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頭。」她哪裡是指他考試的事。「你的情書寫這麼爛,一點都不感人,我還挑出一堆錯字。」
「可是我都是自己寫的,沒有作弊,也沒有抄情書大全……」他急急解釋。
「要不然我去上作文課?你要等我,不要讓人給追走了。」
「噗……」她笑彎了腰,想像他一個大男人坐在儘是國小學童的補習班裡。
「我是認真的,」他將蘇婉辛轉過來面對自己,額頭抵著她的。「我可以等你回心轉意,但是我不要分手,分手太痛苦了……」
這時黎柔洗好澡,換上她自己的衣服,一走出房間便見到黎旭抱著蘇婉辛,好像準備接吻的姿勢。
「呃……」黎旭和蘇婉辛頓時覺得十分尷尬。
「還不放開我……」蘇婉辛低下頭想逃開。
黎旭好不容易抱到了蘇婉辛,就算有個大電燈泡在也不想放手,雖然在自己妹妹面前親熱真的很……那個「尷尬」。
「沒關係,你們繼續,我回家了。」黎柔大方地經過他們,以後,她不會再搞破壞了。
電燈泡一走,黎旭喜出望外,繼續先前的情話,又將她摟得更緊一些,嘴巴幾乎要貼上她的。「婉辛,相信我,我真的很愛——」
「啊——抱歉、抱歉……」黎柔走出大門又折回來。
黎旭的甜言蜜語才要開始說,氣得瞪他那殺風景的妹妹。
「哥,我沒家裡的鑰匙,而且,你得給我『ㄎㄡㄎㄡ』坐計程車。」黎柔朝黎旭伸出手掌。
他沒好氣地將皮包、鑰匙全扔給她。
她嬉皮笑臉地衝著臉紅的蘇婉辛笑。「大嫂,別客氣,盡量享用,我幫你們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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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鬼……」蘇婉辛將臉埋進黎旭胸膛,羞死了。
黎旭雖然感覺黎柔對蘇婉辛的態度有了全然不同的轉變,但心愛的女人就貼在懷裡,他也無心去細想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了。
「婉辛……」
「哎唷!你要做什麼就做什麼,幹麼一直叫我的名字……」
「嗯?」他發現自己真的變笨了,怎麼一直有種「霧煞煞」的感覺。
蘇婉辛實在是受不了他一直「嗯嗯啊啊」的,乾脆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親了一下,然後又將臉埋進他的胸膛。
他簡直是樂「呆」了,好半晌才回過神,弄清楚蘇婉辛的意思,驚喜地捧起她的臉。
她低垂著視線,不敢看他。
「我們和好了?」他問。
「嗯……」
「不分手了?」
「嗯……」
「那我可以吻你了?」
「嗯。」她快翻白眼了。
「其它的也都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厚……」她想咬人了。
他身子一低,迅速封住她的唇,品嚐思念已久的甘甜,深深的吻,欲罷不能,像要將這些日子的「損失」補上。
她也熱情地回應他。原來,愛一個人可以愛到感覺到「疼痛」的程度。
其實,他瘦了,他的腰圍小了一圈。
在打開門的那一剎那,看見他眼底滿滿的愛意與忍著不敢傾訴的壓抑,她心疼得像胸口挨了一拳,他的意氣風發、他眼中的光彩全讓自己給扼殺了。
她真的太殘忍了,自私地提出分手,沒有考慮他是如何用心地經營這段感情,獨斷地決定中止這場僵局,卻留給他更多的痛苦。
而他,從未放棄。
「旭……」她撫著他略微消瘦的臉頰。「我好愛你。」
「我也愛你,真的好愛你。」他露出笑臉,一種苦盡甘來的幸福。
濃得化不開的情意在彼此眼神中交流,無法用言語形容,只能在無聲中感受。
她眼眶紅了……
他將她一把抱起,走進房間裡,將她放到床上,然後整個人壓上她,注視著她那雙楚楚動人的眼眸,他想,這輩子,他都看不膩的。
「你好重……」她的人陷入柔軟的床鋪裡,被他濃濃的男性氣息包圍著,她顯得有些羞澀,嬌嗔地抱怨。
「那是思念的重量,一天比一天重,如果,你再不見我,我可能會陷到地底下去了。」他凝視著她。
「呵……」她輕笑。「怎麼你說的跟寫的情書水準落差那麼大。」
「因為你是我的繆斯,是我所有靈感的泉源,有你在身邊,我不必絞盡腦汁也有說不完的情話要對你說。」
「好肉麻啊……」她又愛聽又不好意思聽,這個人比演舞台劇的還誇張。
他的唇貼到她耳邊。「還有更肉麻的,等一下說給你聽。」
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一朵紅雲飄上她的臉頰。
他在她唇上啄了一下。「這張嘴這麼甜,以後不可以再說我不愛聽的話了。」
「你不愛聽什麼?」
「就是那兩個字,以後都不准說。」
「分手?」她很白目。
「叫你不准說你還說,我要處罰你。」他動手脫掉她的上衣。「認不認錯?。」
「哪有這麼色情的處罰。」她不服氣。
「不錯認,再罰。」他又想解開她的內衣。
「等等……讓我想想……」她扭捏著身子。
他邪惡地說;「不用想,我比較喜歡你死不認錯。」
她捂著嘴笑,故意作對說;「對不起。」
「嗯?」他不敢相信,她就這樣認錯了,那、那、那、那……現在怎麼辦?
「對不起。」這次她認真地說;「我只顧及自己的感受,說了那些讓你難過的話,我……」
他嘟起嘴唇堵住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是我的神經太粗,沒注意到你受的委屈,我已經徹底反省過了,以後會努力調整柔柔一些偏差的觀念。」
她溫柔地看他,從那天在路旁撿回黎柔,她就知道黎旭改變了,雖然他仍是那個關心妹妹的好哥哥,卻不再溺愛。
「喂……那是不是該換我處罰你了?」
「那我肯定是不能認錯。」他皮皮地笑,還舉高雙手等著被扒掉衣服。
蘇婉辛笑到無力。「請你自己脫好了。」
他很聽話,聽話到主動「加重處罰」,邊脫邊說;「不認錯、不認錯……」直到一絲不掛。
他不害臊,她倒不好意思看了,抓起薄被單蓋住他,然後坐在床邊,慢條靳、斯理地解開自己身上剩餘的衣物。
「婉辛,你看——」他突然驚喜地喚她。
她好奇地轉頭順著他的視線往下一看……
「搭帳篷!」他說。
「哎唷!」她笑著追打他。「這種事不用叫我看啦!」
「我只是想告訴你,帳篷搭好了,飯也煮了……」他無辜地說。
她強忍著笑意,眼珠子一轉,挑挑眉,擺出邪惡的表情。「那我就……」撲向他。「不客氣地煮飯了——」
一個頑心重得像孩子的男人,一個會把女人寵得無法無天的男人,寵得她離不開他,再也下想回到沒有他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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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三十一日,往年是四個女人聚在一起跨年的大日子,今年,更熱鬧了。
以前只要四個女人在一起就可以吵鬧地像個傳統菜市場,現在,再加上四個男人,簡直就像戰場。
KTV裡蘇婉辛和三個好友加上各自的男朋友,一共八個人,幾瓶酒見底,愈玩愈瘋狂——不知誰點了一首杜德偉的「嫁給我」,四個男人不管會不會唱通通上前搶麥克風,最後變成四人荒腔定板大合唱,紛紛對著心愛的女人表情意。
一首歌還沒唱完,四個女人早已笑得東倒西歪。
「唱成這樣,我看他們這輩於是很難娶到老婆了。」陸茜文不改她的黑色幽默,一點也不捧場。
「再練個一年,可能會好些。」蘇婉辛的心地算比較善良。
「我那個男人恐怕是沒希望了。」雷家安看著對國語流行歌曲一竅不通的婁南軒,感歎。
這時,螢幕上又出現一首不知誰點的「明天我要嫁給你」,四個男人眼巴巴地看著她們,就是沒人肯拿起麥克風。
「好可憐喔……」石琳望著滾到她身邊的麥克風,突然站起來宣佈;「我們一起結婚吧!」
四個男人立刻鼓掌附議。
石琳受到鼓舞,接著又興奮地宣佈;「我們還要一起生寶寶,寶寶長大後要做好朋友!」
只可惜三個女人彷彿聽慣了石琳的一時興起,繼續啃鴨翅討論接下來的春節假期要到哪裡玩。
石琳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帶著滿懷的歉意向在場的四位男士說;「我替你們求婚了,不過沒人答應。」
「我答應。」石琳的男友余希堯突然拿出已經準備很久的鑽戒。「我娶你。」
石琳搖搖頭,惋惜地說;「我要跟大家一起披白紗,一起走進禮堂。」
四個男人哀怨地縮到牆角共商人生大事,而四個女人滿面春風,仍想繼續享受這樣被寵愛、被捧在手心上的幸福感,一點也不急著走入婚姻。
蘇婉辛望著黎旭可憐兮兮的背影有些心軟,再看看另外三位好友,同樣偷偷瞄向那一堆故作心酸的男人,暗自竊笑。