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案件結束後,白若霜以為鳳澤會馬上回京城向皇上稟報破案一事,他卻只寫信給皇上,以要醫治孩子們的病和接管學堂為由,說自己要在黃江縣多留一些日子。
在周瑞恩死後,周氏學堂也停課了,從鄰縣聘來的夫子在知道東家竟是虎妖命案的真兇後求去,鳳澤於是自掏腰包接管學堂,聘請新夫子,並將學堂改名為黃江學堂。
鳳澤不只是辦案了得,還讓學堂繼續教學,縣民們都很感激他,現在他可成了黃江縣裡的大紅人,不論是成親喜宴、替小孩命名,或是夫妻吵架等大小事都會找他。
在找到新夫子前,鳳澤暫時充當夫子的教孩子們畫畫寫字、練防身武功,簡直是全能,再加上他長得俊,簡直都搶光梅縣令的風頭了,讓梅縣令心酸酸的。
也因為什麼事都找他,鳳澤明明沒在辦案,卻也得忙到夜裡才能清閒下來,今天夜裡,鳳澤還得忙著看孩子們交的畫作。
這時,白若霜替他送來宵夜,阿亮看到她來了,尷尬的往後一跳道:「王爺,阿霜姑娘來了,那我先出去了……」
「阿亮,我在廚房有多備一份蒸餃給你。」白若霜提醒道。
「是,謝謝阿霜姑娘!」阿亮在答謝後飛快的跑走,一下便不見人影。
阿亮的心情很複雜,在知道白若霜是鳳澤無緣的未婚妻,再加上有一次他不小心窺見她的花容月貌後,便覺得她和鳳澤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可她卻是罪臣之女,兩人是不能結合的,偏偏王爺又對她很上心,這下該怎麼辦?他心中很糾結,於是乎現在看到他們兩個人,他都會於心不忍的避開。
「我有那麼嚇人嗎?跑得真快。」白若霜莫名的問鳳澤。
「別管他,他心裡大概又在上演什麼悲情戲了。」鳳澤被阿亮服侍那麼多年,早知道他這小廝什麼都好,就是愛操心。
「是嗎?那趁熱吃吧。」白若霜聽他那麼說,也不在意了,把蒸餃擱在桌上,到鏡台前用了特殊軟膏洗臉,擦淨臉上的墨水,現在,她每晚到鳳澤房裡都會恢復真面貌。在洗好臉後她走近他,「你在看什麼?」
「孩子們的畫。」鳳澤說著,抬起頭看向她,為之驚艷。
好美,以前的他怎麼都沒有發現呢?她笑得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都快將他的魂魄吸去了!
「霜兒,你以後不許在別人面前露出這張臉,最好把臉塗黑,愈丑愈好。」
白若霜聽了臉都紅了,含羞道:「胡說什麼,吃宵夜吧!」
剛說完,她便冷不防地被鳳澤抱上大腿上,哇哇嚷道:「你這樣怎麼吃東西,而且還得看畫……」
「就一邊看,一邊吃。」鳳澤笑咪咪的給了她第二個選擇,「還是,你要餵我吃?」
白天,白若霜是他的丫鬟,兩人在別人面前會保持距離,但一入夜,她就是他的情人,像這樣的摟摟抱抱少不了,她總會忍不住臉紅心跳。
私下時他總會親暱的叫她霜兒,因為他說她爹娘都是這麼叫她的,他也想把她當成嬌貴的千金小姐寵,阿霜這名字太顛沛流離了,他想讓她忘了那段苦日子。
「你真的是……」居然要她餵他,真不怕羞!
「那我們一人一口,一起吃好了。」鳳澤挾起一顆蒸餃,吃了一口,剩下半個餵給了她,白若霜躲不過,只好吃進嘴裡,她覺得自己就像鍋子裡的蒸餃,坐在他腿上都燙得快跳起來了,整個人都被他溫暖又灼燙的氣息包圍著。
兩人一邊甜甜蜜蜜的吃餃子,一邊看著畫。
「原來這是元寶畫的啊!聽說他爹娘回來了呢,看來這是他爹,這是他娘,還有奶奶,妹妹銀寶,還真會畫,畫得好可愛。」
「是我指導有方吧!」鳳澤得意洋洋的道。
「是,你最厲害了!」白若霜睨了他一眼,接著歎息道:「孩子們的畫都好溫馨,真希望黃江縣可以恢復到原來的樣子,雖然窮,但每個人都知足常樂,大人們勤奮工作,孩子們打從心裡快樂的大笑,心裡都沒有哀痛……」
孩子們的傻病只要耐心醫治個幾年便會好,但留在縣民心裡的陰霾,恐怕經年累月都會存在,縣民們應該很難再相信外地人了。
「會有那一天的。」鳳澤應和的喃道。
兩人又繼續甜甜蜜蜜的看著畫,一起分食餃子,鳳澤往前貼近白若霜的臉龐,不時與她耳鬢廝磨,眸底流露出對她的疼寵。
在以前,鳳澤可不是這種柔情萬千的男人,有一次不小心被阿亮瞧見了,吃驚得不停揉眼睛,以為他的主子被人冒充了。
「鳳澤,你一直都沒回京面聖,真的沒關係嗎?」白若霜冒出這句話,這已經不知是她第幾次問他。
「不是說了,我已經寫信回去稟報皇上了,皇上會理解的。」鳳澤說得輕鬆愜意。
白若霜會這麼問是怕他觸犯聖意,但每當他這麼說時,她都很高興,她有多麼希望他可以一直留在黃江縣裡,畢竟她是帶罪在身,是無法光明正大的隨他回京城的。
「好了,餃子吃完了,畫也看完了,來睡覺吧!」
白若霜突然被鳳澤抱上床,可掙扎的想爬起來,「等等,你要先脫衣服……」
鳳澤邪惡的朝她微笑,「霜兒,看來你比我還急。」
「不是的!」白若霜瞪著他,「我是要看看你的傷口!」
「早好了。」鳳澤依然微笑。
「我要看。」白若霜堅持道。這可是例行公事,她每天都一定要看的。
鳳澤只好無奈的脫下中衣,背對著她。
白若霜盯著他背部的傷口看,看得仔仔細細的,原本的傷口經過這段日子的休養,已經好了八成了。
「都已經開始結疤了,別擔心。」
「可是,會留下疤痕……」白若霜低落的道,他若是回皇宮就有上等的藥可以擦了。
「疤痕算什麼,我又不是女人。」鳳澤聽她這麼說,知道她又難過了,所以他都是讓阿亮上藥,可她每看一次傷口就會難過一次,並感到愧疚。
「可是……」
「以後也只有你會看到這疤痕,還有誰會看到?」
這一句話讓白若霜臉又紅了,「你真是、真是……」
鳳澤轉過身吻她,見她發楞,再吻,白若霜吃驚得張嘴想說什麼,他趁虛而入溜進她的唇齒裡與之纏綿,然後將她壓上床,盡情的索吻。
他一邊吻一邊替她取下發上的簪子,讓她一頭長髮散落在枕頭上,隨著她露出迷濛的眼神,雙手搭在他肩上,他的吻就越發濃烈。
在坦誠心意後,兩人便同床共枕,總會忍不住擦槍走火,從最初一個短暫的吻,愈吻愈漫長,愈陷入纏綿,也會忍不住的互解衣服,撫摸探索起彼此的身體,只差沒有真的洞房而已。
這次,不知親吻多久,兩人都衣衫不整,白若霜雖然身上的衣服都在,但貼身肚兜不知丟到哪了,她酡紅著美麗的臉蛋,鼓起勇氣道:「鳳澤,我可以的,我已經做好準備……」
鳳澤居高臨下看著她,聽她這麼說,眸底慾望轉深,白若霜被他這麼火熱看著,都覺得心臟快跳出來了。
「就算沒有名分也沒關係,我只要能待在你身邊就好了。」她害羞的顫著聲音道,不希望這次他又打住了,她希望可以成為他的女人。
只要他真心待她,她願意將她的所有獻給他,就算她……無法成為他名媒正娶的妻子。
「可是,我不想。」
「欸——」白若霜看著他壓下慾望,幫她找回肚兜,替她穿好,然後躺在她身側,準備睡覺,這一連串動作讓她受到太大的打擊,嘴巴張得圓圓的,全身都動不了。
鳳澤看她崩潰成這樣,忍住笑意,將她摟入懷裡,調整好最舒適的姿勢入睡,「傻霜兒,我是想好好的珍惜你。好了,睡吧,別胡思亂想了。」
白若霜悶極了,她知道他珍惜她,可是他們也只能這樣在一起了,就算他說皇后曾是個花魁,但她不同,她有罪,還逃走了,可說是罪加一等,皇上和他有如親兄弟,看到她這樣的女人,還會成全他們嗎?
真的,她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好了,只要他一顆真心就夠了,她不奢求了……
鳳澤見她又是擰眉又是嘟嘴的,又怎會不知道她的心思?她認為自己是嫁不了他的,所以就這麼成為他的人也心滿意足。
但是,他不滿足,他由衷希望她能名正言順的嫁給他,當他孩子的娘……
鳳澤雙眸飽含情意,還閃爍著一抹自信的精光,像是暗中瞞著她在進行什麼,然後閉上了眼,和她一起入睡。
鳳澤有賴床的毛病,平常很難叫起床,尤其現在沒有案子要查,睡覺就成了他最愛的事。
「現在都什麼時辰了,還在睡?」
白若霜看著還賴在床上的男人,真不敢相信她一早就起來了,去廚房做好飯,也幫桂花姊做了點事,還去探訪腳傷已好的林老太太和元寶、銀寶那兩個孩子,做了那麼多事回來後他居然還在睡,她放在桌上的飯菜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