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內的人沒有心理準備,踉蹌了一下。
安伝軒的力道之猛,把房門上的鐵鏈都踢斷了,房門因此大開。
喝得酩酊大醉的安亦凡有些意外突如其來的聲響,他吃力的睜開醉醺醺的眼眸。
「你——」一看到安伝軒,他嚇得差點尿褲子。「人——來人!把他給我捉起來!」他慌亂的像個小丑。
安伝軒冷酷的看著他,這次他沒有費心朝他揮拳,只是一個側踢,把他從沙發上踢倒在地。
在他還來不及爬起身時,一腳用力的踩在他的胸口。
「饒了我!饒了我!」安亦凡的氣焰消失,只顧著求饒,「軒哥,你大人大量,我只是一時神智不清,才做糊塗事!你答應過我哥不會傷害我的,對不對?」
「你根本就不配提到你哥哥!」用力的一踩他的胸口。
安亦凡發出哀號。「我沒有動她,」他呻吟著,手顫抖的指向角落,「人都好好的!你可以問她!」
安伝軒沉肅的眸子閃過一絲光亮,退了一步,站在他身後的金龍立刻接手,將安亦凡給壓制在地。
安伝軒看到被丟在角落的她。雖然外表一副嬌小脆弱的樣子,但是她的膽識和傲氣可不是一般男人可以比擬的。
賈禎璦對他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你來的比我想像中快。」
他看著她,發現自己真的好喜歡看她的笑臉,他彎腰親吻了下她的臉頰,「不怕嗎?」
「怕!但相信你會來!」她看著他,緊繃的情緒鬆懈,眼眶一紅。
他低下頭替她鬆開綁住手腳的繩子,還不忘貼心的替她搓揉著,使血液加速恢復循環。
這個時候,他注意到她的嘴角掛著些許乾涸的血絲,「他打你?」
他有想要殺人的衝動!
她看出了他的怒氣,但是絲毫不害怕,因為她明白他的怒火並非針對她而來。
她感到心口一片暖洋洋的。
他緊緊的摟著她,然後把她給抱了起來,大步走了出去,沒有理會在地上哀號的安亦凡。
「你不會殺了他吧?」單單想到那種血腥畫面,她就覺得頭皮發麻,「而且你答應過他哥哥,無論如何都會留他一條命。」
「別提醒我這個。」他第一次這麼厭惡自己許過這樣的承諾。
「但是答應就是答應,」她輕歎了口氣,「別做會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放心吧!我會留他一條命,只是幫有幫規。」
「這是什麼意思?」她一臉的懷疑。
「他打你!」
她的手不自覺的撫著自己的左臉,這一巴掌打的還不輕,現在還很痛。
「他用哪一隻手打你?」
「我忘了,」她老實的回答,「用右手打還是左手反摑?那個時候誰記得了那麼多。」
「那我就只要他兩隻手好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清楚。
她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不要吧!好歹留他一隻手,至少以後還能摸女人。」
聽到她的話,他忍不住失笑出聲。若是擔心被綁架這件事會在她心頭留下陰影,他該是多慮了,因為她看來根本就把這次的驚悚事件當笑話看。
他將她抱回房裡,放在床上,安穩的留在他的視線範圍裡,這使他心裡踏實。
「有驚無險,不是嗎?」她對他眨了眨眼。
他認真的雙眸一眨也不眨的瞅著她,「我很抱歉!」
「幹麼抱歉?」她靠近他,愛撫他的胸膛,「我沒有事,你沒有事,這就好了。」
沒有任何人受到傷害,算是最好的一個結果,只是——
「你怎麼找到我的?」她好奇的問。
「你的瘋狂和異想天開。」他沙啞的說。
「我不懂。」她—臉不解。
「早上,你是不是跟經理拿了一個追蹤器?」
「對啊!」她的靈光一閃,拿出牛仔褲裡的追蹤器,她都忘了有這個東西,「原來是這個小東西救了我一命。」
「算是也不是。」他有些神秘兮兮的說。
她不解的看著他。
「你覺得那個李仙姑有沒有興趣到我們睹場擺攤?」他以建議的目光凝視她,「或許,她真有兩下子。」
「你不是說她的話僅供參考嗎?」
「事出必有因,」他的吻從她的嘴往下移到頸部,「或許我得去拜訪一下她。」
「她不隨便幫人家算命的。」她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他。
「沒關係,反正重點也不是要算命,」他抬起頭,專注的看著她,「我只是要跟她道謝。」
看著他的眼神,她感到無比滿足,「謝什麼?」
「謝謝她指引你到我生命裡!」
她注視著他臉上流露的感情,發現了其中的無助和渴望,他們因為這次的事情又更加貼近彼此,他的眼神,好像全世界只容得下她而已。
她伸出手圈住他的脖子,緊緊的摟住他。
算命是否代表迷信,這是見仁見智的問題,若是沒有愛——命中注定也不過只是一場笑話而已!只有心甘情願被彼此綁住的男女才相信這世上真的有「命中注定」!
「我要去學空手道!」她再次異想天開的說:「這樣我就可以自保而且還能順便保護你。」
「隨便你。」他望著她,笑出聲來。
「很好笑嗎?」
「不!這一輩子請你時刻提醒我,你的瘋狂想法都有存在的必要,我得要給予全數的尊重。不一定哪天,還真要輪到你來救我。」
雖然當解救王子的公主這種感覺還不錯,但是她一點都不想要這事真實發生。
「不准說不吉利的話!」她輕敲了下他的頭。
「知道了。」他將她給摟回自己懷裡,熾熱的佔有她的唇,原始的飢渴不言而喻。
她微笑的回吻著他,在他的擁抱之下,其他都不重要。
尾聲
「我們做人要邁向成功最大的一個關鍵是什麼,你們知道嗎?」
在賭城的安伝軒與賈禎璦的世紀婚禮至今依然為人所津津樂道,但是現在大家茶餘飯後聊的卻是這個可愛的東方女人成立了一隊自以為濟弱扶傾的「雜牌軍」,雜牌軍裡有五、六十歲退休的老夫婦,還有未成年的孤兒,甚至連脫衣舞孃都可以來插一腳,至於賈禎璦當然是老大。
總之,她要做老大,就算手底下都是些三腳貓,她也當得很開心。
「熱忱!」賈禎璦對坐在下頭聽她談話的「手下們」柔柔一笑,「邁向成功最大的一個關鍵就是熱忱,你要對一切都具有熱情。就好像我們,路見不平一定要拔刀相助!」
底下立刻響超附和的聲音。
安伝軒曾經試圖制止過「雜牌軍」的成立,但是他的強硬一對上賈禎璦的眼淚,最後只能舉雙手投降,一切都由著她,還大方的給了她一間貴賓套房當永遠的據點,反正他是認為這群雜牌軍也起不了什麼作用,所以索性就隨她胡鬧。
「大姊頭,昨天Ann在精采酒店跳舞的時候,被人上下其手,」說話的是個長相美艷的妙齡女子,「Ann想制止,還被甩了一巴掌。」
「真是太過分了!」賈禎璦聞言,很有義氣的說道:「知道那個人叫什麼名字嗎?」
「不是很清楚,但知道今天他還住在酒店裡,十二點之前會離開。」
「十二點之前嗎?好!我們去堵他!」賈禎璦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可是這樣好嗎?」妙齡女子的臉上有遲疑,「精采酒店的大老闆是Sean,聽說在澳洲很有勢力,而且最近Martin先生好像有筆大生意要跟他談。」
賈禎璦有聽安伝軒提過,最近他打算將賭場生意進軍到澳洲去,需要一個強而有力的後盾,Sean來自澳洲,在當地有一定的勢力,所以是合作的最好人選,只不過他們的條件—直談不攏。
「這是兩碼子事!」賈禎璦不能放任自己的手下被欺負,不然她這個大姊頭做的就太沒意思了,「我們走!」
於是一票老弱婦孺加起來十幾個人,就這麼浩浩蕩蕩上精采酒店去「踢館」。
「就是他!」在Ann的指證之下,他們在大廳堵到了正打算要離開的色狼。
這傢伙還真不是普通的高,賈禎璦無聲的吹了口哨,他至少有一百九十公分,體重少說也有一百三十公斤,體型足足有她三倍大。
但是不管他有多巨大,做錯事就是得道歉。
「喂!」賈禎璦沒有半點懼舊,一馬當先的衝了上去,擋住對方的去路,「我問你,你昨天是不是對Ann不禮貌?」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他高傲的掃了賈禎璦等人一眼,明顯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不怎麼樣,」賈禎璦揚起下巴,「我要你道歉!」
「道歉?」對方嘲諷的一笑,「哪來的瘋子!」他不在乎的用力推她一把。
賈禎璦踉蹌了一下,差點就要跌坐在地上,但是在這個時候,整個人被雙有力的大手從後頭給扶住,她一轉頭——
「阿軒!」她有些驚訝,怎麼也沒料到會在這裡遇到自己的丈夫。
「難道你就不能乖一點嗎?」安伝軒的語氣有點無奈,「我肯定我早晚會被你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