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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陽光晴子

  她只能悶悶的點點頭,再看了司宥綸一眼,退了下去。

  她走近他身邊,「婚事我會跟太后奶奶說清楚的,你──」

  「我是一諾千金之人,答應了,就會去做。」

  「但這個承諾對我而言,太沉重了。」她深吸口氣,不斷說著違心之論,「我是真的、真的釋懷了,請你別再把我視為你的責任,我知道你喜歡簡單的生活,不喜歡被困在皇宮,你就放心的去過自己的生活吧。」

  「你呢?」

  「我也有想要的生活,一個願意留在我身邊的好丈夫、好父親,你是真的不行。」她逼自己擠出一絲微笑。

  「如果我願意試呢?」

  「太沉重了,試不好可怎麼辦?一切很難重來啊。」

  她的確變了,過去的她若說了這些話,肯定已是淚光閃閃,但現在卻有著動人的堅定之光。司宥綸靜靜的凝視著她,要把她讓給別人,他的確做不到,不然不會有那麼多個彬彬君子給他選,他卻遲遲決定不了的情況。

  他的勇氣,該尋回來了,他該為了她,努力克服自卑,努力走得更好,努力給她最大的幸福……

  「我們成親,我會盡一切努力來試,其他的,你就不必管了。」

  他一臉認真的說完這一席話,轉身就走了。

  望著那偉岸的身影,薛邑月心中卻已有了其他決定。

  當晚,薛邑月寫了幾封信,分別給了爹、娘、皇后奶奶還有她最愛的男人。

  她決定好好的過自己的生活,也請他們不要再為難司宥綸,她這一生遇見他,已是不枉此生,可他遇見了她,卻是不幸的開始。

  「春欲暮,思無窮,舊歡如夢中。」

  即使對他仍有無限依戀,一切也只能在夢中追尋了,她已有這份認知。

  在備了簡單的包袱,沒有告知任何人的情形下,她默默的離開了皇宮。

  「又逃婚了?」

  一個熟悉的含笑嗓音響起,薛邑月驚訝的看到從黑暗中牽出一輛馬車的唐元伯,「唐伯,怎麼是你?!」她又驚又喜。

  「其實我一直在替皇太后辦事,她早料到你可能又會有動作,所以這幾天我都在這兒待命,沒想到皇太后今天一決定你跟司大人的婚事,你就出現了。」

  「怎麼……」她好錯愕,沒想到司宥綸竟是對的,這一切都在太后奶奶的掌握之中。

  「不過皇太后說讓某人擔擔心也好,要我帶你到一個地方去住個幾天。」

  「呃……好。」她能說不嗎?就這樣,她傻愣愣的坐上馬車,看著皇宮愈來愈遠。

  第二天,司宥綸被叫進了皇太后寢宮,看到薛值正、襲靜夫婦也都在座,且手中都拿著一封信,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皇太后──」

  「這封信是給你的,自己看吧。」

  皇太后瞥了身後的宮女一眼,該名宮女立即將一封信送到他面前,他迫不及待的打開來看,神情一沉。

  長長的信中有著對他說不盡的愧疚及歉意,對造成他的困擾與永遠無法彌補的傷害,薛邑月寫著惟一能做的,就是向皇太后請求,還給他要的自由,並希望他一切平安。

  皇太后繃著一張臉,看著薛王爺、王妃,再看向他,「邑月分別給哀家及她爹娘都寫了信,信中都要我們別怪你,是她自己選擇要離開的,因為你救了她的命,賠上了一條腿,所以她覺得不可以再綁住你的一生了。」

  「她去哪裡?!」

  她搖頭,「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吧!她說她已學會照顧自己,這個公主她也只當到離宮的那一天為止。」

  「什麼?!」他身形一震,意思是她不當公主了?!

  「她比你有勇氣,雖然哀家知道你的心痛、你的用心,但是她說了,認識你,她不枉此生,現在她想過簡單的生活,簡單的去思念一個人,回憶一個人──」

  「我要去找她!」他不可以讓她一個人!

  「何必呢?」

  「我愛她!」

  她冷冷的瞟了他的腿一眼,「你瘸了腿。」

  「那又如何?!我會用我的生命來保護她。」他氣憤的怒道。

  聽見這話,皇太后繃緊的臉突地笑了開來,「這句話聽來還可以,也許哀家可以考慮考慮幫個忙。」

  他眼睛倏地一亮,「皇太后知道她在哪裡?!」

  她搖搖頭,「我不知道,但有另一個好消息。」

  「好消息?」

  「這次哀家壽誕,外族進貢的貴重禮物中有一種珍貴藥材,聽說生在冰天雪地中已有百年,這藥可以返老還童、可以起死回生,別名就叫『神仙草』。」

  司宥綸突然明白了皇太后口中的好消息,心頓時激動起來。

  「除此之外,因哀家的壽誕,告老還鄉的陳勝熙陳老太醫也進宮親自為哀家祝壽,」她莞爾一笑,「有神仙草、有再世華佗,你的腳還不好嗎?!」

  「沒錯,陳太醫是先皇倚重的老御醫,確有再世華佗之稱啊。」薛值正又驚又喜的看著司宥綸,「真的太好了,司大人。」

  司宥綸感激的看向皇太后。

  「等等,別太感動,也別說感謝的話,」皇太后朝他搖搖頭,「哀家完全是為了邑月那寶貝,她不願當公主,其實也是想減輕你心中的壓力,畢竟駙馬爺不好當,也會有許多批評目光,若是一個平民百姓的丈夫,也許一畝田,粗茶淡飯,但有相愛的人相依偎,對邑月那個傻娃兒而言就叫幸福了。」

  司宥綸也明白,但終是不捨。

  薛值正跟妻子相視一眼,兩人眸中有不捨,也有驕傲。

  「但哀家跟你一樣,不想要她那樣過日子,更想要她多陪陪哀家,而不是斷了訊。」皇太后繼續說著,也繼續觀察司宥綸的神情。

  「我會找到她的!」

  「很好,希望這一次,你真的能靠自己的能力找到她。」

  司宥綸察覺到皇太后的語病,不禁蹙眉看向薛值正夫婦,卻見兩人除了苦笑外,眸中還有著濃濃的無奈,他不禁發問,「難道上一次是──」

  皇太后但笑不語。一切盡在不言中啊!

  「下去吧,陳太醫在等你了。」

  他點點頭,退了下去。

  但緊接著,薛值正就發覺皇太后以同樣狡黠的眼神看著他,「呃、太后?」

  「寧兒這丫頭這一次玩過火了吧!」

  夫婦倆同時一愣。

  「真是辛苦你們了。」

  兩人愈聽愈迷糊。

  「寧兒這個皇上最疼愛的小公主也不見了,不是嗎?」

  兩人登時瞠目結舌。為了杜豐威的項上人頭,他們夫婦倆不得不隱瞞公主在江南失蹤的事,就連這次她沒上長安祝壽,他們還編了一個她身子不太好的謊言,可皇太后怎會知道?!

  「小丫頭被擄到番邦去,吃了點小苦頭,但不礙事的,皇上也已知情,你們要杜豐威甭追了,就連也追了過去的灩晴跟炎靖,哀家也派人要他們回來了,總之,杜豐威的人頭會一直好好的留在他的脖子上。」

  皇太后神色自若的說完這話,就要兩人退下。

  他們只得一頭霧水的走出寢宮。早聽聞皇太后高深莫測,這一次可讓他們見識到了!

  只是讓他們最感到無奈的應是女兒的事,她失蹤一事,皇太后從頭到尾都知情,卻是到剛剛邑月第二次出走時才鬆口。

  明知他們一定會為了邑月的下落而著急,她卻沒派人給他們捎個信,但事過境遷,她又是皇太后,他們能如何?

  至少這一次,她記得告訴他們愛女的下落,不必再擔心了。

  三個月後──

  藍天下,在一片翠綠的林野中,參差著幾間矮小的茅屋,一道淺溪蜿蜒流過,魚兒、小蝦優遊其中,岸邊還有幾叢蘆荻飛花,好一幕寧靜的鄉村風景。

  「小個兒姑娘,小個兒姑娘。」

  杜大娘帶了一大籃自己做的醬菜,氣喘吁吁的從自己的村子走到這臨溪的茅屋來。

  屋內的薛邑月一聽到她的聲音,連忙放下手中針線走出來開門,一看到她手中的東西,微微一笑,「杜大娘,我不是說了,我還有呢。」

  「你還有,但那個老頭子說不夠啊,咦?他呢?」杜大娘四處瞄了瞄。

  「唐伯有事到城裡去了,明天才會回來呢!」

  「是喔,」她點點頭,突然笑嘻嘻的看著她,「不用擔心,你家相公很快就會來找你了。」

  「嗄?」她有些無措,杜大娘知道沖喜的事,也認識司宥綸,因為這裡離她先前跟司宥綸住的茅屋並不遠,她原本要住在那兒的,可不知誰買了那房子,大興土木,害她只得搬到這兒來。

  只是,她已向村民們宣稱司宥綸到很遠的地方去做生意,要一年半載才能回來,杜大娘怎麼會突然跟她說這樣的話?!

  「哎呀,我還有事,先走了。」

  見杜大娘來匆匆、去匆匆的模樣,薛邑月有些莫名其妙。

  她走到溪邊,抬頭看著蔚藍的天空。她婉拒了太后奶奶的安排,執意回到這裡,回到她跟司宥綸曾經結為夫妻的地方,因為這裡有太多太多的回憶了,甜的、酸的、苦的,全都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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