白著臉走出辦公室,她跟秘書交代一聲,要秘書等一下進去幫大哥整理散落的東西之後,她回到企劃部辦公室,一個人靜靜坐在裡頭思考。
她是不是該把魏萌姍找回來?
聽說她去了上海,上個月還在上海舉辦了一場小畫展,辦得相當成功。
聽說她有意在上海長住,可能不回來台灣了。
聽說在上海有幾個企業家第二代追求魏萌姍,卻都被她拒絕,魏萌姍醉心於藝術方面的創作,對愛情沒有半點期待。
這些聽說,都是她參加社交活動時從鞏雯琦那邊聽來的。
鞏雯琦的藝廊事業已經拓展到內陸,魏萌姍在上海辦的畫展也是鞏雯琦一手包辦,所以鞏雯琦跟魏萌姍一直有所聯繫。
聽著鞏雯琦說著種種……顯然,魏萌姍是被她逼走的。
魏萌姍跟大哥相愛,卻被她給逼走,現在兩人分隔兩地,因為不能愛著彼此而受苦,她真是天大的罪人啊!
也許,她該為自己做的錯事做些你補。
邢利槳從公事包裡翻出名片夾,找出鞏雯琦給的名片,她拿起手機猶豫片刻後。撥了鞏雯琦的私人手機號碼。
「鞏小姐你好,我是邢莉棻,不好意思打擾你了——」邢莉棻決定為大哥做點事情。
第8章(2)
上海。
魏萌姍朋從一間藝廊看完畫展離開,在藝廊附近簡單用了午餐之後,她搭車前往一間刺繡工作坊,這是她最近愛上的一種興趣,一針一線刺上精緻的圖案,完成一個家飾品。
刺繡是一門精深的學問,不是一微可及,需要時間和耐心慢慢練習琢磨。
自從來到上海後,她努力開心的過每一天,將情傷拋到腦後,繪畫和學習刺繡技藝佔據了她生活絕大部分的時間,但分手那天邢克風受傷的表情,依舊盤旋在她的腦海裡,無法忘記。
她愛他,但卻害了他,這件事讓她耿耿於懷。
當初她並不想這麼做,但除了這樣,她找不到任何理由讓邢克風對她放手。
她總是安慰自己,如果她的離開能讓邢克風躲開大災難。那她不會後悔說出那些深深傷害他的話。
不!不能再想他了!
站在刺繡工作坊的門口,穿著藕色洋裝,一身清新素雅的魏萌姍,努力拋開腦海中邢克風的身影,粉潤的唇彎起一抹微笑,推開玻葫門踏進裡頭。
「午安。」她微笑的跟工作坊的老闆張阿姨打招呼,張阿姨是長輩,也是她的老師。
「萌姍,鞏小姐來找過你!你今天比較慢過來,跟鞏小姐錯過了。」正在整理門市販賣的刺繡藝品的張阿姨,放下手邊的「〔作走過來。「鞏小姐一直打手機找你都打不通,剛剛她留下了咖啡廳的地址,她格個下午都在這裡,你有空的話過去一趟。」
咖啡廳離這裡不太遠,走路大概十來分鐘的路程。
「我的手機沒電了。」不知道鞏雯琦找她什麼事。「我上完課再過去。」
「萌姍,今天的課恐怕得廷到下星期,因為店員從今天開始請假到下週一,這幾天我得親自顧門市。」所以課程往後延。「早上我也一直打電話找你,結果跟鞏小姐一樣打不通,真是抱歉。還讓你跑來一趟。」
「難怪找沒看到羅小姐。」看張阿姨一個人忙著店面,魏萌姍主動提議道:「我來幫忙好不好?反正我沒事可做。」
她喜歡讓自己忙碌,除了打發時間外,可以讓她別老是想起邢克風,她必須再努力一點,努力的忘記他。
「你不去找鞏小姐嗎?」張阿姨又開始微理起來,除了鋪上新貨之外,還得清點門市存貨。
「等我幫你校理好這些,找再過去。」鞏雯琦找她應該不是急事,如果很急的話,她會留在店裡頭等不會走開。」
「好吧,謝謝你了,不過我看你還是先打通電話給鞏小姐。用我的手機打。」張阿姨從工作閒裕口袋裡拿出手機給她。
她說聲謝謝,拿著手機按下已經背得很熟的手機號碼。
「鞏姊,是我,不好意思,我手機沒電了,讓你一直聯絡不上我。」電話接通先說聲道歉。
「難怪我一直打不通。」鞏雯琦坐在咖啡廳靠窗的角落,她的對面坐著一名年輕女子。「你現在在工作坊那邊嗎?你上完課可不可以過來一趟?有個從台灣來的朋友想找你。」
「台灣來的朋友?是夠位?」她朋友不多,而且早在三年多前跟邢克風解除婚約遠走日本之後,再回台灣時,身邊根本沒有往來的朋友了。
「你來了就知道。」鞏雯琦賣關子,但這是應邢莉棻的要求,邢莉棻怕魏萌姍不肯見她,只好透過鞏雯琦幫忙牽線。「你什麼時候可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