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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安靖

  是阿伊娜,是她故意去撞手上拿著熱甜湯的丁憐兒。

  看到她,眾人眼中有著濃濃的不滿以及憤怒。

  北陵飛鷹冷冷地覦了她一眼,而後將桂桂還給桂桂的娘,一把橫抱起還抖個不停的丁憐兒,往寢室方向走去。

  眾人不敢阻撓,自動自覺地退開兩邊,給予一條路讓他經過。

  阿伊娜忿忿不平地瞪著北陵飛鷹抱著丁憐兒離去的背影,她剛才確實是故意去撞丁憐兒的。

  只因即使她坐在北陵飛鷹的身邊,故意地搶去丁憐兒的坐位,但北陵飛鷹的目光卻從不曾投放在她的身上,而是落在坐離他們遠遠的,彷彿對他一點都不以為然的丁憐兒身上。

  說艷,她比丁憐兒長得艷,鳳眼一勾便足以叫男人神魂顛倒;說芙,她與丁憐兒不分伯仲,只是丁憐兒長得嬌小,看起來贏弱嬌美。

  但她有什麼地方比不上丁憐兒的?丁憐兒憑什麼讓他看得那麼專注,好像天底下再也沒有其他女人,可以像丁憐兒那樣可以贏得他所有的關注?

  她心生不滿,所以才會做出故意撞人的事來,只是她萬萬也想不到,這樣居然會換來北陵飛鷹的冷覦,以及眼睜睜地看著北陵飛鷹抱著丁憐兒離開的情景。

  她恨,她怒,但她更加地厭惡這樣的自己。

  然而,看著飯廳內的人們不屑、憤怒的冷眼,她咬緊下唇,驕傲地抬起下頷,一副她沒有做錯的姿態離開飯廳。

  北陵飛鷹該是她的!

  自他與他的親娘在她十歲那年,走進她家大門後,他便該是她的,其他女人根本沒有資格跟她搶,不管用什麼樣的手段,她都會讓北陵飛鷹屬於她的。

  阿伊娜的鳳眼,閃過一抹教人不寒而慄的殘忍。

  第7章(1)

  大步地走進寢室,並將兩扇的門緊闔起來,北陵飛鷹將丁憐兒輕放到床上,便開始一件件地剝下她身上的衣服。

  丁憐兒倒抽口氣,腦中的回憶一下子都不翼而飛,連忙抓住那雙不停地剝光她的大掌,瞪圓了眼兒。

  「住手,你在做什麼?」她不敢置信地問。

  「你被熱湯濺到,需要上藥了。」他簡短地回答,大手撥開她的手,繼續著剛才的動泎。

  他的話,提醒著她背後微微的刺痛,但她再次抓住他的大掌,阻止他。

  「我是燙傷,但不需要你來替我上藥,你叫張大娘來也好,叫其他女眷來也好,就是不需要你來替我上藥。」

  「別使性子。」他的嗓音,加入了一絲的怒氣。

  「我沒有在使性子,你我非親非故,由你來替我上藥,於禮不合。」她別過臉說著:「所以還是請你……啊!」

  她瞪大眼,無法相信他居然直接用撕的,撕開她身上的衣服,並一把將她轉過身。

  大掌撩開覆在背上的黑髮,白雪如玉的背上如今布著一片片的紅,那是燙傷後的紅,他眼角一縮,大掌輕撫過那片片的紅雪,啞聲地低問:「疼嗎?」

  燙傷並不嚴重,頂多是會有像被最粗糙的麻布磨擦而過時的微微刺痛,他大多都不以為然,甚至不會上藥,待它自然的痊癒,但床上的女人不一同,她是那麼的嬌柔,那麼的柔嫩。

  那有著滿滿擔憂與關懷的嗓音,教她難過地閉上眼,感覺自己決定好的心再次悸動,動搖起來。

  「不疼,放開我。」她掙扎著,命令著,強逼著自己用最冰冷、最無起伏的語氣來說話。

  下一刻,他放開了她,丁憐兒連忙抓住自己的衣衫,卻發現自己的衣服已被他撕破了,根本就穿不回去,只好抓過棉被,將自己緊緊地包裹起來,待一切妥當後,她重新地轉身,卻看到他又再次站在她的床邊,手上還多了一隻小小的瓶子。

  他想替她上藥!意識到他想做些什麼,她瞠目結舌地退到床的最內側,警戒地瞪著他。

  「過來。」他習慣性地皺起眉,朝她伸出一隻大掌。

  「不!」

  剛剛她是因為一時的大意才會被他捉個正著,還被他剝了身上的衣衫,這一次她絕對不會讓他得逞的。

  「別讓我說第二遍。」

  他的威脅,教丁憐兒抖了抖,但這次跟喝藥完全的不同,要她赤裸著背,毫無防範地躺在他的面前讓他上藥,她絕對不願意。

  剛剛他的指在她背上遊走時,那炙熱的溫度深深地影響著她、震撼著她,她不可以讓這事再次發生……尤其是在她下定了主意要跟他劃清界線後。

  「不,你去叫張大娘來,我不要你替我上藥!」

  把身上的棉被包得更緊,以行動告訴他,她有多不願意由他來替她上藥。

  「過來。」他再次開口。

  可是,已經可以聽得出他的耐性已經到了一個沸點,只消再稍稍的一個波動,便足以讓他徹底地爆發。

  她應該聽他的話,乖乖地走過去讓他擦藥,不要再去挑戰他的耐性以及怒氣,然而,她不能,更不可以,所以她選擇別過臉,不看他,對他視若無睹。

  也許她不該闔上眼的,因為接下來的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她不清楚,只知道當她再次睜開眼時,她已經在他的懷裡,剛剛用棉被將自己緊緊包裹的舉動,現在讓她陷入動彈不得的狀況裡。

  他單手便抱起了她,抱著她走到銅鏡前坐下,而她則是沒得選擇地坐在他的腿上,以難以想像的曖昧姿勢,與他面對面地坐在他的腿上。

  她倒抽口氣,試著逃過這樣的姿勢,可是他卻一掌壓在她的頸上,逼著她整個人緊貼住他,而後拉下包裹住她的棉被,就著銅鏡的反射,替她的背上藥。

  丁憐兒驚愕地渾身僵住,久久無法動彈。

  與此刻相比,剛剛被他撕了衣,赤裸著背在他面前彷彿成為了微不足道的事。

  現在的她,只隔著他的衣衫與她身上輕薄的兜兒與他緊緊相貼,屬於他的心跳,每一下都好像敲到她的心窩上似的。

  而這還不是最教她羞窘的,真正教她羞窘的,是他沾上微涼膏藥的指在她背上遊走時,所產生的異樣酥麻,她從不知道自己的背,原來是那麼的敏感,當他的指在她背上輕撫而過時,她竟然會不自主地軟了腰。

  時間的流逝似乎變得很緩很慢,他上藥的時間很長很久,丁憐兒甚至不得不懷疑,到底是不是時間已經停止了流動,否則為什麼他只是上個藥,卻久久都還沒有完成。

  殊不知,北陵飛鷹其實早就已經替她上好了藥,卻因為不想放開她,所以才一直維持著這個親暱的姿勢。

  自阿伊娜來到飛鷹堡後,她就一直躲著他。

  他知道她誤會了,但他只想等到阿伊娜離開後再跟她坦明一切,然而他卻預料不到,阿伊娜會故意做出傷害她的事來。

  當他親眼看到她被熱湯濺到背,他渾身的血液彷彿在一瞬間凝結起來,所有的行動全憑反射的神經去進行,直到看到她沒什麼大恙,厚重的衣衫保護了她,他的血液才緩緩地開始流動。

  他不能想像,如果不是那身厚重的衣服,現在的她到底會有多疼,只要一想像到那個情景,他就不由自主地抱起她,不顧眾人的反應,更不理會阿伊娜的感受,逕自地帶著她回寢室。

  可回到寢室後,她的小嘴一再地說出教他憤怒的話來,一再地挑戰著他的耐性。

  「我與你,怎麼可能是非親非故?」不知過了多久,他的嗓音,似無奈似歎息地再次響起:「如果只是非親非故,我怎麼會為你而一再做出連自己也覺得難以置信的事?」

  她一再抗拒的話與態度,教他一點都不好受。

  丁憐兒錯愕地僵在原地,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北陵飛鷹剛剛的那番話,雖然沒有什麼好聽或讚美的話,但對他而言,已經稱得上是甜言蜜語了。

  「我與阿伊娜,並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關係,她是我名義上的妹妹。」大掌,緩緩地摩挲著雪背,低沉的嗓緩緩地訴說著自己的過去:「我娘,曾經是赫赫有名的歌姬,不少貴族名流都想替我娘贖身,然而我娘卻偏生愛上一個騙子,當她知道自己受騙時,那男人已經離開了,而她則是懷了我。」

  一個懷了孕的歌姬,儘管再美,歌唱得再好,還是招來滿是鄙夷的目光。

  原本,她大可以打掉腹中的孩子,再到另一處地方重新再開始,然而她卻傻傻地生下了他,帶著孩子到處流浪賣唱,以微薄的收入撫養他,但她畢竟是一個柔弱的女人,要獨力養大一個孩子實在是不容易。

  在一次賣唱的途中,他們母子被當地的流氓糾纏,那些人甚至想以武力逼她進青樓賣身,她抵死不從,可唯一的孩子卻被他們用以要挾,就在她絕望地想遵從他們時,阿伊娜的爹,富甲一方的土霸王赫努,救了他們,甚至因為憐惜以及欣賞她的歌藝,納了她為妾,並待他如親子一樣的養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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